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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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夏,中国北方最大的城市正面临着地震毁灭的威胁。为了准确预测地震时间,年轻的地球物理学家徐天琳乘坐时间密封舱回到了唐山。他要找到他的父亲——地震学家徐子华和他的研究成果。不料,徐天琳刚到唐山就被捕了。
  
  女记者
  
  肖沉利用自己的记者身份很快查清了那辆押解着徐子华,确切点儿说是错抓了徐天琳的吉普车的情况。那辆吉普车是地区公安局的。
  肖沉赶到地区公安局时已过午夜。她再一次利用记者的身份使大舌头和公鸭嗓答应了她同徐天琳谈话的要求。
  肖沉走进羁押室,轻轻关上房门,对背朝着自己而坐的徐天琳轻轻唤道:“徐老师。”
  徐天琳转过身,疑惑地望着肖沉。
  “徐老师,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救我?”毫无疑问,这位陌生的姑娘也把自己当成父亲徐子华了。“你认识我的父亲?”
  “你父亲?”肖沉误解了天琳的意思,“徐老师,你用这种方法是骗不了那些人的,他们怎么会相信你有一个快30多岁的儿子呢?”
  徐天琳这下着急了:“可我确实不是我的父亲!”
  面对语无伦次的天琳教授,肖沉说:“徐老师,你怎么连我也不相信了。我是特意从北京赶来的,我有责任保护你。”
  徐天琳清楚,现在的一切解释都是徒劳的。他只好对肖沉说:“好吧,我相信你,你能帮我离开这里吗?我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办。”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有许多事情以后再告诉你。”
  肖沉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然后指了指安装着铁条的窗户,“看来,你只有从那儿出去了。”
  徐天琳看了看窗户,又看了看肖沉。
  肖沉解释说,“这很简单,只要弄断铁条就可以了。窗外是堵墙,墙外就是大街。幸亏他们还没有把你转移到看守所。”
  “可这窗户——。”
  “今晚你最好不要睡觉,至少不要睡得太死……”
  
  
  老同学
  
  徐子华同络腮胡子司机分手后,很快就找到了老同学陈炳炎的家。
   “是你?”陈炳炎万万没有想到徐子华会突然出现在唐山。
  “到屋里再说。”
  徐子华被让到屋里后,向陈炳炎老实说道:“我是从北京逃出来的。”
  “逃出来的?!”陈炳炎吓了一跳。
  “四月五日那天我在天安门广场上贴了一些悼念总理的诗……我知道,这可能要给你带来麻烦,不过……我只呆一个晚上。”
  陈炳炎有些不知所措,事情太突然了。
  “我绝不是怕被那些人抓起来才逃到唐山的,而是……你知道,多年来我一直在搞地震的分析预报。现在我已预测到近期唐山将发生大地震。我是为了唐山才来找你的!”
  陈炳炎愕然:“大地震?”
  “是的,请你帮助我一下,我要把地震的准确时间搞清楚,然后通过你向市革委会发出灾情警报。我是逃犯,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可你同我不一样,他们会相信你的。”
  陈炳炎半信半疑地说:“依据现有的科学技术……地震是无法准确预报的。”
  “不错,现有的科学技术的确无法准确预报地震。不过……”徐子华从帆布背包里掏出一叠材料,“你只要让我在你的研究室里呆上三天,我就能够准确预报唐山地震的发生时间。我对自己的这项研究很有信心!”
  陈炳炎拿起徐子华的材料细看,一些久悬未解的答案竟清晰地写在上边,他从心里佩服徐子华的学识,在佩服的同时也生出一种妒忌心理,更可怕的是,一种隐隐约约的占有欲在心灵深处蠕动着。
  “为什么这些论文不是出自于……我之手呢?”陈炳炎心中暗想。
  “你同意吗?”徐子华问道。
  陈炳炎深知这厚厚的一叠论文的价值,即使在知识贬值的今天,它仍有机会使人耀祖光宗,不能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好吧。”
  
  你是谁
  
  徐天琳的生活一向很有规律,以往这个时候他早已进入深度睡眠期。这会儿他觉得头发沉,有些坚持不住了。突然,从窗外飞进来一个小石子,落到他的脚下。
  徐天琳抬起头,看见肖沉站在窗外。
  肖沉可真有办法,不知她从哪弄来钢锯条、解刀和锉刀。她把这些东西从小窗口递进来。
  徐天琳兴奋得倦意全无,“太好了,这简直可以开一个兵工厂。”
  “我到前边去看看,你抓紧点儿。”
  “这个我在行。”
  十几分钟后,徐天琳从羁押室逃了出来。
  肖沉在一个小招待所里定了两套房间,“你先在这休息一下。”
  “然后呢?”
  “我也不知道。”
  徐天琳一笑,“这回你怎么不称呼我是徐老师了?”
  肖沉打开房间里的风扇,说:“嗯……我发现你同徐子华老师确实不一样。他一向很严肃。我很少看他笑,而你却恰恰相反。”
  “这么说,你相信我的话了?”
  “什么?”
  “他是我的父亲,我是他的儿子。”
  肖沉的脸一沉,“你的玩笑开得太大了。这不是幽默,而是无聊。”
  徐天琳倒了一杯水给肖沉,“我不怪你,假如我是你,也会有同感。”
  肖沉接过水杯,坐到徐天琳对面的沙发上,阴沉着脸态度严肃地问道:“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徐天琳玩世不恭地一笑,“为什么?就因为你救了我?”
  “也可以这么讲。”
  “那好吧。不过,我说出来你可别惊讶,更别说我是个疯子。”
  接下来,徐天琳便如实将自己来唐山的经过说了一遍。然而他的话却无法使肖沉相信。
  “你不是疯子,是骗子,一个蹩脚的骗子!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编这种谎话?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可我说的一切的确都是事实,我没有理由欺骗你。”
  “比你高明的骗子我见得多了。”
  徐天琳有点儿着急了,“我怎样才能使你相信呢?领你去看看那艘时间密封舱?可以。可现在整个唐山却找不到一台出租车……或者……”
  肖沉不冷不热地说:“照你这么说你就应该知道未来30年间的许多事情。”
  “是的,我知道未来30年间发生在中国的许多事情。”
  肖沉试探地问道说:“那……你能说出两件吗?”
  徐天琳思考片刻说:“大概……现在的中国正在批判邓小平同志,可你知道吗?再过几个月,‘四人帮’就垮台了,小平同志又重新恢复了工作。‘四人帮’你懂吗?它是指王、张、江、姚……”
  肖沉似乎在听一个爱撒谎的孩子在编造一个有趣的故事:“这故事编得不错,可如果让别人听到,你会被判死刑的。难道你不怕我去告发你吗?”
  “你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你很尊重我的父亲。”
  “假如你说的是事实……那么,我想知道徐子华老师是否能躲过这次追捕。”
  徐天琳的脸一沉,沉默不语。
  肖沉冷冷一笑,似乎在继续揭穿徐天琳的骗人话:“说呀,你不是知道未来30年的事情吗?”
  徐天琳抬起头,神情悒郁地望着肖沉,“一定要说吗?”
  肖沉紧逼道:“是的,一定要说。我想知道徐子华老师是否能躲过这次追捕?”
  徐天琳长叹一口气沉吟道:“同即将发生的事情相比,追捕对于父亲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为什么?”
  “因为……”忽然,徐天琳意识到自己不该将那场不可避免的大地震告诉面前的这位善良的姑娘,于是改口说:“因为……他四天后死于一场灾难……”
  肖沉一惊,“腾”地站起来,“什么?他死了?”
  “这是不可避免的死亡。问题是我必须在他死之前找到他。因为他正进行着一项研究,而这项研究即使对30年后的人们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徐天琳解释说。
  徐天琳接着说:“我还可以告诉你,1976年9月9日,毛泽东同志也逝世了。”
  肖沉的心一沉,她一声不吭地望着徐天琳。
  “在毛泽东之后,党的主席是华国锋。华国锋之后我党改主席为总书记。胡耀邦同志首先担任此职务,然后是赵紫阳、江泽民、胡锦涛……更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列宁亲手创建的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于1990年解体……”
  徐天琳望着木然发愣的肖沉说:“大概你又要说我是骗子了。可这全是事实,你不相信?”
  肖沉沉吟道:“我……这简直不可思议。”
  她没有勇气再说徐天琳是骗子,因为她已经发现徐天琳的许多地地方确实像子华老师,只是弄不清这究竟是为什么。
  
  逃亡中
  
  早上,徐天琳起得很晚。刚刚洗漱完毕,肖沉来到他的房间。
  “这是我刚弄到的几件衣服,你换上。还有,你的头发应该重新理一下,你现在的这种发型很不合时宜。”
  徐天琳摸了摸自己蓬松的长发,俏皮地说:“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梳洗过后,无所不能的肖沉不知从哪弄来一辆摩托车。她同徐天琳一起来到郊外的那片高粱地里。
  徐天琳凭借定位器很顺利地找到了时间密封舱,“瞧,就是这家伙载着我从2006年回到这里来的。”
  肖沉抚摸着这亮晶晶的金属球不知说什么好。她过去的专业是金属物理,当记者纯属偶然,因此她非常清楚面前的这个金属球无论材质还是工艺都是现今中国所无法解决的。她不得不相信徐天琳的话。
  “假如你找到子华老师,他能相信你的话?”肖沉向徐天琳问道。
  “我父亲可不像你那么固执。”
  “我?固执?”
  徐天琳一笑:“当然,现在好多了,至少你还没有怀疑这艘时间密封舱是我从商店里买来的大玩具。”
  肖沉已习惯了徐天琳的诙谐:“现在我们该干些什么?”
  “我们?”
  “对,你和我。”
  徐天琳高兴地说:“哈哈,是呵,是呵。我们现在应该立刻找到父亲。”
  “你有线索吗?”
  “据我母亲讲,爸爸到唐山后首先找到了老同学陈炳炎。”他看了一下表说:“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在唐山地震研究所的资料室。”
  回来的时候是肖沉驾驶着摩托。车进市区,肖沉把摩托停到路边,领着徐天琳走进一家小餐馆。
  进了餐馆,肖沉在一张挨着窗户的桌子旁坐下,“你点菜,我请客。”
  徐天琳拿过沾满油渍的菜单,说:“据我所知,你们这个年代,总是男人请客。”
  “这次破例,你毕竟是来自30年后的客人。”
  饭菜很可口,徐天琳似乎超出了以往的饭量。
  肖沉忽然想起一件事说:“对不起。我去打个电话,很快就回来。你再喝点汤。”
  徐天琳一边喝着汤,一边等着肖沉。
  一位餐馆服务员走过来,“同志,18元5角。”
  “嗯?”
  女服务员指了一下餐桌,“一共18元5角。”
  徐天琳明白了,他掏出皮夹,抽出一张1989年才发行的票面50元的钞票,毫不介意地送给了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接过钞票一愣,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钞票。高度的政治警觉使其一瞬间产生了一连串的联想。
  女服务员机警地对天琳说:“同志,你稍等一下。”
  徐天琳以为女服务员去找零钱,笑了笑说:“不忙,没关系。”
  女服务员拿着徐天琳付的那张钞票找到了餐馆主任:“何主任,你瞧。”
  “假钞票!哪来的?”
  “就是挨窗户坐着的那个人。”
  何主任颇有经验地说:“先稳住他,这家伙说不定是个台湾、香港的特务!我去给公安局打电话。”
  还好,他们的谈话让刚刚从外边回来的肖沉听到了。她赶紧回到餐桌前,一把拉起天琳,“赶紧走,快离开这里!”
  徐天琳不知出了什么事:“可……”
  “快跟我走,再晚就走不了了!”
  看来,徐天琳的唐山之行是步步陷阱,层层危机,他能够找到他的父亲吗?……(未完待续)
  
  链接一
  
  “四·五”天安门事件
  
  1976年1月8日,周恩来总理病逝。广大人民群众无比悲痛。他们于4月5日聚集在天安门广场,写诗、诵诗,献花圈,沉痛悼念周总理。
  这一革命行动遭到了“四人帮”的迫害和歪曲,被定为反革命事件。
  粉碎“四人帮”后,党中央为天安门事件平了反,这一事件得到了历史的正确评价。
  
  链接二
  
  科幻小说中“外来人”
  
  你是从哪里来的?
  当你在科幻小说中看到一个人时,你一定要问这个问题。
  
  《大西洋底来的人》
  地球名字:麦克·哈里斯
  来自:一个无人知道的“水下王国”
  特征:体形虽与常人相似,但他双手有蹼,眼像猫眼,皮肤不会出汗,身体有惊人的抗压力,游泳速度比海豚还快,是个只适宜在水里生活的人。
  对人类的贡献:美国科幻片《大西洋底来的人》1980年初开始播出,每周一集,非常受欢迎,主人公的潜水镜一时也成了街头热门之选。并催生了中国的第一部科幻片《珊瑚岛上的死光》 的诞生。
  
  《火星叔叔马丁》
  
  地球名字:马丁
  来自:火星
  特征:长得细长细长,性格温和,又聪明又有礼貌,扮演了救世主和老师的角色。他主要的任务就是给一帮孩子解决困难来的。
  对人类的贡献:美国人干了一件漂亮事,在火星上发现了水存在过的痕迹,那水,当是马丁叔叔的洗脚水。一时间,美国、欧洲诸国跟俄罗斯都开始做计划,俄罗斯人甚至构想着派出15人的小组登陆火星。
  
  《超人》
  地球名字:克拉克·肯特
  来自:克星(好像已经毁灭了,地球还能坚持多久?)
  特征:天生的超人面孔,天生的超人性感身材。在大多数人眼中,演员里夫就是超人。
  对人类的贡献:他是活生生的男人,有职业,有爱人。超人是很有办法的,能飞能谈恋爱。是科幻小说中男主角的榜样性人物。
  责编/高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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