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藏卓玛:唱着藏歌为家乡带货的川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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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快手,有个名为“迷藏卓玛”的视频号,主人公每天用视频直播唱藏歌、挖虫草、采松茸,网友亲切地称她“松茸西施”,粉丝超过200万人。她拍摄直播的藏地日常生活和风土人情,令人神往,粉丝纷纷慕名前往实地考察和体验。此举不仅带动藏地文化传播,还能一年带货400余万元。今年初,美国时代周刊专题报道了迷藏卓玛为家乡带货的故事。
  “迷藏卓玛”是个川妹子
  迷藏卓玛原名格绒卓姆,出生于1997年12月7日,四川稻城县赤土乡贡色村人。父母以挖虫草、采松茸为生。
  小学一年级时,懂事的卓玛自己上山挖虫草,分担父母的辛劳。每年虫草采集期只有一两个月时间,要找到虫草,只肯吃苦不行,不仅技术要过关,还得靠天帮忙。卓玛家就曾经历过,老天持续下雨,全家十多天没有找到一根虫草的窘境。六年级时,卓玛因家贫辍学,加入挖虫草的行列。山高路滑,挖虫草是个危险的营生。有一天,雨后石头很滑,卓玛不小心一脚踩空,人掉了下去,幸好掉在两块大石头中间,才逃过一劫。
  卓玛的家在深山里,交通不便,每年11月到第二年4月积雪封山,家里没有收入来源,生活艰难。18岁之前,她没有走出过大山,双眼所及皆山脉,最大的理想是找到更多的虫草,让父母不要挨饿受冻。
  长大后,卓玛来到县城打工,做过服务员、洗碗工等活计。离家不远有个香格里拉镇,是四川亚丁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著名的旅游胜地,她到那里找到一份导游的工作。纯朴的形象,热情开朗的性格,云南小伙杜沫奎对她一见钟情,选择留在稻城,留在心爱的卓玛身边。
  结婚后,卓玛和丈夫在县城开了一家早餐店,生意不太理想。每到挖虫草、采松茸的季节,卓玛就返回山里劳动。丈夫不会找虫草,早餐店也需要打理,小两口只能暂时分开。
  虫草很难找,海拔高的山上才能找到优质虫草和松茸。每到挖虫草采松茸季节,为了节省两个多小时的走路时间,村民们就搭建临时棚子,住在山上。卓玛和村民们一起,早上六点带上干粮出门劳动,天黑才返回。住的地方没通水电,没有网络,只有高山上才有微弱信号。夫妻俩难得有个电话联系,彼此心挂两头。
  2017年,卓玛在快手平台注册账号,起名“迷藏卓玛”,偶尔发些风景或者唱几首藏歌。5月的一天,她和母亲挖虫草的时候,请父亲帮忙举着手机不要动,她要录一段劳动的视频,分享给山外的丈夫和朋友。视频里,卓玛双手熟练地扒开面前的泥土,将一根虫草小心翼翼地取出来。视频时长8秒钟,画面有点抖动,看上去老土,但她蛮开心的。因为没有网络,卓玛爬到海拔4500米的地方才找到信号,将视频发出去,转身继续寻找虫草去了。
  第二天,卓玛打开快手,发现短视频的播放量超过50万次,粉丝涨了3000多人,有几百人询问虫草价格,有购买意愿。卓玛感觉撞到大运,与买家联系后,确认成交了5单,赚了2000多元,这是她在平台上收获的第一笔收入,比打零工一个月的工资还多。卓玛说:“简直像神话,明明钱已经落袋为安,还像在做梦。”
  唱着藏歌直播采“山货”
  转眼到了8月采松茸的季节,卓玛该回乡了,丈夫又得独守早餐店,两地分居的思念之苦,真够两人煎熬的。初次尝到网络神奇的小两口合计开了,丈夫从事过广告摄影,不如把早餐店转让掉,借助快手平台,一心一意返乡卖特产。
  卓玛采松茸时,丈夫在旁拍摄。生长在海拔4500米以上的虫草品质好,他们就到高处寻找。山上昼夜温差大,而且有“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之说,天忽晴忽雨,时风时雪。他们躲雨雪时,就拍视频,与粉丝分享老天的任性、美食的馋人,原生态生活实录,粉丝数一路高涨。
  村民看到小夫妻迷上手机,嘀咕开了:“现在的年轻人怕吃苦,好好的早餐店说关就关,整天捧着手机玩耍,难道手机管吃饭,管穿衣不成?”父母闲话听多了,也认为孩子们做了丢人现眼的事情,就劝他们:“娃啊,我们家祖祖辈辈本分做人,是村里有名的正经人家,你们可不要弄出什么花头精出来,落下笑柄,我们的老脸没处搁啊。”卓玛跟保守的父母解释不清,丈夫的心理压力很大。卓玛态度坚决,成与不成尝试后才知道。
  事情在4个月之后有了转机,有个广东客人通过快手预订了2000多根虫草,来到卓玛家当面交易,可她家只有300多根的存货,就顺带帮助6个邻居家卖掉滞销的虫草,每根虫草的价格比当地市场价高出10%。朴实的村民见到愁心事的滞销货,转眼间变成实实在在的钞票,对小夫妻另眼相看。
  通过快手不仅能卖掉自家产品,还能帮助村民,卓玛夫妇拍视频的劲头更足了。卓玛负责真人出镜,演绎本色生活,丈夫负责拍视频、做宣传推广。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他们的视频越拍越上档次。
  网络上有很多套路,卓玛不懂,也不想研究。她一般发视频,偶尔也开直播,别人喊麦她唱藏歌。粉丝们喜欢卓玛,喜欢她的本真、纯朴,喜欢她的虫草和松茸,亲切地称卓玛“松茸西施”。
  2018年5月宽带进村,8月,顺丰在稻城开通冷链运输服务。万事俱备,卓玛的快手粉丝从50万人增长到70万人,又迅速突破100万人、200万人。每到虫草松茸季节,卓玛唱着藏歌收购亲友、村民,乃至周边村镇农牧民的虫草、松茸等土特产。拍的虫草松茸质量好看得见,唱的歌儿朴实优美,一些收购商纷纷向她订货。
  销售渠道畅通,卓玛与收购商谈判时,有了更多的议价权,利润空间更加合理,经营业绩更加喜人,曾取得一個月卖出价值30万元虫草和松茸的好成绩。2018年,他们通过短视频共售出虫草1.5万根、松茸1200余斤,牦牛肉干500余斤,产品总销售额110万元。2019年,卓玛与村民成立了合作社,几百名村民参与其中,带动村民卖货400多万元。
  卓玛带领村民搭上互联网快车,引起媒体和政府关注,北京卫视、中国青年网、央视财经、央视综艺等主流媒体纷纷报道,幸福乡村带头人、电商扶贫先进个人、阳光主播、甘孜五四新青年等荣誉接踵而至。2020年1月,卓玛还登上《时代》周刊。一个曾因家贫而辍学的灰姑娘,早已蜕变成人人敬重的“松茸西施”。
  建藏族民宿诚邀八方客
  富裕起来的村民终于有机会看看外面的世界,卓玛也帮家人完成了朝圣布达拉宫的愿望。他们不仅要走出去,也希望更多的人走进来。
  今年,卓玛参加了快手平台联合环球网发起的特别企划——烟火人间:蓝天白云,冰川雪峰,卓玛穿着藏族服饰,笑容满面地咬着脸盆大的青稞饼,就着藏猪肉,原汁原味的藏地风土人情,令人无限神往。越来越多的游客慕名前来体验生活,郁闷的来放空,绘画的来采风,更多的来体验挖虫草和松茸,有的人一待就是十天半月的,甚至有不少粉丝希望住到卓玛家里来。为了满足粉丝们的愿望,卓玛决定建民宿。
  卓玛的家在稻城县城到亚丁景区的中间,距离景区20多公里,她用自己的宅基地搭建民宿,占地600多平方米,有7间房,可以提供给客人体验生活,今年10月份开业。卓玛不想把民宿搞得太商业化,只想回馈粉丝的支持,也可以给村民起个示范带头作用,如果经营得好,自然有人会跟着一起做。她说:“我就想通过民宿、短视频等方式,带领大家一起过上红红火火的好日子。”
  卓玛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她在快手主页上写道:感谢这个平台,让偏远地区的我认识那么多朋友。朋友问卓玛是否考虑到外面发展,她果断回答:“挖虫草、采松茸,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会坚定地站在脚下这片土地上,让更多的人了解藏族文化,喜欢上我的家乡稻城。”
  责编/昕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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