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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中国独一无二的小学，全校只有两个人：一名老师和一名身染艾滋病的少年。七年来，爱和知识，成了温暖少年心灵的阳光……
艾滋儿童上学遭歧视
2011年12月26日，星期一。早上八点左右，鸭绿江畔、中朝边境的宽甸满族自治县石湖沟乡宝山村爱心小学里，一老一少正在升国旗。广播里传出雄壮的国歌声，少年边行着队礼，边注视着徐徐上升的国旗……他们的神情肃穆而庄严。
老者叫王立军，少年是刘兴。七年来，他们是爱心小学唯一的师生。
按照课程安排，上午第一堂课是数学。王立军像往常一样，端端正正地站在讲台前，面对唯一的学生，字正腔圆地喊：“上课！”刘兴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答：“老师好！”
14岁的刘兴长得虎头虎脑，很难相信他一出生就染上了艾滋病。刘兴的父亲刘晓华生前在一艘外国渔船上做海员。1992年年底，刘晓华与邻村的韩惠结为夫妻。
结婚半年后，刘晓华再次出海。1997年7月，他在北京机场入境抽血检测时查出了艾滋病。宽甸县控制中心的防疫人员，随即采集了韩惠的血样进行化验，结果显示她已成为艾滋病毒携带者！更不幸的是，此时韩惠已怀上了孩子！
1997年11月1日，刘兴降临人世。经血检，也是艾滋病毒携带者。
从记事起，刘兴就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除了父母，他没有接触过同龄人。当他看到别的小朋友在一起做游戏时，便羡慕地走过去想一起玩，可没等他走近，孩子们就大声喝斥：“别过来，你别过来！”说着像一阵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每次，他都低着头，流着泪跑回家，父母也陪着流泪。
2004年8月，刘兴快满七岁了，到了入学的年龄。8月底，韩惠夫妇提前到村里的宝山小学给儿子报了名，但他们的美好愿望，很快被声势浩大的罢课事件粉碎了！
2004年9月1日，刘兴在妈妈的带领下，来到宝山小学参加开学典礼。岂料他一出现，许多家长便争先恐后地冲进教室，领走了自己的孩子。
当时，宝山小学共有四个班级、10名老师、61个学生。这是一个被当地人引以为豪的学校，已为村里培养出了二十多个大学生。但刘兴去上学的第二天，就有几个学生准备转学，多数学生不敢再来上课。
家长们一致要求刘兴退学。校长为难地拒绝了：“不行，小学是为全村人办的，刘兴有权利来这里读书。”
第三天，宝山小学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学生集体罢课事件，一些学生家长跑到乡政府和县教育局上访。政府部门立即请来市里的防疫专家，召集全体家长举办讲座，做工作，却依然无法消除他们对艾滋病根深蒂固的恐慌和歧视。
罢课三天后，为了大多数学生的利益，校长不得不暂时让刘兴休学。刘兴天天在家中哭闹着要回学校读书……
为艾滋儿童独办小学
孩子的泪眼，扎痛了村干部的心：谁也不能剥夺一个适龄儿童受教育的权利！最后，为确保刘兴入学，村委会经过六次集体讨论，大家同意了分管教育的副乡长刘晏清的提议：在与宝山小学一路之隔的村委会，专门为刘兴办一所爱心小学，所有费用由政府部门承担，刘兴上学的一切费用全免。
第一个环节是寻找教师，不想竟卡了壳。刘晏清找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找到一个老师愿意给刘兴上课。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时，有人举荐了王立军。他时年56岁，当过12年老师，后来调任乡文化站站长，前不久乡镇事业单位改革时提前退休。
刘晏清找到王立军时，他正在宝山小学刷写防艾标语。以前，他接触过县疾控中心来乡里搞宣传的专家，知道艾滋病不可怕，可以预防。于是，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答应了。
晚上，王立军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妻子：“我明天又要上班了，去学校当老师，就教一个学生，不过，是一个艾滋病小孩。”老伴一听，竟急得啜泣起来：“不行，你要干就别回来了！”王立军犹豫了：“明天先去看看那个孩子再说吧……”
9月17日上午，刘兴被妈妈带到王立军面前。这个刚过完七周岁生日的男孩，长得很精神，但眼神中满含忧郁。也许是被周围人孤立得太久，他显得内向而害羞，在妈妈的提醒下含混地叫了声老师后，又躲到妈妈身后了。
望着刘兴，想到与他同龄的孙女、外孙女平日偎在自己怀中撒娇的开心样子，王立军只觉内心一下被什么东西扎痛了……
回到家中，王立军果断地对老伴说：“这个孩子，我教定了。”
2004年11月20日，一所中国最独特的爱心小学开学了。教室是宝山村委会腾出的一间办公室，不到十平方米，但装修得明亮、温暖：教室进门处，摆放着脸盆、毛巾、香皂、电暖壶和小药箱等物品，洁白的墙壁上，贴着汉语拼音字母之类的教学挂图，并配有电脑、音响等现代化设备。
王立军成为刘兴的老师后，他像宝山小学那样开足语文、数学、美术、音乐、体育等课程；贴在墙上的课程表中，标注着教师到校时间、学生到校时间和升旗仪式时间。村委会还专门在活动室里，增设了乒乓球台……
一晃四年过去了，在王立军的教导下，刘兴学会了数数、加减法，认识了很多汉字，还会唱很多歌谣。他甚至做起许多绮丽的梦想：盖大房子、当警察、上星光大道……他时常跑进村里蓝色屋顶的教堂，跟众人一起唱圣歌，祈祷自己将来能治好病，去实现这些愿望。
此时，村里人已经接受了这个特殊的孩子，有人在路上碰见他，还会主动跟他搭话。但他依然交不到朋友，无聊时只能到鱼塘边看别人钓鱼，或者跑到大桥边看过往的火车。
一个学生的校园爱意融融
爱心小学距宝山小学仅三十余米之遥，上课时间是跟着他们同步的。每当下课铃声响起，宝山小学校园里便沸腾起来，玩闹声、嬉笑声直钻耳膜。刘兴却不敢向那边张望，曾经，他在那个学校呆过三天，那里的同学对他很不友好，那里的记忆让他感觉特别难过。王立军担心刘兴无力再承受那些歧视，每当这时，他就微笑着牵起刘兴的手，陪他去打乒乓球、篮球，或者贴着墙壁晒太阳、唱歌，这个时候，两个人的校园飘荡起欢声笑语。
残酷的打击在2008年年底接踵而至。12月初，刘兴的妈妈韩惠因艾滋病高烧继发脑膜炎，弥留之际，她攥紧儿子的小手，再三叮嘱丈夫照顾好他。
几天后，病痛交加的刘晓华，也突然说不出话来。他整天平躺床上，眼睛呆滞地望着屋顶，任凭刘兴怎么呼喊，一点反应也没有。19天后，刘晓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刘兴再次遭受失亲剧痛，终日以泪洗面。
12月28日，刘兴住进了亲戚家。一夜之间，他懂事了许多，没事时总帮大人做些家务活。但每个夜晚，是刘兴的梦魇。他反复梦见父母，一次又一次哭醒。
在学校，刘兴无心上课，一个劲地哭。他像一只悲伤的大雁，寂寞地盘桓在童年的孤独岁月里，眼睛里蒙上厚厚的灰霾。王立军的心也在抽搐。
此时，上课退居其次，通过心理干预，使刘兴摆脱丧失父母的悲痛，成了王立军每天必做的功课。2010年3月，王立军带着刘兴坐火车去了170公里外的丹东市旅游。出了远门，身边没有了歧视的目光，刘兴一路上兴奋地望着窗外的风景欢呼雀跃。到了市内的儿童游乐园，有恐高症的王立军，陪他坐过山车，两人在起起伏伏中惊叫欢呼……那天，是刘兴过得最快乐的日子。
从丹东回来后，刘兴仍有些意犹未尽。正好，隔壁的小学准备举行运动会，王立军便试探着给他们打电话：“我想领我的学生去看看，开开眼界行吗？”宝山小学的教导主任爽快地答应了，学校还特别让刘兴参加60米短跑比赛。比赛中，刘兴被别人甩在了最后，倒数第一。但老师还是给了他一等奖的奖品：一块毛巾，外加一块香皂。
2010年10月，随着艾滋病毒的肆虐，刘兴体内的CD4免疫细胞指数又下降了，身体较以前更加瘦弱。王立军每天改上上午半天课，下午让刘兴回亲戚家，以复习功课和休息为主；每学期，王立军也不再给他安排考试，教学进度全由他掌握。
2011年12月30日，宽甸县雪花漫天。王立军骑车时不小心滑倒，被摔飞两米多远，站起来后，他不顾疼痛，推着车一瘸一拐地准时赶到了学校。
刘兴看到王立军难受的样子，连忙扶着他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又是倒水，又是给他揉按。事后，经检查，王立军右髌骨轻微骨折，缠上了厚厚的绷带。
带病上课的那几天，刘兴特别听话，学习也特别认真。他还从家里带来两个大苹果，洗干净后给王立军吃。看到刘兴这么懂得感恩，王立军欣慰地笑了。
王立军告诉笔者：“相比之下，刘兴是幸运的，为他一个人办学虽是权宜之计，但各级政府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我希望除了药品和学校，他还能从这个世界上获得更多，比如人们热情的手臂、温暖的体温和热情的笑脸……”（文中刘兴及其父母均为化名。）
编辑 钟健
艾滋儿童上学遭歧视
2011年12月26日，星期一。早上八点左右，鸭绿江畔、中朝边境的宽甸满族自治县石湖沟乡宝山村爱心小学里，一老一少正在升国旗。广播里传出雄壮的国歌声，少年边行着队礼，边注视着徐徐上升的国旗……他们的神情肃穆而庄严。
老者叫王立军，少年是刘兴。七年来，他们是爱心小学唯一的师生。
按照课程安排，上午第一堂课是数学。王立军像往常一样，端端正正地站在讲台前，面对唯一的学生，字正腔圆地喊：“上课！”刘兴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答：“老师好！”
14岁的刘兴长得虎头虎脑，很难相信他一出生就染上了艾滋病。刘兴的父亲刘晓华生前在一艘外国渔船上做海员。1992年年底，刘晓华与邻村的韩惠结为夫妻。
结婚半年后，刘晓华再次出海。1997年7月，他在北京机场入境抽血检测时查出了艾滋病。宽甸县控制中心的防疫人员，随即采集了韩惠的血样进行化验，结果显示她已成为艾滋病毒携带者！更不幸的是，此时韩惠已怀上了孩子！
1997年11月1日，刘兴降临人世。经血检，也是艾滋病毒携带者。
从记事起，刘兴就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除了父母，他没有接触过同龄人。当他看到别的小朋友在一起做游戏时，便羡慕地走过去想一起玩，可没等他走近，孩子们就大声喝斥：“别过来，你别过来！”说着像一阵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每次，他都低着头，流着泪跑回家，父母也陪着流泪。
2004年8月，刘兴快满七岁了，到了入学的年龄。8月底，韩惠夫妇提前到村里的宝山小学给儿子报了名，但他们的美好愿望，很快被声势浩大的罢课事件粉碎了！
2004年9月1日，刘兴在妈妈的带领下，来到宝山小学参加开学典礼。岂料他一出现，许多家长便争先恐后地冲进教室，领走了自己的孩子。
当时，宝山小学共有四个班级、10名老师、61个学生。这是一个被当地人引以为豪的学校，已为村里培养出了二十多个大学生。但刘兴去上学的第二天，就有几个学生准备转学，多数学生不敢再来上课。
家长们一致要求刘兴退学。校长为难地拒绝了：“不行，小学是为全村人办的，刘兴有权利来这里读书。”
第三天，宝山小学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学生集体罢课事件，一些学生家长跑到乡政府和县教育局上访。政府部门立即请来市里的防疫专家，召集全体家长举办讲座，做工作，却依然无法消除他们对艾滋病根深蒂固的恐慌和歧视。
罢课三天后，为了大多数学生的利益，校长不得不暂时让刘兴休学。刘兴天天在家中哭闹着要回学校读书……
为艾滋儿童独办小学
孩子的泪眼，扎痛了村干部的心：谁也不能剥夺一个适龄儿童受教育的权利！最后，为确保刘兴入学，村委会经过六次集体讨论，大家同意了分管教育的副乡长刘晏清的提议：在与宝山小学一路之隔的村委会，专门为刘兴办一所爱心小学，所有费用由政府部门承担，刘兴上学的一切费用全免。
第一个环节是寻找教师，不想竟卡了壳。刘晏清找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找到一个老师愿意给刘兴上课。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时，有人举荐了王立军。他时年56岁，当过12年老师，后来调任乡文化站站长，前不久乡镇事业单位改革时提前退休。
刘晏清找到王立军时，他正在宝山小学刷写防艾标语。以前，他接触过县疾控中心来乡里搞宣传的专家，知道艾滋病不可怕，可以预防。于是，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答应了。
晚上，王立军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妻子：“我明天又要上班了，去学校当老师，就教一个学生，不过，是一个艾滋病小孩。”老伴一听，竟急得啜泣起来：“不行，你要干就别回来了！”王立军犹豫了：“明天先去看看那个孩子再说吧……”
9月17日上午，刘兴被妈妈带到王立军面前。这个刚过完七周岁生日的男孩，长得很精神，但眼神中满含忧郁。也许是被周围人孤立得太久，他显得内向而害羞，在妈妈的提醒下含混地叫了声老师后，又躲到妈妈身后了。
望着刘兴，想到与他同龄的孙女、外孙女平日偎在自己怀中撒娇的开心样子，王立军只觉内心一下被什么东西扎痛了……
回到家中，王立军果断地对老伴说：“这个孩子，我教定了。”
2004年11月20日，一所中国最独特的爱心小学开学了。教室是宝山村委会腾出的一间办公室，不到十平方米，但装修得明亮、温暖：教室进门处，摆放着脸盆、毛巾、香皂、电暖壶和小药箱等物品，洁白的墙壁上，贴着汉语拼音字母之类的教学挂图，并配有电脑、音响等现代化设备。
王立军成为刘兴的老师后，他像宝山小学那样开足语文、数学、美术、音乐、体育等课程；贴在墙上的课程表中，标注着教师到校时间、学生到校时间和升旗仪式时间。村委会还专门在活动室里，增设了乒乓球台……
一晃四年过去了，在王立军的教导下，刘兴学会了数数、加减法，认识了很多汉字，还会唱很多歌谣。他甚至做起许多绮丽的梦想：盖大房子、当警察、上星光大道……他时常跑进村里蓝色屋顶的教堂，跟众人一起唱圣歌，祈祷自己将来能治好病，去实现这些愿望。
此时，村里人已经接受了这个特殊的孩子，有人在路上碰见他，还会主动跟他搭话。但他依然交不到朋友，无聊时只能到鱼塘边看别人钓鱼，或者跑到大桥边看过往的火车。
一个学生的校园爱意融融
爱心小学距宝山小学仅三十余米之遥，上课时间是跟着他们同步的。每当下课铃声响起，宝山小学校园里便沸腾起来，玩闹声、嬉笑声直钻耳膜。刘兴却不敢向那边张望，曾经，他在那个学校呆过三天，那里的同学对他很不友好，那里的记忆让他感觉特别难过。王立军担心刘兴无力再承受那些歧视，每当这时，他就微笑着牵起刘兴的手，陪他去打乒乓球、篮球，或者贴着墙壁晒太阳、唱歌，这个时候，两个人的校园飘荡起欢声笑语。
残酷的打击在2008年年底接踵而至。12月初，刘兴的妈妈韩惠因艾滋病高烧继发脑膜炎，弥留之际，她攥紧儿子的小手，再三叮嘱丈夫照顾好他。
几天后，病痛交加的刘晓华，也突然说不出话来。他整天平躺床上，眼睛呆滞地望着屋顶，任凭刘兴怎么呼喊，一点反应也没有。19天后，刘晓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刘兴再次遭受失亲剧痛，终日以泪洗面。
12月28日，刘兴住进了亲戚家。一夜之间，他懂事了许多，没事时总帮大人做些家务活。但每个夜晚，是刘兴的梦魇。他反复梦见父母，一次又一次哭醒。
在学校，刘兴无心上课，一个劲地哭。他像一只悲伤的大雁，寂寞地盘桓在童年的孤独岁月里，眼睛里蒙上厚厚的灰霾。王立军的心也在抽搐。
此时，上课退居其次，通过心理干预，使刘兴摆脱丧失父母的悲痛，成了王立军每天必做的功课。2010年3月，王立军带着刘兴坐火车去了170公里外的丹东市旅游。出了远门，身边没有了歧视的目光，刘兴一路上兴奋地望着窗外的风景欢呼雀跃。到了市内的儿童游乐园，有恐高症的王立军，陪他坐过山车，两人在起起伏伏中惊叫欢呼……那天，是刘兴过得最快乐的日子。
从丹东回来后，刘兴仍有些意犹未尽。正好，隔壁的小学准备举行运动会，王立军便试探着给他们打电话：“我想领我的学生去看看，开开眼界行吗？”宝山小学的教导主任爽快地答应了，学校还特别让刘兴参加60米短跑比赛。比赛中，刘兴被别人甩在了最后，倒数第一。但老师还是给了他一等奖的奖品：一块毛巾，外加一块香皂。
2010年10月，随着艾滋病毒的肆虐，刘兴体内的CD4免疫细胞指数又下降了，身体较以前更加瘦弱。王立军每天改上上午半天课，下午让刘兴回亲戚家，以复习功课和休息为主；每学期，王立军也不再给他安排考试，教学进度全由他掌握。
2011年12月30日，宽甸县雪花漫天。王立军骑车时不小心滑倒，被摔飞两米多远，站起来后，他不顾疼痛，推着车一瘸一拐地准时赶到了学校。
刘兴看到王立军难受的样子，连忙扶着他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又是倒水，又是给他揉按。事后，经检查，王立军右髌骨轻微骨折，缠上了厚厚的绷带。
带病上课的那几天，刘兴特别听话，学习也特别认真。他还从家里带来两个大苹果，洗干净后给王立军吃。看到刘兴这么懂得感恩，王立军欣慰地笑了。
王立军告诉笔者：“相比之下，刘兴是幸运的，为他一个人办学虽是权宜之计，但各级政府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我希望除了药品和学校，他还能从这个世界上获得更多，比如人们热情的手臂、温暖的体温和热情的笑脸……”（文中刘兴及其父母均为化名。）
编辑 钟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