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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中国共产党的纯洁性建设是一个动态发展的演化过程，它和党所处的时代及系统环境有密切关系，要求执政生态系统在结构、功能、演化等诸方面都保持纯洁性，创造一个有利于系统更新演替的纯粹清白、风清气正、昂扬向上的政治生态环境。因此，作为执政主体的中国共产党必须发挥引领功能、边界功能、净化功能等等。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党的建设；生态学；政治生态；纯洁
〔中图分类号〕D2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8048-（2014）03-0044-06
按照《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纯洁”一词的含义是指：纯粹清白；没有污点，没有私心。“纯洁”在政治学、组织学的语境里，一般用来指使政党、政治体系、政治组织纯洁，组织内整体性、纪律性、同质性、同构性程度较高，投机钻营分子难以进入，腐败变质分子能得到及时清理。从系统论、生态论的角度观察，中国共产党的纯洁性建设是一个动态发展演化过程，它和党所处的时代及系统环境有密切关系，要求执政生态系统在结构、功能、演化等诸方面都保持纯洁性，创造一个有利于系统更新演替的纯粹清白、风清气正、昂扬向上的政治生态环境。因此，作为执政主体的中国共产党必须发挥引领功能、边界功能、净化功能。
一、引领功能
从政治生态学的角度看，中国共产党是执政生态系统的主要缔造者，系统的稳定性、可靠性、适应性、多样性等动态特性主要由党决定。但是，自然生态环境、社会生态环境对执政生态具有约束性的影响，关乎到党的执政资源、执政基础、执政能量、执政水平，一个有利于系统更新演替的纯粹清白、风清气正、昂扬向上的政治生态环境非常有利于执政党达成执政目标、执政使命。政治生态环境至少包括两个层次：一个是党的组织系统、执政系统的内环境，一个是党所处的客观社会环境，涵盖政治、经济、文化、历史、民族、宗教、国际环境等。一方面，内环境会受到外环境的影响，比如党员成份、思想意识就很难摆脱社会形态、经济发展水平和历史文化条件的影响；另一方面，在复杂社会系统中，内环境构成系统的一部分，与外环境有一种共生的共同演化性质，不完全按照环境的约束而变化，反而可以影响环境按照系统的目的演化。因此，内环境也会影响甚至改变外环境，而且如果方向正确、措施有力、设计合理、各方面形成合力，短期内就能见到成效，这是社会生态系统区别于自然生态系统的一个重要特点。执政党的引领功能主要依靠意识形态、党的作风、党的形象来向党内外传达创造纯洁的政治生态环境的强烈愿望，并通过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贯彻以及广大党员干部的工作作风、生活作风、学习作风体现出来，这就是内环境影响外环境的功能。
1.意识形态引领
政党的意识形态是政党在长期活动中形成的一套价值观念、理论体系和是非标准。一般来说，执政党的地位表明该党的意识形态及政治纲领为社会中多数成员所认同，无论这种执政地位是通过程序的合法性获得的，还是通过政绩的合法性取得的。政党的意识形态是一面旗帜，这面旗帜及其衍生的政治纲领成为政党动员和联系其社会基础最一般也是最根本的手段。利用意识形态的力量，政党可以造就一种文化氛围，将人们的思想和行为纳入某种统一的体系之中。政党的意识形态决定了政党政策的基本方向。政党的意识形态一经形成，往往具有较高的稳定性。中国共产党从成立起，就肩负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党的性质和宗旨从来没有变过，理想和信念从来没有动摇过，这是党保持理论纯洁、思想纯洁最重要的基础。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是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是共产党人经受住任何考验的精神支柱。今天，在意识形态中坚持党的纯洁性，关键是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不动摇，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动摇，坚持创建和丰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不动摇，坚持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不动摇。但是，现实中存在着一些党员干部理想信念动摇、党性观念淡漠的情况。据西北某省的调查，党员中认为应当引进西方经济私有化、政治民主化、思想多元化模式的占13.6%，认为可以试一试的占28.7%，两项合计为42.3%。〔1〕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理想信念就是共产党人精神上的‘钙’，没有理想信念，理想信念不坚定，精神上就会‘缺钙’，就会得‘软骨病’。现实生活中，一些党员、干部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说到底是信仰迷茫、精神迷失。”〔2〕如果党员干部带头迷失方向，那么整个社会都会迷失方向，确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就是一句空话。因此，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抓好党性教育这个核心，学习党的历史，深刻认识党的两个历史问题决议总结的经验教训，弘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教育引导党员、干部牢固树立正确的世界观，坚定政治立场，明辨大是大非。抓好道德建设基础，教育引导党员、干部模范践行社会主义荣辱观，讲党性、重品行、作表率，做社会主义道德的示范者、诚信风尚的引领者、公平正义的维护者，以实际行动彰显共产党人的人格力量。
2.党的作风引领
党的作风是党的形象，关乎党的生死存亡。“作风”一词在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邓小平、陈云等老一辈革命家的著作和党的文献里出现的频率和思想、组织、纪律、学习、路线等词不相上下。按照《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作风的含义包括两层：一是思想上、工作上和生活上表现出来的态度、行为；二是风格。在党建领域，党员干部的作风主要体现为第一层含义。作为革命党或执政党，党在革命、斗争和执政的实践中因性质、宗旨区别于其他政党而体现出独特的风格，如党有铁的纪律、顽强的作风、坚韧的意志、清廉的形象、鲜明的纲领、严密的组织等，这是第二层含义。从因果关系上看，广大党员干部的思想、态度、行为最终决定党的风格，决定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我们党历来高度重视作风建设，在长期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践中，形成并坚持发扬了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等优良作风。这是党的工人阶级先锋队性质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宗旨的体现，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也是党千锤百炼更坚强的重要原因。纯洁的政治生态环境需要良好的党风引领，党风不正，社会风气就不可能正。党要管党，就要管好作风；从严治党，就要严在作风上。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坚持艰苦奋斗、勤俭节约，下决心改进文风会风，着力整治庸懒散奢等不良风气，坚决克服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以优良党风凝聚党心民心、带动政风民风。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作风问题绝对不是小事，如果不坚决纠正不良风气，任其发展下去，就会像一座无形的墙把我们党和人民群众隔开，我们党就会失去根基、失去血脉、失去力量。他深刻分析了作风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强调要对作风之弊、行为之垢来一次大排查、大检修、大扫除，切实解决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十八大以来，中央政治局把加强作风建设作为工作开局的重要切入点，制定实施八项规定、部署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带头转变工作作风，有力促进了党风政风转变，为纯洁政治生态环境开了一个好头。 二、边界功能
所谓边界，就是把系统与环境区分开来的分界面，是系统质的规定性的某种反映，用以区分系统与环境（或其他系统）的本质不同和系统所包含的元素的界限。从状态空间上看，边界是把系统与环境分开来的所有点的集合，它可以是线，也可以是面，甚至可以是超曲面；在数学上，它可以没有厚度，也可以有一定的厚度。〔3〕相对来说，自然生态系统的边界较直观容易确定，社会生态系统的边界较模糊不够清晰。我们常常以社会组织系统进行物质、能量、信息转换过程所必需的活动确定系统的边界。相对封闭的系统有着比较固定、不可渗透的边界，而开放的系统与其环境之间有着可渗透的边界。边界的功能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自治和独立功能
边界使系统具有一定程度的自治性和独立性，使其少受或不受环境的干扰，有利于系统保持内环境的纯洁性。系统的边界就像动植物的皮肤或外层组织对干扰形成第一道屏蔽。中国政党制度的特色决定了中国共产党执政生态系统自主性、自治性较强，生命系统的纯洁性完全取决于党的建设的效果。中国社会的组织体系是以党的基层组织网络为核心构建的，各级基层党组织不仅掌握国家政权，而且还肩负着领导社会、动员社会、整合社会、服务社会的责任。任何想要进入执政系统的外部因子首先要接受一级基层组织的检验审查，异质因子、破坏因子的绝大多数是会被阻挡在组织之外的。“自主性是获得内聚力的手段，使组织形成某种独树一帜的精神和风格。尽管自主性不能杜绝来自内部的破坏因素，但它却能防止外部破坏性势力的渗入。”〔4〕如果执政党意识形态鲜明、组织健全、机构完善、信息通畅、团结稳定，其免疫能力、抗干扰能力、过滤能力、筛查能力就强，就能有效保持政治生态环境的纯洁性。
2.过滤功能
边界对系统发挥着过滤作用，边界承担着对外界物质、能量、信息的筛选和过滤任务，异质的政治力量和社会势力，如西方意识形态、文化思潮、宗教势力、敌对组织等要想渗透进党的思想阵地、组织肌体，就必须通过边界，否则只能游离于系统之外。在计划经济和闭关锁国时代，政治体系的纯洁性很大程度上来源于边界的过滤作用，但这是以牺牲经济发展为代价的。改革开放后，中国的政治体系需要与西方政治体系进行交流互动，经济体系则需要参与到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之中，我们要借鉴人类共同的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生态文明成果。换言之，我们要在高度开放的历史进程中保持政治体系的纯洁性。因为“政治过程的高度开放性成为政治时代维持政治体系稳定、促进其功能完善的重要条件。”〔5〕但是，“在政治体系本身不健全的情况下，政治过程的开放性不仅是不可能的，而且会危及政治体系本身的生存”。〔6〕政治体系健全与否，边界的过滤和筛选作用是重要因素。尤其是在改革开放的今天，外部需求和压力对系统的冲击主要是在边界，把有利的文明成果引进来，把有害的思想阻挡在外，有助于政治体系的同质化和一体化程度的提高。
3.“跨界线”功能
边界具有缓冲环境和系统之间相互作用的功能，这种功能在社会组织系统中，常被称为系统的“跨界线”功能。跨界线部分在代表本系统的同时，既要取得系统应有的功能，又必须敏感地对待与之打交道的环境的态度、需要、变化和前景。只有当系统的利益和环境的需要在跨界线部分里得到较好的融合，系统对环境的适应力才比较好。中国共产党在企业、事业单位、社区、农村和其他人民团体中的基层党组织就承担着“跨界线”功能。其日常工作的各个方面，包括党员的发展、教育、管理，基层党组织的学习、评议、奖惩、选举、监督，以及规章制度的制定、颁布、执行、反馈等，一方面要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宣传党的性质、宗旨；另一方面要体现普通党员的主体意识，反映基层党员的利益和诉求。这些基础工作是党的纯洁性最务实的体现。基层组织是党的战斗堡垒，更是党联结人民群众的纽带，善于把党的利益和人民群众的利益相结合，善于把党群矛盾、干群矛盾化解在基层，善于反映群众的心声和疾苦，基层组织就很好地完成了领导功能、动员功能、整合功能、服务功能，就充分体现了党的性质和宗旨。
三、净化功能
净化功能是指：系统经常不断地从外界环境中获取物质、能量和信息，并对其进行加工、吸收和处理，转化成系统内部的元素、因子和组织，同时将系统产生的废物、被淘汰因子和垃圾信息排出系统之外。净化功能是系统的生命特征，失去净化功能，新的元素、因子和组织不能产生，废弃物不能排除，系统的自净能力丧失会威胁现有结构和功能的稳定。中国共产党是按照列宁的建党原则建立起来的工人阶级政党，强调党的先进性、纯洁性，这是党保持生命力、凝聚力、战斗力的基础。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初为保持党的纯洁性不惜开除重要干部，陈公博、周佛海这两个党的创始人，一大代表分别在1922年、1924年被开除出党。后来党又开除了陈独秀、张国焘这两个党的创始人的党籍。1927年“四·一二”政变后，大量工农群众、共产党员被屠杀，革命陷入低谷，一些不坚定分子动摇悲观，登报声明脱离共产党和共青团；有的人甚至公开向敌人忏悔，攻击共产主义和共产党，出卖党、出卖同志，成了可耻的叛徒。这是险恶的斗争环境为甄别党的组织成员提供了契机，大浪淘沙后留下的1万余名共产党员被证明是党最纯洁的细胞、最坚强的战士、最有激情的火种。毛泽东曾经形象地比喻：“第一次大革命的七年当中，党员的最高数字不超过六万人。被人家一巴掌打在地上，象一篮鸡蛋一样摔在地上，摔烂很多，但没有都打烂，又捡起来，孵小鸡，这是一大经验。” 〔7〕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敌人的皮鞭、刺刀和子弹帮我们鉴别了谁是真正的共产党员，发挥党的净化功能有外部环境的压力，但这主要在队伍的纯洁层面起作用。毛泽东在1945年提出，要建设一个“思想上纯洁的、组织上纯洁的党”。〔8〕党员的思想纯洁、作风纯洁、清正廉洁不可能靠敌人帮我们实现，需要党强化净化功能，从思想、组织、作风、反腐倡廉、制度等方面综合下功夫纠正党内的非无产阶级思想，清除不合格分子，树立良好的学风会风文风、工作作风、生活作风，旗帜鲜明、措施有力地反对腐败。从党90多年的历史看，发挥好净化功能，需要注意以下两个原则： 1.党性教育和党内斗争相结合
共产党员的党性，就是工人阶级最高的阶级觉悟和阶级意识。党性是以党员的思想意识、政治观点、言论行动来作标志，来测量的。党性教育、党性修养、党性锻炼从来都是我们党提高党员思想觉悟和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的重要手段。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强调增强党性是因为：一是我党处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各种非无产阶级的思想和意识会影响党员；二是党内小资产阶级成分占较大比重；三是中国的无产阶级不是从手工业工人、雇耕工人中脱化出来的，而是刚刚从破产的小资产者中出身的，本身的意识还未完全无产阶级化，还常常受到小资产阶级意识甚至资产阶级意识的影响；四是中国革命所处阶段的性质和任务，要求无产阶级要同其他阶级组织统一战线，这样其他阶级的思想意识也会侵蚀和影响我们的党员。今天，党强调抓好党性教育这个核心是因为：一是我们国家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国仍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旧时代遗留下的腐朽思想仍会影响党员；二是党现在的组织成分多元化，工人、农民、知识分子等尽管仍是党的主要成分，但新兴经济组织和社会组织的从业人员如私营企业主、事务所合伙人等也加入了党的组织；三是我们正在走的是以改革开放为动力、以市场经济为取向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资产阶级的剥削思想、享乐主义、逐利观念等会影响党员和干部；四是中国共产党是一个执政党，党员和干部手中握有巨大的权力，除了体制机制上的约束，党员的思想修养、道德修养对树立正确的世界观、权力观、事业观非常重要；五是尽管中国经济已全面融入全球化的进程，我们和世界上众多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建立了密切的政治、经济、外交、文化关系，但世界上的反华势力、反共势力、民族分裂势力、宗教极端势力、暴力恐怖势力从来没有停止过活动，时刻准备颠覆社会主义政权，只是表现的形式有时更加隐蔽、更具伪装性，这需要全党加强革命性、组织性、纪律性，党员和干部在原则立场、大是大非面前要站得稳、挺得住。
但是，我们目前的党性教育存在一些问题，如教育内容比较空泛，缺乏针对性；形式比较呆板，缺乏吸引力。有的党员概括：现在宣传的道理，每句都是对的，但没有一句是有用的。四川省在43000多名党员中进行问卷调查，认为党员教育“内容空洞、与现实距离太大和联系主观世界解决思想问题不够”的，占82.6%；有32.4%的党员认为教育方式呆板单一；25.9%的党员认为学习教育是“搞形式走过场”。〔9〕这些问题的解决除了教育内容、方式方法上的改进外，还应该配合党内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来进行，这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改变搞形式走过场的现象。“党内斗争”这个词改革开放后在党内正式文件中很少提及，因为极左时期党内斗争经常走到过火斗争的老路上去，制造过很多冤假错案。“文革”中，党内斗争演变为阶级斗争，大批开国将帅、高中级干部遭到不公正对待，甚至被迫害致死。“文革”结束后，为了纠正“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错误政治路线，一定时期内慎用“党内斗争”这个词是应该的。现在，改革开放的道路深入人心已不可逆转，党面临着“四种考验”、“四种危险”，党性教育如果不和党内斗争相结合，效果是值得怀疑的。刘少奇同志在《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一书中，事实上是把党员的修养和党内斗争结合在一起来论述的。他指出：“有些党员受不起成功和胜利的鼓励，在胜利中昏头昏脑，因而放肆、骄傲、官僚化，以致动摇、腐化和堕落，完全失去他原有的革命性。”〔10〕现在党内这种骄傲自满、腐败堕落的情况比战争年代、计划经济时代要多得多，只靠党性教育是不够的，不足以纯洁党员思想、党的肌体和组织。刘少奇指出：“问题的中心，是在于如何解决党内的矛盾，如何解决这种分歧，如何克服党内各种不正确的、非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很明白，只有经过党内斗争，才能解决这种矛盾，解决这种分歧和克服各种不正确的思想意识。” 〔11〕在《论党内斗争》一文中，刘少奇明确指出：“党内斗争是保持党的纯洁与独立，保证党的行动经常在代表无产阶级最高利益的路线上进行，保持党的无产阶级性质所完全不可缺少的。”〔12〕因此，在新的时代条件下，我们应勇敢地拿起“党内斗争”这个武器，正确地使用它为党的纯洁性服务。刘少奇同志已经很好地归纳和总结了“怎样进行党内斗争”的原则、态度和方法，关键是把握党内斗争的核心是思想斗争，方法是批评与自我批评，目的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在党内斗争中团结党，提高党的纪律和威信。刘少奇指出：“具体地、适当地去进行党内在各个时期各种原则问题上所必要的思想斗争，而不是主观地、机械地、捕风捉影地在党内乱斗一阵，也不是有‘斗争’的嗜好。” 〔13〕“对于党内某些已经不可救药的分子，给以组织上的制裁，直至驱逐出党。把维护党的团结，纯洁党的思想，巩固党的组织，看作是自己最高的责任。” 〔14〕可以说，党性教育和党内批评与自我批评相结合，思想教育和组织制裁相结合，提供了内驱动力和外部压力相配合的渠道，对于那些行走在危险边缘的同志是一种震慑和警告。
2. 反腐和整风相结合
反对腐败、建设廉洁政治，是党一贯坚持的鲜明政治立场，是人民关注的重大政治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就会对党造成致命伤害，甚至亡党亡国。早在全国胜利前夕，毛泽东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就提出了“两个务必”思想，及时警告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将成为无产阶级的主要危险。建国初期的“三反”、“五反”是长期反腐败斗争的初演，尽管有短时性、局限性、过火性，但仍取得很大成效，教育了干部的大多数，挽救了一批犯错误的同志，严惩了一批腐败变质分子，净化了政治生态环境。由于时代的局限，当时采取的是群众运动的方式。1951年下半年开始的整党和“三反”进行了有机结合，至1954年春，全国有41万人被开除出党或被劝告退党，相当一部分是腐败变质分子。但是，只靠运动式的整党整风来清除腐败、纯洁党的组织是不够的，大规模的经济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的任务摆在执政党面前，如何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如何规范党委、政府、人大、政协、群团组织之间的法理关系，如何通过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的执政体制机制设计来从根本上清除腐败因素，这是党要考虑的核心问题。党的八大对此作了有益的探索，但综合治理思路在八大后没有得到延续。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邓小平、陈云等领导全党才开始探索历史上好的经验做法。如整党整风和新时期带有根本性、全局性、长期性、稳定性的法律规范与制度设计结合起来反对腐败。历经几代领导集体和全党的探索，目前全党在反腐倡廉建设上逐渐走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道路，包括以下几个要素。一是方针：标本兼治、综合治理、惩防并举、注重预防。二是体系：全面推进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建设，包括党章、廉政准则、领导干部重大事项报告制度、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纪检监察巡视制度、反腐败法律制度等的完善。三是目标：做到“三清”，即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四是重点：各级领导干部尤其是高级干部，腐败案件高发频发领域和权重部门。五是态度：始终保持惩治腐败高压态势，坚决查处大案要案，着力解决发生在群众身边的腐败问题。不管涉及什么人，不论权力大小、职位高低，只要触犯党纪国法，都要严惩不贷。用习近平总书记的话讲，就是“老虎、苍蝇一起打”。六是根本标准：人民满意。据不完全统计，2013年习近平讲话涉及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有60多次。习近平提出“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的思路谋划反腐制度建设，体现了党中央对党的执政规律和反腐倡廉规律的新认识。只有最大限度减少体制缺陷和制度漏洞，形成不敢腐的惩戒机制、不能腐的防范机制、不易腐的保障机制，反腐倡廉才有可持续性。2013年一系列党内法规的颁布实施、修订完善，使制度的笼子越织越密，反腐败进一步走向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 “整风”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和一大法宝。延安时期，党创造了“整风”这种全新的马克思主义教育运动，全党在思想上、组织上、行动上达到空前的一致和团结，这是党的净化功能的集中体现。建国后，一系列的“整党”、“整风”、“三反”、“五反”都有纯洁党的组织、净化政治生态环境的作用。改革开放后，党面临着长期、复杂、严峻的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精神懈怠危险、能力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消极腐败危险尖锐地摆在全党面前，增强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刻不容缓。“三讲”活动、“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实践活动”、“深入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等都是新形势下的“整党”、“整风”，都是纯洁政治生态环境、净化政治空气的举措。十八届中央纪委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和习近平总书记一系列重要讲话精神，提出从四个方面加强纪检监察工作：一是坚决维护党章的权威性和严肃性；二是不折不扣落实中央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三是坚持惩治和预防腐败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四是用铁的纪律打造人民满意的纪检监察干部队伍。王岐山指出：“我们必须增强忧患意识、风险意识、责任意识，既要坚定果断刹风整纪，加大办案力度，坚决遏制腐败现象蔓延势头；又要树立长期作战思想，注重深化改革，健全体制机制，加强源头治理，逐步铲除滋生腐败的土壤和条件，不断以反腐倡廉实际成效推进廉洁政治建设。”〔15〕这实际上蕴含着反腐和整风相结合的治理思路，尤其是和纠正“四风”、“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相结合，整风中发现的腐败行为要一查到底决不姑息，从而使2013年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密切结合成效显著，赢得人民群众甚至海外媒体高度评价。一年之内，中央纪委分4次集中通报了32起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的典型问题；前11个月，全国共查处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的问题计21149起，处理25855人，其中给予党纪政纪处分6247人。蒋洁敏、李东生、刘铁男等一批省部级干部落马，极大地振奋了党心、民心。
〔参考文献〕
〔1〕〔9〕 王长江.中国政治文明视野下的党的执政能力建设〔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260，260.
〔2〕 十八大报告学习辅导百问〔M〕.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学习出版社，2012.69.
〔3〕 吴彤.多维融贯：系统分析与哲学思维方法〔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5.21.
〔4〕 塞缪尔·P·亨廷顿.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M〕.王冠华，等译.北京：三联书店，199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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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一九四五）：第15册〔M〕. 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97.
〔8〕 毛泽东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261.
〔10〕〔11〕〔13〕〔14〕 刘少奇.论共产党员的修养〔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6，62，65，65.
〔12〕 刘少奇.论党〔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103.
〔15〕王岐山.深入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努力开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新局面〔J〕.党风廉政建设，2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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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中国共产党；党的建设；生态学；政治生态；纯洁
〔中图分类号〕D2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8048-（2014）03-0044-06
按照《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纯洁”一词的含义是指：纯粹清白；没有污点，没有私心。“纯洁”在政治学、组织学的语境里，一般用来指使政党、政治体系、政治组织纯洁，组织内整体性、纪律性、同质性、同构性程度较高，投机钻营分子难以进入，腐败变质分子能得到及时清理。从系统论、生态论的角度观察，中国共产党的纯洁性建设是一个动态发展演化过程，它和党所处的时代及系统环境有密切关系，要求执政生态系统在结构、功能、演化等诸方面都保持纯洁性，创造一个有利于系统更新演替的纯粹清白、风清气正、昂扬向上的政治生态环境。因此，作为执政主体的中国共产党必须发挥引领功能、边界功能、净化功能。
一、引领功能
从政治生态学的角度看，中国共产党是执政生态系统的主要缔造者，系统的稳定性、可靠性、适应性、多样性等动态特性主要由党决定。但是，自然生态环境、社会生态环境对执政生态具有约束性的影响，关乎到党的执政资源、执政基础、执政能量、执政水平，一个有利于系统更新演替的纯粹清白、风清气正、昂扬向上的政治生态环境非常有利于执政党达成执政目标、执政使命。政治生态环境至少包括两个层次：一个是党的组织系统、执政系统的内环境，一个是党所处的客观社会环境，涵盖政治、经济、文化、历史、民族、宗教、国际环境等。一方面，内环境会受到外环境的影响，比如党员成份、思想意识就很难摆脱社会形态、经济发展水平和历史文化条件的影响；另一方面，在复杂社会系统中，内环境构成系统的一部分，与外环境有一种共生的共同演化性质，不完全按照环境的约束而变化，反而可以影响环境按照系统的目的演化。因此，内环境也会影响甚至改变外环境，而且如果方向正确、措施有力、设计合理、各方面形成合力，短期内就能见到成效，这是社会生态系统区别于自然生态系统的一个重要特点。执政党的引领功能主要依靠意识形态、党的作风、党的形象来向党内外传达创造纯洁的政治生态环境的强烈愿望，并通过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贯彻以及广大党员干部的工作作风、生活作风、学习作风体现出来，这就是内环境影响外环境的功能。
1.意识形态引领
政党的意识形态是政党在长期活动中形成的一套价值观念、理论体系和是非标准。一般来说，执政党的地位表明该党的意识形态及政治纲领为社会中多数成员所认同，无论这种执政地位是通过程序的合法性获得的，还是通过政绩的合法性取得的。政党的意识形态是一面旗帜，这面旗帜及其衍生的政治纲领成为政党动员和联系其社会基础最一般也是最根本的手段。利用意识形态的力量，政党可以造就一种文化氛围，将人们的思想和行为纳入某种统一的体系之中。政党的意识形态决定了政党政策的基本方向。政党的意识形态一经形成，往往具有较高的稳定性。中国共产党从成立起，就肩负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党的性质和宗旨从来没有变过，理想和信念从来没有动摇过，这是党保持理论纯洁、思想纯洁最重要的基础。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是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是共产党人经受住任何考验的精神支柱。今天，在意识形态中坚持党的纯洁性，关键是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不动摇，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动摇，坚持创建和丰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不动摇，坚持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不动摇。但是，现实中存在着一些党员干部理想信念动摇、党性观念淡漠的情况。据西北某省的调查，党员中认为应当引进西方经济私有化、政治民主化、思想多元化模式的占13.6%，认为可以试一试的占28.7%，两项合计为42.3%。〔1〕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理想信念就是共产党人精神上的‘钙’，没有理想信念，理想信念不坚定，精神上就会‘缺钙’，就会得‘软骨病’。现实生活中，一些党员、干部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说到底是信仰迷茫、精神迷失。”〔2〕如果党员干部带头迷失方向，那么整个社会都会迷失方向，确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就是一句空话。因此，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抓好党性教育这个核心，学习党的历史，深刻认识党的两个历史问题决议总结的经验教训，弘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教育引导党员、干部牢固树立正确的世界观，坚定政治立场，明辨大是大非。抓好道德建设基础，教育引导党员、干部模范践行社会主义荣辱观，讲党性、重品行、作表率，做社会主义道德的示范者、诚信风尚的引领者、公平正义的维护者，以实际行动彰显共产党人的人格力量。
2.党的作风引领
党的作风是党的形象，关乎党的生死存亡。“作风”一词在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邓小平、陈云等老一辈革命家的著作和党的文献里出现的频率和思想、组织、纪律、学习、路线等词不相上下。按照《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作风的含义包括两层：一是思想上、工作上和生活上表现出来的态度、行为；二是风格。在党建领域，党员干部的作风主要体现为第一层含义。作为革命党或执政党，党在革命、斗争和执政的实践中因性质、宗旨区别于其他政党而体现出独特的风格，如党有铁的纪律、顽强的作风、坚韧的意志、清廉的形象、鲜明的纲领、严密的组织等，这是第二层含义。从因果关系上看，广大党员干部的思想、态度、行为最终决定党的风格，决定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我们党历来高度重视作风建设，在长期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践中，形成并坚持发扬了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等优良作风。这是党的工人阶级先锋队性质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宗旨的体现，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也是党千锤百炼更坚强的重要原因。纯洁的政治生态环境需要良好的党风引领，党风不正，社会风气就不可能正。党要管党，就要管好作风；从严治党，就要严在作风上。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坚持艰苦奋斗、勤俭节约，下决心改进文风会风，着力整治庸懒散奢等不良风气，坚决克服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以优良党风凝聚党心民心、带动政风民风。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作风问题绝对不是小事，如果不坚决纠正不良风气，任其发展下去，就会像一座无形的墙把我们党和人民群众隔开，我们党就会失去根基、失去血脉、失去力量。他深刻分析了作风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强调要对作风之弊、行为之垢来一次大排查、大检修、大扫除，切实解决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十八大以来，中央政治局把加强作风建设作为工作开局的重要切入点，制定实施八项规定、部署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带头转变工作作风，有力促进了党风政风转变，为纯洁政治生态环境开了一个好头。 二、边界功能
所谓边界，就是把系统与环境区分开来的分界面，是系统质的规定性的某种反映，用以区分系统与环境（或其他系统）的本质不同和系统所包含的元素的界限。从状态空间上看，边界是把系统与环境分开来的所有点的集合，它可以是线，也可以是面，甚至可以是超曲面；在数学上，它可以没有厚度，也可以有一定的厚度。〔3〕相对来说，自然生态系统的边界较直观容易确定，社会生态系统的边界较模糊不够清晰。我们常常以社会组织系统进行物质、能量、信息转换过程所必需的活动确定系统的边界。相对封闭的系统有着比较固定、不可渗透的边界，而开放的系统与其环境之间有着可渗透的边界。边界的功能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自治和独立功能
边界使系统具有一定程度的自治性和独立性，使其少受或不受环境的干扰，有利于系统保持内环境的纯洁性。系统的边界就像动植物的皮肤或外层组织对干扰形成第一道屏蔽。中国政党制度的特色决定了中国共产党执政生态系统自主性、自治性较强，生命系统的纯洁性完全取决于党的建设的效果。中国社会的组织体系是以党的基层组织网络为核心构建的，各级基层党组织不仅掌握国家政权，而且还肩负着领导社会、动员社会、整合社会、服务社会的责任。任何想要进入执政系统的外部因子首先要接受一级基层组织的检验审查，异质因子、破坏因子的绝大多数是会被阻挡在组织之外的。“自主性是获得内聚力的手段，使组织形成某种独树一帜的精神和风格。尽管自主性不能杜绝来自内部的破坏因素，但它却能防止外部破坏性势力的渗入。”〔4〕如果执政党意识形态鲜明、组织健全、机构完善、信息通畅、团结稳定，其免疫能力、抗干扰能力、过滤能力、筛查能力就强，就能有效保持政治生态环境的纯洁性。
2.过滤功能
边界对系统发挥着过滤作用，边界承担着对外界物质、能量、信息的筛选和过滤任务，异质的政治力量和社会势力，如西方意识形态、文化思潮、宗教势力、敌对组织等要想渗透进党的思想阵地、组织肌体，就必须通过边界，否则只能游离于系统之外。在计划经济和闭关锁国时代，政治体系的纯洁性很大程度上来源于边界的过滤作用，但这是以牺牲经济发展为代价的。改革开放后，中国的政治体系需要与西方政治体系进行交流互动，经济体系则需要参与到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之中，我们要借鉴人类共同的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生态文明成果。换言之，我们要在高度开放的历史进程中保持政治体系的纯洁性。因为“政治过程的高度开放性成为政治时代维持政治体系稳定、促进其功能完善的重要条件。”〔5〕但是，“在政治体系本身不健全的情况下，政治过程的开放性不仅是不可能的，而且会危及政治体系本身的生存”。〔6〕政治体系健全与否，边界的过滤和筛选作用是重要因素。尤其是在改革开放的今天，外部需求和压力对系统的冲击主要是在边界，把有利的文明成果引进来，把有害的思想阻挡在外，有助于政治体系的同质化和一体化程度的提高。
3.“跨界线”功能
边界具有缓冲环境和系统之间相互作用的功能，这种功能在社会组织系统中，常被称为系统的“跨界线”功能。跨界线部分在代表本系统的同时，既要取得系统应有的功能，又必须敏感地对待与之打交道的环境的态度、需要、变化和前景。只有当系统的利益和环境的需要在跨界线部分里得到较好的融合，系统对环境的适应力才比较好。中国共产党在企业、事业单位、社区、农村和其他人民团体中的基层党组织就承担着“跨界线”功能。其日常工作的各个方面，包括党员的发展、教育、管理，基层党组织的学习、评议、奖惩、选举、监督，以及规章制度的制定、颁布、执行、反馈等，一方面要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宣传党的性质、宗旨；另一方面要体现普通党员的主体意识，反映基层党员的利益和诉求。这些基础工作是党的纯洁性最务实的体现。基层组织是党的战斗堡垒，更是党联结人民群众的纽带，善于把党的利益和人民群众的利益相结合，善于把党群矛盾、干群矛盾化解在基层，善于反映群众的心声和疾苦，基层组织就很好地完成了领导功能、动员功能、整合功能、服务功能，就充分体现了党的性质和宗旨。
三、净化功能
净化功能是指：系统经常不断地从外界环境中获取物质、能量和信息，并对其进行加工、吸收和处理，转化成系统内部的元素、因子和组织，同时将系统产生的废物、被淘汰因子和垃圾信息排出系统之外。净化功能是系统的生命特征，失去净化功能，新的元素、因子和组织不能产生，废弃物不能排除，系统的自净能力丧失会威胁现有结构和功能的稳定。中国共产党是按照列宁的建党原则建立起来的工人阶级政党，强调党的先进性、纯洁性，这是党保持生命力、凝聚力、战斗力的基础。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初为保持党的纯洁性不惜开除重要干部，陈公博、周佛海这两个党的创始人，一大代表分别在1922年、1924年被开除出党。后来党又开除了陈独秀、张国焘这两个党的创始人的党籍。1927年“四·一二”政变后，大量工农群众、共产党员被屠杀，革命陷入低谷，一些不坚定分子动摇悲观，登报声明脱离共产党和共青团；有的人甚至公开向敌人忏悔，攻击共产主义和共产党，出卖党、出卖同志，成了可耻的叛徒。这是险恶的斗争环境为甄别党的组织成员提供了契机，大浪淘沙后留下的1万余名共产党员被证明是党最纯洁的细胞、最坚强的战士、最有激情的火种。毛泽东曾经形象地比喻：“第一次大革命的七年当中，党员的最高数字不超过六万人。被人家一巴掌打在地上，象一篮鸡蛋一样摔在地上，摔烂很多，但没有都打烂，又捡起来，孵小鸡，这是一大经验。” 〔7〕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敌人的皮鞭、刺刀和子弹帮我们鉴别了谁是真正的共产党员，发挥党的净化功能有外部环境的压力，但这主要在队伍的纯洁层面起作用。毛泽东在1945年提出，要建设一个“思想上纯洁的、组织上纯洁的党”。〔8〕党员的思想纯洁、作风纯洁、清正廉洁不可能靠敌人帮我们实现，需要党强化净化功能，从思想、组织、作风、反腐倡廉、制度等方面综合下功夫纠正党内的非无产阶级思想，清除不合格分子，树立良好的学风会风文风、工作作风、生活作风，旗帜鲜明、措施有力地反对腐败。从党90多年的历史看，发挥好净化功能，需要注意以下两个原则： 1.党性教育和党内斗争相结合
共产党员的党性，就是工人阶级最高的阶级觉悟和阶级意识。党性是以党员的思想意识、政治观点、言论行动来作标志，来测量的。党性教育、党性修养、党性锻炼从来都是我们党提高党员思想觉悟和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的重要手段。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强调增强党性是因为：一是我党处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各种非无产阶级的思想和意识会影响党员；二是党内小资产阶级成分占较大比重；三是中国的无产阶级不是从手工业工人、雇耕工人中脱化出来的，而是刚刚从破产的小资产者中出身的，本身的意识还未完全无产阶级化，还常常受到小资产阶级意识甚至资产阶级意识的影响；四是中国革命所处阶段的性质和任务，要求无产阶级要同其他阶级组织统一战线，这样其他阶级的思想意识也会侵蚀和影响我们的党员。今天，党强调抓好党性教育这个核心是因为：一是我们国家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国仍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旧时代遗留下的腐朽思想仍会影响党员；二是党现在的组织成分多元化，工人、农民、知识分子等尽管仍是党的主要成分，但新兴经济组织和社会组织的从业人员如私营企业主、事务所合伙人等也加入了党的组织；三是我们正在走的是以改革开放为动力、以市场经济为取向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资产阶级的剥削思想、享乐主义、逐利观念等会影响党员和干部；四是中国共产党是一个执政党，党员和干部手中握有巨大的权力，除了体制机制上的约束，党员的思想修养、道德修养对树立正确的世界观、权力观、事业观非常重要；五是尽管中国经济已全面融入全球化的进程，我们和世界上众多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建立了密切的政治、经济、外交、文化关系，但世界上的反华势力、反共势力、民族分裂势力、宗教极端势力、暴力恐怖势力从来没有停止过活动，时刻准备颠覆社会主义政权，只是表现的形式有时更加隐蔽、更具伪装性，这需要全党加强革命性、组织性、纪律性，党员和干部在原则立场、大是大非面前要站得稳、挺得住。
但是，我们目前的党性教育存在一些问题，如教育内容比较空泛，缺乏针对性；形式比较呆板，缺乏吸引力。有的党员概括：现在宣传的道理，每句都是对的，但没有一句是有用的。四川省在43000多名党员中进行问卷调查，认为党员教育“内容空洞、与现实距离太大和联系主观世界解决思想问题不够”的，占82.6%；有32.4%的党员认为教育方式呆板单一；25.9%的党员认为学习教育是“搞形式走过场”。〔9〕这些问题的解决除了教育内容、方式方法上的改进外，还应该配合党内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来进行，这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改变搞形式走过场的现象。“党内斗争”这个词改革开放后在党内正式文件中很少提及，因为极左时期党内斗争经常走到过火斗争的老路上去，制造过很多冤假错案。“文革”中，党内斗争演变为阶级斗争，大批开国将帅、高中级干部遭到不公正对待，甚至被迫害致死。“文革”结束后，为了纠正“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错误政治路线，一定时期内慎用“党内斗争”这个词是应该的。现在，改革开放的道路深入人心已不可逆转，党面临着“四种考验”、“四种危险”，党性教育如果不和党内斗争相结合，效果是值得怀疑的。刘少奇同志在《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一书中，事实上是把党员的修养和党内斗争结合在一起来论述的。他指出：“有些党员受不起成功和胜利的鼓励，在胜利中昏头昏脑，因而放肆、骄傲、官僚化，以致动摇、腐化和堕落，完全失去他原有的革命性。”〔10〕现在党内这种骄傲自满、腐败堕落的情况比战争年代、计划经济时代要多得多，只靠党性教育是不够的，不足以纯洁党员思想、党的肌体和组织。刘少奇指出：“问题的中心，是在于如何解决党内的矛盾，如何解决这种分歧，如何克服党内各种不正确的、非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很明白，只有经过党内斗争，才能解决这种矛盾，解决这种分歧和克服各种不正确的思想意识。” 〔11〕在《论党内斗争》一文中，刘少奇明确指出：“党内斗争是保持党的纯洁与独立，保证党的行动经常在代表无产阶级最高利益的路线上进行，保持党的无产阶级性质所完全不可缺少的。”〔12〕因此，在新的时代条件下，我们应勇敢地拿起“党内斗争”这个武器，正确地使用它为党的纯洁性服务。刘少奇同志已经很好地归纳和总结了“怎样进行党内斗争”的原则、态度和方法，关键是把握党内斗争的核心是思想斗争，方法是批评与自我批评，目的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在党内斗争中团结党，提高党的纪律和威信。刘少奇指出：“具体地、适当地去进行党内在各个时期各种原则问题上所必要的思想斗争，而不是主观地、机械地、捕风捉影地在党内乱斗一阵，也不是有‘斗争’的嗜好。” 〔13〕“对于党内某些已经不可救药的分子，给以组织上的制裁，直至驱逐出党。把维护党的团结，纯洁党的思想，巩固党的组织，看作是自己最高的责任。” 〔14〕可以说，党性教育和党内批评与自我批评相结合，思想教育和组织制裁相结合，提供了内驱动力和外部压力相配合的渠道，对于那些行走在危险边缘的同志是一种震慑和警告。
2. 反腐和整风相结合
反对腐败、建设廉洁政治，是党一贯坚持的鲜明政治立场，是人民关注的重大政治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就会对党造成致命伤害，甚至亡党亡国。早在全国胜利前夕，毛泽东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就提出了“两个务必”思想，及时警告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将成为无产阶级的主要危险。建国初期的“三反”、“五反”是长期反腐败斗争的初演，尽管有短时性、局限性、过火性，但仍取得很大成效，教育了干部的大多数，挽救了一批犯错误的同志，严惩了一批腐败变质分子，净化了政治生态环境。由于时代的局限，当时采取的是群众运动的方式。1951年下半年开始的整党和“三反”进行了有机结合，至1954年春，全国有41万人被开除出党或被劝告退党，相当一部分是腐败变质分子。但是，只靠运动式的整党整风来清除腐败、纯洁党的组织是不够的，大规模的经济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的任务摆在执政党面前，如何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如何规范党委、政府、人大、政协、群团组织之间的法理关系，如何通过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的执政体制机制设计来从根本上清除腐败因素，这是党要考虑的核心问题。党的八大对此作了有益的探索，但综合治理思路在八大后没有得到延续。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邓小平、陈云等领导全党才开始探索历史上好的经验做法。如整党整风和新时期带有根本性、全局性、长期性、稳定性的法律规范与制度设计结合起来反对腐败。历经几代领导集体和全党的探索，目前全党在反腐倡廉建设上逐渐走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道路，包括以下几个要素。一是方针：标本兼治、综合治理、惩防并举、注重预防。二是体系：全面推进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建设，包括党章、廉政准则、领导干部重大事项报告制度、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纪检监察巡视制度、反腐败法律制度等的完善。三是目标：做到“三清”，即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四是重点：各级领导干部尤其是高级干部，腐败案件高发频发领域和权重部门。五是态度：始终保持惩治腐败高压态势，坚决查处大案要案，着力解决发生在群众身边的腐败问题。不管涉及什么人，不论权力大小、职位高低，只要触犯党纪国法，都要严惩不贷。用习近平总书记的话讲，就是“老虎、苍蝇一起打”。六是根本标准：人民满意。据不完全统计，2013年习近平讲话涉及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有60多次。习近平提出“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的思路谋划反腐制度建设，体现了党中央对党的执政规律和反腐倡廉规律的新认识。只有最大限度减少体制缺陷和制度漏洞，形成不敢腐的惩戒机制、不能腐的防范机制、不易腐的保障机制，反腐倡廉才有可持续性。2013年一系列党内法规的颁布实施、修订完善，使制度的笼子越织越密，反腐败进一步走向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 “整风”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和一大法宝。延安时期，党创造了“整风”这种全新的马克思主义教育运动，全党在思想上、组织上、行动上达到空前的一致和团结，这是党的净化功能的集中体现。建国后，一系列的“整党”、“整风”、“三反”、“五反”都有纯洁党的组织、净化政治生态环境的作用。改革开放后，党面临着长期、复杂、严峻的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精神懈怠危险、能力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消极腐败危险尖锐地摆在全党面前，增强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刻不容缓。“三讲”活动、“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实践活动”、“深入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等都是新形势下的“整党”、“整风”，都是纯洁政治生态环境、净化政治空气的举措。十八届中央纪委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和习近平总书记一系列重要讲话精神，提出从四个方面加强纪检监察工作：一是坚决维护党章的权威性和严肃性；二是不折不扣落实中央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三是坚持惩治和预防腐败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四是用铁的纪律打造人民满意的纪检监察干部队伍。王岐山指出：“我们必须增强忧患意识、风险意识、责任意识，既要坚定果断刹风整纪，加大办案力度，坚决遏制腐败现象蔓延势头；又要树立长期作战思想，注重深化改革，健全体制机制，加强源头治理，逐步铲除滋生腐败的土壤和条件，不断以反腐倡廉实际成效推进廉洁政治建设。”〔15〕这实际上蕴含着反腐和整风相结合的治理思路，尤其是和纠正“四风”、“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相结合，整风中发现的腐败行为要一查到底决不姑息，从而使2013年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密切结合成效显著，赢得人民群众甚至海外媒体高度评价。一年之内，中央纪委分4次集中通报了32起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的典型问题；前11个月，全国共查处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的问题计21149起，处理25855人，其中给予党纪政纪处分6247人。蒋洁敏、李东生、刘铁男等一批省部级干部落马，极大地振奋了党心、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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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王岐山.深入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努力开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新局面〔J〕.党风廉政建设，2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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