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燕:用智慧成就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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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京电视台,有一档深受百姓喜爱的栏目——《真情互动》。今年已经是这个栏目播出的第八个年头了,可观众还是会每周准时锁定《真情互动》,奔赴一场感受真情、呼唤真情、传递真情、回馈真情的心灵之约。而作为栏目的灵魂人物,文燕,也以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出色的领导才华和优秀的主持水平赢得了广泛的赞誉。
  
  走进《真情互动》的办公室,迎面墙上贴着巨大的历年收视率统计表。上面醒目地书写着一行大字“生活在收视率里,每天都是快乐的”。下面则记录着八年来,每期节目的题目、导演姓名和收视率。靠着墙边,竖着一块黑板,画着近几期节目的收视走势曲线。这些令人印象深刻的图表,正体现了文燕激励团队士气、钻研观众心理的良苦用心,同时也清楚地展示了《真情互动》八年来傲人的收视业绩和生命力。长期的稳定的发展,正是制片人兼主持人文燕为栏目设定的方向。而做好这样一档慈善节目,仅仅善良是不够的。这个快人快语、满腹韬略的女子,让人暗想,即使掌管一家企业,也不在她话下吧。
  
  “《真情互动》源于爱心泛滥”
  
  谈起当年创办《真情互动》的契机,就注定绕不开文燕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女儿。正是女儿的出生,让文燕母爱迸发的同时,爱心也泛滥得不可收拾:看不得受苦的人,听不得遭罪的事儿,有“恨不得拯救天下人”的激情。
  这时,她想:怎么帮人呢?让有钱人帮忙吧。今儿拿出100万,明儿拿出1000万,都是有数的,用完就没了。怎样把钱循环起来呢?对了,中国人多呀。每个人一个月出一分钱就很可观了,能帮助多少人呀!
  当时,她的想法看似没有可操作性,可文燕没有放弃思考可能实现的模式。正巧,北京电视台准备要做一档宗旨为“扶老、助残、救孤、济困”的公益节目,交给了文燕。更巧的是,当时中国福利彩票正待发行,希望文燕主持电视的直播开奖。文燕了解到,福利彩票收入的50%用于返还彩民,35%用于福利事业。文燕想:用于福利事业的资金中,能否有小部分在自己的慈善节目中发放呢?这不正是每人捐两元钱,“点滴都是爱,爱心汇成海”了吗!经过财政、民政等部门的批准,文燕提出的模式开始运作起来。
  2001年3月10日,《真情互动》和福利彩票电视开奖同时开播。
  同时兼任两个栏目的制片人和主持人,一个星期作两次福利彩票的开奖直播,一次50分钟的深度访谈。尤其是电视直播,丝毫不敢出错,连大年三十也要去开奖。而且,两个栏目正处初创期,人员、配置、组织架构等都成问题。《真情互动》从前期策划、采访嘉宾到演播厅录制,事无巨细,都得一一过问。很多嘉宾都有丰富的受访经验,却在文燕面前卸下防备,像遇见亲人似的,什么实话、“秘密”都吐露出来了。因为在文燕看来,没有不好的故事,只有不到位的采访,所以在采访的环节格外用心。文燕坦言,那时最累。累到什么程度呢?一天采访好几拨嘉宾,高度紧张疲惫,唯一的休息就是去洗手间,突然觉得:哟,这里这么安静呢。故意多洗一会儿手,让自己停一下。然后再回到办公室,里面有那么多人等着呢。
  半年后,文燕突然意识到对“扶危济困”这个概念理解得太表面化了,以致变成了现场谁比谁更惨,总是愁云惨雾、哭哭啼啼。场外则总有人托人打求助电话,直接要钱。这是有问题的。文燕果断调整思路,校正自己的慈善情结,把扶危济困重新理解为:展示弱势群体自强不息的精神,即弱势群体的强势走向,从跌倒到爬起来的过程。现场依然发钱,不过这笔钱被赋予了奖励的意义,即感谢他们虽然遭遇物质的贫困、身体的残疾或疾病的折磨,在精神上却建塑了我们生活中的榜样,值得我们去尊重、去学习。
  
  “成长比成功更重要”
  
  经此“战略”转型,《真情互动》定位于以主持人与真情人物之间沟通对话展现人物在逆境中坚韧的人格魅力,反应普通人物的不寻常命运,用爱心帮助社会中需要帮助的人群。节目基调也从悲悲切切转为昂扬向上,故事变得更丰富曲折、更有悬念,人物个性也更生动鲜明,热闹的现场却揭示出深刻的人生哲理。越来越多的观众爱上了这些转折性的变化,爱上了那些自强不息的真情人物,更爱上了优雅大气、睿智善良、真实亲切的主持人文燕。
  八年来,《真情互动》推出了“感动中国”第一人洪战辉、我国第一块残奥会金牌获得者平亚丽、抗癌女大学生李蕾等一批自立自强,奋发向上的人物形象。发放了800万福利金,缓解了数百个家庭的生活困难。
  节目之外,文燕和她的团队还积极为贫困儿童求医筹集善款,为北京郊区贫困肢残人免费安装假肢提供帮助,在北京儿童福利院建立“爱心之家”,开展“创业在社区”失业人员再就业培训活动,并定期走访贫困家庭,把饱含彩民爱心的场外福利金送到病床前……
  文燕也凭突出的成绩荣获了“金童奖”、“全国百佳电视艺术工作者”“北京市十佳电视艺术工作者”称号及“春燕杯”最佳艺术栏目主持人奖等多项大奖。
  荣誉面前,文燕很冷静,她多次强调“成长比成功更重要”。了解她的人知道,这绝不是应景之辞,而是文燕对自己过去16年主持生涯的深刻领悟。
  1992年,文燕进入北京电视台,不久就凭娱乐节目《开心娱乐城》一举成名。当时火到什么程度?有媒体赞誉她和她的节目成为古老京城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多年后,阿忆还在文章中称赞她为中国游戏节目的先驱和高手。
  然而,成名来得太早太快了。在鲜花和掌声之下,年轻的文燕陶醉了,整日轻飘飘的,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不经意间就变得“自以为是”,“不够善解人意”了。1995年,报纸上发起“最受京城百姓欢迎的节目主持人”的投票评选活动,文燕以高票当选。才乐了几天,报纸又发起“最另类节目主持人”的评选,这次文燕又以“最刻薄的主持人”赫然在列,她买断当天报纸的心都有。虽然,今天看来,她和嘉宾开开玩笑,其实正是拿嘉宾当朋友的自然表现,犯不上“刻薄”一说。但在当时还不够开放的社会文化背景下,她只能默默承受这样的评价。
  随后,《开心娱乐城》毫无征兆地突然终结。文燕陷入了孤独的境地。警醒后的她开始用半年的时间反思自己的行为,学习电视节目的幕后制作。担任益智类青少节目《争上游》的制片人兼主持人两年后,她回家生孩子,“爱心泛滥”,才有了后来的《真情互动》。
  正是这样大起大落的经历,文燕对成功有了自己的理解。她欣慰于自己的成长,而不是所谓的成功。
  
  “真情人物给我力量”
  
  文燕一直为能与《真情互动》共同成长而倍感幸运。她也常常对编导由衷地感叹:“做这样的节目,让你们在今天还能保持心态的平和、不浮躁,多幸福啊。你们要是学会分享嘉宾的人生故事,把它当作人生经验来用的话,这辈子受益无穷。”文燕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还真这么受益了一回。
  2007年6月份,文燕被发现患了甲状腺结结。脖子上的肿瘤越长越大,清晰可见,右边的包块已经钙化。主治大夫、协和医院的外科医生杨志英认为不排除恶性肿瘤的可能性。于是,文燕作了患癌或者手术伤及声带、栏目换人的心理准备。手术被拖到了10月份,因为她坚持主持完四期“十一”特别节目和“十七大”特别节目。毕竟,手术很可能宣告她钟爱的主持事业的终结。
  主持完手术前的最后一期节目,她独自走过演播室外长长的通道,心想:或许是最后一次走这个通道了。她心有不甘,却依然平和温雅地接受这一切。
  手术前一天,文燕收拾好衣物,故作轻松地对女儿说:“妈妈要出差几天,就不回家住了啊。”无论如何,她不希望在孩子面前渲染任何悲壮的情绪。
  到了医院,医生一般会向病人家属通报手术风险,文燕选择了自己去听,自己在手术单上签字。签字后,文燕躺在病床上睡不着觉。《真情互动》的录制场景在脑海中像放电影似的一幕幕过了个遍,文燕知道自己是在向真情人物们告别呐。她开始心怀恐惧,胡乱地设想肿瘤如果是恶性的,自己该怎么办。这时,她想到了真情人物杨孟勇。
  杨孟勇于2000年1月,以57岁的年纪换心成功,打破了国际医学界公认的55岁以上不能做心脏移植手术的禁区,成为了我国医学史上年龄最大的换心人。杨孟勇之所以选择做换心手术,就因为自觉婚姻不幸,不如在麻醉状态中“安乐死”。抱着舍生求死之心,他昂首阔步地上了手术台。而他那些需要换心、换肝、换肾的病友,却都吓得走不动道了,被拖上了手术台。结果,病友们大都再也没能醒过来,而他却创造了医学奇迹。7年后,出现在《真情互动》现场的是一位令人啧啧称奇的“帅小伙”。
  借助杨孟勇的“精神免疫力”,文燕克服了对手术的恐惧心理。她又不由地想起采访过的很多癌症病人,他们都以积极阳光的心态来抗癌,最终都治愈或逐渐好转了。文燕觉得就算真有什么情况,自己也能坚强乐观面对了。
  手术等候室里,在音乐的抚慰下,文燕已经能同杨医生轻松地开玩笑了。她自己迈腿上了手术台,还心想:这手术台多窄啊,一翻身还不得掉下去啊。手术非常顺利和成功。被推回病房时,昏昏沉沉中,文燕还下意识地说了句:“杨大夫,谢谢你!”
  手术后,肿瘤被查明是良性的,恍如新生的文燕又开始听着音乐、哼着歌儿,快乐地投入工作中了。
  “成为女儿的榜样”
  说起今年10岁的女儿,文燕同所有的母亲一样,言谈举止间充满了柔情。只要提及女儿说的话,她一定会下意识地童声稚气地模仿,而不是平平常常地转述,笑容也情不自禁地爬上了眼角眉梢。
  因为工作很忙,文燕基本上不能和女儿同步作息。难得见妈妈一面的女儿,从上幼儿园起,便开始给妈妈制作各种各样的礼物,藏在妈妈的卧室里,用纸条指引妈妈去寻觅。有时是一张绘满卡通图案的卡片,写着:我爱妈妈、祝妈妈永远漂亮等等。有时是一个小白兔身形的表,时针指向希望妈妈回家的时间……
  有这样的贴心小棉袄,文燕觉得自己太幸运了。文燕爱孩子,但也讲究方式方法,讲究个性。
  在文燕的看来,“孩子一定要实现父母所有的梦想,但同时又看不到榜样,这是最可怕的。”文燕的人生设计,从大的说,是实现自我价值。从小的说,是成为女儿的榜样。
  文燕曾经因为繁重的事务而身心疲惫,一度产生了回家照顾孩子的想法。可自己的才华还有发挥的空间,连女儿都说:这怎么行呢?不过,文燕知道,即使自己真的不上班了,也会学点什么,而不是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终生学习,是文燕推崇并践行的信条。尤其对女性而言,更要修炼内功。自己今天还能在这个竞争激烈的行业中站得住脚,靠的早已不是青春的容颜和流于表面的技巧,而是不断成长的能力。短暂的成功终究是过眼云烟,持续的成长更为重要。
  女儿一直把文燕当作自己的榜样。上幼儿园时,好不容易在周末,可以和妈妈出去玩。“妈妈,今天咱们怎么过呀?”文燕说:“吃—喝—玩—乐!”不久,有记者采访小姑娘:“长大了想干什么呀?”小姑娘也来了句:“吃—喝—玩—乐!”现在,文燕问女儿同样的问题。女儿干崩脆地回答:“像你一样呗!”再问,还是:“像你一样呗!”。原来,女儿想做节目主持人了,文燕表示支持。
  其实,不管孩子有着怎样的理想,文燕还是特别希望她善良、快乐。女儿天性善良,性格也很好,独立,有想法,易于沟通。文燕倍感欣慰,她要的正是快乐的孩子,而不是忧郁的天才。女儿小小年纪已经是班里唯一的“三道杠”,心里美得很,但文燕要求她放学、周末不许带“三道杠”,不要整天想着荣誉,继续努力更重要。
  文燕深知,在教育女儿方面,自己的时间精力有限,要着眼于根本的问题。学的时候认真学,玩的时候认真玩。一时的成绩排名代表不了什么,价值观、人生态度将决定独生子女未来竞争的优、劣势。她希望将自己的经历当作人生经验传授给女儿,将自己终生学习的信念熏陶给她,将自己面对困难的乐观态度感染给她。
   同时,女儿也是文燕学习的榜样,小孩对世界的态度、求知的欲望,都让文燕感动,给文燕以启迪。这对感情深厚的母女,在爱和智慧的指引下,在不断地学习中共同成长。
  
  编辑/任 娟[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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