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心小卒

来源 :最推理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mayf014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推荐理由:主角的塑造相当精彩,故事模式也非常适合当今的青少年心理。不过,尾端似乎可以更加铺展开来。
  
  张侠是清屏县第一百个捕快,也是年龄最小就当上捕快的人。他今年只有十六岁,当捕快却已经有三年了。若非是当时清屏县捕头柳成和张侠早逝的爹是八拜之交,实在不忍心看到张侠活活被饿死,这才说服了县官将张侠留在衙门,否则张侠到此刻还只能是清屏长街上一个普通的小叫花。
   “李大哥,李大哥!这里,在这里......”张侠从茶楼上看见同为捕快的李平正从楼下过,忙的探出脑袋叫住。一身捕快装扮的李平听到头顶有人叫自己,抬头看是张侠,李平点点头,转身进了茶楼,来到张侠身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李平大笑道:“你个小子,平时那么吝啬,怎么舍得花钱来茶楼喝茶了?”
  张侠笑的憨厚,望望周围,小声回着:“李大哥,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李平突然一拍脑袋,大叫一声,“真他妈的,今天是领月钱的日子啊!我怎么给忘了呢,都怪昨天晚上柳捕头的那场酒让我头昏眼花到现在!”李平不住摇头。
  张侠恭敬地给李平倒上一杯茶楼最甜美的雪花茶,面上挂着十几岁孩子特有的笑容,恭敬道:“李大哥,月钱的事不急,反正放在那里别人也抢不走。现在,既然你已经来了茶楼,不如好好地喝杯茶休息下,然后…….”
   “然后怎么着?”李平望着张侠,目光全是笑意。
   “然后,听我讲讲今天我听过的评书!”张侠眯起自己一双小眼,一副讨好的表情。
  李平接过张侠递来的茶水,轻吹一口,并没喝又放下,无奈笑道:“评书?你今天又听了什么小段?”李平心里早就清楚:这个小张侠,从小就有个毛病。就是一旦听到他喜欢的评书小段子,就一定找个熟人唠叨一遍,让他过过嘴瘾。
   “哈哈,今天我听到的评书段子说的不是别处的事,也不是别处的人!”张侠喝一口茶,已经迫不及待道:“李大哥,你知道卢白驹和姜芊芊吗?”
  李平笑着摇头。其实卢白驹和姜芊芊的故事,李平小时已经听人讲过了,但此刻也不好薄了张侠兴致,也就全当在此喝茶放松了。
  张侠见李平没听过卢白驹的故事,很是高兴,手在桌上一拍,有模有样道:“那好,今天我张侠就给李平李大哥,讲一场清屏县卢白驹义气救女,无畏杀匪的小段!”李平见张侠已经进入状态,也不说话,自己好好地做一个听客。
  张侠慢里慢气,面上神情飞扬道:“故事发生于一百多年前,在我们这个清屏县有一人,姓卢名白驹。卢白驹自幼聪颖,十岁出头就已经是文武全才,十三岁后游走天下,拜访天下名师,五年之后,卢白驹师成归家。归家之日,当卢白驹行至清屏县外三十里的无名山脚下时,正遇到前面路上有一伙歹人对一位小姐行抢!歹人正是那时远近闻名的无名山恶盗张化山。张化山杀人如麻,在残忍杀害了小姐父母后,竟欲强占小姐清白之身,要带回山上。小姐则誓死不从,关键时刻,卢白驹出现,使出一手从名家大师那里学会的舞柳剑,将众小喽罗斩于剑下,张化山见势不妙,弃了手下,自己躲回无名山上。
  “卢白驹救下小姐,才从小姐口中得知,小姐原来姓姜名芊芊,父母乃是京城商人,因回故里探亲路过清屏,却不想正遇此劫难。小姐说着,痛哭不已。卢白驹听完小姐所遇,更是义愤填膺。当天夜里,卢白驹将姜家小姐安排住下后,竟是一人一剑,单枪匹马闯上了山匪聚集的无名山,一人斗数十恶匪,最终挑了山匪的寨子,更是亲自斩下了匪首张化山的人头回来。姜家小姐早以对卢白驹暗生仰慕,见他又替自己报了大仇,于是就下决心嫁与卢白驹为妻。卢白驹平白得了娇妻,又从娇妻已亡丈人那里得来了百万家产。但卢白驹得到钱财后,却并无甚留恋,将所有钱物散于清屏穷苦百姓,自己则携着娇妻来到了无名山下隐居,此后几十年,夫妇二人幸福逍遥的度过一生。
  “再后来,卢白驹故事流传于清屏县地方,大家为了怀念这位肝胆的少年侠客,便将原来没有名字的无名山命名为白驹山!这样一直过了百年,大家仍旧对白驹山上卢白驹独斗恶匪的事迹津津乐道。以上,就是卢白驹义气救女,无畏杀匪的小段!谢大家捧场!”张侠讲完小段,还学着评书人模样抱拳结尾,差点把李平给逗笑了。
  李平鼓掌道:“好!非常好的故事!小张侠,你以后不做捕快了,可以考虑去做个评书客,真的说得不错!”
  张侠听了,本是高兴想笑,但似又想到什么,面色一凝,又不笑了。张侠望望李平,道:“李大哥,你说为什么现在就没有山匪了呢?如果有,我也想像卢白驹一样杀匪救人!那该有多好多威风啊!”
  李平听得张侠这些话,不由苦笑道:“我说张少侠,莫说现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根本就不再有什么山匪了。就算是有,以你这两手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学卢白驹一样上山杀匪,我看你是有的去,也没得回啊!”
  张侠面色更是暗淡,李平见张侠如此失望,后悔自己方才说得严重了点,不由拉过张侠笑道:“行了,行了,小子!现在和我回衙里,我领了月钱,请你吃烧鸭!”
  张侠听到烧鸭,脸色果然好看许多,急忙问道:“李大哥,你可要说话算话!”
  李平大笑,心中暗道:毕竟还是个孩子!听说有好吃的,什么伤心事都不存在了。
  李平付了茶钱,领着张侠来到县衙,对张侠道:“张侠,我现在去帐房领月钱。你去狱里把我的葫芦拿来,我还要拿它去多打些酒喝。”张侠答应了,一人来到县衙牢狱,敲开了狱门。开门的是一脸横肉样子吓人的捕快木古,木古望着张侠道:“张侠,你怎么来了?今天似乎不是你守牢啊?”
  张侠笑笑道:“我来替李大哥拿他的葫芦,他要灌酒喝。”木古自是知道李平这个酒鬼的习性,摇头道:“这家伙就是一天离开了酒啊,也活不了!昨天还和柳头喝得烂醉,现在肚子里又出馋虫了!”
  张侠被放进了牢里,走到李平平常喝酒的长桌前,桌子上李平的葫芦果然在那里,张侠拿了葫芦刚想回头走,突然,牢狱门又被人叫开了。
  木古打开门,进来的是捕头柳成。他身后还用锁链拉住一位白衣女子,女子面容清丽绝伦,乃是世间少有,只是此刻一双明眸里却没有一点光芒,面色也是苍白如纸,只被柳成拉着进了牢狱。木古见了女子也是一愣,柳成走上几步,在木古耳边说了几句,木古听后面色突变,小声问道:“真的,真的是她?”
  柳成点头,道:“好了,我把她交给你。你好好守着,后天一早,有人来提她去州府。”
  木古答应了,接过柳成手里锁链,拉着白衣女子向牢里深处关押重犯的牢房走去,而张侠此刻却似傻了一般只是望着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走过张侠,轻轻抬头也看了一眼张侠,张侠感觉瞬间身体似被火烧到一样,浑身燥热,心里却是“咚!咚!”狂跳个不停。
   “喂,张侠!”木古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张侠身旁,张侠竟是被吓了一跳。再看时,白衣女子已经被关了起来,木古望着张侠样子,似已经猜到了几分,拍拍张侠肩膀道,“小子,女子虽然是好东西。不过,你可一定要看清楚才行!快走吧,李平还在衙门口等你呢!”
  张侠茫然的点头,偷眼去瞥望白衣女子,只见她缩在牢房一角,动也不动。张侠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如何走出的衙门,只记得脑子里白衣女子望自己的一眼,越想脸上越是火热。
   “张侠,你不是也喝酒了吧?”李平望着不寻常的张侠道。
  张侠忙摇头道:“我才没喝,酒又苦又涩。只有你才喜欢!”
   “那你的脸怎么红的和那猴子屁股一样?难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李平看着张侠一张越来越红的面孔,好奇问道。
   “李大哥,你少开玩笑了。我怎么能做坏事呢,我可是捕快!”张侠挺了挺自己胸膛大声道。
   “哈哈!对,对,你是捕快!”李平笑的很古怪,一直看着张侠,倒是把张侠看得很不好意思,就似真的做了亏心事一样。
  当天晚上,张侠和李平吃了用李平月钱买来的烧鸭,张侠望着平时最喜欢吃的烧鸭,不知为何,竟是一点食欲都没有,脑子里始终只有一片白衣在不停的晃。“张侠,你不是生病了吧?怎么连你最喜欢吃的烧鸭都不吃了!”李平不再笑张侠了,而是关心的问道。
   “哦,没有。”张侠摇头道:“李大哥,我不想吃了,你一个人吃吧。我想先回家了。”张侠说完,也不等李平回答,一个人已经跑了出来。
  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风袭来,张侠竟是丝毫感觉不到冷,脑子里似乎很满却又搞不明白装的什么。张侠猛的摇头,自言自语道:“张侠啊,张侠!你究竟想些什么呢?她是重犯,一定是做了很大的恶事,你怎么可以一直想着这样的人呢!”
  第二天,张侠来衙门时才知道,昨天晚上木古的爹死了,木古早上急忙赶回家。李平则被捕头柳成叫到了一边,嘱咐着说些什么,张侠等着李平过来,问道:“李大哥,柳叔对你说什么了?”
  李平抱怨道:“还能有什么!木古这小子回家了,老鬼又是老婆生孩子,衙门牢里没人了,柳头叫我晚上守牢!哎,真是苦命!”张侠一听,心里竟是一阵激动,脱口道:“李大哥,你晚上一个人一定很无聊,不如今天晚上我来陪你吧!”
   “你?”李平盯着张侠,笑着问道:“似乎你一直不喜欢守牢,怎么今天转了性子?”
   “我,我.......我是怕你一个人晚上太闲,才过来陪你说话的。好了,就这样吧,我去街上巡逻了!”张侠撂下一句,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剩下李平茫然的摇头苦笑。
  当天晚上,张侠还买了烧鸭和酒来到牢里。李平一见,眼睛就像狼一样闪着绿光,高兴道:“很好,很好!看来我平日里没白疼你,你小子也知道照顾老哥了!”张侠笑着,给李平斟满酒。
  李平只要一杯酒下肚,就再难自控了。李平不停的喝着,两杯,三杯,四杯,不知道李平喝了多少杯后,张侠才望到李平的目光开始有些朦胧了,张侠把握时机问道:“李大哥,我想问你点事情。”
   “哦,什么事情?”李平嘴里已经有点不清楚了。
   “那个,那个白衣女子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为什么她会被关进了重犯牢房?”张侠望着李平眼睛,问道。
   “这个,不能说的!你小子竟想.......从我嘴里套话,真是的.......”李平伸手在自己面前摆晃个不停,看似要去拿酒杯,可在酒杯前面抓了许久,就是抓不住。张侠看不下去了,把酒杯塞进了李平手里,又道:“李大哥,我知道柳头不让说。可你告诉我,我一定不告诉别人,好不好?”
  李平又是喝光了一杯酒,嘴里越来越不清楚了。李平摇着脑袋,像是教书先生一样,道:“你......你真的不说?”
   “一定不说!”张侠保证道。
  李平点点头,突然摇头叹息道:“实在太可惜了!那么好的女子竟然被采花贼给糟蹋了。哎,太可惜了.......”
  张侠听到采花贼,不由心里狠狠的一紧,暗道:莫非这白衣女子被采花贼糟蹋了?不对啊!如果那样,她怎么会被关进来?张侠脑子里突然窜出一个念头,不由立刻问李平道:“李大哥,是不是那姑娘把采花贼给杀了?!”
  李平听到这里,眼中突然一清,拍案而起道:“该杀!就是该杀!如果是我,我不仅要杀了他,我还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李平义愤填膺的吼完一句,身体晃了晃,完全的醉了过去,趴在桌子上大睡起来。
  张侠终于明白了一切。想来是这白衣女子在采花贼欲行凶时,情急之下将采花贼杀死,但却也因此扯了官司上身。毕竟采花贼不同于山匪,山匪曾经猖獗一时,所以朝廷有明文所规,杀山匪并不触犯国法!但采花贼却不同了,虽然同样是做尽禽兽不如的事,但终究朝廷没有下出明法规定可杀采花贼!而采花贼终究还是一条性命,若非官府中人,普通百姓就是杀了他,也还要为此付出代价。
  张侠想到此刻,只觉心中很难过,若是这白衣女子为此而有了牢狱之灾,岂非就太可怜了。
  张侠回头望着牢狱深处一直缩在角落中不肯出来的白衣女子,心中更是难受,不知道她此刻心里是如何的恐惧!张侠想过去和她说几句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如此翻来覆去一夜,张侠竟是一点都没睡着。
  
  外面天很快就要亮了,天一亮,就会有人来带走白衣女子去往州衙。真到那时,她的命运就凶多吉少了!张侠冥思苦想,一直想找个办法可以帮助这苦命女子,就如同百年前的卢白驹一样可以在姜芊芊最为艰难的时刻站出来,帮助她。可是此时此刻,张侠面对的并不是一群山匪,而是一道锁起的牢门!
  张侠面色凝重,想着卢白驹百年前的义气救女,无畏杀匪!自己如何就不能同样来一个侠气救女,放她一条生路呢!张侠心中那股从小听评书而长于心中的豪侠之气,此刻膨胀起来,他悄悄来到李平身旁,望望还在熟睡的李平,小心翼翼的从他腰下将一串牢门钥匙摘了下来,然后来到关闭白衣女子的牢门前,小声呼唤道:“姑娘,姑娘,你醒着没有?”
  牢里的白衣女子身子一动,似犹豫一下才慢慢移了过来。女子面上还是同样的哀伤神情,望着张侠,轻声道:“我醒着,你是谁?”白衣女子似是偷偷哭了很久,说话时,嗓子还是低沉沙哑。
  张侠望着楚楚可怜的绝色女子,只觉得此刻自己再不是普通的小捕快张侠,而是一位绝代风华的江湖大侠,豪气道:“姑娘,你别怕!我是来放你走的!”
   “放我走?”白衣女子显然没有想到面前之人会说出此话,面上吃惊,似是不敢相信。张侠看出女子的迟疑,将钥匙在白衣女子面前一晃,道:“我说放你走,就一定放你走!江湖中人,最注重信用二字!”
  白衣女子面上终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张侠望着白衣女子笑容,只觉得全世界都不存在了,只留下女子的这一笑。张侠听评书时,听了无数次的美人一笑倾国,今天终于是见到了。张侠把牢门打开,牵起了白衣女子的一双柔荑,只觉得入手无比的细腻光滑,心中忍不住一阵激荡。
  而就在此时,李平却突然站了起来,半睁着一双睡眼,似还想找酒喝。张侠将女子藏在自己身后,走到李平面前,突然开口道:“李大哥!你说如果卢白驹活到现在,碰见采花贼欺人清白的事情,他会不会不管?”
  李平刚刚酒醉醒来,脑子本就不甚灵活,听到张侠突然问话,想也不想就回道:“当然会管!卢白驹要是活到现在,一定一剑挑了那厮!”
   “好,我明白了!”张侠听完李平回话,突然抱起一条木凳拍在李平身上,可怜的李平完全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一凳打昏了过去!
  张侠一击得手,牵着白衣女子出了牢门,一直向清屏河方向而来。清屏县虽然多山,但仍有一河,名字叫清屏河,坐船一路西去,就会出了清屏县,甚至可以一直出了清屏所在的州府管辖范围。张侠自打定主意要放这白衣女子的一刻起,就早早想好了退路。
   “船家!船家!”张侠喊了几声,一条小舟应声划橹而来,张侠从自己怀里取出了这月剩下的所有月钱,给了船夫。张侠嘱咐道:“载着这位小姐,出清屏,走安河,一直送到临州!”船夫见张侠给了不少银子,忙的点头答应了。
  张侠这次回过来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好好望着面前女子,只觉得胸口一块大石头压着,想说些够豪气的话,却只觉得眼睛湿润,想要哭了出来。
  白衣女子望着张侠,突然轻轻的张开了手臂,把张侠抱在了自己怀里。张侠被抱住,闻着女子怀里特有的芬芳气息,刹那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张侠心里甚至在想:此时此刻,就算是为了她死,自己也一定不会有半点的犹豫和后悔。
  白衣女子松开了怀抱,对着张侠慢慢施了一礼,才上了小舟。小舟上,船夫摇起了橹,白衣女子柔弱美好的身影渐渐的,慢慢的,消失在张侠视野里,最终只剩下一个淡薄的小影。
  而张侠一直站在清屏河边,望着已经什么都看不到的清屏河出神,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人还未到,一声怒喝已经传了过来:“张侠!你这小混帐,你知道你究竟做了些什么吗!”
  张侠听出是李平的骂声,只是淡淡一笑,道:“我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什么该做的事情?”李平人也已经扑到了张侠身旁,用力摇着张侠肩膀,焦急而紧张问道:“别废话了!快告诉我,他在哪里?说啊,他在什么地方?”
   “谁?”张侠故意问道。
   “采花贼!”李平大喝道。
   “采花......贼?”张侠突然一下子愣住了,茫然笑道:“你在说什么?哪里有什么采花贼,明明只有个被采花贼迫害过的姑娘!”
   “你这笨蛋啊!”李平无奈摇头:“他根本就不是女的,他是男的!他故意扮成女子打扮乃是为了更容易接近那些被他迫害的少女!我看你年纪小,这些事情对你不好讲才没告诉你真相,没想到你竟然.......”
  张侠此刻已经慌了,目光迷茫问道:“不可能,昨天你还说她是因为杀了采花贼才被关了进来的!不是吗?”
   “哎,那些被他糟蹋的女子如何不想杀他!但这禽兽,在把她们糟蹋完后还亲手杀了她们。所以我才会那么的生气,说想要杀了他。”李平脸色异常的难看,不停的跺脚.
  张侠回忆起白衣女子的声音,现在想来,语气的确是似男子一样的沙哑,只是为什么那时自己竟没想到呢?张侠突然笑了,面色却变得如同一张白纸,喃喃道:“原来,被我救走的不是姜芊芊,而是.....张化山......”
  李平望着面前清屏河,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把拉起快要瘫在地上的张侠问道:“你不会是让他坐船走了吧?”
  张侠苦笑点头,回首望着平静的清屏河,终于再也说不话来。
  李平望着一脸绝望的张侠,喃喃道:“你放走了采花盗,州府的人不会放过你和我的,我们两个可能都会为此掉了脑袋!”
  张侠目光无神,只是愣愣并不说话。李平望着张侠,眼中目光慢慢冷了下来,突然甩手将张侠击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侠再醒来的时候,发觉周围一片黑暗,还有一股闷臭的味道,再仔细辨认一下,自己竟是身处在大牢之中,张侠心惊,回想发生一切,最后只记得李平突然出手击昏了自己。
  张侠心中焦虑,不由张口想叫人来,但话到喉咙却只能发出“呜呜”的低低闷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张侠急了,大叫起来,但依旧发不出声音,而且喉咙疼痛起来。张侠又注意到自己身上所穿的竟已不再是捕快服,而变成了一身白色的女子长裙,自己的头发也被人披散下来,搭在肩膀上,遮住面目,如同一个女子一般。
  张侠看过自己全身,似乎明白了什么。而此时,李平出现在牢门之外,带几分歉意的望着张侠,道:“私自放走重犯和看守不利被犯人逃走都是杀头的重罪,与其两人受死,不如委屈了你。你就代替采花贼去州衙吧,毕竟人是放走的。”
  张侠口中无语,心中却是思绪万千:自己一时冲动,不仅放错了人,还要连累平时最照顾自己的李大哥。李大哥如此做,无非是想要保全自己,一切都是自己犯得错,自然应该自己承当所有的罪责。
  张侠心中万般心酸,向着李平点点头,眼中流出泪来。李平目中也是湿润,似是不敢对望张侠目光,喃喃道:“我打听过了,这个采花贼押送州府之后,不出十日就会问斩。所以你不会吃很多苦的。”李平顿一下道:“张侠,李大哥对不起你。但李大哥身有老母要奉养,若我死了,她也一定饿死。而你再无亲人,也不会走得太多牵挂。你放心,每逢过年拜节我一定在坟前上一柱香,来祭奠你。”
  张侠听到李平话语,眼中泪水更是不绝,点点头。
  天亮时刻,捕头柳成带着几个州府差役来到大牢,柳成看着李平红红的双眼,拍拍李平肩膀道:“哎,木古那家伙总是多事。这次真是辛苦你了,这两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着。”
  李平躬身点头,目光则一直悄悄盯着走向大牢深处的州府差役,州府差役从李平手里接过大牢钥匙,打开牢门走进牢里,望着披头散发的张侠,问道:“你就是蓁胜?采花杀人犯?”
  张侠心中微微一颤,目光扫向李平,见李平身体似乎因为恐惧而轻轻颤抖。张侠心中不忍,暗道:也罢,反正死已死定。不如在死前做一件真正侠义的事,保全住李大哥,这样就算落入黄泉也心甘了。张侠心中如此想,重重的点点头。
  州府差役见犯人已经承认,给张侠缚上了刑具,随着柳成一同走出大牢。
  李平微顿一下,似是还有不安,也悄悄的跟着衙役出了大牢,一直跟踪到衙差辞了柳成,踏上前往州衙的官道,李平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李平脸上愧疚表情瞬间不在,脸上挂上一副阴冷笑容。而在官道之旁,突然闪出一人,身形纤细,面目如画,身穿着一身女子紫色裙衣,却正是张侠私自放走的采花男子,蓁胜。
  蓁胜望着官道远处已经消失不见的差役,然后走向李平,道:“多亏了你,想出如此妙计。不仅解了我的困,还给我找了个替死鬼,这下我又可以逍遥快活了!”
  李平冷冷道:“你最好小心,我已经警告过你这一段时间不要再露面,也别再去招惹什么人,你就是不听,结果陷身牢狱。若非这次我巧妙利用了这个满心只想着行侠仗义的傻小子担上这一切,我看你如何躲过这一劫!”
  蓁胜突然一笑,笑容妩媚道:“我若真躲不过去,我就告诉所有人。花虽然是我蓁胜采的,但却并不是我蓁胜一个人采的,还有你李大捕快,而且杀人灭口的也是你。”
  李平面容几变,冷冷咬牙道:“你若敢说出一个字,我就先杀了你!”
  蓁胜似也吓了一跳,随即又笑道:“你还真是容易生气,我不过是说笑而已。毕竟我以后还要依仗着你这个大捕快呢。”蓁胜微一顿,似是想起什么,摇头娇笑道:“不过这个叫张侠的小捕快还真是傻,竟依然相信当今天下还有什么侠义之人,仗义之举,到头来他自认为所做的侠义之事却都变成了恶事。还陪上他的一条小命,哎,真是不值。”
   “呵呵,那倒未必!”蓁胜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冷冷响起,蓁胜大吃一惊,忙回头去看,却是一脸肃穆的捕头柳成,而在柳成身后赫然是已经被押去州衙的张侠。
   “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在这里?”李平汗如雨下,目光惊慌问道。
   “李平,你自认为以张侠为饵,可瞒天过海!岂知张侠也不过是钓出你这只大鱼的诱饵!”柳成摇头望着李平道。原来柳成一次次设计捉拿采花大盗,却一次次被神出鬼没的采花大盗先一步逃脱,心中早已有了疑虑,开始怀疑衙门中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或者根本就是衙门中人有内奸,与采花大盗相互勾结。于是,在最终缉拿到采花大盗后,柳成暗中找到张侠,以其为诱,引出衙门中的采花盗同伙。
  李平听完柳成所说,面色惨淡,双手垂身,仰天长叹道:“没想到精心为他人布置下的陷阱,到头来却成为了自己无法逃脱的枷锁!”李平道完,目光愧疚的望着张侠道:“张侠,李大哥对不住你!看来是你对了,这个天下还有如此侠义之心的存在,而我把它忘的太深!”
  李平身旁的蓁胜面色变换,突然叫道:“柳捕头,我愿意做证!这个李平就是采花大盗,我不过是被他拖来抵罪的,柳捕头,你捉他吧,杀他吧.........”
  李平目光闪烁,突然抽刀刺入蓁胜胸膛,蓁胜翻睁着死鱼眼倒了下去,李平望着刀上鲜血对柳成道:“这是我作为捕快,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李平道完,反手扬刀而上,鲜血直喷中,身体重重倒了下去。
   “李大哥.....”张侠扑在李平身上,虽然知道了是李平陷害他,但张侠还是无法割舍自小李大哥对自己的关切之情,泪水不由落下。
  柳成望着倒下去的李平,惋惜摇头道:“作为捕快,他只顾了自己一时的私欲,被欲望遮蔽双眼,却忘记了作为捕快最应该遵循的东西!这可能已是他注定的结局了!”
  不久之后,清屏镇最大的“百济茶楼”,一个青衫长身的说书客平息了场下一片喧闹之音,神采飞扬道:“各位听官,今天萧古今为大家带来一个新段,而这个新段说的也不是别家的事情,正是我们清屏镇自家英雄!新段名曰:‘清屏镇小捕快张侠有勇有胆,侠义擒盗’.......”
  
  姓名:窦良明
  地址:山东省滨州市邹平县黄山三路沿街楼392号4单元401室
  电话:0543——4351353手机:13581163655
  邮编:256200
其他文献
第一回  新潟县西部有一个小镇叫做浣,那里靠近海,却因为周围有一片浓密的林带无法直接看见海。浣是一个较为落后的地区,镇子上只有几台自动贩卖机,还是无法选择冷热的那种。  浣镇上有一座桥,桥下是干裂的河道,曾有一条流向海洋的河。不过奇怪的是,这种干涸的景象只在桥下以及周围有限的范围内发生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已经种起了碧绿的农田,这让整座桥看起来更加荒凉。  这座桥和下面的河道,对生活在浣的人们来说有
期刊
星期天晚上,梅西站在县道旁边等车。  梅西现在要进城去。天色阴沉,县道上车来车往,呼啸而去,但没有一辆车愿意为梅西停留。  他老家在乡下,从小就很聪明,但穷酸的家境却几次让他几乎辍学。妈妈背地里去卖血换钱,中学老师刚好给了他一个助学贷款的指标,等到大学时,他就半工半读了。  他现在在城市中,谋到了一个年薪近十万的白领职位,但他还每两周坐三个小时的汽车,回乡下一趟,看望年迈多病的母亲。  乡下人过得
期刊
楔子、    啪,灯亮了。  惨白的光晕打在女儿小小的尸体上,她的手腕上有一条红色的伤痕。  她的脸色跟灯光一样白,没有任何不快的表情,甚至仔细看,会觉得她带着浅浅的笑意。女儿的身上有些脏,我忍不住伸手去摸,她肉呼呼的小手,总是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以及曾经乌黑柔软的头发。  可是现在,她像一具标本躺在警局的验尸床上,脚趾头被拴上了卡片,上面写着死亡编号,以及死亡原因。  自杀。  我感到了巨大的愤
期刊
一  有句老话说:你觉得自己不可能更倒霉时,请相信,事情一定会更糟。  安晴买了个西瓜,剖开来是臭的,水果商不肯认帐。然后,她亲生母亲打电话来,说娘家不够钱替她新屋装修和买全套电器,请她们未婚小夫妻自行解决。再然后,主管不顾现在是星期几的几点钟,十二道金牌命令她赶紧回单位纠正一套错误的数据。随后她在路上被车子擦了一下,不得不先去医院处理绽破如石榴花的皮肉、还有轻度裂开的臂骨。再随后,主管告诉她,她
期刊
假设的便会消失,只有说不出口的真相允许被尘封。    章一   顾褐不是没有想过自杀,他知道这个家除了他还有妹妹顾白、妈妈孙思言都想过死,这个家不想死的只有他爸爸顾卓。    他看看钟,快12点了,顾白该吃药了。他拿起一杯白水与药丸走去顾白的房间。他知道妹妹懂事听话,但长期在病痛折磨下,她学会了“故意”忘记吃药,他也会面带笑容轻声责备。与此同时,他不知道这样强留下妹妹活在人间是不是正确的事。  路
期刊
上卷    越狱  他喜欢刺青。在光滑的肌肤上点一下,一股清烟扶摇直上,刺痛中带着一点微痒,带出一抹幻觉。  一个蓝点紧接着另一个蓝点,起初看不到整个图案,只有一些破碎的点。但是他很有耐,一个点接着另一个点,一幅图案迟早便会魔术般地显现在皮肤上,显示出他与众不同的重重心机。  可惜的是,他现在被关在监狱里,无法施展拳脚。他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于是,他借着放风或者做活之间休息的机会,用自制的蓝药
期刊
法医馆系列续集之一    蒙氏法医博物馆,亚洲最具规模的私人法医博物馆。收集来自世界各地的奇异人体标本、经典的法医案例,有影响力的法医资料,举办主题各异的展览,邀请法医界各种具有代表性的人才参加研讨……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它装修豪华,设备一流的各类主题展馆以及千奇百怪,让人有些难以想象的法医学实验。  而我,蒙橙,就在这样的一家法医馆上班。作为股东的儿子和淡出娱乐圈的偶像明星,我还有第三个不可思议
期刊
小津  我叫小津。  因为今天的打工延迟了,所以随便买了些晚餐的材料,就朝东三街赶去。我家住在西侧的那幢老楼里,虽然房子已经非常旧了,下雨时还会漏水,但租金很便宜。就我和弟弟而言,可以在这里继续生活就足够了。  唯一朝南的房间,我留给了弟弟。他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出门,这样至少一天里可以照到些阳光。    和往常一样,到家时弟弟正在房间里休息。我从柜子里拿出碗碟,摆好准备用的蔬菜,开始处理之前买的鱼
期刊
1.    从见到刘晓笑的第一眼,我就想杀了她那所谓的父母——刘建国夫妇。  我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天,当时刘晓笑穿着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线衣线裤,小脸蛋上皱巴巴地贴着两片绛红色的掌印,怯怯地缩在衣柜和墙壁中间的夹缝里。屋子里很脏乱,狭小的空间离飘荡着浓郁的香火纸钱味儿,似乎刚刚做过什么法事。这种气味令我想起他家楼下那户人家的小花圈,听说那家刚刚死了孩子。由此可见,他们不但殴打虐待我的女儿,还思想老旧热
期刊
1.    “我知道希望渺茫,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偶然走进这家图书馆,又有幸翻到这一页,我一定会对命运万分感激。知不知道,我是如此爱你,爱到我必须远走高飞,爱到让我们的诺言永远都无法实现。对不起,我只是因为太爱你。生死由天注定,请你一定好好地活着。”  方诺用铅笔在书页的眉脚处写上这段话,工整地署上名字。他忘记今天的具体日期了,看了下身边的报纸,今日“大寒”。  “怪不得今天那么冷呢。”他自言自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