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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本文首先分析台商投资中国大陆的动因;接着对TEEMA[1]2007报告做深度分析,并结合TEEMA历年报告的调查数据进行比较分析,解构、挖掘台湾科技业企业的投资环境偏好;最后简要提出中国大陆在创造良好投资环境上的工作方向和重点。
关键词:台湾;科技企业;投资
中图分类号:F279.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4161(2010)01-0130-05
两岸学者对台商投资大陆的动机、区位偏好做了大量的、深入的研究,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一个基本的结论是台商投资动因主要是延续产品生命周期、选找最优生产要素,而其投资区位的选择取决于其对投资环境的偏好。台湾电电公会(TEEMA)从2000年起也通过对已经赴大陆投资的台湾企业母公司进行问卷调查,对台商在大陆地区的投资环境与风险进行调查评估,发布《中国大陆地区投资环境与风险调查》报告(简称《TEEMA 调查报告》)。电电公会会员多、分布广,调查报告对台商具有重要影响力,已成为台商大陆投资的重要参考依据,甚至“可以决定一个庞大的候鸟企业群的迁徙方向”,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调查和报告表现台商的诉求,形成对大陆地方政府强大的“集体谈判能力”。历年的报告总体上比较客观地反映出大陆各城市、区域的投资环境和投资风险。
一、台湾科技产业对外投资和对大陆投资的动因分析
延续产品生命周期、选找最优生产要素分别是台商投资大陆的内、外驱动力。台湾科技产业在中国大陆投资多以寻求市场型和寻求效率型为主。台湾科技企业投资大陆的区位选择,取决于台商偏好的区位投资环境。
(一)台商对外投资的驱动
区域产业分工的深化,与区域内国家或地区间直接投资的发展密切相关。产品生命周期理论揭示:产品的成长过程要经历新产品时期、成熟产品时期和标准化产品时期三个阶段;一旦进入标准化产品时期后,生产企业便进入海外直接投资阶段,以直接供应当地市场或利用当地廉价生产要素来降低生产成本。
按照M•波特的“钻石理论”,企业的投资行为,最主要的有两种驱动:“生产要素驱动”和“创新驱动”[2]。台湾是工业化地区,对外投资的动机基本属于“生产要素驱动”型,这种要素通常包括:廉价的劳动力,廉价的技术人才,高级科研人才。“生产要素驱动”的投资行为还可以细分为三种动机:寻求市场型、寻求资源型与寻求效率型[3]。寻求市场型,通常是企业在对海西区的出口达到相当规模后,以投资当地生产来代替出口,也指一些企业一开始就以市场的需求潜力为考虑前往某一地区投资(这也是各跨国企业赴大陆投资的主要动机);寻求资源型,是指多数因本地缺乏天然资源或矿产的企业赴海西区投资取得稀缺资源,以降低生产供给成本,也称为供给推动型;寻求效率型,又称为合理化投资,是经比较本地与投资地的生产成本、技术组合或运输成本后所作出的,充分考虑了产业分工的比较优势。
(二)台湾科技产业投资大陆的动因
台湾科技产业投资大陆的动因,多以寻求市场型和寻求效率型为主。其中机械和运输工具产业的投资多着眼于大陆内销市场,两岸之间多水平分工,产品差异性大;电子零组件业和资讯业是台湾外销导向型产业,投资大陆主要是为了降低生产成本,提高收益率;电机产业赴大陆投资一般是为了配合中心工厂转移大陆的投资策略;通讯产业在大陆的投资则有利用两岸科技人才合作研发、寻求技术突破的考虑。台湾通讯行业的大霸电子赴大陆投资自我分析的动机有:(1)利用当地便宜劳动力开拓外销市场;(2)尽早进入以便占领大陆市场;(3)利用或开发当地资源;(4)有竞争力的同行已投资大陆,不得不跟进。不少投资大陆的科技型厂商表示,大陆员工的成本产出比优于台湾,约为1.1∶1,相比东南亚等其他地区也有易于培训等优势,投资效率高。从中也可以看出,对大陆投资而形成的两岸生产分工模式,有利于改善台资企业的经营情况,促进台湾产业升级。
资料来源:《制造业对外投资实况调查报告》,台湾“经济部统计处”,2006年10月
从销售市场来看大陆对台湾科技业也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市场对产品的销售起到决定性作用,市场越大商品资金转化为货币资金就越快,利润的商品价值实现得也就越快,从而再生产的规模不断扩大也就有了保证。祖国大陆10 多亿人的巨大市场,不仅是台湾无法比拟,更对台湾的高科技业具有莫大的“磁吸效应”,是其迈向国际化的第一步。
台商在大陆的投资,初期基本是属于生产功能的转移,而将其营销、财务、研发功能均留在台湾。因此,在两岸产业合作上,基本属于垂直分工,后来则主要表现为:越来越多的台商将其研发功能移到东南沿海地区,在其生产体系中,由东南沿海地区招收的技术人员占其技术团队的比例越来越大。
二、台商对大陆的投资环境需求——对TEEMA历年调查结果的比较分析
2008年大陆经历宏观调控、世界金融危机等大的事件,国内外形势变化较大。所以本文选取2007《TEEMA 调查报告》对台商的投资环境需求进行分析。
(一)总体投资环境评价指标分析
2007《TEEMA 调查报告》列入调查评比的城市数总共有88个城市(区)、回收有效问卷2 565份。该调查研究主要部分,一是投资环境分析,将自然环境、基础建设、公共设施、社会环境、法制环境、经济环境、经营环境共七个指标,按一定的权重计算出投资环境的加权满意度分值,然后按分值高低将投资地区分成A、B、C、D四个等级。二是投资风险分析,根据台商问卷统计,并按社会风险(权重10%)、法制风险(25%)、经济风险(25%)和经营风险(40%)计算出台商在内地各城市的投资风险,按风险高低分成A、B、C、D四个等级,分别对应“极力推荐”、“值得推荐”、“勉于推荐”、“暂不推荐”城市。
(二)自然环境评价指标
2007《TEEMA 调查报告》关于自然环境的评价是所有七大投资环境力评价指标中得分最高(3.62分),其下一级指标中“当地生态与地理环境符合企业发展的条件”评价最高,但其在所有47 项指标中排名中从2003—2005的第1位,到2006 的第2位,再到2007 年已经下滑至第7位,显示中国大陆生态恶化程度值得关切。
从2007《TEEMA 调查报告》可以看出,台商认为大陆必须对生态的保护投入更大的关注度,不能够受“数字工程”、“政绩工程”和“形象工程”的驱动而忽视生态与地理环境的保护。要建构符合企业发展的生态环境与地理环境,可持续经营和基业长青也是在大陆投资的台湾科技企业追求的终极目标。
(三)基础建设评价指标
2007《TEEMA 调查报告》对基础建设的评价与自然环境并列投资环境力七大评价指标第1(3.62分),在基础建设中,“当地海、陆、空交通运输便利程度”评价最高,这一指标在所有指标中的排名从第三名(2003)、第2名(2004)、第3名 (2005)到第一名(2006),显示其都维持在所有评估指标中的前茅。
中国大陆招商策略中,第一个阶段就是“筑巢引凤”,因此便捷的海、陆、空交通环境已经成为中国大陆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近几年来,中国大陆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公路、民航、铁路、管道运输的运能都是成倍数增长,2007 年中国大陆高速公路通车总里程达到5.36万公里,居世界第2位,仅次于美国的8.8万公里。公路建设也飞快成长,近15 年中国大陆一共修建15 万座公路桥梁,总长度为8 300 多公里,平均一年一万座大桥,数量和长度都处于世界前列,桥梁的设计、施工,包括原材料都是自己负责建造完成。
随着大陆近年来交通建设的大发展,人便于行、货畅其流的海、陆、空交通运输立体网络体系已逐步成形,但是欠发达地区的基础设施发展还比较滞后,将在一定程度降低对台湾科技产业的吸引力。
(四)公共设施评价指标
2007《TEEMA 调查报告》对大陆公共设施的评价为3.55 分,其中“当地的学校、教育、研究机构的质与量完备的程度”为3.58 分,在“医疗、卫生、保健设施的质与量完备程度”为3.48 分。另外,“当地的城市建设国际化的程度”指标为3.53 分,高于2006 的3.37 分。就公共设施四项衡量指标而言,“当地的学校、教育、研究机构的质与量完备的程度”指标与2006 年相比,是四个指标中进步最快的,显示中国大陆对教育的重视已经达到一定效果。
随着“十一五”规划的实施,强调自主创新已经成为中国大陆产、官、学的共识,而自主创新的落实重要的是科研机构的完备,从台商的评价中即可发现,科研机构的质量并进,已经成为整个中国大陆投资环境完善的重要指标。
(五)社会环境评价指标
2007《TEEMA 调查报告》的评价为3.55 分,比2006 年的3.36 分高,显示整体的社会环境趋好,尤其是社会环境下一级指标“民众及政府欢迎台商投资设厂态度”的评价最高(3.71)。
该指标在历年的排行中,都在所有投资环境当年度评价指标中名列前5名:2003(第4名)、2004(第5 名)、2005(第2 名)、2006(第3 名)、2007(第3 名),显示中国大陆各城市的民众与政府,都知道引进外资对解决当地的就业、增加当地的税收、提升当地人民的整体生活素质,是有决定性的贡献,因此各地的政府官员对台商投资设厂的态度依旧是积极而热诚。
(六)法制环境评价指标
2007《TEEMA 调查报告》的评价为3.48 分,高于2006年的3.39、2005 年的3.23、2004 年的3.01。在法制环境评价指标的13 项评估指标中,又以“行政命令与国家发展的一致性程度”(3.60)最高,其次是“当地的地方政治对台商投资承诺实现程度”(3.55),居于最后的是“当地政府积极查处违劣仿冒品的力度”(3.34)。值得关切的是法制环境在2006 年所有的投资环境力七大评价指标中排名第3,但是2007年却排在第7,这一排名与2003、2004、2005年排名居末是一致的。
从法制环境评价指标总体得分看,中国政府在完善法制环境的努力已获得台商高度的肯定。但中国大陆要鼓励内资企业或台商企业建立自有品牌的优势,还需要加大查处违劣仿冒品、保护知识产权的工作力度,建构完善的自有品牌发展环境。中国大陆在“十一五”规划中所提出的“两自战略”:自主创新与自创品牌,而大陆传统制造业台商逐渐由代工朝高科技的角度迈进,台湾科技企业在自创品牌的过程,最重视的就是当地政府积极是否查处违劣仿冒品的力度和当地政府是否强调知识产权保护。
近年来,台商投资极力推荐长三角区域,一个重要因素就是长三角区域城市在当地政府透明度、政府对台商投资承诺、最有诚信道德和价值观、当地政府最重视自主创新、当地台商享受自主创新奖励、对台商知识产权保护等评价指标方面领先于其他区域。如:作为台商最密集投资区的昆山历年都是台商“极力推荐”的城市:2004 (A08),2005(A03)、2006 (A03),2007 年更上升至A02。昆山提出从“昆山制造”向“昆山创造”的转型思路和自主创新、自创品牌、自我创业的战略,特别重视对外资投资的知识产权保护,制订了《昆山市知识产权战略规划纲要(2006—2010)》,此外还于2007年6月18日正式挂牌成立“昆山市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审判庭”,让昆山的知识产权保护正式走路专业审判的道路,这对于长三角密集的高科技台商而言是一个极为重视的投资评估条件。
(七)经济环境评价指标
2007《TEEMA 调查报告》的评价为3.59 分,比2006 年的3.39 有较大提升。其中以“当地人民的生活条件及人均收入相较于一般水平的程度”(3.72)最受肯定。而“该城市未来具有经济发展潜力的程度”也获得高评价(3.71),该指标2006 年为3.47 分,进步了0.24 分,显示台商对中国大陆城市的经济发展潜力是持正面肯定的。
“当地人民的生活条件及人均收入相较于一般水平的程度”指标在2003—2005 这三年都位居所有指标的第24名或25名,但2006 年却大幅提升至第12名,而2007年该指标排名47 项投资环境力细项指标之首,这显示这几年随着中国大陆城市化、百姓商业经营意识强化和投资效益提高,使得老百姓的所得增加。这也显示了台商掀起赴中国大陆投资布局的重要因素就是随着中国大陆人民生活的富裕,拉动了内需,13亿人消费的潜力对台湾企业具有强烈的吸引力。
“无利不起早”,要让台湾更多的科技企业看到大陆发展的前景,还要看到 “钱景”。必须持续扩大经济总量,产生规模效应和产业聚集效应。同时要“藏富于民”,不断提高人民的生活条件和收入。
(八)经营环境评价指标
2007《TEEMA 调查报告》的评价为3.55分,位居七大评价指标的第6位。在经营环境的十项细项指标中,“当地的市场未来发展潜力优异程度”得分最高(3.65),其次为“当地的基层劳力供应充裕程度”(3.62)与“当地政府奖励台商自创品牌措施的程度”(3.61),而其中以“当地的专业及技术人才供应充裕程度”得分最低(3.40)。
经营环境评价指标排名与2006年相同,但从长期的趋势而言,该评价指标在七大评价指标中从2003、2004的第3名、到2005的第5名,显示其排名在下滑之中,经营环境的评价进步的速度不如其他评价指标。经营环境评价指标是直接影响企业经营绩效的评价指标,该评价指标如果不能够得到台商的肯定,那就表示企业未来增资、扩厂、成长都有所受限,这必须引起中国大陆以及各地的政府高度重视,并在优化经营环境、支持企业提升经营绩效上下功夫。在台资企业升级的过程,最重要的就是专业技术人才的招募与培育,而就2007年的调查结果显示,该项指标排名顺序在2003年到2007年从20名一路下滑至44名,显示其严重性已不可言喻。如何广建技职学院、专技学校,培养产业所需要的专业人才已成为当前产业发展与招商引资刻不容缓的课题。
(九)对TEEMA 历年调查报告中大陆投资环境评价的分析
1.总体评价
2007《TEEMA 调查报告》在88个列入评比的城市中,投资环境力的评分高于2006《TEEMA 调查报告》的评分3.41,也就是说2007 年中国大陆整体投资环境比2006 年趋好,而在2006《TEEMA 调查报告》中,也曾经分析2006 年投资环境比2005年趋好,整体来讲连续两年台商对中国大陆城市投资环境力的评分都呈现上升的趋势,显示中国大陆改革开放以来,在不断吸收外资之下,不只吸收了外资的经营管理思维,也引进了国际先进的管理模式,与世界并轨,已成为中国大陆迈向现代化过程中极为重要的战略举措,从投资环境力的分析可了解中国大陆加入WTO之后,其相关的投资环境评价指标都在不断的优化之中。
2.主要弱点
2007《TEEMA 调查报告》的投资环境力七大评价指标,其得分排名顺序为(1)自然环境与基础环境(并列);(3)经济环境;(4)公共设施与社会环境(并列);(6)经营环境;(7)法制环境。这一排序显示七大指标中法制环境相对来讲还是台商企业最为诟病的。
台商在投资环境力方面最关注的前10劣指标(见表2)分别是:
注:“法制-13)当地政府积极查处伪劣仿冒商品”是指法制环境评价指标中第13项细项指标,其他类推。资料来源:根据TEEMA 2007 调查报告的统计数据整理制作
(1)法制环境方面四项:当地政府积极查处伪劣仿冒商品;当地的各级官员操守清廉程度;当地政府对台商知识产权保护的程度;当地的政府与执法机构秉持公正的执法态度。
(2)社会环境方面三项:当地社会风气及民众的价值观程度;当地民众的诚信与道德观程度;当地民众的生活素质及文化水平的程度。
(3)经营环境方面一项:专业及技术人才供应充裕程度
(4)经济环境方面一项:当地的金融体系完善且资金贷款取得便利的程度。
(5)基础环境方面一项:当地污水、废弃物处理设施完善程度。
因此,必须强调法制的一致性、重视知识产权保护、加强政府政策的稳定度与透明度、强化地方官员的清廉操守、提升海关税务等机构的行政效率、提供完善解决经贸纠纷管道,建立优质的法制环境,进而提升台商投资、扩厂的意愿。
三、对大陆各城市投资环境的比较分析[2]——基于大陆台商的评价
2007《TEEMA 调查报告》针对88个列入评比的城市进行投资环境评分,其结果如下:
(一)投资环境十优城市
投资环境力排名前10名的城市依序为:(1)苏州工业区;(2)苏州昆山;(3)无锡江阴;(4)杭州萧山;(5)廊坊;(6)无锡宜兴;(7)宁波北仑区;(8)成都;(9)南昌;(10)苏州新区。
对比2006《TEEMA 调查报告》可以发现,2006年、2007年同时列名投资环境力前10优的城市只有:苏州工业区、苏州昆山、无锡江阴、宁波北仑区等四个评估区域,这显示区域排名变化极为快速,如果当地的政府不积极改善投资环境、不积极维持美誉,很快就被后发的城市追赶上。苏州工业区2006—2007 连续两年都列名投资环境力的第一名,显示中国大陆与新加坡合作开发的苏州工业园区以其高度的行政效率、规范的投资作业流程、严谨的招商政策获得台商投资企业的高度肯定。
(二)投资环境十劣城市
投资环境力排名前10劣的城市依序为:(1)兰州;(2)北海;(3)惠州;(4)西安;(5)深圳龙冈;(6)郑州;(7)东莞长安;(8)南宁;(9)沈阳;(10)汕头。
对比《TEEMA 调查报告》近年来报告可以看出,2006年、2007年同时列名投资环境力前十劣的城市有:惠州、东莞长安等两个评估城市,显示对台商而言两城市的投资环境并无积极的改善。而2007年首度列入评估的甘肃兰州,第一次进榜评估就敬陪末座,这也显示“西部大开发”背景下西部欠发达地区的投资环境仍得不到台商的肯定。此外,北海市在2005年的《TEEMA 调查报告》评价中投资环境排名受评的75个城市最末,2007年排名倒数第2,这显示北海的投资环境,依旧没有受到台商的认同[3]。另外,从台商的角度看,汕头的投资环境急剧变化,从2003的第9、2004的第8、2005的第10、2006的落榜再到2007进入“黑名单”——投资环境力排名前10劣。
(三)投资环境力十优城市历年来变化
2003—2005年三年投资环境力都位居榜首的杭州萧山,在2006 年的评估中落到10名之外,但2007 年又再度回到了排名的第4名,显示其能够认真面对台商的评价,检讨原因,采取改善投资环境的应对措施,而再次获得台商们的高度评价。苏州昆山是从2004—2007年连续四年都能列入投资环境力前10优的城市,而无锡江阴则是从2005—2007年连续三年都能列入投资环境力前10优的城市。
资料来源:2003—2007年TEEMA调查报告
此外,2007《TEEMA 调查报告》上海为台湾企业未来布局中国大陆或其他地区最想投资的城市,其百分比为19.96%,而2到10名分别为:昆山(14.94%)、苏州(13.26%)、北京(7.50%)、成都(6.43%)、厦门(5.83%)、天津(5.09%)、青岛(4.76%)、宁波(4.62)、杭州(3.75%)。
2008年的调查结果中台商未来考虑布局的城市和地区,排前10名的分别是上海、昆山、北京、杭州、越南、苏州、天津、成都、青岛、厦门;从事高科技产业的台商未来想要布局的城市,排前10名的则全部在大陆,其中苏州排在第1位,依次是昆山、宁波、上海、厦门、北京、无锡、南京、深圳等地。
四、结语和建议
台商投资动因主要是延续产品生命周期、选找最优生产要素,而其投资区位的选择取决于其对投资环境的偏好。
要对接台湾科技产业,必须高度重视台商对大陆整体投资环境力的负面评价比分,通过比对,发现在投资环境建设方面的优势和不足,并积极采取对应措施,不断优化、提升投资环境。
大陆要重视生态与地理环境的保护,建构符合企业发展的生态环境与地理环境;发达地区与次发达地区、欠发达地区的交通条件和基础设施发展不平衡,将在一定程度降低大陆整体对台湾科技产业的吸引力,大陆应继续大力建设交通和基础设施;大陆在劳动力供应充裕程度和劳动力成本上比起其它国家和地区有着独特的优势,但在鼓励自创品牌、专业及技术人才供应充裕程度上与发达国家还有一定的差距,要鼓励内资企业或台商企业建立自有品牌,同时加大查处违劣仿冒品、保护知识产权的工作力度,建构完善的自有品牌发展环境;必须持续扩大经济总量,产生规模效应和产业聚集效应,同时不断提高人民的生活条件和收入,扩大消费能力;要在优化经营环境、支持企业提升经营绩效上下功夫,解决台资企业升级的过程中遇到的专业技术人才缺乏问题,广建技职学院、专技学校,培养产业所需要的专业人才。
注 释:
①台湾区电机电子工业同业公会,简称电电公会(英文简称TEEMA),成立于1948 年,是台湾地区规模最大、最具影响力的产业公会组织之一,目前拥有会员企业近6000多家,会员企业的年工业产值和出口金额约占台湾地区总额的50%强,其中有4000家左右的会员企业已在大陆投资设厂,涉及资讯(信息)、通信、光电、家电等20多个领域。电电公会从2000 年开始以“两力两度”——“市场竞争力”、“投资环境力”、“投资风险度”、“台商推荐度”,而侧重投资环境力和投资风险度的评估模式,扫描中国大陆经济区域及台商密集投资城市的投资机会与风险,十年来的系统性、一致性分析与调查,让《TEEMA 调查报告》的信度与效度得到肯定与认同,除获中国大陆台商的好评外,也得到中国大陆政府及地方官员的重视,此外还成为许多国际研究机构研究中国大陆市场的重要参考信息来源.
②TEEMA报告中城市投资环境中的“城市”包括建制市和台商聚集地城市的次一级区域.
③台商关于北海市投资环境评价连续居末的原因分析参见:北海市委政策研究室“关于大陆地区城市投资环境与风险调查的分析报告”,2007年7月.
参考文献:
[1] 台湾电电公会. 2008中国大陆地区投资环境与风险调查(摘要报告)[R].2008-8-28.
[2] 台湾电电公会. 2007中国大陆地区投资环境与风险调查[R].2007-9-1.
[3] 台湾电电公会. 2006中国大陆地区投资环境与风险调查[R].2006-8-1.
[4] 台湾电电公会. 2005中国大陆地区投资环境与风险调查[R].2005-9-1.
[5] (美)迈克尔•波特.竞争优势[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
[6] 林世渊.两岸产学研合作机制的建构 [J].世界经济与政治论坛,2004,(5).
[7] 北海市委政策研究室“关于大陆地区城市投资环境与风险调查的分析报告”,2007年7月,http://www.beihai.gov.cn/4769/2007_7_30/4769_28830_1185779969859.html.
[8] 台湾“经济部统计处”.台湾制造业对外投资实况调查报告[R]. 2006年10月.
[作者简介]蔡金树(1959—),台湾高雄人,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博士研究生。李非(1962—),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教授,博导;林坚,福建省外经贸厅台港澳处工作人员。
[收稿日期]2009-12-06
责编:罗哲;校对:正融
关键词:台湾;科技企业;投资
中图分类号:F279.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4161(2010)01-0130-05
两岸学者对台商投资大陆的动机、区位偏好做了大量的、深入的研究,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一个基本的结论是台商投资动因主要是延续产品生命周期、选找最优生产要素,而其投资区位的选择取决于其对投资环境的偏好。台湾电电公会(TEEMA)从2000年起也通过对已经赴大陆投资的台湾企业母公司进行问卷调查,对台商在大陆地区的投资环境与风险进行调查评估,发布《中国大陆地区投资环境与风险调查》报告(简称《TEEMA 调查报告》)。电电公会会员多、分布广,调查报告对台商具有重要影响力,已成为台商大陆投资的重要参考依据,甚至“可以决定一个庞大的候鸟企业群的迁徙方向”,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调查和报告表现台商的诉求,形成对大陆地方政府强大的“集体谈判能力”。历年的报告总体上比较客观地反映出大陆各城市、区域的投资环境和投资风险。
一、台湾科技产业对外投资和对大陆投资的动因分析
延续产品生命周期、选找最优生产要素分别是台商投资大陆的内、外驱动力。台湾科技产业在中国大陆投资多以寻求市场型和寻求效率型为主。台湾科技企业投资大陆的区位选择,取决于台商偏好的区位投资环境。
(一)台商对外投资的驱动
区域产业分工的深化,与区域内国家或地区间直接投资的发展密切相关。产品生命周期理论揭示:产品的成长过程要经历新产品时期、成熟产品时期和标准化产品时期三个阶段;一旦进入标准化产品时期后,生产企业便进入海外直接投资阶段,以直接供应当地市场或利用当地廉价生产要素来降低生产成本。
按照M•波特的“钻石理论”,企业的投资行为,最主要的有两种驱动:“生产要素驱动”和“创新驱动”[2]。台湾是工业化地区,对外投资的动机基本属于“生产要素驱动”型,这种要素通常包括:廉价的劳动力,廉价的技术人才,高级科研人才。“生产要素驱动”的投资行为还可以细分为三种动机:寻求市场型、寻求资源型与寻求效率型[3]。寻求市场型,通常是企业在对海西区的出口达到相当规模后,以投资当地生产来代替出口,也指一些企业一开始就以市场的需求潜力为考虑前往某一地区投资(这也是各跨国企业赴大陆投资的主要动机);寻求资源型,是指多数因本地缺乏天然资源或矿产的企业赴海西区投资取得稀缺资源,以降低生产供给成本,也称为供给推动型;寻求效率型,又称为合理化投资,是经比较本地与投资地的生产成本、技术组合或运输成本后所作出的,充分考虑了产业分工的比较优势。
(二)台湾科技产业投资大陆的动因
台湾科技产业投资大陆的动因,多以寻求市场型和寻求效率型为主。其中机械和运输工具产业的投资多着眼于大陆内销市场,两岸之间多水平分工,产品差异性大;电子零组件业和资讯业是台湾外销导向型产业,投资大陆主要是为了降低生产成本,提高收益率;电机产业赴大陆投资一般是为了配合中心工厂转移大陆的投资策略;通讯产业在大陆的投资则有利用两岸科技人才合作研发、寻求技术突破的考虑。台湾通讯行业的大霸电子赴大陆投资自我分析的动机有:(1)利用当地便宜劳动力开拓外销市场;(2)尽早进入以便占领大陆市场;(3)利用或开发当地资源;(4)有竞争力的同行已投资大陆,不得不跟进。不少投资大陆的科技型厂商表示,大陆员工的成本产出比优于台湾,约为1.1∶1,相比东南亚等其他地区也有易于培训等优势,投资效率高。从中也可以看出,对大陆投资而形成的两岸生产分工模式,有利于改善台资企业的经营情况,促进台湾产业升级。
资料来源:《制造业对外投资实况调查报告》,台湾“经济部统计处”,2006年10月
从销售市场来看大陆对台湾科技业也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市场对产品的销售起到决定性作用,市场越大商品资金转化为货币资金就越快,利润的商品价值实现得也就越快,从而再生产的规模不断扩大也就有了保证。祖国大陆10 多亿人的巨大市场,不仅是台湾无法比拟,更对台湾的高科技业具有莫大的“磁吸效应”,是其迈向国际化的第一步。
台商在大陆的投资,初期基本是属于生产功能的转移,而将其营销、财务、研发功能均留在台湾。因此,在两岸产业合作上,基本属于垂直分工,后来则主要表现为:越来越多的台商将其研发功能移到东南沿海地区,在其生产体系中,由东南沿海地区招收的技术人员占其技术团队的比例越来越大。
二、台商对大陆的投资环境需求——对TEEMA历年调查结果的比较分析
2008年大陆经历宏观调控、世界金融危机等大的事件,国内外形势变化较大。所以本文选取2007《TEEMA 调查报告》对台商的投资环境需求进行分析。
(一)总体投资环境评价指标分析
2007《TEEMA 调查报告》列入调查评比的城市数总共有88个城市(区)、回收有效问卷2 565份。该调查研究主要部分,一是投资环境分析,将自然环境、基础建设、公共设施、社会环境、法制环境、经济环境、经营环境共七个指标,按一定的权重计算出投资环境的加权满意度分值,然后按分值高低将投资地区分成A、B、C、D四个等级。二是投资风险分析,根据台商问卷统计,并按社会风险(权重10%)、法制风险(25%)、经济风险(25%)和经营风险(40%)计算出台商在内地各城市的投资风险,按风险高低分成A、B、C、D四个等级,分别对应“极力推荐”、“值得推荐”、“勉于推荐”、“暂不推荐”城市。
(二)自然环境评价指标
2007《TEEMA 调查报告》关于自然环境的评价是所有七大投资环境力评价指标中得分最高(3.62分),其下一级指标中“当地生态与地理环境符合企业发展的条件”评价最高,但其在所有47 项指标中排名中从2003—2005的第1位,到2006 的第2位,再到2007 年已经下滑至第7位,显示中国大陆生态恶化程度值得关切。
从2007《TEEMA 调查报告》可以看出,台商认为大陆必须对生态的保护投入更大的关注度,不能够受“数字工程”、“政绩工程”和“形象工程”的驱动而忽视生态与地理环境的保护。要建构符合企业发展的生态环境与地理环境,可持续经营和基业长青也是在大陆投资的台湾科技企业追求的终极目标。
(三)基础建设评价指标
2007《TEEMA 调查报告》对基础建设的评价与自然环境并列投资环境力七大评价指标第1(3.62分),在基础建设中,“当地海、陆、空交通运输便利程度”评价最高,这一指标在所有指标中的排名从第三名(2003)、第2名(2004)、第3名 (2005)到第一名(2006),显示其都维持在所有评估指标中的前茅。
中国大陆招商策略中,第一个阶段就是“筑巢引凤”,因此便捷的海、陆、空交通环境已经成为中国大陆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近几年来,中国大陆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公路、民航、铁路、管道运输的运能都是成倍数增长,2007 年中国大陆高速公路通车总里程达到5.36万公里,居世界第2位,仅次于美国的8.8万公里。公路建设也飞快成长,近15 年中国大陆一共修建15 万座公路桥梁,总长度为8 300 多公里,平均一年一万座大桥,数量和长度都处于世界前列,桥梁的设计、施工,包括原材料都是自己负责建造完成。
随着大陆近年来交通建设的大发展,人便于行、货畅其流的海、陆、空交通运输立体网络体系已逐步成形,但是欠发达地区的基础设施发展还比较滞后,将在一定程度降低对台湾科技产业的吸引力。
(四)公共设施评价指标
2007《TEEMA 调查报告》对大陆公共设施的评价为3.55 分,其中“当地的学校、教育、研究机构的质与量完备的程度”为3.58 分,在“医疗、卫生、保健设施的质与量完备程度”为3.48 分。另外,“当地的城市建设国际化的程度”指标为3.53 分,高于2006 的3.37 分。就公共设施四项衡量指标而言,“当地的学校、教育、研究机构的质与量完备的程度”指标与2006 年相比,是四个指标中进步最快的,显示中国大陆对教育的重视已经达到一定效果。
随着“十一五”规划的实施,强调自主创新已经成为中国大陆产、官、学的共识,而自主创新的落实重要的是科研机构的完备,从台商的评价中即可发现,科研机构的质量并进,已经成为整个中国大陆投资环境完善的重要指标。
(五)社会环境评价指标
2007《TEEMA 调查报告》的评价为3.55 分,比2006 年的3.36 分高,显示整体的社会环境趋好,尤其是社会环境下一级指标“民众及政府欢迎台商投资设厂态度”的评价最高(3.71)。
该指标在历年的排行中,都在所有投资环境当年度评价指标中名列前5名:2003(第4名)、2004(第5 名)、2005(第2 名)、2006(第3 名)、2007(第3 名),显示中国大陆各城市的民众与政府,都知道引进外资对解决当地的就业、增加当地的税收、提升当地人民的整体生活素质,是有决定性的贡献,因此各地的政府官员对台商投资设厂的态度依旧是积极而热诚。
(六)法制环境评价指标
2007《TEEMA 调查报告》的评价为3.48 分,高于2006年的3.39、2005 年的3.23、2004 年的3.01。在法制环境评价指标的13 项评估指标中,又以“行政命令与国家发展的一致性程度”(3.60)最高,其次是“当地的地方政治对台商投资承诺实现程度”(3.55),居于最后的是“当地政府积极查处违劣仿冒品的力度”(3.34)。值得关切的是法制环境在2006 年所有的投资环境力七大评价指标中排名第3,但是2007年却排在第7,这一排名与2003、2004、2005年排名居末是一致的。
从法制环境评价指标总体得分看,中国政府在完善法制环境的努力已获得台商高度的肯定。但中国大陆要鼓励内资企业或台商企业建立自有品牌的优势,还需要加大查处违劣仿冒品、保护知识产权的工作力度,建构完善的自有品牌发展环境。中国大陆在“十一五”规划中所提出的“两自战略”:自主创新与自创品牌,而大陆传统制造业台商逐渐由代工朝高科技的角度迈进,台湾科技企业在自创品牌的过程,最重视的就是当地政府积极是否查处违劣仿冒品的力度和当地政府是否强调知识产权保护。
近年来,台商投资极力推荐长三角区域,一个重要因素就是长三角区域城市在当地政府透明度、政府对台商投资承诺、最有诚信道德和价值观、当地政府最重视自主创新、当地台商享受自主创新奖励、对台商知识产权保护等评价指标方面领先于其他区域。如:作为台商最密集投资区的昆山历年都是台商“极力推荐”的城市:2004 (A08),2005(A03)、2006 (A03),2007 年更上升至A02。昆山提出从“昆山制造”向“昆山创造”的转型思路和自主创新、自创品牌、自我创业的战略,特别重视对外资投资的知识产权保护,制订了《昆山市知识产权战略规划纲要(2006—2010)》,此外还于2007年6月18日正式挂牌成立“昆山市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审判庭”,让昆山的知识产权保护正式走路专业审判的道路,这对于长三角密集的高科技台商而言是一个极为重视的投资评估条件。
(七)经济环境评价指标
2007《TEEMA 调查报告》的评价为3.59 分,比2006 年的3.39 有较大提升。其中以“当地人民的生活条件及人均收入相较于一般水平的程度”(3.72)最受肯定。而“该城市未来具有经济发展潜力的程度”也获得高评价(3.71),该指标2006 年为3.47 分,进步了0.24 分,显示台商对中国大陆城市的经济发展潜力是持正面肯定的。
“当地人民的生活条件及人均收入相较于一般水平的程度”指标在2003—2005 这三年都位居所有指标的第24名或25名,但2006 年却大幅提升至第12名,而2007年该指标排名47 项投资环境力细项指标之首,这显示这几年随着中国大陆城市化、百姓商业经营意识强化和投资效益提高,使得老百姓的所得增加。这也显示了台商掀起赴中国大陆投资布局的重要因素就是随着中国大陆人民生活的富裕,拉动了内需,13亿人消费的潜力对台湾企业具有强烈的吸引力。
“无利不起早”,要让台湾更多的科技企业看到大陆发展的前景,还要看到 “钱景”。必须持续扩大经济总量,产生规模效应和产业聚集效应。同时要“藏富于民”,不断提高人民的生活条件和收入。
(八)经营环境评价指标
2007《TEEMA 调查报告》的评价为3.55分,位居七大评价指标的第6位。在经营环境的十项细项指标中,“当地的市场未来发展潜力优异程度”得分最高(3.65),其次为“当地的基层劳力供应充裕程度”(3.62)与“当地政府奖励台商自创品牌措施的程度”(3.61),而其中以“当地的专业及技术人才供应充裕程度”得分最低(3.40)。
经营环境评价指标排名与2006年相同,但从长期的趋势而言,该评价指标在七大评价指标中从2003、2004的第3名、到2005的第5名,显示其排名在下滑之中,经营环境的评价进步的速度不如其他评价指标。经营环境评价指标是直接影响企业经营绩效的评价指标,该评价指标如果不能够得到台商的肯定,那就表示企业未来增资、扩厂、成长都有所受限,这必须引起中国大陆以及各地的政府高度重视,并在优化经营环境、支持企业提升经营绩效上下功夫。在台资企业升级的过程,最重要的就是专业技术人才的招募与培育,而就2007年的调查结果显示,该项指标排名顺序在2003年到2007年从20名一路下滑至44名,显示其严重性已不可言喻。如何广建技职学院、专技学校,培养产业所需要的专业人才已成为当前产业发展与招商引资刻不容缓的课题。
(九)对TEEMA 历年调查报告中大陆投资环境评价的分析
1.总体评价
2007《TEEMA 调查报告》在88个列入评比的城市中,投资环境力的评分高于2006《TEEMA 调查报告》的评分3.41,也就是说2007 年中国大陆整体投资环境比2006 年趋好,而在2006《TEEMA 调查报告》中,也曾经分析2006 年投资环境比2005年趋好,整体来讲连续两年台商对中国大陆城市投资环境力的评分都呈现上升的趋势,显示中国大陆改革开放以来,在不断吸收外资之下,不只吸收了外资的经营管理思维,也引进了国际先进的管理模式,与世界并轨,已成为中国大陆迈向现代化过程中极为重要的战略举措,从投资环境力的分析可了解中国大陆加入WTO之后,其相关的投资环境评价指标都在不断的优化之中。
2.主要弱点
2007《TEEMA 调查报告》的投资环境力七大评价指标,其得分排名顺序为(1)自然环境与基础环境(并列);(3)经济环境;(4)公共设施与社会环境(并列);(6)经营环境;(7)法制环境。这一排序显示七大指标中法制环境相对来讲还是台商企业最为诟病的。
台商在投资环境力方面最关注的前10劣指标(见表2)分别是:
注:“法制-13)当地政府积极查处伪劣仿冒商品”是指法制环境评价指标中第13项细项指标,其他类推。资料来源:根据TEEMA 2007 调查报告的统计数据整理制作
(1)法制环境方面四项:当地政府积极查处伪劣仿冒商品;当地的各级官员操守清廉程度;当地政府对台商知识产权保护的程度;当地的政府与执法机构秉持公正的执法态度。
(2)社会环境方面三项:当地社会风气及民众的价值观程度;当地民众的诚信与道德观程度;当地民众的生活素质及文化水平的程度。
(3)经营环境方面一项:专业及技术人才供应充裕程度
(4)经济环境方面一项:当地的金融体系完善且资金贷款取得便利的程度。
(5)基础环境方面一项:当地污水、废弃物处理设施完善程度。
因此,必须强调法制的一致性、重视知识产权保护、加强政府政策的稳定度与透明度、强化地方官员的清廉操守、提升海关税务等机构的行政效率、提供完善解决经贸纠纷管道,建立优质的法制环境,进而提升台商投资、扩厂的意愿。
三、对大陆各城市投资环境的比较分析[2]——基于大陆台商的评价
2007《TEEMA 调查报告》针对88个列入评比的城市进行投资环境评分,其结果如下:
(一)投资环境十优城市
投资环境力排名前10名的城市依序为:(1)苏州工业区;(2)苏州昆山;(3)无锡江阴;(4)杭州萧山;(5)廊坊;(6)无锡宜兴;(7)宁波北仑区;(8)成都;(9)南昌;(10)苏州新区。
对比2006《TEEMA 调查报告》可以发现,2006年、2007年同时列名投资环境力前10优的城市只有:苏州工业区、苏州昆山、无锡江阴、宁波北仑区等四个评估区域,这显示区域排名变化极为快速,如果当地的政府不积极改善投资环境、不积极维持美誉,很快就被后发的城市追赶上。苏州工业区2006—2007 连续两年都列名投资环境力的第一名,显示中国大陆与新加坡合作开发的苏州工业园区以其高度的行政效率、规范的投资作业流程、严谨的招商政策获得台商投资企业的高度肯定。
(二)投资环境十劣城市
投资环境力排名前10劣的城市依序为:(1)兰州;(2)北海;(3)惠州;(4)西安;(5)深圳龙冈;(6)郑州;(7)东莞长安;(8)南宁;(9)沈阳;(10)汕头。
对比《TEEMA 调查报告》近年来报告可以看出,2006年、2007年同时列名投资环境力前十劣的城市有:惠州、东莞长安等两个评估城市,显示对台商而言两城市的投资环境并无积极的改善。而2007年首度列入评估的甘肃兰州,第一次进榜评估就敬陪末座,这也显示“西部大开发”背景下西部欠发达地区的投资环境仍得不到台商的肯定。此外,北海市在2005年的《TEEMA 调查报告》评价中投资环境排名受评的75个城市最末,2007年排名倒数第2,这显示北海的投资环境,依旧没有受到台商的认同[3]。另外,从台商的角度看,汕头的投资环境急剧变化,从2003的第9、2004的第8、2005的第10、2006的落榜再到2007进入“黑名单”——投资环境力排名前10劣。
(三)投资环境力十优城市历年来变化
2003—2005年三年投资环境力都位居榜首的杭州萧山,在2006 年的评估中落到10名之外,但2007 年又再度回到了排名的第4名,显示其能够认真面对台商的评价,检讨原因,采取改善投资环境的应对措施,而再次获得台商们的高度评价。苏州昆山是从2004—2007年连续四年都能列入投资环境力前10优的城市,而无锡江阴则是从2005—2007年连续三年都能列入投资环境力前10优的城市。
资料来源:2003—2007年TEEMA调查报告
此外,2007《TEEMA 调查报告》上海为台湾企业未来布局中国大陆或其他地区最想投资的城市,其百分比为19.96%,而2到10名分别为:昆山(14.94%)、苏州(13.26%)、北京(7.50%)、成都(6.43%)、厦门(5.83%)、天津(5.09%)、青岛(4.76%)、宁波(4.62)、杭州(3.75%)。
2008年的调查结果中台商未来考虑布局的城市和地区,排前10名的分别是上海、昆山、北京、杭州、越南、苏州、天津、成都、青岛、厦门;从事高科技产业的台商未来想要布局的城市,排前10名的则全部在大陆,其中苏州排在第1位,依次是昆山、宁波、上海、厦门、北京、无锡、南京、深圳等地。
四、结语和建议
台商投资动因主要是延续产品生命周期、选找最优生产要素,而其投资区位的选择取决于其对投资环境的偏好。
要对接台湾科技产业,必须高度重视台商对大陆整体投资环境力的负面评价比分,通过比对,发现在投资环境建设方面的优势和不足,并积极采取对应措施,不断优化、提升投资环境。
大陆要重视生态与地理环境的保护,建构符合企业发展的生态环境与地理环境;发达地区与次发达地区、欠发达地区的交通条件和基础设施发展不平衡,将在一定程度降低大陆整体对台湾科技产业的吸引力,大陆应继续大力建设交通和基础设施;大陆在劳动力供应充裕程度和劳动力成本上比起其它国家和地区有着独特的优势,但在鼓励自创品牌、专业及技术人才供应充裕程度上与发达国家还有一定的差距,要鼓励内资企业或台商企业建立自有品牌,同时加大查处违劣仿冒品、保护知识产权的工作力度,建构完善的自有品牌发展环境;必须持续扩大经济总量,产生规模效应和产业聚集效应,同时不断提高人民的生活条件和收入,扩大消费能力;要在优化经营环境、支持企业提升经营绩效上下功夫,解决台资企业升级的过程中遇到的专业技术人才缺乏问题,广建技职学院、专技学校,培养产业所需要的专业人才。
注 释:
①台湾区电机电子工业同业公会,简称电电公会(英文简称TEEMA),成立于1948 年,是台湾地区规模最大、最具影响力的产业公会组织之一,目前拥有会员企业近6000多家,会员企业的年工业产值和出口金额约占台湾地区总额的50%强,其中有4000家左右的会员企业已在大陆投资设厂,涉及资讯(信息)、通信、光电、家电等20多个领域。电电公会从2000 年开始以“两力两度”——“市场竞争力”、“投资环境力”、“投资风险度”、“台商推荐度”,而侧重投资环境力和投资风险度的评估模式,扫描中国大陆经济区域及台商密集投资城市的投资机会与风险,十年来的系统性、一致性分析与调查,让《TEEMA 调查报告》的信度与效度得到肯定与认同,除获中国大陆台商的好评外,也得到中国大陆政府及地方官员的重视,此外还成为许多国际研究机构研究中国大陆市场的重要参考信息来源.
②TEEMA报告中城市投资环境中的“城市”包括建制市和台商聚集地城市的次一级区域.
③台商关于北海市投资环境评价连续居末的原因分析参见:北海市委政策研究室“关于大陆地区城市投资环境与风险调查的分析报告”,2007年7月.
参考文献:
[1] 台湾电电公会. 2008中国大陆地区投资环境与风险调查(摘要报告)[R].2008-8-28.
[2] 台湾电电公会. 2007中国大陆地区投资环境与风险调查[R].2007-9-1.
[3] 台湾电电公会. 2006中国大陆地区投资环境与风险调查[R].2006-8-1.
[4] 台湾电电公会. 2005中国大陆地区投资环境与风险调查[R].2005-9-1.
[5] (美)迈克尔•波特.竞争优势[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
[6] 林世渊.两岸产学研合作机制的建构 [J].世界经济与政治论坛,2004,(5).
[7] 北海市委政策研究室“关于大陆地区城市投资环境与风险调查的分析报告”,2007年7月,http://www.beihai.gov.cn/4769/2007_7_30/4769_28830_1185779969859.html.
[8] 台湾“经济部统计处”.台湾制造业对外投资实况调查报告[R]. 2006年10月.
[作者简介]蔡金树(1959—),台湾高雄人,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博士研究生。李非(1962—),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教授,博导;林坚,福建省外经贸厅台港澳处工作人员。
[收稿日期]2009-12-06
责编:罗哲;校对:正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