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舒适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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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经意间,在广东这块土地上已经度过了十几个春秋。当决定不再流浪的时候,脑海里却又时常浮现出那些关于流浪的事。
  
  从广州到深圳究竟有多远
  
  从广州坐客车到深圳观澜确切地说要多少时间和车费,至今我都不知道,我只坐过一次,是中巴。
  我和一位同学是在广州省站被一位看上去非常善良的大妈带上车的,说车费28元。车一出站,乘务员又加收了我们每人10元。上路半小时,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司机叫我们下车,说到右手边去坐3块钱的公交车就到了。在右边的公路边等了半天,我们没见有到观澜的车。一位路过的老伯告诉我们,这里是东莞的地界,离深圳还远着呢。我们埋怨自己上车时没跟司机说明白,只好重回主道边去搭开往深圳的另一班车,身上仅剩的40元刚好够司机要的价钱。又坐了半小时,地势变得很平坦。城镇开始多了起来。司机说,前面很多厂房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点。仔细看看,是有很多工厂,似乎还有很多人走动。终于到了!我们舒了一口气。
  我们忘记了几天颠簸的辛苦,兴冲冲地走进那片厂区,刚想找人问问,前方一群人就骚动起来,疯了般四处乱窜,边跑边叫:“治安队来了!快跑!”
  一个跑过身边的同龄人扯了我一下,叫道:“老乡还不快跑?等着挨抓啊?”
  “抓我干嘛?又没犯法。”我理直气壮地说。
  “他们可不管犯不犯法,只管暂住证。”那人说。
  同学也说:“我听我姐姐讲过这边暂住证查得严,没有就抓。抓去了就要给钱赎,没钱赎就会被送去修铁路,干三个月10块钱的工资……”
  “那还不快跑?”我惊叫一声,拉上同学跟在几个人的屁股后面穿过几块香蕉林。先前叫我们的那人喘着粗气说:“好了,又躲过一劫。”
  我们趁机问他:“这里是不是观澜?”
  他吃惊地看着我们,说;“这里是松岗,到观澜还有几十公里吧。具体多远我也说不准。”已经是下午2点,听说到观澜还有几十公里,我们就告别了他们,按他们指的方向匆忙赶路。
  我们徒步而行,边走边问,沿途问了十几个人,在晚上7点左右。总算找到了投奔之处——深圳观澜松元工业区的瀚林电子厂,同学的姐姐在那里上班。那是1995年5月,我第一次出来打工。
  有了落脚处,再看到眼前的繁华街市和密密麻麻的厂房,仿佛看到满地钞票,路上的阴晦一扫而光。
  
  观澜的爱情太短暂
  
  保持了三天的兴奋心情,我们就不得不面对找工难的事实。同学的姐姐约了她的主管在一家大排档又是海吃又是给红包,才让他勉强答应收一名男杂工,同学进厂了。我在他们的指引下到观澜镇上的六个工业区一家家工厂挨个儿找。招工的厂本来就不多。而且只招18至20岁的未婚女工。有时我问要不要男工,门卫头都不抬,骂我是瞎了眼睛还是没读过书。有的招工牌上开头就写着“男工勿问”四个大字,很醒目。找了好几天没结果,就在我彻底失去信心的时候,离我住处不远新开了一家小厂,叫竹蓉电子厂,一招人,我第一个报名,老板说图吉利。把我收了。
  厂里生产电子玩具,我被安排焊锡。想到好多被山蚊叮得满脸冒出密密红点的同龄人还在烈日下奔走,我做起活来就丝毫不敢马虎。老板见我手形小动作很快,就调我去插机芯。插机芯是头道工序,要手巧才行。一般都是女孩子做,所以,这个组只有我是男孩。
  坐我身边的女孩很漂亮,叫李莉,湖北利川人。因为我们说话的口音一样,很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很快,我和她就有一种默契,我忙时,她自觉帮我,在她上厕所时,也不用她说,我就帮她。这样,我和她的工序做得最快最多,时常存货,偶尔停下手中的活吹牛,老板也假装没看见。我们配合得很开心,思乡之苦都抛在了一边。我把我的愉悦心情说给李莉听,她红着脸说她也一样,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说出这话的那一刻,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下子握着她的手。那是我第一次握女孩子的手,她低着头任凭我紧紧地握着。距离近了,我才发现,她比我高了半个头。4个月里,我忘了给家里写一封信,明知家人会担心,可心里除了李莉再没有别的。
  观澜天桥上挂的印有“国庆”二字的灯笼正鲜红明亮,一帮混混在桥下找到我,他们只说了一句话:“给你三天时间让你离开李莉,走得越远越好。”
  我以为自己碰上敲诈的,没有细想。刚回到厂里,李莉就跑来问我在街上有没有挨打,我说我没招谁惹谁怎么会挨打?她很着急,又问我有没有人找我说过什么。我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说那帮人是她的老乡,带头的是她叔叔。
  “他们为什么要找我说话?”我有些紧张。
  “因为,因为叔叔知道我在家里订了亲,不允许我和你在一起。”
  “你订亲了?为什么没听你说过?”
  “那是小时候订的,我没当真,家人却逼我。”
  “什么?还有娃娃亲?这都什么年头了?”
  “可是,在我们家乡,我们土家族还是有这些陋习的……”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气愤地打断了她的解释,“想和我分手就明说,编个故事,还找来社会上的混混……”我的心痛极了。
  李莉的表妹站在她旁边对我发火:“你知道个屁啊!她给她叔叔下跪了,才保住你的小命,要不,那些人说要打折你的腿的。李莉是爱你的,但没有用,在这里,是她叔叔说了算。”
  我怔住了,这才看清李莉的眼睛好红好肿,白嫩的脸上还有清晰的指印。
  “莉,我……”我不知说什么好。
  “你不用说了,出来之前,父母警告过我了,说我要是不回去,他们就永远没有我这个女儿,原谅我……”李莉无奈地说。
  那晚,在厂门口的树下,李莉躺在我怀里,我们一句话也没说,静静地呆到天明。8点钟,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收拾行李。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一个月后,我离开观澜,才给家人寄了信。告诉父母我去了东莞。
  
  东莞有个夜晚终生难忘
  
  我是从观澜邻镇平湖坐火车去东莞的,我先去了厚街的溪头村,有一个老乡在东升塑胶玩具厂做组长,他介绍我去做油色工。
  我去上班的那段时间,厂里有500多人,老板却时常接要上千人才能做得出来的急单。有一次,我们连续5天每天吃睡不足4小时地赶货,开始两天还撑得住。后来几天,手里的货都看不清,油色笔老涂在手上。
  货是赶不出来了,老板赔了,工资一拖再拖。恰巧有个湖南的工友出去玩回来晚了,翻墙时被保安抓住,写一块“我是小偷”的牌子挂在他脖子上,逼他站在厂区中央。老板还要全厂的人引以为鉴。大家实在看不过去,“新仇旧恨”引发全体罢工,顺便把工资给罢了出来。拿了工资后,厂里除了厂长、经理几个人,基本走光了。
  老乡带我去了一河之隔的道窖镇南丫村格澜玩具厂,是一家合资公司,他哥哥在那里当保安队长。他说这个厂比这里同类的厂都好,加班只到9点,工资很高,没有熟人介绍还进不去。
  上了几天班,我才明白这里工资高的原因。厂里上 班的大部分工友都是成家之人,他们做工就像上战场,争分夺秒。厂里规定8点上班,每天7点半,厂里刚开大门,他们就进车间了,吃饭一个半小时,他们通常也是碗一放就干开了。我们几个没结婚的开始几天还按时上下班,时间一长,也给这种气氛感染了,上班也就变得特别早特别勤快。
  做得快做得多,月底的钞票就多,以前常在四五百线上徘徊,一下子拿了千把块钱,我一时真不知这么多钱该怎么用。每次发了工资,厂里放一天假,光棍工友们a就会玩一天的金花。有一次,我经不住他们的劝说,也跟着去了他们老乡的出租屋参与赌金花。真就应了那句“生手上场手气旺”的话,半个小时,我赢了他们300多块钱。
  正当我暗自得意,计划着再赢几把就鸣金收兵时,突然,几副扑克飞了起来,落得满地都是,好几张凳子倒在地上,出租屋里乱作一团,但很快又都静下来,个个呆若木鸡,只有前面一道门和后面一个窗都让派出所的人员赌住了。
  我们三桌牌连同租屋的老乡19个人用19根塑料带子套着两个大拇指,全被带进派出所,关进一间不足10平方米的小屋子。黑黑的屋子里原本就有七八个戴着脚链手铐的,加上我们一去,显得站都站不下了,两三个小碗大的通风口莲汗味都排不走,更别说墙角处尿桶发出来的臭味了。也许是紧张的缘故,撒尿的一个接一个,不断地冲搅,屋子里臭得几乎让人失去知觉。
  那时才刚刚见过少数老板腰里有手机,我们想都不敢想打老板的电话。信息不通,到了第二天上班后厂里才接到派出所的通知,经过核实后,厂里再逐一通知各人的老乡朋友准备钱去取人时,已经是下午了。老乡交了300元罚款,把我赎出来,我已两腿打颤,搭车回到厂里,感觉厂房在摇晃。到了四五点,一起进去的工友陆续被领回来。
  别的工友看到我们两眼深陷,黑不溜秋的样子,想笑又不好意思,憋得脸发红。几个“难友”唱起了“铁门铁窗铁锁链”。
  臭了一天,冷了一夜,一个月的工资全被没收,“赎金”还是欠老乡或朋友的。那次过后,厂里的“金花之风”灭了。我也再没去玩过,那20几个小时的“熏陶”,毕生难忘。
  
  在中山赢了一次老板
  
  到中山打工已是2003年的事。
  正逢“非典”。好多厂差人手也不敢招工,尤其是卫生条件要求高的食品厂。而我到中山的目标就是进一家食品厂——横栏镇九江工业区的进强米粉厂。那是个只有七八十人的小厂。离西江边不到一公里,处在待开发的工业区中心,背靠一条直通西江的小运河,除门口横过的那条公路,全是鱼塘。厂里仅有的三四个芝麻官是我的老乡。所以,没费什么劲,我就进去了。
  开始大半年,老板生意好,每月上足28天班,加上有捕鱼活动的调节,小日子过得蛮滋润的。捕鱼活动是。我们自个儿叫的,就是每天的泡米水清洗机台后排进后’面的小河、成群的鱼会游过来吃,钓钩不用鱼饵,可以直接钓到鱼。或者网一撒下去就收,准能捞上一盆半盆的鱼。很多时候下了班,我都会去收获几条鱼,再添点小酒。宵夜就丰富了。可惜,这种欢乐的小日子到了年底就成为过去。
  过了春节,米价上涨,厂里订单骤减,生意一日不如一日。连续几个月上不满20天班。捕鱼的时间倒多,可五六百元的毛工资拿在手里捕鱼也没劲。那时已经出现了民工荒。一般效益差的厂不好招工了,老板也深知这一点。对我们的辞工申请能躲就躲,要么耍赖皮,根本不理睬。找的次数多了,老板也烦了,就在厂会上大声宣布:“要饭的留下,不想做的个人自离!自离是不发工资的!”
  辞工的人多。却没有一个人对不发工资提出异议,只是在下面低声咒骂老板心黑,不得好死。趁大家又在一起咒骂老板的时候,我问他们去不去劳动局。话音刚落。就散了太半的人,最后剩下四个胆子稍大的。征求他们的意见,由我代表这几个人再找老板好好谈一次,我,们还是希望和气生财。
  老板自从在会上宣布他的新厂规后见没有人反对,也就不躲不避了。没把我们放在心上。当我说明我是代表他们来商量时,老板先是不屑一顾,见我没走的意思,“腾”的一下站起来,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骂道:“丢你个老姆!你以为你是谁啊々还代表他们?要滚统统滚,要钱投有!”
  我一时火气也上来了,说:“你今天不批是吧?我还就得今天拿工资走人!”
  “你有那个本事吗?”他说。
  “我没有,有人有啊!”我说。
  出了办公室,我们五人直接去了劳动局。我们把厂里效益不好,辞工又不批的情况详细地跟劳动局的负责人讲了后。劳动局相当重视,立即派了专人开车载我们一起回厂里。
  老板见我们真把劳动局的给搬来了,铁青的脸马上笑成了佛,给劳动局工作人员递了烟沏完茶,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说:“我先不知道情况,可能是秘书态度不好,经我刚才了解了情况,已经批准了,正在给他们这几个人算工资,下午就结清。”然后叫我们不要急,还说非常理解打工人的心情,并说厂里的大门永远为我们开着,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
  我们要跟老板说的话早就说完了,没有搭理他。结了工资,打完大众卡里的最后一块钱电话费,我下午就坐车来到鹤山。
  
  鹤山让我的心不再漂泊
  
  从米粉厂到鹤山的古劳水乡还真不容易,二十几块钱的车费。转了五次车,若非下车时看见西江边上一大片黄蓝两色相间的厂房,没准以为又转回去了。
  选择来这边,是受在雅图仕上班的初中同学相邀。在江边一个没挂牌的车站见到了10年没见的老同学,两人对瞄了一分钟才双手紧握;同学简短地说了这边的情况。当他告诉我眼前这一大片厂房全属于一个厂时,着实吓了我一跳。下车时。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工业区呢,跑了那么多地点,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厂。
  “厂里有多少人?”我问。
  “不多。才两万多而已。”同学说。
  “待遇不错吧?”
  “还可以,休星期天,加班最多到晚上8点。这些都不重要,还有你最感兴趣的,厂里为了丰富职工的精神生活。每年要举办各种文体活动好多次。你不是说要找个有活力、精神生活丰富的厂吗?就是这里了。”同学兴奋地介绍。
  “难怪你小子七八年都不挪一下窝,咋不早说?”我嗔怪道。
  “我这不就叫你来啦……”
  我一边满怀憧憬地等待这里招工,一边骑着同学的单车穿梭在这片美丽的水乡,游了仙鹤湖,用手机拍下了成群结队的仙鹤翱翔的英姿;爬了大雁山,在千年古刹前许了一大堆愿望。在这里高兴了半个月,我又高兴不起来了。人家厂里待遇好,不缺人手,不知道哪天才招工。不能这样没底地老等,最后,我采纳了同学的建议。先在周边找个厂上班,什么时候这间厂招人了他再通知我。
  抱着打零工的心情,我在鹤山这个范围内跳了几个厂,虽然有几份工作还是不错,但我喜欢有更多自己的空间的环境。2006年,雅图仕又扩建了几个分厂,在一次大招工时,我总算如愿了。厂里不错的环境让我的心安稳下来,这才发现,我奔波了这么些年,连人生目标都很模糊,进了大大小小几十家厂,却什么都没学到,相反,曾经学过的一些东西都忘了。此时,我已为人夫为人父,是该静下心来好好上班了。
  业余时间多了,我时常去公司的图书馆,在五花八门的书堆里找来找去,还是选了最喜欢的打工文学刊物。翻开那些文字朴实的书刊,那份乡愁,那些找工的辛酸。那些曲折的爱情,动人的感恩故事,不就是自己或身边的人的经历吗?别人能写,我为什么不能写呢?于是,利用业余时间。我参加了文学培训班,加入了公司的通讯社。坐在电脑面前。开发十年的“宝藏”和编织我的未来。
  找到雅图仕这样舒适的土壤,能够工作、兴趣两发展。我的心也随之生根了。这是我来鹤山最大的收获,也是打工10年来最大的收获。不过,我知道,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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