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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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无Take Two”是香港特区政府早前劝人不要吸毒或醉酒驾驶的广告口号,意即染上毒瘾或醉驾是一条不归路,后来成了香港的一句流行谚语,引申成如有意外,生命只可好彩一次,再没第二次机会。
  今天一个内地朋友来电说,你不只Take Two 还Take Three了,破了纪录,你可能听到会不开心,我们大部分的兄弟朋友们都买你“下”,意即骑鹤而去,一去不返也!我忽然想起唐诗《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州。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回想这个月,真好像一直在鬼门关前游走。记得10月7号那天晚上,两位做手术的医生,轮流来跟我详细讲解病况,他俩都异口同声说,除了要割去恶化的肝之外,很可能还要割去胃的全部。我感到很绝望,要向心爱的胃说永别!不知将来吃东西会有什么滋味。当天晚上除了要禁食,还要喝两大壶的“水”,作用是清干净肠胃,以便手术时可看得清楚一点。
  第二天清晨8时是我动手术的时间,护士小姐未到7时就提醒我可以到洗手间如厕,然后给我穿上一条很窄的压力裤,解释说:“这次你的手术很大,就算手术成功,也会几天下不了床,为保持足部血液的流通,所以一定要着压力裤。”
  7点钟,护士吩咐我卧上手术床,推进手术室时要经过一条长长的隧道,当时因为时间尚早,只有我一张手术床“单骑通过”,真好像要推进鬼门关。我并不惊恐,因为手术是全身麻醉的,如果真“挂”了,我根本不知道。当麻醉师和护士很温柔地叫我慢慢吸入那些气体后,“一、二、三、四”,我已经魂飞天外了!
  醒来时,我的主理范上达医生和吴国际教授微笑着对我说:“手术很成功!我们也保留了你一半的胃,因没有受到癌细胞感染。”当时虽然伤口很痛,我还是勉强给他俩一个甜蜜的微笑,真的感到喜出望外,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这种快乐是难以用笔墨形容的!
  当医生离开后,我的弟弟、女儿和女婿先进入病房,他们等我苏醒已经等了差不多十二小时。他们笑着问候我,忘却已经呆等我十几小时的苦况,真是让我无言感激。除了他们,病房外还有很多兄弟朋友,他们都很希望来跟我打个招呼,但又怕打扰。亲情、友情、兄弟情就是这样的微妙!
  到第三天,护士对我说:“你真好像明星一样,因为很多花篮陆续送来。”我跟她们说:“那你就当我是明星吧!”其实这间医院(养和)真的有很多大富豪来,其中最热门就是新世界地产老板郑裕彤先生,他正病重,也在这里留医,医院大堂每日都聚集了几十名记者在等候最新消息。赌王何鸿燊先生也在这里养病。
  我对面病床的老先生陈伯,每天都由一个菲籍佣人照顾,每日都吃很多东西,而且都很美味,引得我口水直流。因我刚动完手术,割了半个胃,还要做一小段食道,所以有一阵子不可以吃东西,只靠吊盐水和维他命来维持营养。从陈伯和家人交谈当中,我大约知道他们是做饮食业的。熟悉后,我就打趣问陳伯,你的病是什么,怎么每天都可以吃这么多美食,同时又这么懂美食。他说他是做酒楼的,在港岛。我问他的酒楼是哪家,他说是“陆羽茶楼”。
  当时我真好像是如雷贯耳,因为陆羽茶楼是香港最知名的古色风格茶楼,不只食品新鲜,还保持了中国传统式运作,所有员工由上至下,大部分都是年轻时跟随陈伯一起打江山的。很多富豪、小说名家、中环一带的律师、明星等也常到那里,谈文化、风月、地产、股票、官司、电影等等,煞是热闹。我也曾和一位律师到那里喝茶趁过热闹。很多香港和外国的电影也拿它作外景。
  一天,他的大儿子跟我交谈时得知我患的是癌症,推介了一种由西医研制的中式养疗药方给我,他还讲了关于这种药的来由和可信性——话说当时这位吴永志西医刚读医学毕业不久,正满怀大志行医济世,却发觉自己患上肝癌,向其他同业癌科医生求医,但几个同业都说他没法治愈,他一怒之下心想我读医这么多年,虽不是专科癌症,但总有办法吧,于是自己努力收集各种可治癌的方法。不论专家也好,坊间偏方也好,尽力钻研。西医都说医不了,倒不如集中向中药方面着手。皇天不负有心人,居然自行研发出一种自然疗法(现在他是美国自然疗法和营养学博士),把自己的肝癌治愈。现在他移居台湾,已近八十高龄。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有志者事竟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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