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广播的发展历程与现状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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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广播通过声音传播且经营费用较低,在非洲具有很强的影响力。本文主要对非洲广播的历史进行了梳理,并选择性分析了埃及、南非及非洲其他一些不发达地区的典型国家广播现状,以考察广播在非洲的发展。
  【关键词】非洲广播 历史 现状 功能
  【中图分类号】G229【文献标识码】A
  2012年2月13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大会宣布决定将当天定为世界广播日。对此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驻华代表处信息传播处项目官安卓说:“有数据显示在非洲80%的家庭有收音机,一个小型广播电台只需要3000美元就能建成。来中国之前我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非洲部门工作,我在那里看到了广播电台的蓬勃发展,比如在刚果就有150家社区电台。”①
  非洲大陆历史悠久,有历史人类学者认为人类的祖先起源于非洲。在古代很长一段历史中,非洲大陆创造了精彩的文明,而近代非洲却湮没在了西方殖民浪潮之下,这直接导致了非洲地区落后的现状。由于近代历史原因,非洲各国的文化发展程度较低,识字率不高,而广播通过声音传播且经营费用较低,因此在非洲具有很强的影响力。本文主要对非洲广播的历史进行了梳理,并选择性分析了埃及、南非和非洲不发达地区典型国家广播的现状以考察广播在非洲的发展。
  一、非洲广播的历史
  非洲广播事业的发展要略晚于世界其他地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仅在埃及、南非等少数国家出现了广播。伴随着非洲独立运动②的发展,广播才开始在非洲各地蓬勃发展起来,非洲各地广播的普及大约在20世纪50年代才实现。其后,非洲大多数国家都开设了广播电台。
  非洲的广播最早出现在20世纪20年代。1923年南非约翰内斯堡开设了第一家广播电台,此后肯尼亚等几个国家也相继开设了广播电台。这些电台均是由白人殖民者开办的,服务对象也仅是当地的白人群体,可以说初期的非洲广播是“欧洲广播”的非洲基站。
  非洲本土化的广播出现在20世纪30年代,这个时期出现了一些面向本国人服务的电台,这些电台主要集中在埃及和南非两个相对发达的国家。例如,南非最大的广播电视集团SABC是在1936年开始广播的,而埃及的广播比南非更早两年,在1934年开播。
  20世纪50年代中后期,以北非各国为中心开始了非洲独立运动,其后到了60年代独立运动不断向南推进。非洲广播的发展大约是伴随着非洲独立运动的发展而普及的。“争取独立的非洲国家首要的事情之一是加强他们手中的广播设备,这些设备可能是殖民主义者留下来的,这不是巧合……正如艾利赫·凯茨和乔治·威德尔所指出的:‘没有哪个非洲国家自认为没有广播电台也行,虽然有几个国家的印刷媒介搞得也相当好。’”③可见在独立运动时期广播是极其重要的媒介,暂且不论在独立运动期间广播所担当的角色如何,客观上它促进了广播的普及。
  在非洲大陆的独立浪潮之后,广播在不同国家获得的待遇不尽相同。在多数新建的非洲国家,受到当时“独裁”体制的影响,独立的新闻媒介几乎都成了政府的传声筒。而在如南非等发展相对快的国家,媒介的管制相对宽松,获得的资源也相对多。到20世纪80年代,在全球化的影响下,非洲的商业媒介开始有所发展,商业广播进一步发展,广告进入市场成为广播收入的一个部分。经过这段时期的发展,基本上每个非洲国家都拥有一个国家电台和至少一个广播频率。在管理制度相对宽松的国家,广播的发展要明显好于一些管制森严的国家,特别在南非等经济发达地区,电台数量和收听率在20世纪90年代与发达国家基本持平。
  二、非洲广播的现状
  广播依旧是非洲大部分地区的主导媒介,特别是在东非和西非的不发达地区。在北非地中海沿岸经济发展相对快的国家和南非,广播和电视同时占据主导地位。
  下图为东非、西非、南非和北非地区16个国家在2008年不同媒介拥有率(分别是电视、卫星设备、有线电视、广播、电脑、互联网和手机)的调查结果:
  图1 东非地区设备拥有率(肯尼亚、坦桑尼亚、乌干达、布隆迪)④
  图2 南非地区设备拥有率(安哥拉、莫桑比克、南非、津巴布韦)
  图3 西非地区设备拥有率(多哥、尼日利亚、塞内加尔、加纳)
  图4 北非地区设备拥有率(摩洛哥、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埃及)
  从上图可以看出,东非大部分地区由于经济发展较为缓慢,大部分媒介设备的拥有率都相当低,其中在坦桑尼亚和布隆迪2008年甚至没有接通互联网,但是广播设备的拥有率却是相当高的。在坦桑尼亚广播设备的拥有率达到93%,甚至超过了埃及、南非等国。在南非和北非等经济相对发达的地区虽然电视机的拥有率很高,但广播也处于较高水平。例如在南非电视的拥有率为76%,而广播的拥有率却高达90%。相对来说,广播拥有率略逊于其他媒体的是在北非地区。从图4可以看出,北非地区的电视、卫星设备和手机的拥有率都达到一个相对高的水平,由于北非地区与整个阿拉伯地区有一定的联系,因此卫星设备在北非的使用率很高。从电视的拥有率来看,在埃及、突尼斯等国基本实现了电视的全面覆盖,广播虽然较之电视的拥有率要略低,但也在80%左右。
  下文主要通过分析几个特定国家的广播发展情况,来窥见非洲广播发展的现状。
  1.北非阿拉伯地区的广播——以埃及的广播为例
  非洲北部地区主要以阿拉伯国家为主,而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是埃及广播。根据埃及本国学者Abd Atif Adli al和Adli al Abd的观点,埃及广播初始于1925年(同年北非的阿尔及利亚也开始了广播)。⑤但是一般看来北非地区的广播是在20世纪50年代才真正开始发展的,其中埃及起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作用。
  埃及最具特点的广播是其国际广播阿拉伯之声电台,其于1953年开播,主要以政治宣传为主,覆盖了包括埃及和中东阿拉伯地区多个国家。虽然政治内容是阿拉伯之声的主体,但其同时也播出一定数量的娱乐内容。“在开播后的20多年里,阿拉伯之声在阿拉伯地区有极高的收听率,直到20世纪70年代电台的信誉开始受到冲击。”⑥此后,阿拉伯之声在国内的收听率逐渐下降,但是在其他一些阿拉伯国家仍吸引了为数众多的听众。   目前,具有埃及官方色彩的埃及广播电视台(ERTU)⑦拥有9个广播网,其中包括60多个短波和AM调幅频率,此外还有8个FM调频频率。传统模拟广播以外,ERTU还于1999年开始了网络广播,并且通过借助在1998年和2000年发射的Nilesat101和Nilesat102以及2010年发射的Nilesat201等人造卫星开始提供卫星广播的服务,其中大部分为免费电台。除了国营的ERTU以外,埃及也有一部分商业FM广播。埃及的商业广播开始于2003年,包括以英语广播的尼罗电台(Nile Radio)和阿拉伯语广播Nugoom FM。2009年,商业广播又加入新的电台Radio Masr。⑧
  2.南非的广播
  南非是非洲第一大经济体,受惠于较为优异的地理位置和丰富的矿产资源,南非居民拥有很高的生活水平。具体到大众媒介而言,南非传统媒体普及率要远超过非洲其他地区,其中广播电视的拥有率几乎达到饱和,但互联网的发展则较为缓慢。
  受到欧洲广播电视体制的影响,南非的广播电视是双轨运营的。其中南非广播公司⑨(SABC)为公共一轨,其他广播电台则组成其商业一轨。根据SABC在2013年4月发布的广播数据⑩,SABC目前运营了包括综合频率、音乐、文化频率在内的19个广播频率,其中包括一套国际广播。
  目前,SABC在国内共有18个广播频率,其中有15个是公共广播,3个是商业广播。在15个公共广播中,有11个是根据南非的11种不同的公共语言来播音的,语种不同,节目的编成与内容也有一定的差异。另外4个公共广播频率中RSG FM是阿非利卡语(亦译阿非利堪斯语)广播,Lotus FM是专门的印度文化频率,x-k FM是以土著语言播出的以南非原住民为对象的社区广播,Radio 2000则是一个以体育节目为主的综合频率。商业广播有Metro FM、Good Hope FM和5FM,分别是都市频率、社区广播和面向年轻人的流行音乐频率,这三个频率较之公共频率节目的编播更为活泼,节目内容多样化,更符合年轻人的兴趣。
  除了SABC所运营的广播频率外,南非还有数十家商业FM电台,主要覆盖南非各主要城市。此外,由于南非是个多人种聚居、多语言使用、多宗教信仰的国家,仅南非官方就有包括英语、阿非利卡语、祖鲁语等11种语言,因此南非的社区广播也相对活跃。根据2011年末的统计资料显示,在南非国内有大约100家社区广播在运营。南非的社区广播不同于SABC或是其他商业广播,主要覆盖使用本土语言的人群聚居区和乡村,一方面提供各类生活信息,一方面还通过广播来普及教育。
  3.非洲其他地区广播——以贝宁广播为例
  贝宁是西非中南部的一个国家,1903年成为法国的殖民地,1960年独立。贝宁地处热带,农业是其主要的经济来源,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但是在贝宁,广播媒介却非常发达,贝宁约有近千万人口,有超过70家广播电台。
  贝宁广播开始于1957年,当年邮政通信局的5个员工开始了贝宁第一家广播电台,到1960年贝宁独立后,电台已有了24人,到了2003年该电台已拥有114名员工,并在贝宁的中部和北部开设了7个FM分台,每周播出超过1000小时的节目。
  贝宁的商业广播开始于1997年。1996年贝宁选出了民主化改革后的首位总统,其后开始了媒介的自由化改革,商业广播由此诞生。由于贝宁在法语以外还有包括约鲁巴语等18种民族语言,因此贝宁商业广播的第一个特点就是各地区的电台使用不同的民族语言进行广播,来提供本地化的服务。同时,商业广播市场竞争的本质特点也促成了贝宁广播的第二个特点,即娱乐节目的出现和普及,并且在节目中开始重视与听众的互动。
  贝宁广播可以说代表了非洲不发达国家广播的发展路径,一方面在独立过程中广播是宣传的工具,一方面在民主化改革后,广播又回归了服务的本质属性。
  4.肯尼亚广播
  肯尼亚是非洲东部国家,19世纪末期成为英国的殖民地,1963年宣布独立,但仍属于英联邦国家。在1963年独立后,肯尼亚长期处于一党专制之中,1991年肯尼亚一党专政体制结束改为多党制,开启了肯尼亚的“自由竞争”时代。总体来说,肯尼亚属于非洲大陆上经济基础相对好的国家,但是由于上世纪末期的自然灾害等各种因素的影响,肯尼亚的经济仍旧落后。
  肯尼亚的广播可追溯到20世纪20年代。1927年英国殖民者在肯尼亚开办了广播,并随后在肯尼亚山、大湖和滨海地区建了演播和传输设备。当时的广播以肯尼亚当地语言播出,主要被英国殖民者作为殖民统治的工具。
  1963年肯尼亚独立,政府认识到广播在改造思想和动员民众等方面的重要作用,将广播置于其管理下。1964年,肯尼亚出台广播公司法,授权肯尼亚广播公司为国家广播公司,并改名为“肯尼亚之声”,同时禁止一切未经授权的广播。1987年,肯尼亚广播公司重组,并逐步发展成目前覆盖肯尼亚全国的广电集团。1990年,肯尼亚政局调整,广播电视迎来了自由化时期,肯尼亚广播公司特许时代完结,在肯尼亚的几个重要城市涌现出了一批私营的广播公司,如首都调频、Kiss FM、希望调频、Radio 316等。虽然开始面临挑战,但是肯尼亚广播公司依然是肯尼亚国内最大的广播电视公司,其广播部分包括5个公共频率和3个商业频率。
  经过了20多年的自由发展,目前肯尼亚广播形成了成熟的双轨播出模式。其公共广播一轨主要提供新闻等信息类节目来服务公众,而商业一轨则提供各类娱乐内容,两者统一构成了肯尼亚完整的广播体系。
  三、总结
  正如本文开头所引用的项目官安卓的话,受限于非洲经济文化的发展,广播可以说是目前最适合非洲大陆的媒介形式。
  首先,广播可以提供当地人们所需要的各类生活信息,满足人们精神和娱乐上的需求。其次,广播特别是其中的公共广播和社区广播又可以成为记录和保护非洲多民族、多宗教、多语言的多样性文化的载体。再次,广播不需要很高的文化要求,较之出版物更容易理解,可以作为提升非洲教育的重要手段。
  虽然在历史上,非洲广播受制于政治因素,在一段时间中成为政治宣传的工具(不论是独裁政府还是独立运动),但是在独立民主化浪潮下,非洲广播仍然回归了其信息传播主体的本质,并担负起相应的社会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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