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靠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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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韩宁那笑笑知道了两件让她很惊讶的事,一是韩宁坦言对笑笑有感觉。二是……韩宁竟然和许南征认识,这让她感到既懊恼又尴尬,那些自小就心生的暗恋,除韩宁之外,她可只对闺蜜说过。而另一边许南征邀请萧余到他新公司出任公关经理,萧余却斜看他:“你根本没开出令人心动的条件。”许南征则回答:“我。对你来说,我算是个好条件吗?”
  第二天递上辞职信时,刚来的美国老板还没反应过来,不停问着为什么,是不是有别家给了更好的待遇。她只解释受朋友所托,实在难以拒绝,最后两个人在办公室里遗憾来、遗憾去的说了一个小时,老板才算是大笔一挥,签了字。
  这两年的年假基本没用过,只要她愿意立刻可以走,但终归是老东家,最后还是答应老板再做一星期,交接出手里的东西再撤。
  美国人讲情调,特地在茶水间开了个小party,几瓶香槟下肚后,小执行已经蹭过来,低声问:“老板,是不是有哪家公司要上市,你趁机分股份去了?带上我啊。”
  萧余险些呛到,只暗叹现在的小孩子把成功和财富,都想的太过简单了。
  她正要说什么时,手机忽然响起来,屏幕上闪现的名字是王西瑶。
  她回来了?没想到出国这么久,竟还留着几年前用的号码。
  王西瑶,这个名字自小就有很多光环,父母都是文协作家,就喜欢将女儿当做古代女子来养,琴棋书画无一不学,而最后就属那手好字最令人称赞,初高中大小比赛从未落败。
  还是九十年代,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的字竟卖了七八万。
  所以很自然的,她是爷爷最喜欢的弟子,常被挂在嘴边教训她的字。
  其实她也练字,只不过仅够应付签文件的名字。
  还记得她第一次拉着许南征,对着王西瑶介绍时,曾说:“这是我哥哥许南征,我的名字就是他起的。据说那时候两家大人拟了一百多个名字,他才六岁,竟然力排众议,非说‘笑有余声’不错。他那时候可是小霸王,谁惹得起他?倒霉的是我,叫了这么个怪名字。”
  所以,她才被叫做笑笑。
  谁又能想到,王西瑶和他的缘分,也因自己被搭了起来。
  萧余一直在猜测,王西瑶到底是不是许南征的初恋女友。可是至今,到他们分手快十年了,却依然没有答案。
  第三章 左右两个人
  没有怀旧没有寒暄,只有很清淡的问候。
  “笑笑?”
  “你回来了?”萧余笑著问。
  “我想找许南征,你知道他的电话吗?”
  忽然一阵欢呼声,萧余回过头,不知道是谁剪了一段Video,从年会到外出拍片的照片,半面墙的投影,一帧帧的画面全是自己。
  许家和自己家是世交,自己和许南征算是从小长大,又怎会不知道他的电话?
  于是,她只能笑着举杯,边对起哄的同事笑,边对电话那边报出了一串号码。
  王西瑶很轻地说了句谢谢,挂了电话。
  她看了眼手机,整个过程只用了53秒。
  一帮煽情的人竟还给视频配了Without you,Mariah Carey翻唱的版本,煽情至极。不停有人上来拥抱,贴面亲吻,到最后搞到她实在吃不消了,正琢磨着有什么借口溜走时,合作很久的马来创意才走过来,努力表演哀伤:“我们会想念你的。”
  “如果你改掉用马来语、粤语、英文交杂开会的习惯,我会更想念你。”
  她抽回手,做了个更夸张的心碎表情。
  太熟悉的工作环境。
  然而为了许南征,自己竟就如此抛弃了一帮几十个小时加班,上高原下片场,名义上周游列国却只在不同国籍的制作公司吃盒饭的,可爱同事。
  直到周末接到许诺电话,她才想起来早定好的小学同学聚会。
  这些年不管大家在哪里,最后都会赶在这日子回来聚一聚,偏巧今年是在她家,她主人反为了辞职交接的事儿,彻底忘了个干净。
  “王西瑶回来了?”许诺在秋千上,晃来晃去的。
  “这是给我7岁侄子坐的,小心摔下来。”萧余提醒她,坐在了旁边的藤椅上。
  今年的冬天来的早,才不过十月底,她已经套上了羊绒衫。只是坐在外边还觉得冷,在腿上压了毯子,透过阳台玻璃门,看里边的七八个人聊得手舞足蹈。
  “她绝对是倒贴的鼻祖,你竟然还给她我哥的手机?”许诺吁了口气,“如果她再贴上来,我一定不放过你。”萧余收回视线:“你都听谁说的?我记得你没怎么和她说过话。”
  “许远航当初念高中,私下里在家都叫她琼瑶妹,”许诺继续晃着秋千,“光是亲自送来的什么纸鹤小星星的,都有好几十罐了。相传她当年在我哥专业教室外,一徘徊就是十几个小时啊,肝肠寸断,就差唱忧伤小情歌了,”她顺手拿起萧余身上的毯子,盖在自己腿上,“我和许远航一直在打赌,我猜她一定是在某个漆黑深夜,趁我哥在专业教室画图时,主动宽衣解带一步上位的。”
  她随手拔着菊花丛里的杂草,懒得接话。
  这些她多少都知道些,只是没有许远航的本事,把故事说的如此绘声绘色。
  “可惜我哥从不提感情史,赌注开盘无期了,”许诺拿着喷壶,示意性劳动了一下,“不过那个工作狂有什么好贴的,每天在家最多5小时,5小时,还不够睡觉的,估计性生活肯定不幸福。”她随着秋千晃着,手中喷壶乱晃着浇水。
  萧余险些把菊花也揪下来:“他要知道你如此关心这种问题,估计你未来三年出游都泡汤了。”许诺龇牙咧嘴恳求她:“你饶了我吧,笑笑。”
  她轻扬眉,正想说什么,阿姨忽然跑出来说有她的电话。
  自从工作后,她都不大住在总参院里。熟悉的人都是直接打手机,谁会这么费事去拨座机?直到进了书房,她看到挂在一侧的听筒不是外线,而是军线时,更意外了。
  看了眼来电显然,是院门口的警卫室。
  她拿起听筒:“你好。”   “我今天路过你们院,想进来看看你,”那边声音带着笑意,“替我和你们警卫室的说几句话。”萧余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是谁,可人家都到院门口了,也不好就这样拒绝。
  最后也只能说:“把电话给登记的人。”
  那边很快接过电话,她报了住址和爷爷的名字,核对无误后才挂了电话。
  从书房走出来时,许诺正在倒水喝,很八卦看她:“谁啊?军线电话?”
  “一个不太熟的朋友。”她索性穿上鞋,叮嘱那群人折腾的轻点,自己下楼先接个人上来。她这一句,所有人都有些神色暧昧,萧余只能很淡定地看回去一眼:“南京军区的,说不定你们几个在南京读书的会认识。”
  然后才撞上门,一路迎着走了出去。
  楼的另一侧正是风口,她刚一出门,头发就被风吹的乱了套,正准备把衣服后的帽子戴上时,就看见一辆车开过来。白色车牌,又是南字打头,估计是韩宁的车。
  为怕他看不见自己,萧余立刻走过去,站在了车前不远处,岂料那车直开到很近的地方才猛地刹住,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还没等她气的骂人,车上人已经冷着脸走下来,直接站在她面前:“你走路会不会看车?”他穿着黑色的外衣,更显得高,往车前一站倒像是军官训话。
  萧余都是先笑了:“你以为我拿你的车寻死?我是怕你看不到才走过来的。”
  韩宁盯了她几秒,才被气得笑出来,舒展开了眉眼:“下次注意些,车不长眼。”
  萧余被风得脸疼,扫了眼他的车:“你一路从南京开过来的?”
  韩宁不急着答话,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两眼,才说:“原来你喜欢千里追妻?下次我会努力表现的。今天正好我爸来,自己忘了开车,就开他的过来了。”
  她还想再说什么,已经有两个男人在自家阳台上勾肩搭背,看着外边大声叫:“谁啊这是,直接追到家了?”另一个更是怅然感叹:“本就狼多肉少,竟然还要内部调剂给南京。”
  萧余全当没听见,很平静地指着一个空车位,对韩宁说:“停那里。”
  韩宁去停了车,刚才进楼门,就被她伸手拦住:“你怎么找到我家电话的?”
  他拎着车钥匙,微笑着走上前一步,萧余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他立刻又逼上前了一步,眼看着她快要冷脸了,才笑着说:“进去说,你朋友都看着呢。”萧余顺着他的话,看了眼阳台,果真如他所说。
  最后只能妥协,把他让到了门里。
  “你和许南征那么熟,我大概能猜到你住在哪里,你爷爷是谁。这么就简单了,直接打电话到你们总机,让接线员转过来的。其实也只是碰碰运气。”
  他解释的合情合理,好在不是去问了许南征。
  她这才轻松些:“倒很善用军线电话,下次别乱打了,我一般不住这里。”
  “好,”他从裤子口袋拿出手机:“给我你手机。”
  她本就是强势的人,除了许南征外,还真头次碰上让自己束手无策的。
  偏韩宁还很坦然。
  萧余正考虑如何才能巧妙拒绝他,一楼的门却已经被许诺推开,那女人靠在门框上喝着水,很快报了一串数字,最后还问了句:“记住没?”
  韩宁扬着手机,笑说:“谢了。”
  “别谢我,”许诺两手拿着杯子,笑说,“谁让你是我师兄呢。当初一进学院,就能听人念叨过你,不幸还从几个同学手机上看到了你的尊荣,”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韩宁,“笑笑是铜墙铁壁,屋里就有青春年少不知死活时追过她的,全都壮烈了。师兄啊,就看你的了。”
  韩宁绕过萧余,一步跨上三级台阶,微笑着伸出手:“正式介绍下,韩宁。”
  许诺唔了声,握住她的手:“许诺。”
  “又一个姓许的?”韩宁随口叹了句。
  萧余已经走上来,关上外边的铁门:“她是许南征的堂妹。”
  许诺替韩宁拿了双拖鞋:“你也认识我哥啊?”
  他答得言简意赅:“认识,还算熟。”
  许诺若有所思地嗯了声:“不过你即使认识他,也不会听他提过我的。他眼里的亲妹子,就只有笑笑一个人。”
  平时调侃也就算了,可这次偏当着韩宁的面,萧余只能装聋作哑,暗叹自己倒霉。下次再倾诉就索性挖个树坑,千万别再对着真人了。
  把韩宁介绍给众人后,她去厨房拿冰水,许诺亦步亦趋跟着她,看到四下无人,立刻做捧心状:“我一定要全军通报,肯定沸腾了,韩宁啊,那可是韩宁啊。”
  萧余有意不搭理她,走出去把水扔给韩宁。
  没想到这一帮子除了许诺,还真有听过韩宁的,又都是一样环境长大,虽然都比他小了几岁,却很快打成了一片。到最后连她都觉得自己多余,只随手翻着大叠的报纸打发时间。
  正是看到社会新闻时,四周忽然安静下来。
  萧余抬起头,看到韩宁正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凑近自己:“我初次拜访,你想个地方,让我请你老同学们吃顿好的。”
  萧余躲开他凑近的脸:“这是我家,应该我做东吧?”
  他耸肩,回头对那帮子闹腾的人说:“笑笑不让我掏钱,管的太严,没办法。”
  来是玩笑的口气,却惹来一阵起哄,都是第一次看到能接近笑笑的男人,简直比嫁女儿还要兴奋。最后哄得太厉害,她只能一个个都踢出了家门,让他们先去饭店。
  家里只剩了他们两个,反倒是安静的过分了。她站在韩宁面前,忽然有些词穷,该说的都说了,再让她重复那些在飞机上的话,自己都觉得假。
  而他就这么深陷在沙发里,任由她看,过了会儿,才扫了眼一尘不染的烟灰缸,轻叹口气:“这到底是摆设,还是给人用的?”
  好在韩宁很知分寸,没有再点破什么,她也就顺水推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因为刚进新公司,她一直很忙,他的两三次吃饭邀请都被推掉了。
  当然人总是要区别对待的,这两星期佳禾住在她这里,她算是管吃管住,连宵夜陪聊都免费附赠了。她抱着一堆文件,拎着盒榴莲酥进家门时,意外没看到佳禾出来:“人呢?”   一句话后,书房里不知道踢倒了什么,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热闹响声。
  佳禾出来时竟是红着两只眼睛,沉默着接过她手里的一半东西:“打电话呢。”
  她看了佳禾一眼,约莫能猜到什么:“又是你哪个八卦的前同事,和你说你那糟糕的前男友了?”
  佳禾拆开盒子,一口一个,吃了三个才觉得噎住,拿了瓶可乐,嗤地一声打开:“你是神婆吗?”萧余和个半熟不熟的人寒暄了整个晚上,早就精疲力竭,直接趴在沙发上说:“请直奔主题。”佳禾又咬了半个,才说:“他升职了,主编,听说也快订婚了。”
  果真。
  萧余翻过身,拿过文件,翻看助理提报的各个财经杂志主题。“千万别再为贱男哭,为这么个人哭过,日后记起来,100%归为人生污点。”
  佳禾吸了吸鼻子,很以为然,过了很久才忽然看她:“笑笑,和许南征说清楚吧,一了百了,死个痛快。”
  萧余抿唇笑了笑,没说话。
  佳禾喝了口可乐:“不行的话,也可以继续做朋友。”
  “做不了,”她继续看文件,翻的速度很慢,像起来像是在专心思考,其实不过是看着那一排排规整的文字,听见自己的声音说着,“我可以有很多朋友,但爱过的人不能做朋友。如果真的是错过了,最好永不见面,没有任何消息,老死不相往来。”
  佳禾噤声,她的性格从来不走极端,自然不知如何开导她这种言论:“和别人就算了,你们两个怎么可能不见面,除非是远走他乡。那不是和我也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萧余笑了笑,听着倒像是在安抚她:“其实选项挺丰富的,A,他爱上我,B,我脑子一热爱别人了,C,”她换了个文件夹,继续看,“他结婚了,凭我的道德洁癖,只能彻底死心。”
  她习惯做别人的顾问,不习惯倾诉,就此结束了话题。
  许南征回来的时候,正好是下午。
  因为萧余是提前预约的时间,他再忙也要迁就,只能趁着她去卧室挑西装领带时,电话了几个主管来,交待晚上开会要准备的内容。
  没想到才开始三四分钟,就进来了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一干部门主管,外加她一个潜伏在卧室的公关经理,都只能等着他打完电话。外边儿的人倒是不急,都捧着茶杯静候着,可她这里安排的采访却是在十分钟后,眼看着许南征走来走去听着电话,却又不能推门出去催。
  新公司新同事,她本就是突然空降,更不想刚来就有所谓的内幕。
  最后,她只能趁着许南征转身时,在玻璃门后指了指自己的腕表。
  意思很明显,再不挂电话,专访就要迟到了。
  许南征本是靠在办公桌边,看到她的手势才漫不经心地走了两步,刚好站在玻璃门边,看起来像是在找书,却恰好挡住了身后几个人的视线。
  萧余松了口气,没想到,他却如此站在玻璃门边继续听电话,丝毫没有要挂断的打算。
  权衡了半天,她只好翻出手机给助理发了个短信:如果记者来了,带到十二楼的会议室等一下。手包里放着半透明的化妆包,横七竖八的倒是装了满满一袋,她放手机时匆匆看了一眼,倒是找到了提醒他的灵感。
  以前在专业教室外等他吃饭,她就经常用随身带的黑板笔写反字,提醒他自己要饿死了。
  没想到当年的玩笑,如今倒有了用武之地。
  在外边隐约的电话声中,她拿出口红,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上仓促写了两个单词:Hurry up。直到写完,才发现自己拿的是淡粉的口红,印在这样的玻璃上,莫名有些暧昧。
  许南征微微眯起眼睛,隔着磨砂玻璃和字去看她,表情模糊。
  只是片刻的凝视,却像是看了很久。没说话,也没动。
  到最后他终于挂了电话,几个部门主管先后起身离开时,才发现了门上粉红文字,立刻玩笑了几句,大意都不过是老板好情调之类的暧昧话。
  萧余在里面听得是面红心跳的,等到彻底没人时,马上拿湿巾擦干净了字。
  “低一下头,”她把打好的领带拿过来,“你就在办公室等着,我会带记者上来,到时候记住按照我给你的提纲说,千万千万别说什么不该说的。”
  他微含胸,低头看她。
  萧余立刻给他套上领带,左右调整了两下,还似乎不满意,又退后两步看了两眼:“你觉得这种纯蓝灰色的好,还是斜条纹的好?”
  “就这个,”他眼中带笑,反问她,“不是很急吗?”
  “记者在十二楼,上来的话也要两三分钟,还来得及换领带……算了,就这个吧。”她想再调整下领带,却忽然察觉这个动作暧昧至极,马上不动声色地收了手。
  采访很顺利,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许南征在办公桌后,侃侃而谈。两个财经杂志的记者本是一本正经的,被他的放松感染,也是频频笑场。
  然而,问题再如何回避,却还是要落到两个月前的辞职新闻。
  由于气氛太好,那个记者倒是问的很小心,半是玩笑地问他对离开3GR,忽然空降到这家港资公司,有什么内幕可爆?
  萧余暗骂了句,生怕许南征排斥这个问题。
  毕竟3GR是他多年心血。
  许南征只是拿着打火机轻敲桌面,在很有节奏的声响中,笑了笑:“互联网在中国才十几年,有上有下很正常,当年网易不过是丁磊的个人社区,新浪就是一个体育聊天室,腾讯起步也只有几个人而已。3GR从十几个人的公司做到最后上市,虽有教训,但没有失败,对我个人来说就是一个已过去的成功。”
  萧余抿嘴笑,看着他仍旧这么骄傲,只觉得心暖。
  记者倒是被挑起了兴趣:“同为互联网公司,这里有什么特别资源吗?”问完,又很礼貌地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什么为难,可以跳过这个问题。”
  他笑:“本来是没什么,”说完停下来,视线落在了落地窗边,轻叹口气,“可惜,采访前我们的公关经理很严肃的警告过我,千万千万别说什么不该说的。”
  所有人都回头,看萧余。   她只得无奈耸肩,轻叹口气:“请理解一个公关经理的无奈,事前防火,总好过事后灭火。”一句话引得所有人都笑起来。
  完美的采访,萧余连吃晚饭时都心情极好。
  到最后许远航打来电话,说早和许南征约了游泳,却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萧余看着始终在听电话的许南征,用口型问他:小航问你,还游泳不了?
  许南征点着头,继续那边儿的四线电话会议。
  岂料一个电话,他一直打了三个小时,从饭店到游泳池都没有挂断。他坐在躺椅上打电话,萧余就坐在跳台上和许远航闲聊。远处有许远航新带的女朋友,他自然很想显示一下自己的跳水功力,活动了半天才笑眯眯看萧余:“笑笑同学,比一比如何?”
  萧余点点头,趁着他还在笑,一脚把他踢了下去。
  直听到很重的一声落水,过了几秒才听到许远航在下边大叫着萧余你够意思,她坐在跳台上笑,活动了四肢,用最惯用的姿势跳了下去。
  入水那一瞬,巨大的压力封闭了所有的感官。
  畅快淋漓,只有水的触感,她一口气潜到了岸边,刚才要钻出水面就看到水波荡漾中,许南征下了水,而她就猝不及防的,如此碰到了他手臂。
  只这么一个碰触,就让刚还入水自如的她,在岸边很丢人地呛了一大口水。
  她正是冒头拼命咳嗽时,就感觉腰被一双手臂抱住,紧拉到了胸前。从喉咙到鼻子的酸涩,太过难受的感觉,可更强烈的却是两人的接触。
  “要不要上岸?”他的声音很低,模糊的听不清。
  萧余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脑中竟空白一片,没有任何反应地,就这么看着他。
  四周除了划水声,就只剩了水拍打泳池边沿的细微声响。过了会儿,许远航似乎才发现这里的异样,在远处高声问怎么了,却没有人去回答。
  明明很大的游泳馆,却像是独立而狭小的空间,只剩了他和自己的呼吸。
  她游泳技术很好,可被他这么抱着,倒像是初学者。
  直到许远航从远处游过来,她才被许南征托上了岸。
  “报应了吧?”许远航随手拿过来浴巾,扔到她身上,“你说你好好的跳下来,怎么也能呛水?”萧余没说话,白了他一眼。
  许远航又叽歪了几句,忽然想起什么:“笑笑,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许诺提到你们那天同学聚会,和我足足说了两个小时她那个伟大的师兄。”
  萧余用浴巾擦着头发,很直接地打断他:“他不是我男朋友。”
  在不停擦拭的动作中,她瞥了一眼许南征。他本是要下水游泳的,却因为自己呛水而上了岸,此时正背对着两个人,擦着身上的水。
  “这么多年,我见过等在你公司楼下,你家楼下的,可从没见过能进院儿里,亲自登门拜访你爷爷的。”许远航的女朋友在远处叫着他的名字,不轻不重,刚好让人软到心里的声音,他却还镇定自若地看着萧余。
  很清脆的响声,许南征已经点了根烟。
  从这里只能看到他的小半的侧面,轮廓没那么清晰,倒突显了他夹烟的手。萧余看着那微弯曲的手指,脑中闪过的是刚才被他抱住、托上岸的片段,太过直接的肌肤接触,太过真实的触感。一瞬间的失神后,才立刻收回了视线。
  许远航又接着逼问了两句,她始终是不发一言。
  怎么说?就是在西藏认识了,被莫名抱住亲了,然后呢?她都不知道为什么韩宁那天会出现,接下来会做什么。到最后许远航女朋友都游过来了,他还是蹲在池边,做着完美的总结发言:“笑笑,你都老大不小了,难道一直都是在等我,才守身如玉的吗?”
  萧余努嘴,示意他身后有人。
  他嘻嘻笑着,仍旧不知死活地说了句:“如果你爱我,私下里告诉我,我也是和你光屁股长大的,算是把你看干净了,该负责的时候一定义不容辞。”
  萧余很温柔地笑了笑,一脚把他踢了下去。
  下期预告:
  在游泳池,许南征王西瑶相逢,笑笑没能躲开旧爱重逢的画面,醋意加深。在餐厅,撞见笑笑和许南征在一起的韩宁,竟意外对笑笑表白。在公司,许南征下令带全公司去马来珍拉丁湾旅游,只因曾经承诺过笑笑。两人之间的距离随着同公司共事越来越近,暧昧不止……在海湾水中,笑笑也终于鼓起勇气搂住了许南征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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