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曾恨先生严,如今方知恩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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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上周,和朋友M聊天,我俩东拉西扯,聊到他的一位师兄,现在是某大学的系主任,经济学专家,我前段时间听过他一堂课,真有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M说,这位师兄和他初中在一个学校,比他高两个年级,他们的时任校长是M的舅舅,很严厉的一个中年男人。师兄非常聪明,只是贪玩,经常逃课,被班主任几次告到校长那里。
  有一天,师兄偷偷溜出去玩,回来时正看到黑着脸的校长站在大门口,他转身想跑,校长一个箭步上前,把他老鹰捉小鸡般拎了起来,连拉带拽弄到了校长办公室,一句话都没说,拿起教鞭狠狠打了师兄一顿。
  等师兄鬼哭狼嚎的声音安静下来后,校长问:你知道我为啥打你吗?
  师兄点点头,不敢说话。
  校长说:今天还有以前的事我都不追究了,不过给你定个目标,期末考试必须进入全班前三名,不然,嘿嘿,你懂得。
  师兄低着头往外走,校长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你小子那么聪明,要把这股机灵劲儿都用在学习上,一准是个尖子生,外面的世界多好,你不想去看看那些美景吗?

02


  从此,师兄果然静下心来好好读书了,他本来脑子就好,再一用功,期末竟然考了全班第一名。校长高兴坏了,把他叫到家里,亲自包饺子给他吃。
  在接下来的考试中,师兄一路开挂,每次都是全年级第一。
  那个年代,最好成绩的农村孩子更多地选择了上中专,这样一来,凭借优异成绩就可以一跃农门,成为端铁饭碗吃公家饭的人。
  师兄的中考成绩,够上最好的中专学校,他跑去找校长报喜,却被校长狠狠呵斥了一顿。校长的眼光岂是一个毛头小子能比,他坚决不让师兄去上中专,而是鼓励他去读高中考大学,说那样将来的路能更宽。
  师兄虽不愿读高中,说自己好不容易考上中专直接跳农门,干嘛还要苦读三年,费劲去考大学,是不是傻。校长一听就急了,拿起教鞭又打了他一顿,说他这么好的资质,不上大学可惜了!
  师兄虽不情愿地进了高中,但他更加努力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考不上大学,还是要回老家种田。高中三年,他的勤奋简直称得上是头悬梁锥刺股了,那叫一个努力。
  后来,他考上了一所国内有名的大学,之后又读了研究生,毕业后当了大学老师,一步一步有了今天的成就。
  M说,师兄每年回老家,都会去看望老校长,感谢他当年的“逼迫”和暴揍,逼着他让他在该吃苦的年纪吃了苦,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看过一篇文章——《如果唐僧没有紧箍咒,孙悟空一辈子都是个泼猴》。真的是这样,或者,我们都曾经遇见过那个唠叨的唐僧,我们烦他恨他讨厌他,可有一天,我们终究会明白,他才是改变我们命运航向的人。

03


  几天前,我中午没回家,记得我一位初中同学在我们单位附近开了个面馆,春天时我还吃过,味道不错,就想着再去买碗面吃。
  可走完一条街,也没看到那个面馆,我平时很少在外面吃,对这些也没太注意,这次找面馆才发现,好多招牌都换了。
  上次我吃面,记得我同学就忧心忡忡地说,这条街上的租金虽然便宜,可是客流量小,就怕干不起来,不但不赚钱,弄不好还会赔钱。我还安慰他,你的面味道这么好,价格又实惠,怎么会干不好呢?
  可我的话并没减轻他的焦虑,他还是一脸凝重地叹了口气:唉,当初上学时只顾着贪玩了,要是听老师话肯吃点苦,何至于现在活得这么辛苦。
  我不知说啥,只记得当时他很皮,成绩永远是班里倒数第一,班主任都懒得管他,只要不影响别的同学,就由着他。后来,他初中毕业就不读书了,这些年干过好多种小生意,也没有一技之长,只是被命运推着稀里糊涂往前走,走一步看一步。单是生存的压力,就足以让他疲惫不堪了。此刻,再后悔读书时的不努力,真是太晚了。
  是的,这一生,我们会遇见很多人,其中,有几个人长着一张凶巴巴的面孔,他们或许是你的老师,或许是你的领导,逼你不断去突破自己,他们才真正是你生命中的贵人啊!

04


  记得我刚上班时,在办公室负责写信息整理档案,我对自己的写作能力一直很傲娇,觉得这点小活玩着就干了,根本不用花太多时间精力。
  当我第一次自信满满地把写好的信息给领导看时,那位完美主义的一把手瞄了一眼,就给我指出了两个错别字,把稿子扔到桌子上说:回去重写,刚上班做事就这么不用心,以后如何担当重任!
  我吓得赶紧回去认认真真改了好几遍,然后又提心吊胆地拿给领导看。
  这次,领导的脾气好了点,不过还是觉得不满意,给我讲了半天写信息的关键要素,我又拿回去改。一条三四百字的信息,我改了足足有十来遍,领导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不错,下次就这样写。
  说真的,我当初特别讨厌那个吹毛求疵的领导,批哭过我好多次,可是多年以后,我却是满心感恩与庆幸。是他的严格,才让我有了对错别字的强迫症,以及对文字严谨的态度。有编辑和我说过,他们转载我文章时特别放心,字里行间有分寸有质量。
  那天,在微博上看到这样一段话:曾经害怕你的犀利问话,抱怨你让临时加班讨论方案,不服你提的苛刻要求。后来才慢慢明白,假如没有你,我不可能成长那么快,成为现在职业的我。
  我会心地笑了,眼前浮现出老领导那张不会笑的脸,还有我上学时,那些狠狠批评我不用功的老师,正是他们的严格要求,才让我一步步走近自己的梦想。

05


  年少曾恨先生严,如今方知恩师情。
  正是这些爱,逼我们一点点蜕变,拥有了打拼好生活的本领,开启了自己快意的人生。
  如果有一天,你和这些生命中的贵人重逢,记得一定要给他一个拥抱,跟他說一声:“谢谢您让我吃过的苦,今天甜蜜的果实里,有您的汗水和辛劳。”
  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尊重与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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