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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盛开被迫跟男友分手,是因为准婆婆。那天下午,盛开接到了男友的电话:“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妈从老家来了,下了火车才通知的我。”盛开心有点慌,她和男友虽然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但不想让男友妈妈知道他们已经住在一起。准婆婆却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晚上,准婆婆亲自做了幾个菜。饭还没开吃,男友接到了领导的电话。挂了电话,他说需要回公司一趟,就让她们两个先吃。餐桌上只剩下盛开和准婆婆,盛开只好寻找话题:“阿姨,您做的菜可真好吃。”准婆婆叹了一口气:“可惜啊,专门给我儿子做的,他还捞不着吃。”盛开一口饭堵在嗓子眼,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最后,盛开是被准婆婆“撵”出来的。那房子本是男友租的,两室一厅。男友让盛开和他妈住有空调的那间,可他妈一直念叨:“我儿子多可怜啊,那屋连空调都没有。”第二天,盛开才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和儿子一起住有空调的屋子。
男友拗不过他妈,只好劝盛开先将就下。盛开这次没有犹豫,收拾好东西就搬了出去。那年冬天特别冷,白天都到了零下九度。可盛开的心,却比天气更冷。
从那以后,盛开就发誓,再找男朋友,一定要睁大眼晴,先考察婆婆的品性。因此,她和韩超试着交往时,并没有介意他的工作总在外地,也没有在乎他的长相不是她理想中的模样,因为,她看中了他的妈妈。
韩妈妈和盛开很有眼缘,第一次见面她就拉着盛开的手不撒开,从最热的影视剧聊到服饰搭配,还说让盛开教她学化妆。饭后,盛开想去洗碗,她却一把拦住,冲着旁边的儿子说:“你涮碗去,没看到我们这儿正聊天吗?”
盛开看着这乐呵呵的一家人,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2
韩超和盛开举行完婚礼后,又在家陪了盛开半个月,才返回千里之外的工程基地。他在建筑公司工作,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外地做工程,一年只有四次假期。
盛开一个人住在他们的新家里,并没有觉得孤单。她平时工作也挺忙,下班后健健身、刷刷剧,周末约着朋友们一起看个电影、逛逛街,偶尔去趟公婆家陪他们吃顿饭、聊聊天。她这日子过得像以往的单身生活一样,优哉游哉,舒服得很。
两个月后的一天,盛开接到了婆婆的电话,让她赶紧回家一趟,说有惊喜。盛开到了婆婆家,被领到韩超的房间。原来房子已经大变样:浅粉色的墙纸,蕾丝边的公主床,床头还摆着个毛茸茸的大熊。
婆婆满面春风地说:“看我布置得怎么样?我一直想生个闺女,把她当成小公主来养,可没想到生了个臭小子。不过现在好了,有了你。这里离你公司也近,以后就住在家里吧。”盛开眼圈都红了,走过去抱了抱婆婆,特别由衷地说了句:“谢谢妈。”
很快,盛开就搬到了婆婆家来住。公公做的饭菜很可口,她每天回家,就有一桌子好吃的在等她。她随口说了句“每天不到下班肚子就饿了”,第二天婆婆就准备了一大袋零食,让她带去公司吃。周末,盛开逛街的伙伴变成了婆婆,她们甚至穿起了母女装。盛开给婆婆介绍了几个品牌,婆婆很是满意:“还是有闺女好啊,穿衣服都年轻了不少。”
韩超再次放假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反而成了这个家的“外人”。婆婆很知趣地说:“你们在家里休息吧,商场最近打折,我要跟我的姐妹们抢购。”
结果,她还没走到车站,盛开就追了上来。婆婆很是意外:“超超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不在家多陪陪他,我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啊?”盛开故作嗔怪地剜了婆婆一眼,说:“哎呀,你儿子闷得很,我都不习惯有他在家的日子了,我还是陪你去逛街吧!,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那会,盛开满心欢喜,这个婆婆,她真是挑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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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发现婆婆的秘密的。那次,她提前几天就跟婆婆打好招呼,说周六那天大学同学有聚会,她可能得玩到挺晚才回去。婆婆满口答应,还说让她好好跟同学们叙叙旧,不用太急着回家。
盛开和十几个同学,先是吃了饭,又转战去唱歌。大家好几年没见面了,都喝了很多酒,场面很是热闹。当年暗恋过盛开的那个男同学过来敬酒的时候,知道内幕的人就开始起哄。
盛开喝得有点多,摇摇晃晃地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猛然看到一个身影,快速地向走廊那边走过去。她想看清楚,那人却转过墙角不见了。
班长家和盛开顺路,他打了辆出租车,先把盛开送到楼下,然后又转身上了车。
盛开刚要上楼,却听到婆婆的声音:“那是谁啊?”盛开这才注意到,婆婆是从小区外进来的,她忽然想起了刚才在走廊看到的那个背影。
那天晚上,盛开的酒意全被一个念头吓没了——婆婆在跟踪她!那个少女心满满的房间,每天的爱心饭盒,那些母女情深的戏码,都只是为了把她拢在身边,便于她玩这把戏?躺在黑暗中,盛开大睁着双眼,细思极恐,背后竟出了一层汗。
再面对婆婆时,盛开就有了研究的意味,面前的这张笑脸,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呢?婆婆看她老是发呆,就伸出手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盛开被心里的疑惑折磨得要发疯,她不想再猜谜语了,决定有话当面说出来。
那天,她特意把婆婆约到家附近的小公园。娘儿俩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热闹的人群,几度欲言又止。盛开正想着要怎么开口,结果,被婆婆抢了先:“孩子,你跟妈说实话,你和超超,感情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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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婆婆一直担心的,是盛开对韩超的感情。新婚燕尔的,盛开连个电话都懒得打。他几个月回来一次,也没见盛开生过气。婆婆也承认,盛开单独外出的时候,她的确跟踪过几次,就是想看看,盛开在外面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盛开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她确实曾跟婆婆坦白过,她就是因为喜欢婆婆才嫁给韩超的。估计婆婆怕她舍本逐末,连老公都无所谓了。说实在的,盛开潜意识里确实是有这种想法,对韩超才没有那么上心。婆婆的顾虑也是对的,只靠婆媳关系来维系婚姻,又怎么可能幸福?
晚上,盛开主动给韩超发了视频,两人之间还有些陌生感。盛开问了问他那边的情况,又把自己的生活事无巨细地跟他汇报了半天。
开始的时候,她像是在完成任务。慢慢地,他们有了更多的话题,两个人的眼光也更加敏锐:“哟,你头上有好多根白头发啊,我原来怎么没发现?”韩超接话说:“还不是想你想的嘛。你手上的那小红点,是炒菜时让油烫的吧?妈都跟我说了,你现在学做菜呢,是想等我回来做给我吃的吗?”盛开脸红了:“别臭美了你。”
每次甜蜜地关掉视频,盛开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居然有了点恋爱的味道。看来,婆婆过度关心的方式虽然不对,但确实让盛开意识到她和韩超之间的问题。
一进了腊月,盛开就开始催韩超了:“你不是有一个月的年假吗,怎么还不回来?”屏幕那边的韩超笑出一口大白牙:“媳妇,你是不是想我了?”
年底的时候,韩超回来了,买回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把爸妈的礼物分完,他神神秘秘地拉着盛开进了卧室,拿出个颜色很通透的玉镯子,戴在她的手腕上,附在她耳边说:“这可是在送子娘娘庙里开过光的,听说可灵了。”盛开害了羞,扬手拧在他的脸上。
他俩在屋里笑着,闹着,盛开突然听到婆婆用很大的声音说:“老头子,咱俩去逛街吧,中午不回来啦!”盛开和韩超会心一笑,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