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访华的软实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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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幕又一幕的微笑外交,在很大程度上化解了曾经笼罩在中美关系上的阴影
  
  毫无疑问,在中国6天访问期间,美国副总统拜登得到了实在的总统待遇。从北京到成都,他的每一个活动都受到媒体的高度关注,美中互动的每一个信息都在海内外获得放大性的检验。拜登访华成为了美国展现软实力的舞台,而中国对此给出了高分。
  作为美国副总统,拜登在外交上经验老到,对奥巴马总统的襄助也很大。但是,作为白宫的“备用胎”,副总统并没有太大的实权可言。不仅如此,访华时的大环境,也让他没有什么硬实力可用。美国的债务上限危机在国会两党政治的层面虽然获得了解决,但美国经济再度陷入危机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奥巴马总统在选举年要降低失业率的承诺眼看就要打水漂。因此,除了悬而未决的对台军售案,拜登访华几乎没有任何可资利用的硬实力牌。
  于是,拜登打了几手“软实力”牌。
  拜登绝对没有想到,他去鼓楼姚记炒肝店品尝炸酱面,竟然赢得了中国舆论罕见的好评。或许,这是新任驻华大使骆家辉的建议——骆在赴任的路上,自己背行李袋走机场通关,拒绝专车商务车,平民化的举动赢得中国人普遍好感,也成为中国媒体“借题发挥”抨击官本位文化的最佳题材。
  如今,拜登放下副总统之尊,与儿媳孙女以及骆家辉夫妇在北京平民光顾的小吃店,享用了一顿79元人民币的“大餐”。这既体现了美国政客善于跟老百姓“博感情”的民主政治文化,又无声地反讽了中国官场习惯大吃大喝的陋习,一箭双雕,收获了重大的外交利益。
  近来,美国的债务危机让中国损失惨重,会见达赖、南海风波、台湾军售,遏制中国崛起的动作频频。在这样的背景下,拜登携漂亮而又正在学习汉语的孙女步出机舱,在小餐馆吃面条,与温家宝散步中南海,与主张对美政策的智囊对话,在四川大学与学生互动,走访川震后重建的学校。一幕又一幕的微笑外交,在很大程度上化解了曾经笼罩在中美关系上的阴影。
  美国方面显然意识到,虽然中国的政治运作模式依然是“高层说了算”,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互联网的普及,民意对高层外交政策的影响越来越大。因此,软化民间对美国的民族主义情绪,赢得对美国的好感,有利于美中关系的稳定发展。事实也证明,拜登的软实力牌确实相当有效。
  与中国相比较,美国选民对白宫的对华政策影响远远大过中国民众。中国高层在访美的时候,不但要争取去德州农场(小布什时代,总统常常在私家农场会见外国元首以示重视),去芝加哥(那是奥巴马总统的政治发祥地,他常常在那里会见外国元首以示关系亲密),更重要的是要走进美国的社区,争取美国选民的认同。这是除了白宫之外,赢得中美关系发展的另一条捷径。
  在拜登访华期间,中国高层释放了协助美国渡过经济难关的信息。拜登此行签下了10亿美元的订单,中方保证未来5年将进口8万亿美元的商品,并加大对美国的投资。对华盛顿来说,这是利好消息。中国这么做,也有自身的利益考量——因为中美关系稳定,是中国和平崛起、成为世界强国的首要条件。
  不过,中国仍然要清醒地认识到,自身并没有“英雄救美”的实力,对美外交仍然要精打细算的利益交换。中国确实有短线优势,因为奥巴马能否以经济成就说服美国选民让他连任,很大程度上要看中国能否痛快让利,或者继续增持风险莫测的美债;但美国对华则仍然握有中长线优势,因为中国能否在和平的环境下专注国内问题,克服社会转型过程中出现的困难,在很大程度上要看美国是否减少针对中国的“烽火外交”。
  拜登访华还有一个重要的收获,那就是他摸到了一个底——即中国的政策的延续,包括对美政策的延续并不会出现意外的波动。在世界局势,尤其是经济局势动荡难测的大环境下,中国的政治稳定等于是给世界吃了一颗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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