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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孕19个星期时,去明尼苏达州布法罗医院进行B超检查。丈夫吉姆陪同我前往,这天是13日星期五,一路上我们没有什么担心的。其实我在想可能有意外的好消息在等待着我们:吉姆和我都有双胞胎家史,头3个月里我的肚子挺得很快,我想我可能也是怀的双胞胎!
当吉姆和我注视着显示屏的时候,围产期学医生哈里·法布用扫描笔扫视着我的大肚子,半天没说话。
“你吃过增产药吗?”医生最后问道。
“没有。”我回答道。我是自然怀胎,就像怀1岁半的儿子特拉维斯一样。“我怀的是双胞胎吗?”
医生迟疑了一下说:“我看有四个。”
我吃了一惊,同时交织着激动和恐惧,像电流一样袭遍全身。因为我身高1.56米,48公斤体重,怎么能怀下四胞胎呢?他们都能活下来吗?我们能养活得起5个孩子吗?
进一步的检查,显示每一个胎位正常,生活在各自的囊里,意味着他们有更好的机会生长发育。
吉姆问瘦小的身子能否承受得住四胞胎的怀孕,法布医生肯定地说能的。他还解释说四胞胎一般进入妊娠期29或30个星期后出生,如果分娩时施行剖宫产手术,存活率会更高一些,发病率会更低一些。
他还告诉我们四胞胎一般是两窝双胞胎,或一窝三胞胎加一个独胎——他们是两个卵子同时受精的结果。这样的四胞胎或面目有异或性别不同。而一卵四胎——一个卵子受精后又裂变三次——生出来的四胞胎不仅性别相同,而且面目也一模一样,这样的可能性很少。(在美国异卵双生的四胞胎占出生率的七十二万九千分之一,而同卵四胎的统计数字还没有。)
漫长的等待,
惊人的结果
为了尽可能地推迟分娩时间,医生嘱咐我卧床休息。我请了长假,丢下高中英语教师的工作,母亲也从鲍曼过来帮忙料理家务,照看特拉维斯。在那些日子里我没有感到不舒服,但是却无聊到了极点,我是多么渴望和朋友们一起出去散步啊!
我怀孕30个星期后,被接收住院等待。那几天暴风雨不断,有时好几天城市陷入瘫痪。医生让我提前住院——他们不敢冒气候耽搁的险。三个星期后,2月10日下午4点,宫缩开始。法布医生调来了20个护士、新生儿专家、内科医师和麻醉师来帮忙。
晚上10点50分,吉姆和我眼看着法布医生举起不是一个、两个、三个,而是四个女婴。她们看起来一模一样,后来检查证实她们是同卵怀胎,真是奇迹!米甘最大重1.77千克;萨拉最小0.95千克,她被输了24个小时氧气。没有一个胎儿存在健康问题——这在多胎中少见。
生产后5天我就回家了,但是女儿们仍然呆在医院里需要特别护理,直到她们能吸奶了才能回来。没有一个护士能辨别她们,因此用彩色美术纸为她们的保温箱作了记号。卡利贴的是黄色纸,肯德拉贴的是红色,米甘是绿色,萨拉是蓝色。这个效果真不错,两个月后女儿回家时我采用了同样的方法。我甚至按颜色给她们穿衣服,以便我们知道手里抱的是哪一个孩子。
在起初的日子里,我的同事和学生们竞相过来帮忙,夏天我雇了一位大学生做保姆。我们严格地按照时间表安排起居饮食:早晨6点半洗澡喂奶,上午9点喂第二顿,中午第三顿,下午4点第四顿,6点半第五顿,晚上9点最后一顿。我们每星期要洗14车衣服,每天配制24瓶牛奶。至于用了多少尿布,数不清了。
至5月,女儿们夜里不再哭闹了,午睡也很踏实。每天4个小时的午睡使我能恢复体力,我还利用这个时间给特拉维斯读儿童画报。
最让我刻骨铭心的是四个宝宝同声大哭。“她们要一直哭下去吗,爸爸?”特拉维斯问道,他刚过了两岁。吉姆笑道:“我想不会吧。”
起初特拉维斯很为妹妹们自豪,称她们是“我的宝宝”,守候在她们身边。但当我们开始把女儿们抱到外面时,他开始嫉恨她们,因为她们吸引了人们所有的注意力。直到最近特拉维斯9岁了,他才真正地喜欢自己的妹妹了。
自豪地看着她们长大
女儿们7个月时,我决定回校上班。我们需要这笔工资,还有健康保险金来维持生计。这时,我们的保姆也回大学学习去了,我们又雇了一个以前的学生,还请了一位年轻少妇早晨来帮忙。
虽然出生时体重均较一般胎儿轻很多,但她们的发育都很好。
13个月时,她们开始走路,咿呀说话了。
尽管女儿们长相无甚区别,我们做父母的从近处还是不难分辨她们。米甘个最高,眼睛深陷稍小一些。卡利娇小,但是萨拉最小。肯德拉圆脸眼睛稍大一些。但是从远处或从相片里,我有时也很难分辨她们。女儿们喜欢问领导、亲戚和保姆:“您知道我是哪一位吗?”在她们看来,人们把她们弄混了挺好玩的。
当她们开始学步时,我作了一个战略性的决定:每次出门,给她们穿上同样的衣服。如果一个女儿丢失,我可以指着她的姊妹们说道:“就跟她们一模一样。”找到她会更容易一些。
尽管女儿们性格有异,然而她们又有惊人的相似。她们都喜欢学“体操”,看《布雷迪邦》的重播,为我化妆。和特拉维斯在一起,她们骑车、滑冰、捉迷藏和游泳。
四个女儿都喜欢拨弄是非,但是她们又互相袒护,因此从来弄不清是谁在里面搞的鬼。
一次,她们爬进路边的一辆运货车里,扭动钥匙,把汽车发动了。吉姆正在草地里刈草,他看见汽车突然向前滚动了2米到了车库门口,幸运的是没有造成伤害停住了。
还有一次她们用钝剪刀互相剪头发,而几天后,她们要参加家人的婚礼。这次我真火了。幸亏她们的衣服有配套的帽子。因此她们看起来还是挺可爱的。
或许最大的挑战是吃一顿和平饭。女儿们都抢着看电视,争着第一个报道当天的新闻。她们在幼儿园的几年尤其令人头疼,因为这个年级只有两间教室,每一个女儿都得和她的一个姊妹分在一起。吃饭时萨拉开始讲她的故事的时候,卡利总要打断,萨拉一阵尖叫:“嗨……听我说。”
为了避免同胞竞争,我们尽量关爱到每一个孩子。如果我领着卡利去邮局,吉姆就得让米甘骑在割草机上。如果今晚我让肯德拉梳头,明晚就该轮到萨拉了。至于特拉维斯,吉姆经常领着他去钓鱼。
我现在当然不像过去那么累了。女儿们能自己穿衣、洗澡了。过去我们每星期得花220美元用在日托上,自从她们上学后,我们每星期只需花80美元请钟点保姆,吉姆和我现在甚至有钱去外面下馆子了。
真难相信自从做B超以来8年已经过去,11月13日星期五原来是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