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切肤之痛,最后都好了伤疤忘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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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泊尔恐怖地震之后,台湾这边的媒体,就无人再讨论之前的德航空难了;这一阵英国大选开票的新闻,又盖过了尼泊尔最新死亡人数的消息。
  这很残酷,但重大事件建构着我们构想“世界”的实时性,即使最惊骇恐怖的灾难,在这个时代,对我们来说也像一种“感情想象力的模拟驾驶舱”─事件初发生时,人们彷佛贴着窗玻璃恨不得进入那灾难的现场。谈论它,追踪它最新的动态。但只要下一个大事件盖过,就没人对飞机驾驶舱里某个想自杀的驾驶员感兴趣了。
  德航被仪器操控,并非器械故障或恐怖分子攻击,而是副驾驶─他锁住了驾驶舱不让正驾驶进来─孤自掌控那全机懵懵懂懂一百多人的命运,冷静地“降落”,最后撞上法国南部阿尔卑斯山区。这个副驾驶的内心当然成为一个谜,警方搜查他的住处,发现他对航空公司隐匿了精神科就诊服药的病史。
  这样的个体,在一个齿轮运转的铺天盖地的系统里,似乎每天都是渺小的。去年、前年,台湾发生几件造成媒体轰动的大事件,事件发生之初,人们幻想新闻是CSI,24小时电视台直播,摄影机直入命案现场,年轻女记者拿着大麦克风追问邻人、路人,甚至找到犯人曾就读的国中、国小,追访他或她当年的老师。
  我还记着这几起大事件:一是“八里妈妈嘴”咖啡座,一个外型文静甜美的咖啡店女侍谢依涵,在咖啡里下安眠药,迷昏了一对老夫妻,然后把他们拖到河边树林杀害。
  一是李宗瑞案,这个富二代少爷,长期在夜店勾搭那些想攀上富豪的小模或小明星,在她们的酒里下迷奸药,把她们拖回住处强奸并拍摄过程,压成色情光盘跟哥们分享炫耀。
  一是大学生郑捷在行驶中的捷运上,手持长刀杀死多人,他的理由是:“想死,但不敢自杀,于是想杀这么多人,应会被判死刑。”
  最后一件造成全臺震动的大案,是顶新集团魏应充毒油案,这件事彻底摧毁台湾人原本自负的食品安全体系。因为魏家掌控台湾各类食用油、食材原料、下游食品、零食、牛奶……当时魏家入主的“味全”,更是台湾人从半世纪前就充满商誉和情感的老品牌。全台发起拒买任何顶新投资产品的“灭顶风潮”。
  这几个案件,似乎在不同层面冲击、瓦解台湾社会的信任意识。其实它们各自也像大海中的某只巨鲸之死,在造成一阵恐怖景观后,很快被淹没在其他每天不断翻新的新闻中:选举、政争、艺人丑闻、空难、气爆、ISIS斩首、马航迷踪、乌克兰冲突,或惘惘模糊传来非洲的埃博拉病毒灾……随露珠而生,随露珠消逝,如梦里寻梦,如沉入深海底部的磷壳碎屑。
  但我在台湾网络上看到一则笑话:
  话说谢依函、李宗瑞、郑捷、魏应充四人被关在同一间牢房。中午用餐结束。“魏董,我泡了咖啡给你喝呦。”谢依涵端着咖啡,靠上魏应充,右手上的咖啡匙,不断地在咖啡杯里搅拌着,还刻意弯腰,露出微乳沟。“不用了,不用了。”充哥双手合十婉拒,“你也算小有名气,我知道你。”
  “大家关在一起也是缘分!来!我请大家喝香槟!”不改富少习性,即便是在狱所,李宗瑞仍然像在夜店一般,热情地招呼大家。“嘣!”李宗瑞打开香槟,软木塞不偏不倚,喷到谢依涵的额头。谢依涵摸摸自己的额头,白了李宗瑞一眼。“Sorry,Sorry。依涵,喝一下喔!”李宗瑞一边讲,一边把手机架好,开启录像模式。
  此时,他瞄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你拿水果刀干吗?”“切水果给大家吃。”郑捷缓缓回道。
  四个人各据一角,整间舍房弥漫着尔虞我诈、你搞我、我搞你的氛围。忽然,谢依涵脸色发白,直冒冷汗,双手捧肚;没多久,李宗瑞和郑捷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唯独充哥一人,没事儿地端坐一角。
  “魏董,你……”三人面容扭曲看着魏董。“呵呵。”充哥将手中的《静思语》合上。“没看我选择素食吗?因为看守所也是用我的油啊!年轻人,你们还太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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