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派传人娄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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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提到画画,他总是那样乐观,慈祥的面孔在我眼前浮现。这使我想起1972年北京市美协在中国美术馆东二楼办公时,经常去看娄先生作画,娄老曾对我说:“小王,我教你画画。”他对人很和蔼,还经常跟我们讲:“以人为善,以善回报社会”,并且一直保持低调。
  
  娄师白是齐白石的入室弟子,是齐派艺术的传承人和发扬者、国家一级美术师。跟随齐白石作画长达25年,其作品笔墨老辣,意境清新,用色鲜而不艳,雅而不俗,师法自然,突出质感。他年已九旬,依然孜孜不倦,为中国美术事业的繁荣和发展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2007年6月2日,“娄师白艺术展”在中国美术馆开幕。对于这位年届90的画家来说,这既是对他艺术生涯的回顾,也是为纪念恩师齐白石逝世50周年献上的一份心意。
  
  “老安馆”匾额
  社会上流传着这样评价画家艺术成就的话: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李可染的牛,黄胄的驴,娄师白的小鸭子。这些都是画坛前辈们的拿手绝活。
  娄师白所画的小鸭子,均是些活灵活现的小精灵,乖巧可爱,令人心动,笔者有幸在现场观看到娄老的拿手绝活,只轻挥几笔,三只憨态可掬、蹒跚学步的小鸭子就跃然纸上。画这小鸭子也是娄老对于绘画题材突破的一个典型例子,作为白石老人的入室弟子,他在大写意花鸟画坛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蓖麻丰收》、《八哥百合》、《层林尽染》等均是其代表作。
  娄老家屋内的门楣上,显眼地悬挂着一块刻着“老安馆”三个字的匾额。这是齐白石老人亲笔题词并赠予的,取之于《论语》中的“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老安馆”,与娄老的原名“少怀”相应,不难看出白石老人对这位得意门生的器重。
  白石大师曾在20世纪40年代借《诗经·小雅·小宛》感叹道:“少怀之心手何以似我,我乃螟蛉乎!”那时,白石大师已把少年娄师白视为由他孵化而成的艺术传人。而今娄师白精深的艺术造诣是对先师齐白石乃至整个美术界的一份回报。
  
  入室弟子
  娄师白1918年6月2日生于北京,祖籍湖南省浏阳。1942年毕业于北平辅仁大学,14岁跟随齐白石大师学习书、画、治印及诗词。现为国家一级美术师,他的作品有《蓖麻丰收》、《南国花木》等,并有《怎样治印》、《娄师白画辑》、《齐白石绘画艺术》、《娄师白作品集》等专集、专著出版。
  作为齐白石的入室弟子,娄师白早年的《鸭场归来》等作品就反映出对老师艺术道路和绘画技巧的继承与发扬。
  在齐白石门生之中,娄师白是从师时年龄最小的。1932年壬申岁,娄师白的父亲娄德美在北京香山与齐白石邂逅,以同乡之谊结为朋友。那年娄师白14岁,时常帮长辈去齐白石家办些事,有机会看到齐白石作画。两年后,齐白石又一次到娄家,见到娄师白画的十几个扇面,很高兴,说:“你们这个孩子胆子很大,敢画,笔墨很像我,我愿收他做徒弟,好好教教他,我们两家‘易子而教’如何?”那年立秋前一天,娄师白向白石老人行了拜师礼。此后27年间,娄师白一直随侍老师左右。
  娄师白至今还珍藏着老师题跋的早年作品。有一幅《棕树小鸡》是甲戌(1934年)八月初五日拜师之日的纪念物。齐白石题:“绍怀仁第从游日出此呈正,为记数字以记之。”
  齐白石以指导临摹的方式教导学生,少年娄师白不几年功夫,画艺大进,临摹老师作品竟能达到乱真地步。有一次琉璃厂的画店来人取齐白石的画,齐尚未画出,来人见到侧案上摆着娄师白作品,以为是齐白石画的,一定要从中取走两张。事后齐白石为其中的一幅《青蛙芦苇》题:“少怀弟能乱吾真,而不能作伪,吾门客之君子也。”
  
  大师起名
  娄师白原名绍怀,少怀、师白之名是老师给起的:“老师为我刻名章时,把绍怀的‘绍’改成‘少’。他说‘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少’字比‘绍’字更好些。刻完名章,老师又为我刻号,他说:‘燕生这个号太俗了,你跟我学画,学得很像了,将来变一下,必能成个大家。他日有成,切莫忘记老师。我给你改个号叫师白吧!’”
  “少者怀之”语出《论语·公冶长》,记孔子与学生颜渊、子路在一起各言己志时的夫子自道。子路请老师讲自己的志向,于是孔子讲了那几句话。《论语注疏》中解释说:“怀:归也。言己愿老者安,己事之以孝敬也;朋友信,己待之以不欺也;少者归,己施之以恩惠也。”
  娄师白的一生都致力于传承齐派艺术,他跟随白石老人学习长达25年,在他门下是一个比较好的学生,师生间的感情非常深厚。白石老人对娄师白曾作过这样的评价:娄生年少好学,从师不满百日,用笔能见老成,余为乃翁喜。而娄师白也非常尊重白石老人,一次,白石老人带着娄师白去同春会会友,下车时,娄师白因急于搀扶年事已高的老师,他的长衫被车子挂破了,十分心疼。白石老人为了让第子开心,挥毫作了一幅《补列图》,送给了娄师白先生,这些细微小事,体现着师生之间的深厚情谊。
  娄师白长期以来的一个心愿,就是要把齐白石的艺术思想和绘画经验研究出来、传给后人。“文革”前,他应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之约,写出了《齐白石绘画艺术》一书初稿,不幸毁于动乱。上个世纪80年代初,又应山东美术出版社之约,重新撰稿而得以出版。
  
  耄耋之年
  依然锐意
  如今娄师白已是90岁高龄的老人,但他依然不满足自己在绘画方面取得的成就。作为一位在诗、书、画、印全面继承及发扬齐白石艺术的齐派传人,耄耋之年的娄老,还在锐意创新进行“衰年变法”。从绘画工具、颜料的使用,到绘画色彩与技法的运用,以及绘画创作题材、构思的开拓创新,都大胆而不遗余力地对传统进行更新变革,坚定地实践着他的“突破藩篱”、“推陈出新”。
  此次展览的作品中有大到丈二、丈八的巨作,也有小到四尺三裁的小品。在这次艺术展作品的创作过程中,好些作品几易其稿,反复修改添加甚至重画。娄老主张绘画的创新要从实际出发,要有真实的生活受感。如此次在创作丈二精品巨作《和谐盛世》图时,在对画面构图反复推敲设计安排之后,在动笔之前还一定要再对鸽子亲眼进行观察,于是师徒携手远行去对真实的鸽子进行观察,经过对具象的实际感受并对笔墨色彩反复推敲,娄老所画的鸽子才如此神形俱佳,独具风格,可谓他画小鸭、蓖麻等之后的又一独创。
  今年是齐白石先生逝世50周年,作为齐派传人的娄师白举行个人艺术展,不仅是对其从艺75年的总结与回顾,而且是对恩师齐白石先生的潜心缅怀,也为艺坛树立了尊师弘艺的榜样。在艺术展开幕当天,娄老把为2008年奥运会特意赶制的巨幅画作《和谐盛世》捐献给奥组委,用自己最热爱的绘画艺术表达了对世界和平、国家繁荣的美好祝愿。他说:“画为心声,绘画因为有情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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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师白,1918年6月生,湖南浏阳人。14岁从齐白石学习书法、绘画等,为白石入室弟子。1942年于北平辅仁大学美术系毕业后,任北平京华美术学院讲师,1957年任北京中国画院画师。系中国美协会员、北京市中国画研究会副会长、中国书法家协会北京分会理事。
  娄氏创作以花鸟为主,全面继承齐派艺术的特色。奉白石“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则媚俗,不似则欺世”为圭臬,但又不墨守成规,而是在似与不似之间开拓齐派艺术的新疆域,画面生动,色彩雅丽,生活气息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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