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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5月25日傍晚时分,在吉林省长春市朝阳区前进大街的一栋居民楼内,一场特殊的家庭浪漫剧正在上演。这场演出的观众只有一个人——苑德申,演员也只有一个人——方美玲。舞台就在这对夫妻家中的客厅内。这场名为《我爱你》的舞剧表达的是一个妻子得知丈夫患病后,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寻来良药,为丈夫治好病的故事。在音乐渲染下,方美玲出场了,粉红色的灯光下,她身着窄袖紧身衫和长裙,足瞪长筒翘头软靴,身挂一个药葫芦。长袖甩出,裙角翻飞,奔放的肢体动作,是心声的自然流露。在光与影交织成的人生路上,她在艰难前行,奋力冲向目标,深情的双目流溢着无限期待和渴望……方美玲的舞姿或柔婉轻盈,或矫捷刚劲,张扬着丰满的个性,飘逸着明朗的风韵,表现着一种悲伤之美、阴柔之美、激情之美、浪漫之美。夸张的肢体语言,演绎着一个令人柔肠百转的爱情故事。特别是静场手法的运用,更有“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之妙。看着妻子动情的表演,坐在一旁观看、一脸茫然的苑德申也为之神情生动起来。这是方美玲为了给丈夫治病进行的第一场家庭表演。在之后的四年里,方美玲又陆续为丈夫自编自演了干余场家庭舞剧。方美玲自编自演的这些舞剧都有名字,虽然名字各不相同,但这干余场舞剧的主题是相同的,那就是要唤醒丈夫抑郁的神经,激发他活下去的热情,让他走出家庭悲剧的阴影。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2005年10月,经过方美玲四年来干余场痴情表演、倾心拯救,苑德申的抑郁症终于彻底康复了。
美丽爱情盛开如繁花
方美玲和苑德申之间的相识因一场带有传奇色彩的邂逅。
1995年2月,24岁的苑德申大学中文系毕业后一时没有工作,便扛着行囊从吉林市来到长春市谋生。他的口袋里揣着一个信封,里面有借来的500块钱和一家报社的地址。苑德申是看了这家报社的招聘启事来应聘的。
然而,让苑德申没有想到的是,这家报社已经招聘结束了,他失去了这次机会。
离开报社,寒风中,天很快黑下来。苑德申扛着行囊拖着疲惫的脚步在街上走着,用脆弱的目光与城市的灯红酒绿艰难地对峙着。去哪过夜呢?苑德申想到了火车站。他在火车站的长椅上整整坐了一夜,一直没敢睡去,怕口袋里的钱被小偷偷走。在城市的屋檐下,苑德申向往自己能像鸟儿一样飞翔,去寻找生活的新起点。然而,此刻他没有翅膀,更没有天空。
第二天清晨,苑德申早早地走出了火车站,他要去租一个住处。天气似乎暖和了一些,因为空中飘着鹅毛般的雪花。路很滑,苑德申一不小心摔倒了,滚出去的行囊又绊倒了一个迎面走来的女孩。见此状,苑德申边从地上爬起,边说“对不起”。
看他惊慌失措的憨样,女孩从地上站起来后笑了。这让苑德申的心踏实了许多。
女孩身材修长,柳叶眉长得细细弯弯,白净的皮肤衬着樱唇艳红,一双大眼睛掩在长睫毛下,澄清碧亮,像两泓秋水。通过交谈两个人认识了,女孩名叫方美玲。
当方美玲得知苑德申要租房子时,说她住处那里有房出租。
在方美玲的帮助下,苑德申顺利地找到了住处。他租的房子在方美玲的隔壁。方美玲在帮助苑德申收拾房间时,看见了他发表的作品集,这让方美玲对比自己大2岁、长相英俊斯文的苑德申有了更多的好感。
第二天,他们又一起相约去长春市人才市场找工作。结果那天他们空手而归。
临分手时,方美玲鼓励苑德申说:“我相信凭你的才华会找到工作的,不要着急。”苑德申笑着回答道:“相信你的善良也会给你带来好运的。”方美玲笑了。
方美玲真的遇到了好运。五天后,刚刚大学艺术系毕业的她被长春市一家幼儿园聘去当老师。而苑德申的工作一直没有着落。他急得病倒了。方美玲来看望他,那一句句亲切的话语,如冬日的阳光,温馨无比,融化了苑德申心中的郁闷和悲伤。
方美玲悉心地照顾着苑德申,并给他带来一个喜讯:有一家广告公司招聘文案,让苑德申去试试。结果这次苑德申被录用了。
苑德申和方美玲相恋了,并很快结了婚。
婚后的日子平凡、温暖而踏实,因为爱,他们互相包容着。尤其是苑德申,他对妻子百般呵护,无比关爱。最让方美玲感动的是,1997年12月的一个周日,她一个人在家睡午觉时不幸煤气中毒。当苑德申回家后闻到满屋子的煤气味,知道昏睡中的妻子有了危险,于是用拳头砸碎了所有密封窗子的玻璃,让新鲜空气进到屋来。方美玲因此得救了,而苑德申的两只手被碎玻璃扎得血肉模糊,从此留下了无数伤疤。
方美玲怀孕后,苑德申对她照顾得更加无微不至。
1998年,女儿苗苗的出生更给小夫妻带来无尽的欢乐。随着收入的增加,他们又按揭买了房子。
方美玲和苑德申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欣赏和研究舞剧。别看苑德申不是科班出身,但他的艺术兴趣十分浓厚,他尤其喜欢舞剧。他不仅能歌善舞,欣赏水平也很不一般,可以说是对舞剧很有研究。方美玲是学习舞剧专业的,很喜欢跳舞,为了研究舞剧,夫妻俩四处托去外地出差办事的亲朋好友,帮他们带回光碟和书籍。
在忙碌的打工生活之余,欣赏和研究舞剧成了夫妻二人最开心的事。他们最得意的就是能学以致用。他们曾给女儿苗苗编了一个舞剧,名叫《找朋友》,表达的是一只小鸟被人类伤害,又渴望和人类交朋友的愿望。苗苗曾在幼儿园的文艺比赛中演出了这个舞剧,获得了第—名。
性格活泼开朗的方美玲像一个时尚快乐的精灵,每天想方设法带给苑德申爱的浪漫与激情。当然苑德申最喜欢的还是看妻子那醉人的舞蹈。无数次在朦胧的灯光下,身材婀娜多姿、丰满性感的方美玲为深爱的丈夫翩翩起舞,她像爱神般散发出耀眼的光辉,用迷人的目光神往地注视着自己的心上人,情节陡转间,鼓乐激昂,一如“银瓶乍破水浆进、铁骑突出刀枪鸣”。方美玲的舞蹈有着强烈的震憾力和感染力。
每次独赏妻子的舞蹈,苑德申都会被舞蹈所表现的内容打动着。他最爱看方美泠跳那个经她自己改编的舞蹈《虞美人》,方美玲用她的舞姿表达着项羽和虞姬间忠贞不渝的爱情和悲剧的命运。
舞剧让方美玲和苑德申的爱情变得甜蜜和浪漫,也让他们的生活更有诗一般的激情。
不幸来临 两情相悦何惧人生风雨
命运中的不幸有时令人猝不及防。2001年4月5日上午,正在单位上班的方美玲接到丈夫苑德申打来的电话,说3岁的女儿苗苗出事了,正在医院抢救。听了丈夫的话,方美玲脑袋“嗡”地响一下。怎么会这样?她急忙乘车向医院奔去。
当方美玲满身汗水跑进抢救女儿的那家医院时,却扑了个空。这时她又接到丈夫的电话说,由于苗苗的伤势严重,已被转往另一家医院。气喘吁吁的她冲进另一家医院的病房,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丈夫苑德申正扑在全身血污、已停止呼吸的女儿身上,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都怪我,为什么要开窗子?是我害死了女儿啊!”听着丈夫的哭喊声,方美玲顿觉大脑 一片空白,一下子昏了过去……当她醒来时,女儿苗苗已被运到了停尸间。
原来,这天苑德申休假不上班,女儿苗苗也没有去幼儿园。苑德申平时工作特别忙,很少有休息日。好不容易有了一天假,他想干点家务,帮妻子分担一下持家的重担。
妻子方美玲上班走后,苑德申开始擦家中的玻璃窗。苗苗也要帮着一起干。看着懂事的女儿,苑德申拍拍她的肩膀说:“乖女儿,你还小,等长大了再帮爸爸干。”苗苗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擦完了厨房内的玻璃门窗,苑德申打开卧室的窗子,开始擦玻璃。由于苑德申家住的是三楼,站在窗台擦户外的玻璃很危险,所以苑德申干活时十分小心,生怕一失足,掉下楼去。
让苑德申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去厨房打水时,苗苗乘机拿着她的小手帕爬上了卧室的窗台。当苑德申打水回来发现苗苗正站在窗台上时,被吓了一跳。他急忙喊苗苗下来,谁知苗苗听见爸爸的喊声,紧张得双腿一哆嗦,随着一声惨叫顿时向窗外掉了下去……
活泼可爱的苗苗就这样永远地走了。整整三天三夜,苑德申手捧着女儿的照片泪流不断,方美玲也是悲痛欲绝。
苗苗的不幸去世,对父母的打击无疑是极其沉重的。苗苗活着时,每天都给父母带来无尽的欢乐……自从苗苗走后,苑德申和方美玲的脑海中每时每刻都出现女儿的音容笑貌。尤其是心中充满自责的苑德申,对女儿是想一阵哭一阵,哭一阵喊一阵。方美玲强忍悲痛安慰着丈夫,为他擦着满脸的泪水。方美玲对苑德申说:“老公,你别太自责了,我不怪你。”看着憔悴不堪的妻子,苑德申哭得更伤心了,他紧紧地将妻子搂在怀里,悲痛地说:“孩子是我没看好,是我把她害死的,我也不想活了。”
听了丈夫的话,方美玲哭着说;“女儿已经不在了,如果你再出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呀?”
虽然方美玲和亲朋好友一遍遍地安慰着苑德申,但苑德申的情绪一直很低落。逐渐地,过去一向健谈的他变得一言不发,不爱与人交往,整夜整夜地失眠,每天吃很少一点东西。刚开始,方美玲以为丈夫是过度悲伤所致,过一段时间他的精神状态会慢慢地恢复正常。可是一个月过去后,苑德申的情绪非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更加严重了。他每天目光呆滞地愣在家中,什么事也不想干,对一切都变得毫无兴趣,整个人都变了个样:胡子拉碴,目光茫然,心力交瘁,飘飘忽忽。没办法,方美玲替苑德申辞去了工作,在家中静养。
2阗1年5月12日,方美玲下班回到家,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苑德申躺在地板上,左腕在向外流血,身旁有一把水果刀和一封遗书。遗书中写着:美玲:
我最亲爱的人,此刻,我的心冷得要命,我要带着对女儿和你的歉疚,带着悔恨,静静地睡去!
美玲,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识的那个清晨吗?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上了你。从此,我像霸王爱上虞姬一样地迷恋你。你给我的爱是我渴望的,我一直幻想着被你爱一辈子。可现在不行了,我害死了女儿,她还那么小,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另一个世界没人照顾。我去陪她了,你多保重!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总是要死的。今生,我不能与你长相厮守了,来世,让我们别再分开!
原来,这天下午,苑德申趴在家中的窗前看见有一对母女在小区的空地上玩,那种亲情的温馨与美好,让苑德申又想起了女儿苗苗。刚刚学走路的时候,也是同一块空地,女儿苗苗在他和妻子之间步履瞒跚地来回跑着。那天真的笑,那三口之家的温馨记忆犹新,可就是他亲手夺去了苗苗幼小的生命,夺去了曾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这种滴血的思念让苑德申越想越难受,越想越自责,他恨自己,觉得无颜再活在世上,于是想到了自杀。
看着染血的遗书,看着自己深爱的丈夫割腕自杀倒在血泊之中,方美玲扑过去嚎啕大哭:“德申,你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死呀,你为什么要扔下我不管?女儿已经死了,我只有你了,要是你再死了,我也不活了……”
方美玲一边哭喊着一边使尽全身力气背起丈夫,艰难地向楼下挪动。然而,苑德申那140斤的体重像一块巨石,压得方美玲透不过气来。在楼梯上走了没几步,他们便一起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苑德申的头摔破了,方美玲的膝盖和脸也都磕破了,鲜血不停地往外流。方美玲哭喊道:“救命啊,快来人啊,救救我丈夫……”方美玲的哭喊声终于唤来了邻居,众人一起帮忙,将他们夫妻二人送到医院。
尽管苑德申从鬼门关前被救回了一条命,但他的抑郁情绪更是一落千丈,变得更加厌世。
在众人的劝说下,方美玲带着苑德申来到医院检查,医生确诊苑德申患了抑郁症。医生十分郑重地对方美玲说,一定要对苑德申的抑郁症进行及时治疗,否则还可能再次出现自杀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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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能尽快治好丈夫的病呢?方美玲仔细咨询过医生,医生说没有太好的办法,只有一点一点调整、疏导,最好是能通过什么手段来一点点激发和唤醒苑德申对待生活的热情,才能逐渐使他走出抑郁。
要想重新燃起苑德申心中那束生活的火焰,方美玲想一定要用他最感兴趣的事情才行。方美玲想到了舞剧。因为舞剧是丈夫最喜欢和最感兴趣的。面对精神抑郁、沉默寡言的丈夫,方美玲想,这种舞蹈的形式会替代语言,起到沟通和深深感染的作用。
为了尽快治好丈夫的抑郁症,方美玲决定自编自演舞剧。之所以要自编自演,而不是给丈夫放现成的舞剧光碟,方美玲想,这些舞剧光碟,虽然丈夫也感兴趣,但主题不一致,表达的内容也不一样,对治丈夫的病起不到太大作用。如果她自编自演;她就可以用不同的舞剧表达共同的主题,那就是让丈夫看到她对他真挚的爱及对美好生活的希望与向往,用她寓语言于舞剧的形式来驱赶丈夫心中的抑郁。方美玲想,这种治疗形式,比单纯的劝慰会好得多,丈夫能有兴趣接受,而一味的唠叨劝慰,丈夫会很厌烦。
说干就干,为了给丈夫治病,方美玲说服自己,暂时忘记丧女之痛,倾力投入到拯救丈夫的行动中。当苑德申看到她潜心编演的第一个舞剧《我爱你》后,一直麻木不仁的脸上浮现出了生动的表情。这让方美玲激动不已。从丈夫变得生动的表情中,方美玲看到了丈夫康复的希望。
从此,方美玲只要有空,就在下班回到家后给丈夫表演舞剧。为了让苑德申告别痛苦和悲伤,方美玲尽可能地将每一场舞剧编演得浪漫、快乐。上大学时,方美玲曾是校艺术团的舞蹈演员,也编演过一些舞剧,但为了能编出让丈夫看得懂并能打动丈夫的舞剧,方美玲不得不向大学时的老师虚心求教。
经过九天的表演,方美玲发现苑备申的情绪略有些好转,在家中活动的范围扩大了,不再偈过去那样只躲在卧室里不肯出来。一个多月以后广方美玲注意到了苑德申的饭量也增加了。这一切迹象表明,苑备申的病情开始好转。这更加坚定了方美玲的信心。
一场场家庭舞剧在浪漫中进行着,然而现实生活是艰辛的。自从苑德申病后,方美玲瘦弱的肩头上生活的担子更重了。除了维持与丈夫两个人的生活费,还要每 月还800多块钱的住房按揭款。过去苑德申上班时的工资很高,那时家中的生活还很宽裕,自从苑德申不上班后,家庭生活顿时窘困起来。
为了维持家中生活,方美玲开始省吃俭用,并在双休日做两份家教,教人弹钢琴。不仅如此,方美玲又买了一辆三轮车,每天起大早去附近的早市批发蔬菜挣些钱。这种粗活对于搞艺术专业出身的方美玲来说,一开始真有些吃不消。有一次她骑的车翻了,连人带菜滚进了路旁的水坑里,弄得方美玲无比狼狈,双手也受了伤,直流血。坐在水沟里,浑身是泥的方美玲看着一车的菜散了一地,想想几个月来的艰辛和精神上的疲惫,她毫无顾忌地嚎啕大哭起来……
还有一次,卖菜时方美玲收了一张100元的假钞,买者不仅不承认,反而将方美玲辱骂了一顿……在困境中,方美玲渐渐变得适应了艰难的生活。因为一想到生病的丈夫,她的心中顿时坚强起来,振作起来,再苦再难她都能克服。
每天回到家中,除了给丈夫跳舞,方美玲还要做饭、洗衣,更重要的是要编舞剧。由于没有乐队,方美玲的每场舞剧基本上都是在近百首乐曲中选取的,虽然很多舞剧的音乐是相同的,但舞剧内容却是完全不一样。虽然只有丈夫一个观众,但方美玲把每个舞剧的编演都看作是十分严肃的事情,因为在方美玲心中,这每场舞剧都是给丈夫治病的良药,来不得半点假劣,否则影响疗效。为此,每天方美玲都要忙到半夜。
在方美玲倾情拯救的舞剧中,病魔也终于领悟到了爱情的力量,它不得不退却了。苑德申的病情一天天好转,渐渐地,也能和方美玲聊一会儿天了。到2004年3月,苑德申已经开始主动走出家门,和邻居们说话,一起下棋。
2004年6月4日傍晚,方美玲在家中为苑德申表演完舞剧《幸福》后,又为他朗诵了一篇她写的题为《牵手》文章:“我只想和你爱情到老,当风雨袭来,我愿做你并没有上的伞;人生的沙漠,我愿做你内心深处的甘泉;冬季,我愿做温暖你的炭火……当爱情天始的时候,不必现询头号结局;即然我们已经牵手,就不要担心风雨……”
苑德申开始平静,进而变得神情激动,最后走上前来,抱住在朗诵的方美玲,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爱你,我爱你!”见丈夫冷漠的心开始复苏,方美玲哭了,她泪是喜悦的,因为她终于盼来了生活的春天。
更让方美玲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正当她起床准备去卖菜时,苑德申也起床了,非要和她一起去卖菜。见丈夫的病情有如此大的好转,方美玲无比高兴,于是她同意了丈夫的请求。虽然那天早晨她是和丈夫去卖菜,但她的心中比和丈夫去蜜月旅行时还高兴。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方美玲更加认真地为丈夫编演舞剧。病情基本好转的苑德申开始和方美玲一起研究舞剧,每次都给方美玲提一些建议。不仅如此,苑德申也开始做一些家务,精神状态越来越好,食欲恢复正常,睡眠质量有了极大的提高,尤其不再自闭,和周围的人开始正常交往。
到2005年10月,苑德申经医生检查,已彻底恢复健康,不再患有抑郁症。那一刻,苑德申激动得和妻子方美玲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在四年时间里,方美玲共为苑德申编演了1025个舞剧。笔者问方美玲:“你为丈夫付出了这么多,希望他给你怎样的报答?”
漂亮的方美玲淡然一笑:“只要他能健康快乐就行了。”
虽然苑德申已经恢复了健康,但夫妻二人表示,他们还继续编演家庭舞剧,将浪漫的爱情进行到底!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2005年10月,经过方美玲四年来干余场痴情表演、倾心拯救,苑德申的抑郁症终于彻底康复了。
美丽爱情盛开如繁花
方美玲和苑德申之间的相识因一场带有传奇色彩的邂逅。
1995年2月,24岁的苑德申大学中文系毕业后一时没有工作,便扛着行囊从吉林市来到长春市谋生。他的口袋里揣着一个信封,里面有借来的500块钱和一家报社的地址。苑德申是看了这家报社的招聘启事来应聘的。
然而,让苑德申没有想到的是,这家报社已经招聘结束了,他失去了这次机会。
离开报社,寒风中,天很快黑下来。苑德申扛着行囊拖着疲惫的脚步在街上走着,用脆弱的目光与城市的灯红酒绿艰难地对峙着。去哪过夜呢?苑德申想到了火车站。他在火车站的长椅上整整坐了一夜,一直没敢睡去,怕口袋里的钱被小偷偷走。在城市的屋檐下,苑德申向往自己能像鸟儿一样飞翔,去寻找生活的新起点。然而,此刻他没有翅膀,更没有天空。
第二天清晨,苑德申早早地走出了火车站,他要去租一个住处。天气似乎暖和了一些,因为空中飘着鹅毛般的雪花。路很滑,苑德申一不小心摔倒了,滚出去的行囊又绊倒了一个迎面走来的女孩。见此状,苑德申边从地上爬起,边说“对不起”。
看他惊慌失措的憨样,女孩从地上站起来后笑了。这让苑德申的心踏实了许多。
女孩身材修长,柳叶眉长得细细弯弯,白净的皮肤衬着樱唇艳红,一双大眼睛掩在长睫毛下,澄清碧亮,像两泓秋水。通过交谈两个人认识了,女孩名叫方美玲。
当方美玲得知苑德申要租房子时,说她住处那里有房出租。
在方美玲的帮助下,苑德申顺利地找到了住处。他租的房子在方美玲的隔壁。方美玲在帮助苑德申收拾房间时,看见了他发表的作品集,这让方美玲对比自己大2岁、长相英俊斯文的苑德申有了更多的好感。
第二天,他们又一起相约去长春市人才市场找工作。结果那天他们空手而归。
临分手时,方美玲鼓励苑德申说:“我相信凭你的才华会找到工作的,不要着急。”苑德申笑着回答道:“相信你的善良也会给你带来好运的。”方美玲笑了。
方美玲真的遇到了好运。五天后,刚刚大学艺术系毕业的她被长春市一家幼儿园聘去当老师。而苑德申的工作一直没有着落。他急得病倒了。方美玲来看望他,那一句句亲切的话语,如冬日的阳光,温馨无比,融化了苑德申心中的郁闷和悲伤。
方美玲悉心地照顾着苑德申,并给他带来一个喜讯:有一家广告公司招聘文案,让苑德申去试试。结果这次苑德申被录用了。
苑德申和方美玲相恋了,并很快结了婚。
婚后的日子平凡、温暖而踏实,因为爱,他们互相包容着。尤其是苑德申,他对妻子百般呵护,无比关爱。最让方美玲感动的是,1997年12月的一个周日,她一个人在家睡午觉时不幸煤气中毒。当苑德申回家后闻到满屋子的煤气味,知道昏睡中的妻子有了危险,于是用拳头砸碎了所有密封窗子的玻璃,让新鲜空气进到屋来。方美玲因此得救了,而苑德申的两只手被碎玻璃扎得血肉模糊,从此留下了无数伤疤。
方美玲怀孕后,苑德申对她照顾得更加无微不至。
1998年,女儿苗苗的出生更给小夫妻带来无尽的欢乐。随着收入的增加,他们又按揭买了房子。
方美玲和苑德申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欣赏和研究舞剧。别看苑德申不是科班出身,但他的艺术兴趣十分浓厚,他尤其喜欢舞剧。他不仅能歌善舞,欣赏水平也很不一般,可以说是对舞剧很有研究。方美玲是学习舞剧专业的,很喜欢跳舞,为了研究舞剧,夫妻俩四处托去外地出差办事的亲朋好友,帮他们带回光碟和书籍。
在忙碌的打工生活之余,欣赏和研究舞剧成了夫妻二人最开心的事。他们最得意的就是能学以致用。他们曾给女儿苗苗编了一个舞剧,名叫《找朋友》,表达的是一只小鸟被人类伤害,又渴望和人类交朋友的愿望。苗苗曾在幼儿园的文艺比赛中演出了这个舞剧,获得了第—名。
性格活泼开朗的方美玲像一个时尚快乐的精灵,每天想方设法带给苑德申爱的浪漫与激情。当然苑德申最喜欢的还是看妻子那醉人的舞蹈。无数次在朦胧的灯光下,身材婀娜多姿、丰满性感的方美玲为深爱的丈夫翩翩起舞,她像爱神般散发出耀眼的光辉,用迷人的目光神往地注视着自己的心上人,情节陡转间,鼓乐激昂,一如“银瓶乍破水浆进、铁骑突出刀枪鸣”。方美玲的舞蹈有着强烈的震憾力和感染力。
每次独赏妻子的舞蹈,苑德申都会被舞蹈所表现的内容打动着。他最爱看方美泠跳那个经她自己改编的舞蹈《虞美人》,方美玲用她的舞姿表达着项羽和虞姬间忠贞不渝的爱情和悲剧的命运。
舞剧让方美玲和苑德申的爱情变得甜蜜和浪漫,也让他们的生活更有诗一般的激情。
不幸来临 两情相悦何惧人生风雨
命运中的不幸有时令人猝不及防。2001年4月5日上午,正在单位上班的方美玲接到丈夫苑德申打来的电话,说3岁的女儿苗苗出事了,正在医院抢救。听了丈夫的话,方美玲脑袋“嗡”地响一下。怎么会这样?她急忙乘车向医院奔去。
当方美玲满身汗水跑进抢救女儿的那家医院时,却扑了个空。这时她又接到丈夫的电话说,由于苗苗的伤势严重,已被转往另一家医院。气喘吁吁的她冲进另一家医院的病房,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丈夫苑德申正扑在全身血污、已停止呼吸的女儿身上,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都怪我,为什么要开窗子?是我害死了女儿啊!”听着丈夫的哭喊声,方美玲顿觉大脑 一片空白,一下子昏了过去……当她醒来时,女儿苗苗已被运到了停尸间。
原来,这天苑德申休假不上班,女儿苗苗也没有去幼儿园。苑德申平时工作特别忙,很少有休息日。好不容易有了一天假,他想干点家务,帮妻子分担一下持家的重担。
妻子方美玲上班走后,苑德申开始擦家中的玻璃窗。苗苗也要帮着一起干。看着懂事的女儿,苑德申拍拍她的肩膀说:“乖女儿,你还小,等长大了再帮爸爸干。”苗苗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擦完了厨房内的玻璃门窗,苑德申打开卧室的窗子,开始擦玻璃。由于苑德申家住的是三楼,站在窗台擦户外的玻璃很危险,所以苑德申干活时十分小心,生怕一失足,掉下楼去。
让苑德申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去厨房打水时,苗苗乘机拿着她的小手帕爬上了卧室的窗台。当苑德申打水回来发现苗苗正站在窗台上时,被吓了一跳。他急忙喊苗苗下来,谁知苗苗听见爸爸的喊声,紧张得双腿一哆嗦,随着一声惨叫顿时向窗外掉了下去……
活泼可爱的苗苗就这样永远地走了。整整三天三夜,苑德申手捧着女儿的照片泪流不断,方美玲也是悲痛欲绝。
苗苗的不幸去世,对父母的打击无疑是极其沉重的。苗苗活着时,每天都给父母带来无尽的欢乐……自从苗苗走后,苑德申和方美玲的脑海中每时每刻都出现女儿的音容笑貌。尤其是心中充满自责的苑德申,对女儿是想一阵哭一阵,哭一阵喊一阵。方美玲强忍悲痛安慰着丈夫,为他擦着满脸的泪水。方美玲对苑德申说:“老公,你别太自责了,我不怪你。”看着憔悴不堪的妻子,苑德申哭得更伤心了,他紧紧地将妻子搂在怀里,悲痛地说:“孩子是我没看好,是我把她害死的,我也不想活了。”
听了丈夫的话,方美玲哭着说;“女儿已经不在了,如果你再出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呀?”
虽然方美玲和亲朋好友一遍遍地安慰着苑德申,但苑德申的情绪一直很低落。逐渐地,过去一向健谈的他变得一言不发,不爱与人交往,整夜整夜地失眠,每天吃很少一点东西。刚开始,方美玲以为丈夫是过度悲伤所致,过一段时间他的精神状态会慢慢地恢复正常。可是一个月过去后,苑德申的情绪非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更加严重了。他每天目光呆滞地愣在家中,什么事也不想干,对一切都变得毫无兴趣,整个人都变了个样:胡子拉碴,目光茫然,心力交瘁,飘飘忽忽。没办法,方美玲替苑德申辞去了工作,在家中静养。
2阗1年5月12日,方美玲下班回到家,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苑德申躺在地板上,左腕在向外流血,身旁有一把水果刀和一封遗书。遗书中写着:美玲:
我最亲爱的人,此刻,我的心冷得要命,我要带着对女儿和你的歉疚,带着悔恨,静静地睡去!
美玲,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识的那个清晨吗?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上了你。从此,我像霸王爱上虞姬一样地迷恋你。你给我的爱是我渴望的,我一直幻想着被你爱一辈子。可现在不行了,我害死了女儿,她还那么小,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另一个世界没人照顾。我去陪她了,你多保重!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总是要死的。今生,我不能与你长相厮守了,来世,让我们别再分开!
原来,这天下午,苑德申趴在家中的窗前看见有一对母女在小区的空地上玩,那种亲情的温馨与美好,让苑德申又想起了女儿苗苗。刚刚学走路的时候,也是同一块空地,女儿苗苗在他和妻子之间步履瞒跚地来回跑着。那天真的笑,那三口之家的温馨记忆犹新,可就是他亲手夺去了苗苗幼小的生命,夺去了曾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这种滴血的思念让苑德申越想越难受,越想越自责,他恨自己,觉得无颜再活在世上,于是想到了自杀。
看着染血的遗书,看着自己深爱的丈夫割腕自杀倒在血泊之中,方美玲扑过去嚎啕大哭:“德申,你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死呀,你为什么要扔下我不管?女儿已经死了,我只有你了,要是你再死了,我也不活了……”
方美玲一边哭喊着一边使尽全身力气背起丈夫,艰难地向楼下挪动。然而,苑德申那140斤的体重像一块巨石,压得方美玲透不过气来。在楼梯上走了没几步,他们便一起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苑德申的头摔破了,方美玲的膝盖和脸也都磕破了,鲜血不停地往外流。方美玲哭喊道:“救命啊,快来人啊,救救我丈夫……”方美玲的哭喊声终于唤来了邻居,众人一起帮忙,将他们夫妻二人送到医院。
尽管苑德申从鬼门关前被救回了一条命,但他的抑郁情绪更是一落千丈,变得更加厌世。
在众人的劝说下,方美玲带着苑德申来到医院检查,医生确诊苑德申患了抑郁症。医生十分郑重地对方美玲说,一定要对苑德申的抑郁症进行及时治疗,否则还可能再次出现自杀现象。
真爱绝唱 时尚救夫情深似海
怎么才能尽快治好丈夫的病呢?方美玲仔细咨询过医生,医生说没有太好的办法,只有一点一点调整、疏导,最好是能通过什么手段来一点点激发和唤醒苑德申对待生活的热情,才能逐渐使他走出抑郁。
要想重新燃起苑德申心中那束生活的火焰,方美玲想一定要用他最感兴趣的事情才行。方美玲想到了舞剧。因为舞剧是丈夫最喜欢和最感兴趣的。面对精神抑郁、沉默寡言的丈夫,方美玲想,这种舞蹈的形式会替代语言,起到沟通和深深感染的作用。
为了尽快治好丈夫的抑郁症,方美玲决定自编自演舞剧。之所以要自编自演,而不是给丈夫放现成的舞剧光碟,方美玲想,这些舞剧光碟,虽然丈夫也感兴趣,但主题不一致,表达的内容也不一样,对治丈夫的病起不到太大作用。如果她自编自演;她就可以用不同的舞剧表达共同的主题,那就是让丈夫看到她对他真挚的爱及对美好生活的希望与向往,用她寓语言于舞剧的形式来驱赶丈夫心中的抑郁。方美玲想,这种治疗形式,比单纯的劝慰会好得多,丈夫能有兴趣接受,而一味的唠叨劝慰,丈夫会很厌烦。
说干就干,为了给丈夫治病,方美玲说服自己,暂时忘记丧女之痛,倾力投入到拯救丈夫的行动中。当苑德申看到她潜心编演的第一个舞剧《我爱你》后,一直麻木不仁的脸上浮现出了生动的表情。这让方美玲激动不已。从丈夫变得生动的表情中,方美玲看到了丈夫康复的希望。
从此,方美玲只要有空,就在下班回到家后给丈夫表演舞剧。为了让苑德申告别痛苦和悲伤,方美玲尽可能地将每一场舞剧编演得浪漫、快乐。上大学时,方美玲曾是校艺术团的舞蹈演员,也编演过一些舞剧,但为了能编出让丈夫看得懂并能打动丈夫的舞剧,方美玲不得不向大学时的老师虚心求教。
经过九天的表演,方美玲发现苑备申的情绪略有些好转,在家中活动的范围扩大了,不再偈过去那样只躲在卧室里不肯出来。一个多月以后广方美玲注意到了苑德申的饭量也增加了。这一切迹象表明,苑备申的病情开始好转。这更加坚定了方美玲的信心。
一场场家庭舞剧在浪漫中进行着,然而现实生活是艰辛的。自从苑德申病后,方美玲瘦弱的肩头上生活的担子更重了。除了维持与丈夫两个人的生活费,还要每 月还800多块钱的住房按揭款。过去苑德申上班时的工资很高,那时家中的生活还很宽裕,自从苑德申不上班后,家庭生活顿时窘困起来。
为了维持家中生活,方美玲开始省吃俭用,并在双休日做两份家教,教人弹钢琴。不仅如此,方美玲又买了一辆三轮车,每天起大早去附近的早市批发蔬菜挣些钱。这种粗活对于搞艺术专业出身的方美玲来说,一开始真有些吃不消。有一次她骑的车翻了,连人带菜滚进了路旁的水坑里,弄得方美玲无比狼狈,双手也受了伤,直流血。坐在水沟里,浑身是泥的方美玲看着一车的菜散了一地,想想几个月来的艰辛和精神上的疲惫,她毫无顾忌地嚎啕大哭起来……
还有一次,卖菜时方美玲收了一张100元的假钞,买者不仅不承认,反而将方美玲辱骂了一顿……在困境中,方美玲渐渐变得适应了艰难的生活。因为一想到生病的丈夫,她的心中顿时坚强起来,振作起来,再苦再难她都能克服。
每天回到家中,除了给丈夫跳舞,方美玲还要做饭、洗衣,更重要的是要编舞剧。由于没有乐队,方美玲的每场舞剧基本上都是在近百首乐曲中选取的,虽然很多舞剧的音乐是相同的,但舞剧内容却是完全不一样。虽然只有丈夫一个观众,但方美玲把每个舞剧的编演都看作是十分严肃的事情,因为在方美玲心中,这每场舞剧都是给丈夫治病的良药,来不得半点假劣,否则影响疗效。为此,每天方美玲都要忙到半夜。
在方美玲倾情拯救的舞剧中,病魔也终于领悟到了爱情的力量,它不得不退却了。苑德申的病情一天天好转,渐渐地,也能和方美玲聊一会儿天了。到2004年3月,苑德申已经开始主动走出家门,和邻居们说话,一起下棋。
2004年6月4日傍晚,方美玲在家中为苑德申表演完舞剧《幸福》后,又为他朗诵了一篇她写的题为《牵手》文章:“我只想和你爱情到老,当风雨袭来,我愿做你并没有上的伞;人生的沙漠,我愿做你内心深处的甘泉;冬季,我愿做温暖你的炭火……当爱情天始的时候,不必现询头号结局;即然我们已经牵手,就不要担心风雨……”
苑德申开始平静,进而变得神情激动,最后走上前来,抱住在朗诵的方美玲,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爱你,我爱你!”见丈夫冷漠的心开始复苏,方美玲哭了,她泪是喜悦的,因为她终于盼来了生活的春天。
更让方美玲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正当她起床准备去卖菜时,苑德申也起床了,非要和她一起去卖菜。见丈夫的病情有如此大的好转,方美玲无比高兴,于是她同意了丈夫的请求。虽然那天早晨她是和丈夫去卖菜,但她的心中比和丈夫去蜜月旅行时还高兴。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方美玲更加认真地为丈夫编演舞剧。病情基本好转的苑德申开始和方美玲一起研究舞剧,每次都给方美玲提一些建议。不仅如此,苑德申也开始做一些家务,精神状态越来越好,食欲恢复正常,睡眠质量有了极大的提高,尤其不再自闭,和周围的人开始正常交往。
到2005年10月,苑德申经医生检查,已彻底恢复健康,不再患有抑郁症。那一刻,苑德申激动得和妻子方美玲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在四年时间里,方美玲共为苑德申编演了1025个舞剧。笔者问方美玲:“你为丈夫付出了这么多,希望他给你怎样的报答?”
漂亮的方美玲淡然一笑:“只要他能健康快乐就行了。”
虽然苑德申已经恢复了健康,但夫妻二人表示,他们还继续编演家庭舞剧,将浪漫的爱情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