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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有10万多名美国高中应届毕业生申请常春藤联盟学校,争取那2.5万个左右的名额,实际入学人数是这个数字的五六成。什么样的人申请?什么样的人被录取?“未雨绸缪”,高中生应该如何、从什么时候开始为这个最后的冲刺做准备?下面将尽可能详细地介绍一下。
申请美国的大学,你首先会被问是否加入“早期决定”(early decision)这一项目。“早期决定”意即申请人提前申请(头一年的11月份左右),大学早做决定(12月中旬左右)。一旦被录取,就意味着你不能够再选择其他学校,而必须到这所学校学习。
还有一种是“早期行动”(early action)计划,与“早期决定”计划相似,但被录取后,你还可以选择其他学校。“早期决定”计划有什么好处呢?参加这一计划的学生,录取几率可能比正常申请的学生高50%。比如,达特茅茨在90年代的“早期决定”计划录取率为30%多,而在正常招生时,录取率则不到20%。在常春藤学校,“早期决定”计划招收的学生占招生总数的1/3到一半。
什么样的学生参加“早期决定”计划呢?绝大多数人的成绩是所申请学校录取线的平均水平,并且来自富裕的白人家庭。成绩较差和成绩很好的学生一般不愿意参加这一计划。少数族裔(黑人、西裔)和家庭经济条件不好的学生,关心的首要问题是学校给他们的经济资助。常春藤学校每年需2万多美元的学费,外加每年一万美元左右的食宿、零花费用,不是一般美国家庭所能够担负得起的。几乎90%以上的学生受到学校各式各样的资助。有人将这些资助称为是学费正式标价的折扣。总地来说,按明码实价交纳学费的学生不多,但也没有几个人完全不交学费。从录取学校得到资助的多少,主要根据学生家庭经济情况的好坏。著名的私立学校学生的成绩都不错,所以很少有根据学习成绩提供的奖学金。参加“早期决定”计划的学生,如果对资助不满意的话,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不太富裕的学生不愿意参加这一计划。几乎每所学校都说,你将获得的资助金额与你是否参加这一计划无关,但没有选择余地,丧失了讨价还价的筹码,那后果只有自己知道。另一方面,成绩特别好的学生,想上哪里几乎都没有问题,也没有必要过早地束缚自己的手脚。
如果你参加“早期决定”计划,其结果或是被录取,意味着如无意外,你在明年秋季必须入学,或是被延缓,意味你的条件尚不充足,学校将你的申请放入正常录取渠道,将在明年再做决定。也有人因为水平太差而被拒绝。在这一阶段被录取的学生,因为还有半年的高中学习,如果这半年高中成绩突然下降,或有违法乱纪行为,其录取资格也可能被取消。
被延缓的学生,情况就不大乐观。第一,他不知道自己是被“礼貌延缓”还是“现实延缓”。“礼貌延缓”是指标准考试成绩不够理想,虽然已经铁定不能被录取,但给他个面子,不马上拒绝。“现实延缓”则是在两可之间的学生,一是要与多数申请人比较,二是看你在这之后的发展,是否有更好的成绩。一般来说,你的水平没有明显提高的话,你的机会就不大了。
美国没有国家统一的大学入学考试。由“教育考试服务社”(Educational Testing Service)主持的“学术水平测验考试”(Scholistic Assessment Test,SAT)被多数大学用做比较不同地区、不同高中、不同评分制度的标准。SAT分为两部分,一是普通部分,包括数学和英语,被称为SAT Ⅰ;其他是单科考试,有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外语(包括汉语、日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等,被统称为SATⅡ。SAT Ⅰ的数学和英语各有800分(最低分为200),因此满分是1600分(注:这是2005年以前的SATⅠ考试形式);SATⅡ每科满分为800分。SAT的分数是相对分数,中间值在1995年以前每项均为500分。这个500分标准是在1941年制定的。当年有一万名美国私立高中的学生参加SAT考试,平均分数定为500分。所以如果你的SATⅠ成绩英语是510分,数学是490分,说明有一半以上人的英语不如你,但数学比你好。1995年,美国有200多万高中生参加SAT Ⅰ的考试,他们还是被用这个50多年前的标准来衡量。这一年,全国的中间成绩为:英语:428分;数学:482分。70%以上的考生英语成绩在500分以下。除了全部将问题答对能得满分之外,错一道题就可能将你的分数降低30分。另外,还有少数人的分数在200分之下。1995年,SAT Ⅰ的中间分数被依照这一年考生的成绩重新划定为500分,也就是说,英语的428分(原来成绩)到1996年就变成了500分。同样,数学的482分也变成了500分。这样一来,分数的分布趋于合理,但也使分数普遍提高,即使错二、三道题,也可能获得满分。1995年以前,全球每年只有二三十人得SAT Ⅰ双满分(1600分);但到了1996年,仅美国就有545人得SAT Ⅰ双满分。这一年,申请哈佛的人中有365人是这个分数(哈佛只录取了其中的45%)。
SAT(还有一个规模较小的ACT)是美国大学所能够得到的、唯一可以比较来自不同地区和学校的学生的成绩,所以它对录取与否的作用非常之大。尽管SAT被批语为设计得适应白人(或亚裔),对黑人和西班牙裔学生不公平等等,而且美国的大学在公开场合一而再、再而三不厌其烦地告诉你SAT成绩在录取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不大,最重要的是高中的成绩,等等,但你可千万别天真地信以为真。一般来说(至少对多数大学的录取官员来说),SAT Ⅰ成绩表示这个学生的智力水平,SATⅡ分数是看这个学生的学业到底怎么样。如果一个学生的高中物理课成绩全是A,但是SATⅡ物理考试中只得了550分,最简单的推论就是他的学校分数膨胀,或这个学生竞争力不强。不论怎么理解,对他都不利。
对于综合性文理大学来说,英语的分数相对较重要;而对理工科大学来说,数学成绩则被看重。
常春藤学校的录取新生过程不是简单地看你的这个分数、那个分数,然后通知你被录取(或被拒绝)了。不能那样简单、那么明了、那么没有神秘感。它发明了一个所谓的“运动员指数”(athletic index)(或称为“学术指数”,academic index),简称AⅠ。这个AⅠ有一个专门的公式计算,也有专门的电脑程序来应用这一公式(公式不复杂,但对美国人来说,也不十分简单。再者说,就算是简单,能够用计算器敲出来的数字就是缺乏神秘感。而且,上万名申请者,每人一个指数,也确实费力)。下面就是这个公式:
AⅠ=(SATI总分/20)+(三项SATⅡ之和/30)+转换排名分数(CRS)
这三项中,每项最高分为80分,所以AⅠ为211,而申请人的平均AⅠ为200。
从AⅠ公式中,你一眼就能看出SAT所占的比重:2/3。它的计算也不难 理解。
假设你的SATⅠ英语720分,数学780分;SATⅡ物理690分,化学700分,生物550分(如果你考试多次,取最高值):
第一项的分数是(SATⅠ总分/20):(720+780)/20=75;
第二项的分数是(三项SATⅡ之手9/30):(690+700+500)/30=65
第三项“转换排名分数”CRS是怎么回事?
原来,美国的高中有大有小,所给的分数有松有紧,并且有百分制还有五级制(A=4.0;B=3.0;C=2.0;D=1.0:F=0)。如何将不同学校的成绩加以比较可是大费周折。常春藤联盟几经摸索,终于决定按这个学生在学校毕业班级的排名来统一口径。但千人大班的第一名与二三十人小班的第一名能相比吗?于是就有了“转换排名分数”。如何转换?常春藤学校专门有一个表格告诉你。下面是经过精简的转换表格:
如果你们毕业班有100人,你的排名是第三,你的“转换排名分数”就是72。与前两项分数相加:AⅠ=75+65+72=212,刚好够上达特茅茨。班级排名虽然重要,可也不能绝对化。1995年,有1543名高中毕业班的第一名申请普林斯顿大学。他们之中,只有不到1/3(495)被录取。而有的著名私立高中,三成左右的毕业生进入常春藤。1997年申请乔治城大学的学生中,高中排名为前三名的申请人其录取率分别为62%、48%、43%。
如果读到这儿,你想,“啊,原来如此”,那你可错了。AⅠ是指“运动员指数”(或“学术指数”),原本是用于运动员的。对运动员来说,全联盟都用这个指数。但是达特茅茨将它推而广之,用于所有的学生。而其他常春藤学校对非运动员学生用什么花招?他们用“学术排名系统”(academic ranking systems)。“学术排名系统”将申请人的所有资料最后归纳成一个分数:“分子”表示学术排名,“分母”表示课外活动及个人品性排名,二者之间没有数学关系。数字的范围在各校之间不同,哈佛为1.6(1为贵),布朗也是1.6,但6为贵,宾夕法尼亚大学和达特茅茨学院为1-9,9为贵;普林斯顿:1-5;耶鲁:1-4,少为贵。哥伦比亚、乔治城、麻省理工:1-5。的尔不用数字。1998年,普林斯顿72%的入学新生中,“学术排名”是1或2。“学术排名”与AⅠ有什么关系吗?有。看下表。“学术排名”只代表学术,是“分子”;“分母”下面再讲。因此,如果你的“学术排名”在3以下,除非你有些特殊的“关系”,否则就请打消进入常春藤的念头吧。如果你的排名是8以上,那你是名符其实的“十拿九稳”,就静候佳音吧。排名是6、7的也是吉多凶少,多申请几个学校总会有录取你的地方。正是: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
那排名4、5的怎么办?任人宰割、听天由命?
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有话说:尽人事,听天命。先要尽人事。这也就是“分母”的作用。虽然总体来说,这个“分母”在录取中所起的作用只占1/4的比重,但它的重要性因人而异,对排名4、5的人来说特别重要,足以使天平倾斜。你要使出全身解数,让录取官员知道你的多方面才能。是否当过学生会主席(领导、组织才能)?是否得过体育比赛、文理科比赛名次(文体才能)?是否在著名报刊上发表过研究论文、诗歌小说?另外,是否在社会上当过义工、济弱扶贫(心地善良、对社会有责任感);与人为善、团队精神、言谈举止、风度修养是否在推荐信中提及?成长过程中是否有过磨难(表示你的毅力和奋发向上的精神),等等。
除此之外,你还可以参加难度更大的考试。在美国,高中学生可以选修大学的课程,通过统一考试之后,可以获得大学的学分,视其多少,你可以提前毕业。这个考试叫“高级定位考试”(Advanced Placement,AP)。AP有计算、生物、化学、物理、历史、英语、法语、拉丁文等,最高的分数是5分。如果你有几门AP考了个4、5分,这对你的帮助叮就大了。第一,它说明你学习的深度与别人不同,简单的考试无法显露出你的真实水平,正所谓是“使处囊中,脱颖而出”;第二,它还显示了你学习的主动性。这些课程虽然有些在高中开设,但都属于选修课,其难度是选修课中之最。你选修了难中之难,不正表示你对自己能力的挑战、对知识的追求吗? 1996年度,美国有581554名高中毕业生参加了921601次AP考试。而在40年前,这两个数字分別为1229和2199。
那么,录取过程到底是什么样呢?让我们试着走一走。假设现在是七八月份,你距离高中毕业有一年时间,那么你应该到图书馆查找资料,大致选定你所要上的大学。如果图书馆及其他方面帮不上忙的话,那就花个几十美元买一本美国大学介绍之类的书。当然,最好的方法是在网上游览一番。总之,资料要全,越全越好。再假设你的自我感觉不错,要上美国最好的私立大学。那你大致应该选本介绍这几所学校的书另外再加一些文理学院,如阿莫斯特、威廉斯、思沃斯茅学院等等。总数不要超过50,免得你眼花缭乱;也不要少于10,免得挑选余地不宽,20个学校比较合适。然后,你就要给这些大学的录取办公室(或叫招生办事处)写信,要学校将简介、申请表格、经济资助表格等寄给你。信息发出去一个月左右,你就会开始收到回应。有的学校会将所有资料放在一个包裹之内,有的先寄给你表格等。还有的学校如麻省理工,会要你交几美元,然后再给你寄资料。总之,一个月内你会有一打左右学校的资料(如果你发出了20封信)。
接下来,就是比较艰难的选择:挑选三到五所学校正式申请。你当然可以申请许多学校,但这非常不实际。第一,申请学校是要交申请费的,金额在30、50美元不等。而且,“广厦于间,安身一床”,最终你只能上一所学校。当然,有的学校可以根据你的家庭收入将申请费减免(如达特茅茨就是如此),但这不是通例。第二,申请一所学校要求许多资料,如高中成绩单、推荐信、标准考试成绩(SAT等),尤其是后者,只免费将你的成绩送到三所学校。高中成绩单和推荐信虽然可以通过影印来无限复制但大印和签名则必须是原始的。
好了,你选择了普林斯顿、达特茅茨和康乃尔,录取率分别在10%、20%、30%左右。一般来说,达特茅茨录取的学生,也能同时被常春藤其他学校(哈佛、普林斯顿除外)录取。而被达特茅茨拒绝的学生,完全不可能会被哈佛、普林斯顿录取,也极不可能被耶鲁、布朗、哥伦比亚大学录取。宾夕法尼亚和的尔大学倒有可能会招收他们。
你开始填写申请表格。达特茅茨的申请表有五式,为表一至表五。表一和表二由申请人填写;表三是成绩报告,由你所在的高中填写;表四共三份,两份是教师推荐信,一份是同僚推荐信;表五则是高中毕业年级中期报告,由学校在次年2月15日之前填写寄出。
达特茅茨的申请表一主要是一些背景资料:姓名、地 址、社会安全号码、兄弟姊妹在哪里读书、父母的职业和教育程度等等。表二则是申请人主动发挥的地方,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如:“你最喜欢的科目是哪个,为什么?”、“简述你的成就和荣誉”、“向其他申请人提一个问题,然后自己回答”。对申请人来说,最重要的是表二,因为它是你自我发挥的场所,从中录取官员可以看出你的志向、才能、写作水平、对人生的态度等等。表一、三、五都属于“硬件”,成绩如何基本上到此已成定局,但是表四的可塑性则非常之大。推荐人对你的了解程度、对你的好恶、对推荐信要求的理解,都能起四两拨千斤的作用。俗话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此之谓也。
一般而言,每个申请人最终要直接或间接给所申请的学校寄五六个信件:本人申请表、学校填写的表格、两份推荐信(一定要单独、分开寄出)、标准考试成绩单等(在美的学生可能还会有面试评语)。重要的是,一定要在每一个出件上注明你的姓名或指派给你的号码。这一点,怎么强调都不过分。想一想录取办公室在几个月内会收到五六万封这类信件,其中之一放差了地方,损失的是你的时间,没有人会对你负责。
在录取办公室,寄来的信件被开封,标上收件日期,然后按姓名的字母顺序排列在一个大案台上。这些资料被输入计算机。每个人会有两份档案:一个在计算机内,一个是实物信件。这时,你的各种统计数字和指数会被计算出来,印到一张纸上。在这之前,你的资料相当于被机器处理了一遍;在此之后,真人出现了。
首先,这份实物档案被交给负责某一特定区域的官员。这个官员对他负责的地区的教育水平、高中好坏有亲身了解(美国著名大学都想要使自己的学生来自美国的50个州,世界上100多个国家,尽管有的地区只有一两个人当代表。这是地域多元化。还有族裔多元化、阶层多元化等名目)。区域官员每年秋季要到自己的分片走访一个月左右,一是了解学校;二是与校友会面;三是向高中生及教师、家长介绍自己的学校。区域官员阅读完你的档案之后,将你的资料总结成几句话,并与他主管地区的其他学生相比较。最后,他会给你一个“排名”,包括“分子”(学术)和“分母”(课外、品性)。这就是所谓的“一读”。
“一读”之后,官员可能会对成绩好的学生采取行动等:成绩好的学生(学术排名8、9)可能被推荐“一读录取”,将材料交给录取办公室主任。主任在读过档案之后,如果同意推荐,就会在上面写一个绿色的字母“A”,表示录取accept。这份档案就此完成旅程,只等发出录取通知。如果主任不同意“一读录取”,这份档案会回到原来系统,等候“二读”。同样,学术排名1、2的学生会被区域官员推荐“一读拒绝”,由主任定夺。“一读拒绝”由主任在档案上用红笔写一个字母“R”,表示拒绝reject。“一读”被拒的档案也完成了征途,静等发出回绝信。达特茅茨学院每年“一读录取”的学生占申请人总数的5%左右,“一读拒绝”的则占20%左右。
通过“一读”的档案在经过整理、充实(新的分数、推荐材料等)之后,进入“二读”。然后,标上A(录取)、R(拒绝)、或P(可能)。如果两个官员都给R,档案送到主任助理手中,等候决定。如果两个官员都给A,档案送到主任手里,等候批准;如果两个官员的意见不同,或都建议“P”,档案也到主任手中,由他再投一次票。三张票中,两个A或两个R的档案,一般就意味着录取和拒绝,其余的就通过由几个人组成的委员会再讨论,做出最后决定。
那么,除了课内和课外的成绩之外,还有什么因素能影响你的入学几率吗?如果你的答案是“钱”的话,那么,金钱是如何施展它的魔力的呢?首先是体育。在美国大学,橄榄球、篮球是所谓的“赚钱运动”。虽然常春藤球队的比赛上电视的可能性极小,但门票的收入和校友的捐献与球队的成绩成正比。常春藤球队之所以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霸主地位沦落到如今的三四流水平,主要是因为常春藤联盟不设专门给运动员的奖学金。这样一来,优秀运动员都跑到财大气粗、视体育等同于甚至高于教学和科研的公立大学去了。尽管外虞外行,常春藤联盟打起“內战”来却十分内行。矬子中拔大个,教练对运动员还是要挑选挑选的。但文武双全的人才实在不多,想要好的运动员,就得将学术标准放松放松。1997年,常春藤规定运动员最低的AⅠ不能低于该校平均AⅠ的一个标准差。这对学生数量多、成绩差距大的学校较为有利。但各校还有一些小花招,如招收一些学术成绩好的“板凳队员”,用他们来“平均平均”球队的学;木成绩,以便招一些学术成绩差、但“武艺”过人的球员。
其次,校友子弟会受到优待。你可能会问,这优待校友子弟的政策,国内也有,与金钱有何干系?要知道,美国的大学,尤其是私立大学,校友捐款是学校储备基金的主要来源。而储备基金的资金收入能占学校全部开支的1/5左右,校友得罪不起。另外,如果一家数代毕业于同一学校,这母校的本科学院毕业生的子女,不能是侄甥;不能是兄弟姐妹;不能是孙子外孙。另外,父母之一必须是毕业于你申请的学院。如果你爸爸毕业于哈佛医学院,你申请哈佛学院(即本科学院),那你不能算是校友子弟。但你如果申请哈佛医学院时,你就算为校友子弟了。在常春藤学校,校友子弟的录取率是正常录取率的二、三倍。普林斯顿大学的本科生中,12%是校友子弟,虽然它的正常录取率是13%,但是“子弟”则高达40%以上。1993~1996年间,达特茅茨的校友子弟录取率在40%至46%。
另外,如果有谁表示愿意捐个大楼、一个实验室、几百万现金,那他的独生子或女儿即使是“学术排名”差点,也可以昂首阔步迈进常春藤的大门。这样的学生虽然不多(如果多的话,这个学校就会慢慢地垮了),但总让你觉得苦读十年,不如别人老爸的一张支票管用,心里不是滋味。除了有钱人的子女,名人政要的子女也格外受到照顾。这些学生的存在,对学校的知名度会有大幅度的提高,所以,尽管名人的子女不能马上带来大笔金钱,从长远来看,那好处可太大了。
除了上面这几种人之外,少数族裔学生也会被优待。少数族裔在这里仅仅指黑人、西班牙裔和印第安土著美国人,亚裔是不在其列的。这是联邦民权法案的直接或间接的结果。学校如果在这方面被黑人民权团体指摘,被联邦政府调查,那联邦对该校的研究、教学资助就可能中断,那可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所以大学在这方面小心翼翼,力争不惹麻烦上身。因此达特茅茨的黑人录取率比校友子弟的录取率还要高,可达50%以上。这也是为什么常春藤入校黑人学生的比重那么接近(6%左右)的原因。
那么,到底有多少学生是完全凭自己的本事挤进常春藤学校的?唯一可靠的数据来自达特茅茨:60%左右。其他学校与之相差不会太远。
20世纪80年代初,有人研究了三所大学中非学术因素对录取的影响。这三所学校是:威廉斯学院、寇尔盖特 学院、巴克耐尔大学。他们都是相当不错的私立学校,录取率不超过50%。从下表可以看出,少数裔和校友子弟对能否被好大学录取起相当大的作用。
以上所介绍的,主要是对美国学生的录取过程。外国学生申请则有很大不同。首先,对美国学生,录取时不考核该申请人的家庭经济情况,以表示“有教无类”、“一律平等”。而对外国学生,学校考虑的第一条就是该生能否付得起学费和生活费,因为绝大多数外国学生不能接受联邦的资助。因此,申请表上有一条专门问你是否需要申请资助。如果你回答“需要”,你马上进入“另册”,而回答说“不需要资助”的学生则大致受到与美国学生相等的对待。
以上讲的是有关本科生的录取。研究生的录取则与之有很大不同。
首先,美国的职业学院(医、法、商、神学院等)多数属于研究生教育,即这些学院招收的学生必须拥有学士学位。而每个职业学院都有自己的招生、录取政策和录取班子。看一看哈佛的例子:哈佛医学院对校友子弟会网开一面,而哈佛法学院对校友子弟根本没有特殊政策。医学院和法学院在录取新生时,标准考试成绩的重要性非常之大,而哈佛神学院则根本不要求标准考试成绩(也没有)。哈佛医学院对初选过关的申请人一般要再进行两次面试,而法学院、商学院则没有面试。商学院对申请人的写作能力非常重视,在申请材料中有好些需要发挥的短文。其他学院虽然也要求写作能力,但与商学院相比,则小巫见大巫。哈佛学院(本科生院)和商学院的录取新生工作都是由专职人员负责。而研究生院、医学院等的新生录取主要由教授决定。
其次,美国大学的研究生院多数称为“文理研究生院”,以示与职业研究生院的区别。职业学院授出的学位都有自己的职业特点,如医学博士、法学博士、工商管理硕士、哲学博士等。哲学博士是文理研究生院颁发的最高学位,不管你学的是数学、物理、化学、天文、还是地理,得到的都是“哲学博士”,与“哲学”没有什么关系。文理研究生院的招生录取工作由各系负责。如哈佛有四五十个系,因此就有四五十个政策、四五十个招生委员会(三五人不等)。文理研究生院也设有录取办公室,几乎完全是负责材料的收发,一般对录取不起决定性作用。第三,文理研究生院的录取不像别的学院那样对“秋季入学”这一条要求得那么死,在其他学期入学是非常可能的,尤其是你从导师的研究经费得到资助。第四,教授对录取与否起非常之大的作用。
总之,美国私立大学对挑选新生是煞费了苦心,但也乐此不疲。录取率越低,说明学校的名望和水平越高。对大学来说,有什么比名望更重要的?其次,从尖子中选拔尖子,学生成材的几率必然会高。对建立大学的名气来讲,有什么能够比造就出色人才更有说服力的呢?
(编者声明:本文仅限作者个人观点,非能代表美国大学。文中数据不同时期亦会发生变化,请读者善加判断。)
申请美国的大学,你首先会被问是否加入“早期决定”(early decision)这一项目。“早期决定”意即申请人提前申请(头一年的11月份左右),大学早做决定(12月中旬左右)。一旦被录取,就意味着你不能够再选择其他学校,而必须到这所学校学习。
还有一种是“早期行动”(early action)计划,与“早期决定”计划相似,但被录取后,你还可以选择其他学校。“早期决定”计划有什么好处呢?参加这一计划的学生,录取几率可能比正常申请的学生高50%。比如,达特茅茨在90年代的“早期决定”计划录取率为30%多,而在正常招生时,录取率则不到20%。在常春藤学校,“早期决定”计划招收的学生占招生总数的1/3到一半。
什么样的学生参加“早期决定”计划呢?绝大多数人的成绩是所申请学校录取线的平均水平,并且来自富裕的白人家庭。成绩较差和成绩很好的学生一般不愿意参加这一计划。少数族裔(黑人、西裔)和家庭经济条件不好的学生,关心的首要问题是学校给他们的经济资助。常春藤学校每年需2万多美元的学费,外加每年一万美元左右的食宿、零花费用,不是一般美国家庭所能够担负得起的。几乎90%以上的学生受到学校各式各样的资助。有人将这些资助称为是学费正式标价的折扣。总地来说,按明码实价交纳学费的学生不多,但也没有几个人完全不交学费。从录取学校得到资助的多少,主要根据学生家庭经济情况的好坏。著名的私立学校学生的成绩都不错,所以很少有根据学习成绩提供的奖学金。参加“早期决定”计划的学生,如果对资助不满意的话,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不太富裕的学生不愿意参加这一计划。几乎每所学校都说,你将获得的资助金额与你是否参加这一计划无关,但没有选择余地,丧失了讨价还价的筹码,那后果只有自己知道。另一方面,成绩特别好的学生,想上哪里几乎都没有问题,也没有必要过早地束缚自己的手脚。
如果你参加“早期决定”计划,其结果或是被录取,意味着如无意外,你在明年秋季必须入学,或是被延缓,意味你的条件尚不充足,学校将你的申请放入正常录取渠道,将在明年再做决定。也有人因为水平太差而被拒绝。在这一阶段被录取的学生,因为还有半年的高中学习,如果这半年高中成绩突然下降,或有违法乱纪行为,其录取资格也可能被取消。
被延缓的学生,情况就不大乐观。第一,他不知道自己是被“礼貌延缓”还是“现实延缓”。“礼貌延缓”是指标准考试成绩不够理想,虽然已经铁定不能被录取,但给他个面子,不马上拒绝。“现实延缓”则是在两可之间的学生,一是要与多数申请人比较,二是看你在这之后的发展,是否有更好的成绩。一般来说,你的水平没有明显提高的话,你的机会就不大了。
美国没有国家统一的大学入学考试。由“教育考试服务社”(Educational Testing Service)主持的“学术水平测验考试”(Scholistic Assessment Test,SAT)被多数大学用做比较不同地区、不同高中、不同评分制度的标准。SAT分为两部分,一是普通部分,包括数学和英语,被称为SAT Ⅰ;其他是单科考试,有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外语(包括汉语、日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等,被统称为SATⅡ。SAT Ⅰ的数学和英语各有800分(最低分为200),因此满分是1600分(注:这是2005年以前的SATⅠ考试形式);SATⅡ每科满分为800分。SAT的分数是相对分数,中间值在1995年以前每项均为500分。这个500分标准是在1941年制定的。当年有一万名美国私立高中的学生参加SAT考试,平均分数定为500分。所以如果你的SATⅠ成绩英语是510分,数学是490分,说明有一半以上人的英语不如你,但数学比你好。1995年,美国有200多万高中生参加SAT Ⅰ的考试,他们还是被用这个50多年前的标准来衡量。这一年,全国的中间成绩为:英语:428分;数学:482分。70%以上的考生英语成绩在500分以下。除了全部将问题答对能得满分之外,错一道题就可能将你的分数降低30分。另外,还有少数人的分数在200分之下。1995年,SAT Ⅰ的中间分数被依照这一年考生的成绩重新划定为500分,也就是说,英语的428分(原来成绩)到1996年就变成了500分。同样,数学的482分也变成了500分。这样一来,分数的分布趋于合理,但也使分数普遍提高,即使错二、三道题,也可能获得满分。1995年以前,全球每年只有二三十人得SAT Ⅰ双满分(1600分);但到了1996年,仅美国就有545人得SAT Ⅰ双满分。这一年,申请哈佛的人中有365人是这个分数(哈佛只录取了其中的45%)。
SAT(还有一个规模较小的ACT)是美国大学所能够得到的、唯一可以比较来自不同地区和学校的学生的成绩,所以它对录取与否的作用非常之大。尽管SAT被批语为设计得适应白人(或亚裔),对黑人和西班牙裔学生不公平等等,而且美国的大学在公开场合一而再、再而三不厌其烦地告诉你SAT成绩在录取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不大,最重要的是高中的成绩,等等,但你可千万别天真地信以为真。一般来说(至少对多数大学的录取官员来说),SAT Ⅰ成绩表示这个学生的智力水平,SATⅡ分数是看这个学生的学业到底怎么样。如果一个学生的高中物理课成绩全是A,但是SATⅡ物理考试中只得了550分,最简单的推论就是他的学校分数膨胀,或这个学生竞争力不强。不论怎么理解,对他都不利。
对于综合性文理大学来说,英语的分数相对较重要;而对理工科大学来说,数学成绩则被看重。
常春藤学校的录取新生过程不是简单地看你的这个分数、那个分数,然后通知你被录取(或被拒绝)了。不能那样简单、那么明了、那么没有神秘感。它发明了一个所谓的“运动员指数”(athletic index)(或称为“学术指数”,academic index),简称AⅠ。这个AⅠ有一个专门的公式计算,也有专门的电脑程序来应用这一公式(公式不复杂,但对美国人来说,也不十分简单。再者说,就算是简单,能够用计算器敲出来的数字就是缺乏神秘感。而且,上万名申请者,每人一个指数,也确实费力)。下面就是这个公式:
AⅠ=(SATI总分/20)+(三项SATⅡ之和/30)+转换排名分数(CRS)
这三项中,每项最高分为80分,所以AⅠ为211,而申请人的平均AⅠ为200。
从AⅠ公式中,你一眼就能看出SAT所占的比重:2/3。它的计算也不难 理解。
假设你的SATⅠ英语720分,数学780分;SATⅡ物理690分,化学700分,生物550分(如果你考试多次,取最高值):
第一项的分数是(SATⅠ总分/20):(720+780)/20=75;
第二项的分数是(三项SATⅡ之手9/30):(690+700+500)/30=65
第三项“转换排名分数”CRS是怎么回事?
原来,美国的高中有大有小,所给的分数有松有紧,并且有百分制还有五级制(A=4.0;B=3.0;C=2.0;D=1.0:F=0)。如何将不同学校的成绩加以比较可是大费周折。常春藤联盟几经摸索,终于决定按这个学生在学校毕业班级的排名来统一口径。但千人大班的第一名与二三十人小班的第一名能相比吗?于是就有了“转换排名分数”。如何转换?常春藤学校专门有一个表格告诉你。下面是经过精简的转换表格:
如果你们毕业班有100人,你的排名是第三,你的“转换排名分数”就是72。与前两项分数相加:AⅠ=75+65+72=212,刚好够上达特茅茨。班级排名虽然重要,可也不能绝对化。1995年,有1543名高中毕业班的第一名申请普林斯顿大学。他们之中,只有不到1/3(495)被录取。而有的著名私立高中,三成左右的毕业生进入常春藤。1997年申请乔治城大学的学生中,高中排名为前三名的申请人其录取率分别为62%、48%、43%。
如果读到这儿,你想,“啊,原来如此”,那你可错了。AⅠ是指“运动员指数”(或“学术指数”),原本是用于运动员的。对运动员来说,全联盟都用这个指数。但是达特茅茨将它推而广之,用于所有的学生。而其他常春藤学校对非运动员学生用什么花招?他们用“学术排名系统”(academic ranking systems)。“学术排名系统”将申请人的所有资料最后归纳成一个分数:“分子”表示学术排名,“分母”表示课外活动及个人品性排名,二者之间没有数学关系。数字的范围在各校之间不同,哈佛为1.6(1为贵),布朗也是1.6,但6为贵,宾夕法尼亚大学和达特茅茨学院为1-9,9为贵;普林斯顿:1-5;耶鲁:1-4,少为贵。哥伦比亚、乔治城、麻省理工:1-5。的尔不用数字。1998年,普林斯顿72%的入学新生中,“学术排名”是1或2。“学术排名”与AⅠ有什么关系吗?有。看下表。“学术排名”只代表学术,是“分子”;“分母”下面再讲。因此,如果你的“学术排名”在3以下,除非你有些特殊的“关系”,否则就请打消进入常春藤的念头吧。如果你的排名是8以上,那你是名符其实的“十拿九稳”,就静候佳音吧。排名是6、7的也是吉多凶少,多申请几个学校总会有录取你的地方。正是: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
那排名4、5的怎么办?任人宰割、听天由命?
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有话说:尽人事,听天命。先要尽人事。这也就是“分母”的作用。虽然总体来说,这个“分母”在录取中所起的作用只占1/4的比重,但它的重要性因人而异,对排名4、5的人来说特别重要,足以使天平倾斜。你要使出全身解数,让录取官员知道你的多方面才能。是否当过学生会主席(领导、组织才能)?是否得过体育比赛、文理科比赛名次(文体才能)?是否在著名报刊上发表过研究论文、诗歌小说?另外,是否在社会上当过义工、济弱扶贫(心地善良、对社会有责任感);与人为善、团队精神、言谈举止、风度修养是否在推荐信中提及?成长过程中是否有过磨难(表示你的毅力和奋发向上的精神),等等。
除此之外,你还可以参加难度更大的考试。在美国,高中学生可以选修大学的课程,通过统一考试之后,可以获得大学的学分,视其多少,你可以提前毕业。这个考试叫“高级定位考试”(Advanced Placement,AP)。AP有计算、生物、化学、物理、历史、英语、法语、拉丁文等,最高的分数是5分。如果你有几门AP考了个4、5分,这对你的帮助叮就大了。第一,它说明你学习的深度与别人不同,简单的考试无法显露出你的真实水平,正所谓是“使处囊中,脱颖而出”;第二,它还显示了你学习的主动性。这些课程虽然有些在高中开设,但都属于选修课,其难度是选修课中之最。你选修了难中之难,不正表示你对自己能力的挑战、对知识的追求吗? 1996年度,美国有581554名高中毕业生参加了921601次AP考试。而在40年前,这两个数字分別为1229和2199。
那么,录取过程到底是什么样呢?让我们试着走一走。假设现在是七八月份,你距离高中毕业有一年时间,那么你应该到图书馆查找资料,大致选定你所要上的大学。如果图书馆及其他方面帮不上忙的话,那就花个几十美元买一本美国大学介绍之类的书。当然,最好的方法是在网上游览一番。总之,资料要全,越全越好。再假设你的自我感觉不错,要上美国最好的私立大学。那你大致应该选本介绍这几所学校的书另外再加一些文理学院,如阿莫斯特、威廉斯、思沃斯茅学院等等。总数不要超过50,免得你眼花缭乱;也不要少于10,免得挑选余地不宽,20个学校比较合适。然后,你就要给这些大学的录取办公室(或叫招生办事处)写信,要学校将简介、申请表格、经济资助表格等寄给你。信息发出去一个月左右,你就会开始收到回应。有的学校会将所有资料放在一个包裹之内,有的先寄给你表格等。还有的学校如麻省理工,会要你交几美元,然后再给你寄资料。总之,一个月内你会有一打左右学校的资料(如果你发出了20封信)。
接下来,就是比较艰难的选择:挑选三到五所学校正式申请。你当然可以申请许多学校,但这非常不实际。第一,申请学校是要交申请费的,金额在30、50美元不等。而且,“广厦于间,安身一床”,最终你只能上一所学校。当然,有的学校可以根据你的家庭收入将申请费减免(如达特茅茨就是如此),但这不是通例。第二,申请一所学校要求许多资料,如高中成绩单、推荐信、标准考试成绩(SAT等),尤其是后者,只免费将你的成绩送到三所学校。高中成绩单和推荐信虽然可以通过影印来无限复制但大印和签名则必须是原始的。
好了,你选择了普林斯顿、达特茅茨和康乃尔,录取率分别在10%、20%、30%左右。一般来说,达特茅茨录取的学生,也能同时被常春藤其他学校(哈佛、普林斯顿除外)录取。而被达特茅茨拒绝的学生,完全不可能会被哈佛、普林斯顿录取,也极不可能被耶鲁、布朗、哥伦比亚大学录取。宾夕法尼亚和的尔大学倒有可能会招收他们。
你开始填写申请表格。达特茅茨的申请表有五式,为表一至表五。表一和表二由申请人填写;表三是成绩报告,由你所在的高中填写;表四共三份,两份是教师推荐信,一份是同僚推荐信;表五则是高中毕业年级中期报告,由学校在次年2月15日之前填写寄出。
达特茅茨的申请表一主要是一些背景资料:姓名、地 址、社会安全号码、兄弟姊妹在哪里读书、父母的职业和教育程度等等。表二则是申请人主动发挥的地方,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如:“你最喜欢的科目是哪个,为什么?”、“简述你的成就和荣誉”、“向其他申请人提一个问题,然后自己回答”。对申请人来说,最重要的是表二,因为它是你自我发挥的场所,从中录取官员可以看出你的志向、才能、写作水平、对人生的态度等等。表一、三、五都属于“硬件”,成绩如何基本上到此已成定局,但是表四的可塑性则非常之大。推荐人对你的了解程度、对你的好恶、对推荐信要求的理解,都能起四两拨千斤的作用。俗话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此之谓也。
一般而言,每个申请人最终要直接或间接给所申请的学校寄五六个信件:本人申请表、学校填写的表格、两份推荐信(一定要单独、分开寄出)、标准考试成绩单等(在美的学生可能还会有面试评语)。重要的是,一定要在每一个出件上注明你的姓名或指派给你的号码。这一点,怎么强调都不过分。想一想录取办公室在几个月内会收到五六万封这类信件,其中之一放差了地方,损失的是你的时间,没有人会对你负责。
在录取办公室,寄来的信件被开封,标上收件日期,然后按姓名的字母顺序排列在一个大案台上。这些资料被输入计算机。每个人会有两份档案:一个在计算机内,一个是实物信件。这时,你的各种统计数字和指数会被计算出来,印到一张纸上。在这之前,你的资料相当于被机器处理了一遍;在此之后,真人出现了。
首先,这份实物档案被交给负责某一特定区域的官员。这个官员对他负责的地区的教育水平、高中好坏有亲身了解(美国著名大学都想要使自己的学生来自美国的50个州,世界上100多个国家,尽管有的地区只有一两个人当代表。这是地域多元化。还有族裔多元化、阶层多元化等名目)。区域官员每年秋季要到自己的分片走访一个月左右,一是了解学校;二是与校友会面;三是向高中生及教师、家长介绍自己的学校。区域官员阅读完你的档案之后,将你的资料总结成几句话,并与他主管地区的其他学生相比较。最后,他会给你一个“排名”,包括“分子”(学术)和“分母”(课外、品性)。这就是所谓的“一读”。
“一读”之后,官员可能会对成绩好的学生采取行动等:成绩好的学生(学术排名8、9)可能被推荐“一读录取”,将材料交给录取办公室主任。主任在读过档案之后,如果同意推荐,就会在上面写一个绿色的字母“A”,表示录取accept。这份档案就此完成旅程,只等发出录取通知。如果主任不同意“一读录取”,这份档案会回到原来系统,等候“二读”。同样,学术排名1、2的学生会被区域官员推荐“一读拒绝”,由主任定夺。“一读拒绝”由主任在档案上用红笔写一个字母“R”,表示拒绝reject。“一读”被拒的档案也完成了征途,静等发出回绝信。达特茅茨学院每年“一读录取”的学生占申请人总数的5%左右,“一读拒绝”的则占20%左右。
通过“一读”的档案在经过整理、充实(新的分数、推荐材料等)之后,进入“二读”。然后,标上A(录取)、R(拒绝)、或P(可能)。如果两个官员都给R,档案送到主任助理手中,等候决定。如果两个官员都给A,档案送到主任手里,等候批准;如果两个官员的意见不同,或都建议“P”,档案也到主任手中,由他再投一次票。三张票中,两个A或两个R的档案,一般就意味着录取和拒绝,其余的就通过由几个人组成的委员会再讨论,做出最后决定。
那么,除了课内和课外的成绩之外,还有什么因素能影响你的入学几率吗?如果你的答案是“钱”的话,那么,金钱是如何施展它的魔力的呢?首先是体育。在美国大学,橄榄球、篮球是所谓的“赚钱运动”。虽然常春藤球队的比赛上电视的可能性极小,但门票的收入和校友的捐献与球队的成绩成正比。常春藤球队之所以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霸主地位沦落到如今的三四流水平,主要是因为常春藤联盟不设专门给运动员的奖学金。这样一来,优秀运动员都跑到财大气粗、视体育等同于甚至高于教学和科研的公立大学去了。尽管外虞外行,常春藤联盟打起“內战”来却十分内行。矬子中拔大个,教练对运动员还是要挑选挑选的。但文武双全的人才实在不多,想要好的运动员,就得将学术标准放松放松。1997年,常春藤规定运动员最低的AⅠ不能低于该校平均AⅠ的一个标准差。这对学生数量多、成绩差距大的学校较为有利。但各校还有一些小花招,如招收一些学术成绩好的“板凳队员”,用他们来“平均平均”球队的学;木成绩,以便招一些学术成绩差、但“武艺”过人的球员。
其次,校友子弟会受到优待。你可能会问,这优待校友子弟的政策,国内也有,与金钱有何干系?要知道,美国的大学,尤其是私立大学,校友捐款是学校储备基金的主要来源。而储备基金的资金收入能占学校全部开支的1/5左右,校友得罪不起。另外,如果一家数代毕业于同一学校,这母校的本科学院毕业生的子女,不能是侄甥;不能是兄弟姐妹;不能是孙子外孙。另外,父母之一必须是毕业于你申请的学院。如果你爸爸毕业于哈佛医学院,你申请哈佛学院(即本科学院),那你不能算是校友子弟。但你如果申请哈佛医学院时,你就算为校友子弟了。在常春藤学校,校友子弟的录取率是正常录取率的二、三倍。普林斯顿大学的本科生中,12%是校友子弟,虽然它的正常录取率是13%,但是“子弟”则高达40%以上。1993~1996年间,达特茅茨的校友子弟录取率在40%至46%。
另外,如果有谁表示愿意捐个大楼、一个实验室、几百万现金,那他的独生子或女儿即使是“学术排名”差点,也可以昂首阔步迈进常春藤的大门。这样的学生虽然不多(如果多的话,这个学校就会慢慢地垮了),但总让你觉得苦读十年,不如别人老爸的一张支票管用,心里不是滋味。除了有钱人的子女,名人政要的子女也格外受到照顾。这些学生的存在,对学校的知名度会有大幅度的提高,所以,尽管名人的子女不能马上带来大笔金钱,从长远来看,那好处可太大了。
除了上面这几种人之外,少数族裔学生也会被优待。少数族裔在这里仅仅指黑人、西班牙裔和印第安土著美国人,亚裔是不在其列的。这是联邦民权法案的直接或间接的结果。学校如果在这方面被黑人民权团体指摘,被联邦政府调查,那联邦对该校的研究、教学资助就可能中断,那可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所以大学在这方面小心翼翼,力争不惹麻烦上身。因此达特茅茨的黑人录取率比校友子弟的录取率还要高,可达50%以上。这也是为什么常春藤入校黑人学生的比重那么接近(6%左右)的原因。
那么,到底有多少学生是完全凭自己的本事挤进常春藤学校的?唯一可靠的数据来自达特茅茨:60%左右。其他学校与之相差不会太远。
20世纪80年代初,有人研究了三所大学中非学术因素对录取的影响。这三所学校是:威廉斯学院、寇尔盖特 学院、巴克耐尔大学。他们都是相当不错的私立学校,录取率不超过50%。从下表可以看出,少数裔和校友子弟对能否被好大学录取起相当大的作用。
以上所介绍的,主要是对美国学生的录取过程。外国学生申请则有很大不同。首先,对美国学生,录取时不考核该申请人的家庭经济情况,以表示“有教无类”、“一律平等”。而对外国学生,学校考虑的第一条就是该生能否付得起学费和生活费,因为绝大多数外国学生不能接受联邦的资助。因此,申请表上有一条专门问你是否需要申请资助。如果你回答“需要”,你马上进入“另册”,而回答说“不需要资助”的学生则大致受到与美国学生相等的对待。
以上讲的是有关本科生的录取。研究生的录取则与之有很大不同。
首先,美国的职业学院(医、法、商、神学院等)多数属于研究生教育,即这些学院招收的学生必须拥有学士学位。而每个职业学院都有自己的招生、录取政策和录取班子。看一看哈佛的例子:哈佛医学院对校友子弟会网开一面,而哈佛法学院对校友子弟根本没有特殊政策。医学院和法学院在录取新生时,标准考试成绩的重要性非常之大,而哈佛神学院则根本不要求标准考试成绩(也没有)。哈佛医学院对初选过关的申请人一般要再进行两次面试,而法学院、商学院则没有面试。商学院对申请人的写作能力非常重视,在申请材料中有好些需要发挥的短文。其他学院虽然也要求写作能力,但与商学院相比,则小巫见大巫。哈佛学院(本科生院)和商学院的录取新生工作都是由专职人员负责。而研究生院、医学院等的新生录取主要由教授决定。
其次,美国大学的研究生院多数称为“文理研究生院”,以示与职业研究生院的区别。职业学院授出的学位都有自己的职业特点,如医学博士、法学博士、工商管理硕士、哲学博士等。哲学博士是文理研究生院颁发的最高学位,不管你学的是数学、物理、化学、天文、还是地理,得到的都是“哲学博士”,与“哲学”没有什么关系。文理研究生院的招生录取工作由各系负责。如哈佛有四五十个系,因此就有四五十个政策、四五十个招生委员会(三五人不等)。文理研究生院也设有录取办公室,几乎完全是负责材料的收发,一般对录取不起决定性作用。第三,文理研究生院的录取不像别的学院那样对“秋季入学”这一条要求得那么死,在其他学期入学是非常可能的,尤其是你从导师的研究经费得到资助。第四,教授对录取与否起非常之大的作用。
总之,美国私立大学对挑选新生是煞费了苦心,但也乐此不疲。录取率越低,说明学校的名望和水平越高。对大学来说,有什么比名望更重要的?其次,从尖子中选拔尖子,学生成材的几率必然会高。对建立大学的名气来讲,有什么能够比造就出色人才更有说服力的呢?
(编者声明:本文仅限作者个人观点,非能代表美国大学。文中数据不同时期亦会发生变化,请读者善加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