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内外的美国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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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科技的现代战争对女兵再无偏见。
  在美国空军中,女兵的数量几乎占到了总人数的1/5,且越来越多的女兵被分派了战斗任务。美国军队中的女兵一直在默默努力,争取平等待遇。现在,她们和许多男兵一样,在危险的战斗岗位上服役。
  
  “不是‘女战斗机飞行员’,只是‘战斗机飞行员’”
  
  驻地在美国军舰卡尔·文森号甲板上的阿什丽上尉喜欢“在清晨散步”。在美国海军飞行员的行话中,“散步”的意思是披挂齐全,准备战斗。“我醒来以后,深吸一口气,敲敲脑袋,然后开始散步。”阿什丽这样形容她每一天生活的开始。她每天都飞行,驰骋于沙场。她说:“你在电视屏幕上看到的一切,也是我的真实所见。”每当她驾着F-14战斗机起飞时,高度集中的精神自然把恐惧的感觉排除在外。在10月的首次战斗任务中,阿什丽盘旋于阿富汗北部4572米的高空,寻找她的目标:两处阿富汗的防空阵地。在击中了第一个目标以后,阿什丽十分激动。看着地面的防空阵地冒出滚滚浓烟,她对自己说:“我不想继续在这里逗留,但我们还有一个目标,我得飞过去,敲掉它。”回到航空母舰,26岁的阿什丽说:“我已经为我的国家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10年前的海湾战争中,在美国军队中的女性还不能驾驶战斗机,也不被允许在战舰上服役。不过除此之外,那时她们已经可以进入几乎任何军事岗位。而且,由于美国女兵在“沙漠风暴”中的优异表现,20世纪90年代初美国法律对女兵进入战斗岗位的限制就有所松动。从那时起,美国女兵在巴尔干、中东和现在的阿富汗都进入了战斗岗位。“我们开始成为那些小伙中的一员,”亚利桑那州空军基地中一位30岁的A-10女飞行员说,“现在,当人们谈论你时你是‘战斗机飞行员’——不是‘女战斗机飞行员’,只是‘战斗机飞行员’。”
  
  海湾战争中,阿卡迪亚号驱逐舰上有36名女兵怀孕
  
  女性融入美国军队是一个悄然成功的故事。海湾战争后,美国武装部队中女性的比率从12%上升到16%。今天,美国女兵在陆军中占到了15%,海军13%,空军19%,潜艇部队6%。军队岗位对女性的开放率陆军为91%,而高科技集成的空军部队达到99%。
  不过,至今仍有许多重要岗位禁止女性进入。虽然禁止女性参加战斗的法律已经被取消,但每个岗位都会有自己的特殊限制。比如说,陆军的野战步兵、炮兵和装甲兵不招募女兵,女性也不能在海军潜艇上服役;美国军队中那些声名显赫的特种部队,包括现在阿富汗执行地面任务的部队中从未出现过一个女性的身影。虽然说这些部队对体能的要求极其严格,使许多男性也望而却步,但女性连去试一试参加测试的机会也没有。卡罗林曾说,女人指挥航空母舰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军队招募的女兵一般来说受的教育更多,测试成绩也超过男兵。美国的一位军事思想家指出:“随着科技的进步,女性将会进入军队的一切岗位。我们的军队中仍有人保持着一种高傲的偏见,而实际上,现在还怀疑女性有能力为这个国家战斗的人对战争的理解还停留在刺刀肉搏的阶段。”
  而五角大楼对于男女同军可能产生很多问题的恐惧也没有成为现实。数据显示,男女混成编队比全由男性组成的部队表现出色。女兵怀孕率高曾一度成为广受关注的问题。海湾战争中,阿卡迪亚号驱逐舰被戏称为“爱情之舟”,因为该舰回国时船上有36名女兵被查出身孕。但现在,许多接受采访的女兵把她们的男战友看作兄弟。担心公众会对女兵伤亡激烈反应看来也没有什么根据:海湾战争中有11名女兵死亡,但公众对其表现很理性,没有出什么问题。
  在整个国家越来越习惯于女兵存在的同时,越来越多的女性也把进军队服役看作一项合理的职业选择。水兵丽莎的父亲是田纳西州的一个空军老兵。她说她高中一毕业就去当了水兵,因为这个行业适合她的个性。她说:“我好胜心很强。比如,你要是认为我不能举起面前的铁锚,我拼了命也会把它举起来抛在一旁,让你看看。”
  
  美国女兵面临特殊挑战:拳打脚踢、模拟强奸
  
  但女兵也面临一些特殊的挑战,譬如性骚扰。美国海军陆战队曾对6795名现役和后备役军人进行调查后发现,在1997年一年中,就有36%的女军人遭到过下流性玩笑的戏弄,34%受到过性挑逗,32%受到口哨声和嘘声的骚扰。
  因性虐待不仅使受害者身心受到伤害,也败坏了美军声誉,所以国防部要求各军事学院及其他军事单位一律为女兵们开设一门新的课程,名叫“斯尔”(SERE,即生存、防避、抵抗和逃走4项),就是锻炼女兵们在战争被俘期间承受各种虐待的能力。但由于国防部对这门新课没有作详细的规定,而是让开这门课的各军事院校自行其是,结果科目本身也成了对女兵进行性侵犯的借口。
  1992年,19岁的少女里波娜被位于科罗拉多州的美国空军学院录取。对她来说,接受“斯尔”训练的日子简直就是炼狱。
  第二学年的一天,也就是所谓“斯尔”训练开始后,她被指令进入一间门窗紧闭的房间里,教官们为她取了个代号叫“95号战俘”。那些教官在关押里波娜的房间门口贴上写着“这条母狗喜欢挨打”的纸条。她在这间房子里吃尽了苦头,在以后的几天里,那些教官可以随时进来对她拳打脚踢,打得她遍体鳞伤。
  后来,她又被教官们带到野外。一个教官对她说:“里波娜,在战争中你什么事都可能遇到,譬如当你被敌人抓住后,他们会折磨你,强奸你,你会为此而无法忍受。”另一个教官说:“但有了我们,你就可以放心了,我们会帮你从心理上度过这个难关的。”说罢,他们哈哈大笑,并命令里波娜脱掉衣服。随后几名教官不顾她的反抗,强行将她脱光,压在她身上模拟强奸的动作。他们将模拟强奸里波娜的全过程都录了像,制成录像带在学校内放映。
  在此后近一年的训练中,里波娜不时被带到审讯室里,接受扮成外国军官的教官们的审问、辱骂和拷打。
  
  美国女兵为男女平等而战
  
  此事后来被新闻界得知,美国广播公司专门派人进行了明查暗访,制作成一个专题节目,采访了数十名与里波娜同样遭受凌辱的女兵,她们反映的情况的严重性丝毫也不亚于里波娜。好莱坞大片《西点揭秘》正是美国军队现状的真实写照。
  尽管如此,美国女兵不愿放弃她们参军的权利,不愿任何东西换走她们的军旅经历。女性在军中争取平等待遇的斗争也远未停止。到现在,海军航空兵中还只有不到10个女飞行员。阿什丽上尉说:“我们太稀少了,所以我们的一切所作所为都会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但她坚持说,人们对她的评价不是基于性别,而是她的飞行技术,她说:“你干得好,人们就会接受你。”
  (《山西家庭报》2001年10月31日 刘谊人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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