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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欢来桑拿9号房
李例被领班带进寻欢来桑拿9号贵宾房时，已喝高了，走路有些摇晃，脸色红得像一块布。
晚饭是在市里最高档次的五星级宾馆摘星楼吃的，李例是第一次上星级宾馆，亭台楼阁、九曲回廊，大堂那超大的水晶吊灯，走廊墙壁上挂着的半裸仕女油画，餐台金光闪闪的餐具无一不令李例感到新奇，直到坐在餐台上，李例还有恍如梦中的感觉。
李例的真实身份是文兴外来工子弟学校的语文老师，更准确的说法是该校的合同制工人，每月工资1200元，在南方这个富裕的城市，拿这样的薪水，消费能力自然有限，李例在外面用餐的最高消费，就是到大排挡炒上两碟小炒外加一瓶啤酒，最高消费不超过30元。
李例班上有个学生杨来，他舅舅陆地是市十二建筑公司的包工头，早期开发了几个楼盘，挣了不少钱，娶了一个在市国税局工作的妻子。省国税局准备举行一次全省国税系统爱岗敬业演讲比赛。陆地的妻子被单位推荐代表市里参加比赛。她自己写的演讲稿写了几稿都不满意，着急中想到了外甥杨来的老师李例。
陆地开着那辆霸气的奔驰车来学校找李例，一见面他就塞给李例一个信封。李例以为是写演讲稿的材料，打开一看竟是800元钱。李例急得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陆老板，您这是？”
陆地却哈哈大笑走过来，把那钱塞进李例的口袋里，说：“我老婆这事，请李老师多费心就是了。”
写一篇演讲稿，拿了相当于一个月薪水的报酬，李例觉得不全力以赴做好这件事就对不起陆地。他每天上完课就跑图书馆，查找演讲稿的范文以及有关省市国税部门的动态报道。一个星期后，写完演讲稿，读了一遍，他觉得自己都被感动了。
陆地的妻子在省里比赛获得三等奖，这是市里参加全省国税系统中惟一的一次获奖。开了庆功会，陆地一家特地把李例请到摘星楼吃饭。陆地点了珍珠鲍鱼、龙虾等李例从没吃过的菜肴。
菜上来了，陆地问：“李老师，喝什么酒？”
“还喝酒？”李例说，“我不太会喝酒。”
“来这里吃饭，又是这么高兴的事，能不喝酒？”陆地说，“李老师不点，那我点了，小姐。来一支高度剑南春。”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陆地与妻子轮流敬李例的酒，都说没有李例写的演讲稿，获奖是决不可能的事。每一次敬酒，李例都说：“我不能喝，再喝就醉了。”
陆地哈哈大笑说：“难得这么高兴，醉了也没关系，醉了就开个房让李老师休息好了再走。”
夜里九点多，陆地的妻子说明天要带孩子去公园，打车先回家了。陆地与李例又喝了几杯，陆地不由分说就把喝高的李例带到了寻欢来桑拿。李例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心里很紧张，来到门口时，他还对陆地说：“这地方，我……”
请客人吃饭再洗桑拿是陆地一向的做法，他哈哈大笑说：“李老师别见外了，一起去醒醒酒。”完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这里小姐的手势很不错的。
进去之后，陆地开了8号和9号两间贵宾房，他喜欢8，把李例推进了9号房，然后关上了房门。
房门再次被推开时，进来一位小姐，是挂9号牌的。小姐大约二十三四岁，穿一身很短的套裙，露出白白的大腿和乳沟。她清秀的脸上没有笑容，显得很端庄。走在街上无论如何与“风尘”二字不沾边。
“先生，您喝点什么饮料？”9号开口说话时，露出一口很白的牙齿。李例要了一杯茶。
“这个女孩我见过。”从见面的第一刻起，李例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喝高的他一时无法想起来。
9号似乎看出了李例的心思，随口说了一句：“也来这里消费了。”
李例有些含糊不清地说：“我第一次来这里。”
9号说：“我知道。”
李例喝完茶后，被9号推进冲凉房冲凉。刚冲了一半时，冲凉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李例转过头，看到进来的竟然是一丝不挂的9号。在灯下，9号的身材显得更好看，身上雪白雪白的，乳房丰满而坚挺。李例只觉得脑冲血门，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9号走进浴池，取出沐浴露给李例搓澡。她的手轻轻地在身上游走，驱走了李例的紧张不安，点燃了他心中的欲望。9号的手在李例的大腿处游走时，还嬉笑着说了一句：“学坏了，让你坏。”
李例尖叫了一声，把手伸到了她的乳房上。
冲完凉进入房间里时，李例与9号都没穿衣服。9号问李例：“做不做，小费那老板已付过了。”
李例问：“做什么？”
9号一笑说：“你说做什么？当然是做爱了。”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向李例的隐私处，李例竟说不出话来。
整个过程，李例有如梦中的感觉。当他停止了动作，从9号身上下来时，酒气已去了一半，人变得清醒了，望着在床上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的9号，李例猛然想起了她的名字：“你是练冰？”
338次列车9号车厢
李例是在春节的余温中踏上广东的行程的。从北方开往广州的338次列车，被节后返粤的人塞得满满的。李例提前五天去买票，别说卧铺，就连硬坐也没买上，他只买到一张9号车厢的站票。
李例原来的职业是山前小学的语文老师，他在那所只有二百多名小学生的学校窝了五年。尽管每个月只能拿到320元薪水，但是，每当站在课堂上看到学生在全神贯注听他讲课时，他觉得还是有成就感的。半年前，学校调进一位叫小玉的女老师，长得很秀气，李例一见到她就有一种触电的感觉，他的生活节奏因小玉的到来被彻底打乱了，每天天一亮他就赶到学校，为的是能在第一时间见到小玉。李例在暗恋了小玉三个月后，终于鼓起了勇气向她表达了爱意。
“做你的女朋友，哈哈！”小玉一听冷笑了几声道，“开玩笑，你一个月的工资加上我一个月的工资还买不起一件像样的衣服，做你女朋友？我就是发高烧也不会做出这样错误的选择！”
李例涨红着脸，想辩解一番：“那你为何还来这里执教？”
小玉说：“我是迟早要走的，但现在还没有去处”。
李例心灰意冷时，他接到了高中同学的来信，他的同学在南方的这个城市办起了一家小型商场，想让李例前去帮他打理，开出的工资是李例现在收入的四倍，每月包吃住再给1200元。
“没钱娶不到老婆，就是娶到了也会被别人糟蹋的”。李例想起了一位作家的名言，横了一条心，辞掉了那份听起来不错实际收入很可怜的工作，加入打工一族。
节后开往广州的列车就似饿了几天的壮汉，见到了美味食品不顾一切地猛吞进肚子，胃里胀满得塞不进一根针。站在9号车厢的李例现在正在体验这种难受的感觉，车厢的角落包括过道上都站满了人。李例身边站着的两位年约40岁的大嫂，正在用家乡话聊天，说话的声音很大。他的身边站着的是一位年过50的老头，他一口黑黑的牙齿，烟瘾很大，上车来没多久，摸出一根不知是什么牌子的烟点了起来。车厢的空气到处是呛人的烟雾。那两位大嫂被呛了一口，立即大骂老头：“死一边去，这地方能抽烟吗？”老头于是挪到了厕所边。
正感到喘不过气来的李例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一位年约20的女孩子站在了他的身边。女孩梳着两条麻花辫，长得很秀气，文静的脸上显得很端庄，惟一与她年龄不相称的是她的眼神有些忧郁。女孩是第一次出远门，对于列车上的人都带着一种本能的防范，但是对李例却产生一种天然的信任。上车的人在穿梭般的从这节车厢窜到另一节车厢去找座位，站票的乘客被挤来挤去，女孩好几次被挤得站不住身子时她就紧紧地抓着李例的手臂。
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令李例顿时产生了很多美好的幻想。列车开动后，李例把行李袋子放在地板上，招呼那女孩一起坐了上去。女孩迟疑了片刻坐了上去。旁边两位大嫂见了就取笑说：“这么快就粘上了。”
女孩一听羞红了脸。李例却安慰她说：“有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呢，站到两脚发麻也是白搭。再说我包里装的只有衣服，坐不坏的。”
“谢谢大哥。”女孩坐上去动作很轻，那种轻柔令李例看呆了。
列车开动后，车上的乘客开始睡觉了，没睡的在大声说话。受这种气氛的感染，李例与那位女孩也自然地聊了起来。
这个女孩就是练冰。她说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病故，是奶奶把她养大的。奶奶是种地的好手，两亩地不停地变换种上小麦、蔬菜。家里的粮食很充足。奶奶把吃不完的小麦卖了，给练冰做上一身新衣裳。小时候，练冰一年到头都穿新衣服。
“可是，奶奶身体现在变得很遭，我叫她不要种地了，轮到我挣钱来孝敬她的时候了。”练冰从衣袋里拿出了两颗瑞士糖，分了一颗给李例，她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练冰说这两颗糖是临出门时奶奶给她的。李例看到练冰说起她奶奶时眼里总是带着一种忧郁。
下半夜，不断有冷风灌进车厢，车上冷得像冰窖。李例与练冰说着说着有了睡意，但被冷风一吹冷得有些发抖。李例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把练冰抱在怀里，这纯粹是出于一个男人对可爱女孩的天然呵护。
练冰却紧张得发抖，她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本能地把李例的手往外推。片刻之后，她感受到了李例那很纯很纯的呵护，任由他抱着。第二天醒来时发现两人是抱着一起睡的。
列车到站后，两人只说了一句再见之后就淹没在人潮里。
云山大酒店9号房
李例再次见到练冰已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
李例很顺利地进入同学那家小型商场，帮他打理。第二个月发工资时，同学给他加了二百元夜班补贴。李例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有奔头，心情很好的李例产生了去找练冰的念头，要让她分享他的这种美好心情。但是，淹没在人潮里的练冰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又该到何处去找她。想起第一次碰到她时，她梳着麻花辫、长得很秀气文静端庄，忧郁的眼神、身上淡淡的幽香，李例心中竟有一种欲说还休的惆怅。
李例很快就消失了这种念头。第三个月，两位顾客商场买东西时身体发生碰撞，争吵之后大打出手。一个断了腿，一个脑震荡，两人被送入了医院，用了五万多的医药费。回过头两人的家属都来找商场，商场是出事的地点，商场要承担赔偿医药费的责任。李例的同学说，你们这是无理取闹，要不要商场赔偿不是由你们说了算，要由法院说了算。两伤者的家属没有到法院去起诉的耐性，分头叫人来商场闹，商场的生意一落千丈，同学一气之下就把商场平价转出去了。
文兴外来工子弟学校，是一所专门面对外来工子女招生的学校，学校的数学老师陈丽丽是李例的同学的朋友。通过她的介绍，从学校出来的李例又回到了学校，任小学四年级五年级的语文老师，工资仍维持在1200元，但只包住不包吃。李例报到的那天，校长带着陈丽丽等几名老师到云山大酒店吃饭，当天他们定的是9号房。
“欢迎光临，请问你们有座位吗？”李例来到酒店门口时，听到迎宾小姐那幽幽的声音，他顿时呆住了，迎宾小姐竟然是练冰。练冰带他们到9号房后。李例从房里出来与练冰小声地聊了几句。陈丽丽有些失态地从房里冲出来，大声说：“李老师，准备吃饭了。”
30岁的陈丽丽也是南漂一族。她在25岁那年结婚。丈夫是做生意的，三年前死于车祸，留下陈丽丽和一个四岁的女儿。度过精神危机后，很多人都劝陈丽丽再找一个男人结婚。陈丽丽肤色白，身材丰满，追她的人还不少，只是她一个也没看上。自见到李例后，她竟有过电的感觉。
吃饭的时候，陈丽丽以茶代酒接连敬了李例两次。校长话里有话说：“陈丽丽老师这么盛情，应在家里设宴好好与李老师喝上几杯。”
“好啊。”陈丽丽落落大方地说，“我家里藏了两瓶洋酒，几年了还没开过。”
李例却没把喝酒的事放在心上，他在想练冰是如何来到云山大酒店做迎宾小姐。
两天之后是星期天，上午十点，李例一个人来到了云山大酒店。酒店里吃完早茶的人刚走。李例在9号房与练冰进行了来南方之后的一次长谈。
练冰来到南方的这座城市后，也像李例一样去投奔同学，但是那位同学已失业了，正在找工作。在同学租住的十几平方米里窝了几天后，练冰在一家家政服务部里找到了一份清洁工的工作，上门帮一些住户做家庭清洁。干一次能挣到三四十元，每接到一宗活，干完后她要给家政服务部五元中介费。做家政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嫂、大妈。年少貌美的练冰去干家政，这可谓是少之又少。更难得的是练冰对清洁工作有一种天然的热爱，每到一户人家搞卫生，她都会搞得干干净净，顾客对她很满意。练冰一个月能接到家政公司介绍的十多宗活儿，但是除掉的费用外净收入也只有五百多元。
已在一家饭馆找到工作的同学说练冰的收入太低，帮她在饭馆也找了一份工作，做服务员，每月800元。练冰去了，偶尔，她会接到家政公司转来的电话，她还会抽空去干，这样做兼职除了想挣多一点钱外，还源于她对清洁工作天然的热爱。
饭店第一个月发工资时，秃头老板把她单独叫到房里，色迷迷地说，她真是漂亮，一边说一边把脏手伸到她的胸襟里。练冰吓得落荒而逃。三天之后，她来到云山大酒店做迎宾小姐，每月工资是1500元。
练冰笑了笑对李例说：“我现在还兼职去做家庭清洁工。我发现我真是喜欢上了这项工作。”
抽空去找练冰聊上几句成了李例业余生活的一个主要内容。他不清楚他是不是爱上了练冰。这一天，是李例到学校工作的第四个月，他领到了当月的工资后预定了云山大酒店9号房，他兴冲冲地赶来想请练冰吃一顿饭。但是，酒店门口已见不到了练冰的身影。一位新来的迎宾小姐说，练冰已辞工离开了酒店。去了哪里，她们不知道。
一连几天，李例失魂落魄。陈丽丽心疼地问他是不是病了，并热情地邀请李例上她家去吃饭。李例感激一笑说，以后吧。
这一天是周六的夜晚，李例下班后又一个人来到云山大酒店。他一直不敢相信练冰一声不吭就走了。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跟你说多少次了练冰走了，还来问？”李例这次探问遭到了迎宾小姐一顿斥骂。
另一位迎宾小姐见李例这样痴情于心不忍，把李例拉到一边，悄悄告诉他：一天夜里，酒店老板在云山大酒店9号房单独请练冰吃饭，说要提她做楼面经理，在老板的盛情劝酒下，滴酒不沾的她喝了两杯，醉得人事不省后被老板睡了。清醒过来后，练冰先是吓得不知所措，后来很伤心，收拾行李默默地离开了酒店。
李例心情沮丧到了极点时，接到了陈丽丽的电话：“上我家来吧，我给你炖了一锅鸡汤。”
铭艳居9栋909房
那天夜里，李例没有回去。他与陈丽丽喝完了一瓶洋酒后，他睡在了陈丽丽的床上，陈丽丽教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
陈丽丽的家在城南铭艳居9栋909房，三房两厅。看得出，陈丽丽丈夫做生意挣了不少钱，家里的装修比较高档。屋里干净得纤尘不染。
“你的家真干净。”李例情不自禁地说。
陈丽丽说：“我不打扫卫生，每隔一个星期，我就会让钟点工上门搞清洁。”
陈丽丽四岁的女儿在学校全托，进了屋后，李例见只有他和陈丽丽共处一室，不由得有些紧张，陈丽丽心中暗暗偷笑，却不说他。
陈丽丽换上一身便装，她的身材仍显得玲珑有致。她把李例让进餐桌上，给他端来了一碗香浓的鸡汤。李例喝完那碗鸡汤，陈丽丽已把一瓶洋酒打开，洋酒的外包装上全是英文字母，李例看不出洋酒的牌子。
两人喝完一杯后，陈丽丽说：“这支酒已放很久了，我一直等人来打开一起喝，但一直没有人来喝。”
两杯酒后，李例有了一些醉意，灯光下，陈丽丽比白天显得娇媚，久违的家的感觉涌上李例的心头，他有一种想流泪想诉说的欲望。他端起酒对陈丽丽说：“陈姐，谢谢你。”
陈丽丽喝完酒，突然问：“李例，你有女朋友吗？”
李例猛然想起练冰，心情很沮丧，喝了一杯酒，摇了摇头。
陈丽丽却望着他说：“你有没考虑一下我？”
李例想其实能找到像陈丽丽这样的女人结婚也没什么不好。又喝了两杯酒后，李例握住了陈丽丽的手。
陈丽丽的眼泪却流了下来：“独身后我一直在找一个踏实的男人，我不求他本事多大，我只求他不花心、本分。我第一次见到你，我想你就是我想找的男人。”
李例替陈丽丽抹去眼泪，陈丽丽抱住他。李例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特有的香味，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跌到在地。陈丽丽似乎也有些把持不住，把他带进了卧室。
陈丽丽的身体像玉一样白，李例在她的指引下迷醉地靠在她的胸前，而她也温柔地搂着他的腰，在她迷离的眼神中，他身体的颤动。他没有拒绝，但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李例，抱紧我，我要你。”陈丽丽在李例耳边轻轻地叫着他……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自已赤裸裸地睡在陈丽丽床上，李例感到有些慌乱，也有些羞愧。
陈丽丽伸手抱着他，问：“你后悔吗？”
李例摇了摇头。
陈丽丽说：“那我们结婚吧。”
一个星期后，李例与陈丽丽办了结婚手续。他们只请学校的同事吃了喜糖，没有请客。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李例没把结婚的事告诉家里。在他心里，还保留着练冰的影子，但是他不敢有丝毫的表露。他知道这样对陈丽丽是不公平的。
李例离开寻欢来桑拿回到铭艳居9栋909房，已是下夜二时。在回来的路上，清醒过来的他难过得想哭：“我不该喝酒，我一喝酒就失控。”在那样的地方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练冰，还同她发生了不该做的事，这对不起她，更对不起陈丽丽。
陈丽丽还没有睡。结婚以来，这是李例第一次这么晚才回家的，她睡不着。李例回来后，她叹了一口气说：“这么晚才回来，我担心死了。”边说边给他端来一碗糖水，让他喝了去冲凉。李例不敢看陈丽丽，他心里很内疚，同时还担心她闻到他身上有女人的味道。他没喝糖水就直接进了冲凉房。
李例冲完凉出来，陈丽丽已睡着了，李例却久久无法入睡。第二天不用上班，李例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他到洗手间刷牙，见到一位女孩子在陈丽丽的指引下正在搞卫生，这个女孩子正是练冰。
李例站在洗手间里，目瞪口呆。
责 编：鄢文江
李例被领班带进寻欢来桑拿9号贵宾房时，已喝高了，走路有些摇晃，脸色红得像一块布。
晚饭是在市里最高档次的五星级宾馆摘星楼吃的，李例是第一次上星级宾馆，亭台楼阁、九曲回廊，大堂那超大的水晶吊灯，走廊墙壁上挂着的半裸仕女油画，餐台金光闪闪的餐具无一不令李例感到新奇，直到坐在餐台上，李例还有恍如梦中的感觉。
李例的真实身份是文兴外来工子弟学校的语文老师，更准确的说法是该校的合同制工人，每月工资1200元，在南方这个富裕的城市，拿这样的薪水，消费能力自然有限，李例在外面用餐的最高消费，就是到大排挡炒上两碟小炒外加一瓶啤酒，最高消费不超过30元。
李例班上有个学生杨来，他舅舅陆地是市十二建筑公司的包工头，早期开发了几个楼盘，挣了不少钱，娶了一个在市国税局工作的妻子。省国税局准备举行一次全省国税系统爱岗敬业演讲比赛。陆地的妻子被单位推荐代表市里参加比赛。她自己写的演讲稿写了几稿都不满意，着急中想到了外甥杨来的老师李例。
陆地开着那辆霸气的奔驰车来学校找李例，一见面他就塞给李例一个信封。李例以为是写演讲稿的材料，打开一看竟是800元钱。李例急得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陆老板，您这是？”
陆地却哈哈大笑走过来，把那钱塞进李例的口袋里，说：“我老婆这事，请李老师多费心就是了。”
写一篇演讲稿，拿了相当于一个月薪水的报酬，李例觉得不全力以赴做好这件事就对不起陆地。他每天上完课就跑图书馆，查找演讲稿的范文以及有关省市国税部门的动态报道。一个星期后，写完演讲稿，读了一遍，他觉得自己都被感动了。
陆地的妻子在省里比赛获得三等奖，这是市里参加全省国税系统中惟一的一次获奖。开了庆功会，陆地一家特地把李例请到摘星楼吃饭。陆地点了珍珠鲍鱼、龙虾等李例从没吃过的菜肴。
菜上来了，陆地问：“李老师，喝什么酒？”
“还喝酒？”李例说，“我不太会喝酒。”
“来这里吃饭，又是这么高兴的事，能不喝酒？”陆地说，“李老师不点，那我点了，小姐。来一支高度剑南春。”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陆地与妻子轮流敬李例的酒，都说没有李例写的演讲稿，获奖是决不可能的事。每一次敬酒，李例都说：“我不能喝，再喝就醉了。”
陆地哈哈大笑说：“难得这么高兴，醉了也没关系，醉了就开个房让李老师休息好了再走。”
夜里九点多，陆地的妻子说明天要带孩子去公园，打车先回家了。陆地与李例又喝了几杯，陆地不由分说就把喝高的李例带到了寻欢来桑拿。李例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心里很紧张，来到门口时，他还对陆地说：“这地方，我……”
请客人吃饭再洗桑拿是陆地一向的做法，他哈哈大笑说：“李老师别见外了，一起去醒醒酒。”完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这里小姐的手势很不错的。
进去之后，陆地开了8号和9号两间贵宾房，他喜欢8，把李例推进了9号房，然后关上了房门。
房门再次被推开时，进来一位小姐，是挂9号牌的。小姐大约二十三四岁，穿一身很短的套裙，露出白白的大腿和乳沟。她清秀的脸上没有笑容，显得很端庄。走在街上无论如何与“风尘”二字不沾边。
“先生，您喝点什么饮料？”9号开口说话时，露出一口很白的牙齿。李例要了一杯茶。
“这个女孩我见过。”从见面的第一刻起，李例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喝高的他一时无法想起来。
9号似乎看出了李例的心思，随口说了一句：“也来这里消费了。”
李例有些含糊不清地说：“我第一次来这里。”
9号说：“我知道。”
李例喝完茶后，被9号推进冲凉房冲凉。刚冲了一半时，冲凉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李例转过头，看到进来的竟然是一丝不挂的9号。在灯下，9号的身材显得更好看，身上雪白雪白的，乳房丰满而坚挺。李例只觉得脑冲血门，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9号走进浴池，取出沐浴露给李例搓澡。她的手轻轻地在身上游走，驱走了李例的紧张不安，点燃了他心中的欲望。9号的手在李例的大腿处游走时，还嬉笑着说了一句：“学坏了，让你坏。”
李例尖叫了一声，把手伸到了她的乳房上。
冲完凉进入房间里时，李例与9号都没穿衣服。9号问李例：“做不做，小费那老板已付过了。”
李例问：“做什么？”
9号一笑说：“你说做什么？当然是做爱了。”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向李例的隐私处，李例竟说不出话来。
整个过程，李例有如梦中的感觉。当他停止了动作，从9号身上下来时，酒气已去了一半，人变得清醒了，望着在床上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的9号，李例猛然想起了她的名字：“你是练冰？”
338次列车9号车厢
李例是在春节的余温中踏上广东的行程的。从北方开往广州的338次列车，被节后返粤的人塞得满满的。李例提前五天去买票，别说卧铺，就连硬坐也没买上，他只买到一张9号车厢的站票。
李例原来的职业是山前小学的语文老师，他在那所只有二百多名小学生的学校窝了五年。尽管每个月只能拿到320元薪水，但是，每当站在课堂上看到学生在全神贯注听他讲课时，他觉得还是有成就感的。半年前，学校调进一位叫小玉的女老师，长得很秀气，李例一见到她就有一种触电的感觉，他的生活节奏因小玉的到来被彻底打乱了，每天天一亮他就赶到学校，为的是能在第一时间见到小玉。李例在暗恋了小玉三个月后，终于鼓起了勇气向她表达了爱意。
“做你的女朋友，哈哈！”小玉一听冷笑了几声道，“开玩笑，你一个月的工资加上我一个月的工资还买不起一件像样的衣服，做你女朋友？我就是发高烧也不会做出这样错误的选择！”
李例涨红着脸，想辩解一番：“那你为何还来这里执教？”
小玉说：“我是迟早要走的，但现在还没有去处”。
李例心灰意冷时，他接到了高中同学的来信，他的同学在南方的这个城市办起了一家小型商场，想让李例前去帮他打理，开出的工资是李例现在收入的四倍，每月包吃住再给1200元。
“没钱娶不到老婆，就是娶到了也会被别人糟蹋的”。李例想起了一位作家的名言，横了一条心，辞掉了那份听起来不错实际收入很可怜的工作，加入打工一族。
节后开往广州的列车就似饿了几天的壮汉，见到了美味食品不顾一切地猛吞进肚子，胃里胀满得塞不进一根针。站在9号车厢的李例现在正在体验这种难受的感觉，车厢的角落包括过道上都站满了人。李例身边站着的两位年约40岁的大嫂，正在用家乡话聊天，说话的声音很大。他的身边站着的是一位年过50的老头，他一口黑黑的牙齿，烟瘾很大，上车来没多久，摸出一根不知是什么牌子的烟点了起来。车厢的空气到处是呛人的烟雾。那两位大嫂被呛了一口，立即大骂老头：“死一边去，这地方能抽烟吗？”老头于是挪到了厕所边。
正感到喘不过气来的李例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一位年约20的女孩子站在了他的身边。女孩梳着两条麻花辫，长得很秀气，文静的脸上显得很端庄，惟一与她年龄不相称的是她的眼神有些忧郁。女孩是第一次出远门，对于列车上的人都带着一种本能的防范，但是对李例却产生一种天然的信任。上车的人在穿梭般的从这节车厢窜到另一节车厢去找座位，站票的乘客被挤来挤去，女孩好几次被挤得站不住身子时她就紧紧地抓着李例的手臂。
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令李例顿时产生了很多美好的幻想。列车开动后，李例把行李袋子放在地板上，招呼那女孩一起坐了上去。女孩迟疑了片刻坐了上去。旁边两位大嫂见了就取笑说：“这么快就粘上了。”
女孩一听羞红了脸。李例却安慰她说：“有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呢，站到两脚发麻也是白搭。再说我包里装的只有衣服，坐不坏的。”
“谢谢大哥。”女孩坐上去动作很轻，那种轻柔令李例看呆了。
列车开动后，车上的乘客开始睡觉了，没睡的在大声说话。受这种气氛的感染，李例与那位女孩也自然地聊了起来。
这个女孩就是练冰。她说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病故，是奶奶把她养大的。奶奶是种地的好手，两亩地不停地变换种上小麦、蔬菜。家里的粮食很充足。奶奶把吃不完的小麦卖了，给练冰做上一身新衣裳。小时候，练冰一年到头都穿新衣服。
“可是，奶奶身体现在变得很遭，我叫她不要种地了，轮到我挣钱来孝敬她的时候了。”练冰从衣袋里拿出了两颗瑞士糖，分了一颗给李例，她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练冰说这两颗糖是临出门时奶奶给她的。李例看到练冰说起她奶奶时眼里总是带着一种忧郁。
下半夜，不断有冷风灌进车厢，车上冷得像冰窖。李例与练冰说着说着有了睡意，但被冷风一吹冷得有些发抖。李例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把练冰抱在怀里，这纯粹是出于一个男人对可爱女孩的天然呵护。
练冰却紧张得发抖，她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本能地把李例的手往外推。片刻之后，她感受到了李例那很纯很纯的呵护，任由他抱着。第二天醒来时发现两人是抱着一起睡的。
列车到站后，两人只说了一句再见之后就淹没在人潮里。
云山大酒店9号房
李例再次见到练冰已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
李例很顺利地进入同学那家小型商场，帮他打理。第二个月发工资时，同学给他加了二百元夜班补贴。李例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有奔头，心情很好的李例产生了去找练冰的念头，要让她分享他的这种美好心情。但是，淹没在人潮里的练冰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又该到何处去找她。想起第一次碰到她时，她梳着麻花辫、长得很秀气文静端庄，忧郁的眼神、身上淡淡的幽香，李例心中竟有一种欲说还休的惆怅。
李例很快就消失了这种念头。第三个月，两位顾客商场买东西时身体发生碰撞，争吵之后大打出手。一个断了腿，一个脑震荡，两人被送入了医院，用了五万多的医药费。回过头两人的家属都来找商场，商场是出事的地点，商场要承担赔偿医药费的责任。李例的同学说，你们这是无理取闹，要不要商场赔偿不是由你们说了算，要由法院说了算。两伤者的家属没有到法院去起诉的耐性，分头叫人来商场闹，商场的生意一落千丈，同学一气之下就把商场平价转出去了。
文兴外来工子弟学校，是一所专门面对外来工子女招生的学校，学校的数学老师陈丽丽是李例的同学的朋友。通过她的介绍，从学校出来的李例又回到了学校，任小学四年级五年级的语文老师，工资仍维持在1200元，但只包住不包吃。李例报到的那天，校长带着陈丽丽等几名老师到云山大酒店吃饭，当天他们定的是9号房。
“欢迎光临，请问你们有座位吗？”李例来到酒店门口时，听到迎宾小姐那幽幽的声音，他顿时呆住了，迎宾小姐竟然是练冰。练冰带他们到9号房后。李例从房里出来与练冰小声地聊了几句。陈丽丽有些失态地从房里冲出来，大声说：“李老师，准备吃饭了。”
30岁的陈丽丽也是南漂一族。她在25岁那年结婚。丈夫是做生意的，三年前死于车祸，留下陈丽丽和一个四岁的女儿。度过精神危机后，很多人都劝陈丽丽再找一个男人结婚。陈丽丽肤色白，身材丰满，追她的人还不少，只是她一个也没看上。自见到李例后，她竟有过电的感觉。
吃饭的时候，陈丽丽以茶代酒接连敬了李例两次。校长话里有话说：“陈丽丽老师这么盛情，应在家里设宴好好与李老师喝上几杯。”
“好啊。”陈丽丽落落大方地说，“我家里藏了两瓶洋酒，几年了还没开过。”
李例却没把喝酒的事放在心上，他在想练冰是如何来到云山大酒店做迎宾小姐。
两天之后是星期天，上午十点，李例一个人来到了云山大酒店。酒店里吃完早茶的人刚走。李例在9号房与练冰进行了来南方之后的一次长谈。
练冰来到南方的这座城市后，也像李例一样去投奔同学，但是那位同学已失业了，正在找工作。在同学租住的十几平方米里窝了几天后，练冰在一家家政服务部里找到了一份清洁工的工作，上门帮一些住户做家庭清洁。干一次能挣到三四十元，每接到一宗活，干完后她要给家政服务部五元中介费。做家政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嫂、大妈。年少貌美的练冰去干家政，这可谓是少之又少。更难得的是练冰对清洁工作有一种天然的热爱，每到一户人家搞卫生，她都会搞得干干净净，顾客对她很满意。练冰一个月能接到家政公司介绍的十多宗活儿，但是除掉的费用外净收入也只有五百多元。
已在一家饭馆找到工作的同学说练冰的收入太低，帮她在饭馆也找了一份工作，做服务员，每月800元。练冰去了，偶尔，她会接到家政公司转来的电话，她还会抽空去干，这样做兼职除了想挣多一点钱外，还源于她对清洁工作天然的热爱。
饭店第一个月发工资时，秃头老板把她单独叫到房里，色迷迷地说，她真是漂亮，一边说一边把脏手伸到她的胸襟里。练冰吓得落荒而逃。三天之后，她来到云山大酒店做迎宾小姐，每月工资是1500元。
练冰笑了笑对李例说：“我现在还兼职去做家庭清洁工。我发现我真是喜欢上了这项工作。”
抽空去找练冰聊上几句成了李例业余生活的一个主要内容。他不清楚他是不是爱上了练冰。这一天，是李例到学校工作的第四个月，他领到了当月的工资后预定了云山大酒店9号房，他兴冲冲地赶来想请练冰吃一顿饭。但是，酒店门口已见不到了练冰的身影。一位新来的迎宾小姐说，练冰已辞工离开了酒店。去了哪里，她们不知道。
一连几天，李例失魂落魄。陈丽丽心疼地问他是不是病了，并热情地邀请李例上她家去吃饭。李例感激一笑说，以后吧。
这一天是周六的夜晚，李例下班后又一个人来到云山大酒店。他一直不敢相信练冰一声不吭就走了。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跟你说多少次了练冰走了，还来问？”李例这次探问遭到了迎宾小姐一顿斥骂。
另一位迎宾小姐见李例这样痴情于心不忍，把李例拉到一边，悄悄告诉他：一天夜里，酒店老板在云山大酒店9号房单独请练冰吃饭，说要提她做楼面经理，在老板的盛情劝酒下，滴酒不沾的她喝了两杯，醉得人事不省后被老板睡了。清醒过来后，练冰先是吓得不知所措，后来很伤心，收拾行李默默地离开了酒店。
李例心情沮丧到了极点时，接到了陈丽丽的电话：“上我家来吧，我给你炖了一锅鸡汤。”
铭艳居9栋909房
那天夜里，李例没有回去。他与陈丽丽喝完了一瓶洋酒后，他睡在了陈丽丽的床上，陈丽丽教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
陈丽丽的家在城南铭艳居9栋909房，三房两厅。看得出，陈丽丽丈夫做生意挣了不少钱，家里的装修比较高档。屋里干净得纤尘不染。
“你的家真干净。”李例情不自禁地说。
陈丽丽说：“我不打扫卫生，每隔一个星期，我就会让钟点工上门搞清洁。”
陈丽丽四岁的女儿在学校全托，进了屋后，李例见只有他和陈丽丽共处一室，不由得有些紧张，陈丽丽心中暗暗偷笑，却不说他。
陈丽丽换上一身便装，她的身材仍显得玲珑有致。她把李例让进餐桌上，给他端来了一碗香浓的鸡汤。李例喝完那碗鸡汤，陈丽丽已把一瓶洋酒打开，洋酒的外包装上全是英文字母，李例看不出洋酒的牌子。
两人喝完一杯后，陈丽丽说：“这支酒已放很久了，我一直等人来打开一起喝，但一直没有人来喝。”
两杯酒后，李例有了一些醉意，灯光下，陈丽丽比白天显得娇媚，久违的家的感觉涌上李例的心头，他有一种想流泪想诉说的欲望。他端起酒对陈丽丽说：“陈姐，谢谢你。”
陈丽丽喝完酒，突然问：“李例，你有女朋友吗？”
李例猛然想起练冰，心情很沮丧，喝了一杯酒，摇了摇头。
陈丽丽却望着他说：“你有没考虑一下我？”
李例想其实能找到像陈丽丽这样的女人结婚也没什么不好。又喝了两杯酒后，李例握住了陈丽丽的手。
陈丽丽的眼泪却流了下来：“独身后我一直在找一个踏实的男人，我不求他本事多大，我只求他不花心、本分。我第一次见到你，我想你就是我想找的男人。”
李例替陈丽丽抹去眼泪，陈丽丽抱住他。李例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特有的香味，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跌到在地。陈丽丽似乎也有些把持不住，把他带进了卧室。
陈丽丽的身体像玉一样白，李例在她的指引下迷醉地靠在她的胸前，而她也温柔地搂着他的腰，在她迷离的眼神中，他身体的颤动。他没有拒绝，但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李例，抱紧我，我要你。”陈丽丽在李例耳边轻轻地叫着他……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自已赤裸裸地睡在陈丽丽床上，李例感到有些慌乱，也有些羞愧。
陈丽丽伸手抱着他，问：“你后悔吗？”
李例摇了摇头。
陈丽丽说：“那我们结婚吧。”
一个星期后，李例与陈丽丽办了结婚手续。他们只请学校的同事吃了喜糖，没有请客。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李例没把结婚的事告诉家里。在他心里，还保留着练冰的影子，但是他不敢有丝毫的表露。他知道这样对陈丽丽是不公平的。
李例离开寻欢来桑拿回到铭艳居9栋909房，已是下夜二时。在回来的路上，清醒过来的他难过得想哭：“我不该喝酒，我一喝酒就失控。”在那样的地方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练冰，还同她发生了不该做的事，这对不起她，更对不起陈丽丽。
陈丽丽还没有睡。结婚以来，这是李例第一次这么晚才回家的，她睡不着。李例回来后，她叹了一口气说：“这么晚才回来，我担心死了。”边说边给他端来一碗糖水，让他喝了去冲凉。李例不敢看陈丽丽，他心里很内疚，同时还担心她闻到他身上有女人的味道。他没喝糖水就直接进了冲凉房。
李例冲完凉出来，陈丽丽已睡着了，李例却久久无法入睡。第二天不用上班，李例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他到洗手间刷牙，见到一位女孩子在陈丽丽的指引下正在搞卫生，这个女孩子正是练冰。
李例站在洗手间里，目瞪口呆。
责 编：鄢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