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艺术品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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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几乎全民炒股的当代社会里,不炒股绝对是另类,甘学军就是这样的另类人物。作为北京华辰拍卖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甘学军是事业有成的年轻俊杰。但是,这位时尚潮流中的成功人士却坦言从来没有参与过风险大的股票投资。审慎的他也提醒艺术品市场中的人们,不要以一种投机方式看待艺术品收藏。
  
  艺术品收藏中的两个误区
  
  甘学军介绍,现在艺术品收藏存在两个误区,一是片面认为买占董肯定获利,另一个极端的看法是艺术品市场有太多的黑幕,“这两种看法都未免以偏概全了。”
  古往今来,古董收藏从来不是只赚不赔的,人们往往只关注或更愿意关注少数成功的例证,那些金字塔尖塔尖上的极少数人,而忽略了金字塔基部那些沉默的大多数。甘学军说:“我到电视台做节目也和广大爱好者说明,买古董有很大的风险,赝品鱼目混珠,即使买到真品也不一定就具有无限升值的潜力。很多人持有一种投机的心态来搞艺术品收藏,很容易上当受骗。在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捡漏的可能微乎其微,市场假货泛滥横行,让很多费劲心力的新买家很受伤。”
  历史上,历代达官显贵都有收藏古玩的雅好。每个时代的审美虽不同,但凡是知名收藏家均具有较普遍的共性,即他们注重的是收藏的乐趣,藏品的选择是从自身的好恶出发。在得到一件心仪的古董之后,只想终身持有,鲜有人是为了日后升值变卖。这种购买古董的行为用今天的言语概括就是具有终级消费观念。过几十年之后,也许因为某种经济原因不得不变卖的时候,财富回报相当高,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
  2008年年底,一本名为《谁在收藏中国》的书出版。卓越购书网上如此推介:“《谁在收藏中国》是国内第一部全方位揭秘当代中国文物市场真相的长篇纪实作品。记者耗时五年,周旋于国内主要古玩市场、拍卖公司、文物制假基地,暗访了近百名文博界专家学者、古玩商贩和文物走私犯、盗墓贼,获得了大量业界内幕、黑道秘闻。”这当是甘学军所谓文物艺术品市场存在的另一种极端,他说: “市场中有不少人存在着像《谁在收藏中国》作者一样的看法,认为这个市场非常黑暗,充满了做局与欺骗。我们不否认这些现象确实存在,但是,并不是像这些人想象的那样多,总体而言,整个市场还是健康的。此书所谓揭露黑幕,言过其实,过于耸人听闻了。”
  
  理性看待市场的潮起潮落
  
  在金融危机尚未终结且消极影响尚未消失殆尽之际,艺术品市场奇迹般的爆发了一波行情。2009年秋拍业绩好得让人瞠目结舌。10月3日,香港苏富比2009秋季拍卖会,总成交额11.4亿元;10月17日,中贸圣佳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十五周年庆典艺术品拍卖会以7.75亿元落槌;11月11日,北京翰海十五周年庆典拍卖会以10.55亿元创内地艺术品拍卖总成交额纪录;11月23口,中国嘉德秋拍总成交额交出了15.33亿元的成绩单,刷新了12天前北京翰海创造的纪录;11月24日,北京保利随后也宣布以4500万元的优势再度刷新了中国嘉德创造的纪录。
  在经济寒冬里,中央政府4万亿元和地方政府配套的18万亿救市计划,尤其是信贷泛滥使市场不差钱。艺术品市场成为楼市、股市之后的受益者。不容忽略的是,新增资金有着明显的游资性质。这些资金除了在短时间内提高艺术品市场的关注度外,还将艺术品市场的交易总额推人一个崭新的阶段。但对艺术品市场来说也是一种考验。游资性质的短期资金使艺术品的价值得以体现,也会使价值与价格严重背离,会有更多的人不再关注艺术品的价值。同时,价格高涨使成长不过十几年光景的艺术品市场忽略自身的问题解决。甘学军告诉记者:“普通大众关注更多的是艺术品的价格,愿意了解其背后艺术价值的很少。当艺术品市场这个蛋糕越做越大时,无可厚非,其社会影响力也随之增加。艺术品市场是一个非常年青的市场,还有很多方面有待成熟。短期投资会损害很多人的利益,会套进很多人,也会使很大一部分人牺牲。人的趋利心态没法避免,作为业内人士应该更理性的看待市场的起伏,不能跟风或参与炒作。”
  甘学军认为,观察艺术品市场能感到热情度非常高,越来越多的资金在流入,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其中,收藏之风日盛。但同样存在一些问题,无论从实实在在的收藏角度还是投资的角度来看,投资和收藏行为都存在冲动。大部分人套用“买高不买低,买涨不买跌”的股市基本法则。“一旦货币政策调整,流动性收紧,艺术品市场籽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甘学军感慨道:“收藏领域如果只是什么东西好卖就去买什么东西的话,本身就失去了收藏的意义,收藏的意义在于鉴别真伪,通过把玩研究,发掘其更深层次的内涵,欣赏艺术品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同时客观的获取财富和回报,这才是收藏的真正乐趣。”
  
  秋拍也许是市场震荡的制高点
  
  2009年初,各公司都以压缩规模迎接春拍,华辰也不例外。甘学军告诉记者:“华辰春拍规模是历年来最小的,甚至把影像都停掉,轻装上阵。结果却出人意料,竟然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景象,很多新面孔进场参拍。早在2008年秋,我推测2009年春拍市场可能上拍数量缩小但会出现局部繁荣的现象。原因简单:金融危机后,会有一部分‘游资’进入艺术品市场,此时的拍卖公司也会对自身要求更严格,买家会更理智,更关注质量好的拍品。”
  始料未及的拍卖业绩使一切理论都显得过于保守。艺术品市场每年交易额不及股市熊市1小时的交易量,数亿新增资金就会在市场掀起波澜。从某种程度而言,艺术品市场需要依附于其他金融市场生存。这个特点导致其有一定的脆弱性。一遇风吹草动,艺术品市场最先震荡。当整个经济循环系统企稳时,艺术品市场又马上复苏,甚至火爆开来。目前为止,我们并不能轻言认定危机已经过去。中国经济2009年保8成功,却使本已失衡的经济结构更趋严重,以致中共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已刻不容缓。”未来经济或“好”或“快”将使艺术品市场也存在不稳定性,随着整体经济的起落而起伏,振荡频率或将更快,以往可能是五年一个周期,现在是两年一个周期,2009年秋即是艺术品市场震荡的制高点。
  甘学军说:“艺术品市场的这种依附性导致了它的脆弱性,越是市场振动频率变快的时候,对于我们从业者来说,就越应该规范自己的拍卖行为,踏踏实实走稳每一步。只要大家都能遵守行业准则,不管市场如何变化,我们有自己的一定之规。艺术品市场只要你给点阳光就会灿烂。”
  
  学术判断奠定艺术品价格基础
  
  2009年秋拍是中国书画尤其是古代书画的天下。成交额和成交率双升,香港苏富比中国书画专场以1.8亿港币的成交额和93.7%的成交率振奋人心,而中国嘉德中国书画总成交额轻松超过11亿元,“宋元明清法书墨迹专场”创出2.4亿元,单件作品平均成交价近300万元,成交率91%。破纪录呈加速状况,中国嘉德2007年秋拍明代画家仇英作品《赤壁图》拍出7952万元时,人们还猜想这一中国书画拍卖纪录能保持多久?2009年6月,匡时国际的八大山人《仿倪山水》以8400万元成交,猜想得到了答案:18个月。又没想到,仅4个月后,中贸圣佳上拍的清乾隆时期宫廷纪实绘画作品徐扬《平定西域献俘礼图》手卷以1.34亿元成交,再度刷新中国书画拍卖纪录。更没有想到的是,1个多月后,北京保利上拍的明代吴彬《十八应真图卷》以1.6912亿元梅开三度。
  中国书画向来有稳固的收藏群体,这群人普遍具有较高的文化水平和审美欣赏能力。资深收藏家不屑短线投资,他们的眼光更长远,这也使中国书画板块对市场震荡具有一定抵御能力。且中国书画板块已经历了2005年至2007年的调整。
  从拍卖公司角度看,成功组织一场中国书画专场可以考验出从业者的实力。甘学军认为: “拍卖公司的主要任务就是不断寻找艺术价值高的作品,然后呈献给大家。2009年秋拍很多的书画作品质量都不错,拍卖公司下工夫在寻找,这是一种职业精神的体现。其实,拍卖场不是点石成金的地方,只有艺术价值高的作品才能拍出好价钱。”
  艺术品市场发展到现阶段,资本的作用毋庸置疑,但是与此同时,其中的学术力量也在不断增强,拍卖公司越来越注重其学术主导性。甘学军说:“不是任何人都能看懂八大山人的作品,8400万元成交的《仿倪山水》不论价格是低是高,能看上八大山人的画,就说明市场在进步,让我们看到了艺术品市场的希望。很多投机的行为我认为都是发展中的问题,本质上讲,我还是更乐观地看待。价格指数变化会产生很多连带效应,会使艺术品价格水涨船高,规模越来越大,参与者越来越多,市场的触角也会越伸越远。市场发展到一定时候,就会想大海一样,不管海面如何波澜起伏,海底是稳定的。总而言之,市场还是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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