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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钓明片半轮秋,三点如星仔细求;
狮象有名缘相立,慈航无着借形修。
朝元最忌贪嗔败,脱骨须知挂碍休;
总为诸仙逢杀劫,披毛戴角尽皆收。
以上引自古典名著《封神演义》第八十三回《三大士收伏狮象》的“开篇诗”。在这回烩炙人口的神话中,先是话说准提道人命水火童子,将六根清净竹钓住并收伏乌云仙的原形—金须鳌鱼,此金鳌后来即为观音菩萨的坐骑;继而描写“面加蓝靛,赤发红髯;浑身五彩呈祥,遍体内光拥护。降广杵滚滚红焰飞来,金莲边腾腾霞光乱舞”的文殊广法天尊破太极阵并收伏首仙的原形—青狮;再而描写“面如紫霞,巨口獠牙;霎时间云笼红顶上,一会儿瑞彩罩金身。璎珞垂珠挂遍体,莲花托足起祥云;三头六臂持利器,手内降魔杵一根”的普贤真人用长虹索镇住灵牙仙的原形—白象。……
诚然,神话毕竟只是传说,而佛教造像艺术却真包括“三大士”。佛教称西方极乐世界的观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为三大士。“大士”是梵文Mɑhsɑāttvɑ的意译。音译为“摩诃萨”,意思是“伟大的人”,是对菩萨的通称。宋徽宗宣和元年曾经下诏书,佛改称金仙,菩萨改称大士。佛教中最伟大的菩萨是观音、文殊、普贤位菩萨合称为“三大士”,供奉三位菩萨的佛殿就叫三大士殿。通常情况是观音居中,文殊在左,普贤在右。他们的坐骑分别是金鳌、青狮和白象。
笔者生于1963年,1996年创办庄严苑,2010年企业更名为福建莆田庄严苑工艺品有限公司,专业创作并精制各种材质的超千件佛像, 在承传统雕塑工艺,依《造像度量经》的基础上引进台湾、日本等造像、贴金工艺,由河南嵩山少林寺、开封相国寺、浙江杭州灵隐寺、普陀山宝陀讲寺、福鼎太姥山平兴寺、厦门南普陀寺等名寺签约订货,且一直供不应求。 “请庄严佛像 就到庄严苑”。—己成海内外佛教界公认的口碑。所谓庄严佛像,泛指佛教寺院供奉的正体佛像,如“三宝佛”、“西方三圣”、“正观音”等。例如:正观音又称圣观音, 是观音最常见、最基本的形象。一般是头戴宝冠,宝冠正中有个阿弥陀佛像;上身赤裸或披天衣;佩戴璎珞,腕带钏镯;腰束罗裙;全身装饰华丽。圣观音的两旁有善财童子和龙女胁侍。民间供奉的圣观音法相大多为女相,身着白色天衣,其面相颇类似中国古代仕女的造型。四川安岳石窟有一尊明代圣观音造像,法相美丽而庄严,堪称历代民间圣观音造像的代表。
笔者最近创作的红香柏雕《三大士》,取材名贵藏红香柏,木色沉稳悦目,纹理清晰流畅,木质细腻坚硬不腐不蛀不裂,有藏香沁人心脾香味,能固肾强体,有去邪扶正的功效;而中華民族自古以来就有爱柏、崇柏的传统习俗,且将其赋予灵性,视作王权贵族的象征,驱魔避邪、扶正固本的圣木。因为柏树耐寒暑于高山,吐芳香于人间的品格和纯朴质直,不尚浮华,超凡脱俗的气质,木质细腻坚硬,纹路迂回飘逸,十分符合人类的审美观和价值观,是中华民族高贵品质的化身,是中华悠久历史文化的传承, 甚具欣赏和收藏价值。作品着意继承莆田传统精细木雕工艺,又借助现代木材加工处理和镂雕成型科技,在构图造型、衣纹配饰等方面均有创新考究。2011年4月,作品入选台湾苗栗县观光文化局举办的“2011年国际木雕艺术交流展”活动。这一活动以“木艺维新群艺出众”为主题,追根寻源至闽式传统雕刻,征集以莆田佛像木雕及古建装饰木雕为主的40件展品赴台参展。红香柏雕《三大士》能得以跨海到海峡对岸的三义木雕博物馆展览交流,实际就是对近年笔者在佛像艺术创作方面所作探索、革新的一种认可,也是对庄严苑佛像传统美、庄严美、创意美和材质美的一次肯定。
相对于正体佛像,两千多年以来,不论汉传佛教或藏传佛教,其造像风格、工艺特色等方面,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变体与发展。例如三十三观音的异相并非化现各种形像,而是观音菩萨本身不同形貌,而且不是密宗式变化形相,只是以姿态、场景与所持法器来区别。何以又成三十三身之数,这应与《普门品》、《楞严经》所述观音应化数有关。此类观音各相之间区别并不太大,很多特征也不是唯一的,有些观音图像既可作此解,亦可为彼说。据载清代卓峰曾绘出三十三观音图,现藏于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日本延宝七年鹤州笔《观音变相》绘艺很美。其实三十三观音之中,只有白衣、青颈、多罗尊、叶衣、阿麽提五观音于经轨有据,有梵名,且是密宗所奉。白衣像白表清净菩提心,因而住白莲花着白衣,密号为离垢(离苦)金刚,系令一切苦恼消除,转不吉为吉祥的菩萨。密教诸经中记其形象均有不同,但水墨画中以戴白色风帽,披白色大衣者极多,近代各种工艺小雕像中此像式也很多。 《叶衣观音》因全身裹在莲叶之中而得名,可祛除各类疾病,并延寿镇宅。其余之像都是唐以后民间信奉。如《送子观音》之名,不见佛典。实际上《普门品》内有此方面内容,因中国重传宗孝养,遂有祈观音得子的风习。其观音赐子、送男送妇画面始见于陏唐。抱婴雕塑直至宋代尚无,明清出现最多,为民间尊奉。也有日本学者提出明代送子观音形象突然较多出现,是受基督教传入、圣母马利亚怀抱圣图样的影响。但中国传统图像内观音身边总有善财童子,释迦降伏的鬼子母诃帝利像旁也多子。这些造型中都有些送子像的因素,究其实因是信仰内涵带动了形象发展。《普陀观音》又名补陀落、补陀洛迦观音,亦称南海观音。补陀洛迦为梵语,可译为小白华、小花树山。补陀洛迦山为观自在菩萨示现游化之地。此山今已比定为南印度东海岸之巴波那桑山,有古贸易港,海上经行可遥见。印度至南海航行多泊此,登山拜祈观音救难、佑护。唐宋《普陀观音》造像多取于海岸礁石休憩姿态,其右腿交起,左腿下垂或平置,右臂搭于右膝之上,所谓游戏坐姿,也有站姿的。
我所作的《三十三观音》有两种,一种是依形构图的大中形架雕,又称组雕;另一种是小型彩绘描金圆雕。此外还有一些独特的根雕根艺佛像作品。例如:根雕《济颠》把一段树杈的顶部利用为济公的僧帽,再赋以诙谐的面相与简约的肢体,可谓别具一格;又例如:天然木雕《十八罗汉》则将十八截奇形怪状的“朽木”略加雕琢,成了一尊尊佛趣天成的罗汉。但见“降龙罗汉”龙头畏缩侧居一侧;《喜庆罗汉》倾身似蹈笑不拢嘴;《长眉罗汉》右臂高举若欲登天;《巴蕉罗汉》一叶招摇单手合十;《沉思罗汉》右手持经闭目参禅;《挖耳罗汉》右袖捂耳挤眉歪嘴;……创作此类作品是为了迎合当下两种市埸趋势。一是家庭佛堂的时兴,一是盛世收藏的需求。其实平时一些名山名寺的大德高僧,不论有否订制大宗佛像,也时常不吝重金寻购各种独特的佛像艺术品。台湾中台禅寺是名闻中外的现代时新格调的佛教殿堂。除了那层层入胜的朝圣埸所,该寺的佛像珍品馆可谓尽搜天下佛艺奇珍,遍集世间佛像大成,令人叹为观止!
总而言之,在中国传统艺术中,佛像是一个内涵丰富、形式多样、规模庞大的艺术品类。佛教传入我国,经历了两千多年的文化融合和发展,佛像是佛教传播的载体,不仅作为佛教信徒供奉、礼拜的对象,还是造型优美、工艺精湛的艺术品,具有较高的观赏价值和收藏价值。在佛像为世人展现的艺术画卷中,感受东方民族的审美意趣,了解佛教文化的博大精深,无疑是一种精神享受。
笔者此生结缘于佛艺,可谓己达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的全身心投入地步。在艺术探索与创作的漫长历程中,我既专注并擅长正体庄严佛像雕塑,又不忘且倾心变体诙谐根艺创作,这种亦庄亦诙,并不自相矛盾,反而相得益彰。我愿乐此不疲,不懈至臻佛艺。
王剑涯,1963年出生,工艺美术师。他曾在广化寺学习3年佛教课程,毕业后师从闵国霖大师学雕刻。《三宝佛》等作品多次在全国比赛中获得金、银奖。2007年,王剑涯就入选中国收藏家喜爱的木雕艺术大师,2009年被评为莆田市工艺美术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