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老朋友相约聚餐,席间小玫诉说儿子明明知道她不能接受刺青,却再次和她提起要去刺青之事,气得她对儿子撂下狠话:“刺了青,就永远别来见我!” 其实小玫怎舍得不见儿子呢?我先不劝小玫,只是云淡风轻地分享了一段亲身经历。 多年前的某个夜晚,我突然接到儿子从洛杉矶打来的越洋电话,他劈头第一句话就说:“妈,我念完数学博士后,下定决心要去开旅行社。” 上班累了一天的我听到这句“告白”,生了一肚子气。儿子当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https://www.soolun.com/img/pic.php?url=http://img.resource.qikan.cn/qkimages/duzh/duzh202101/duzh20210124-1-l.jpg)
老朋友相约聚餐,席间小玫诉说儿子明明知道她不能接受刺青,却再次和她提起要去刺青之事,气得她对儿子撂下狠话:“刺了青,就永远别来见我!”
其实小玫怎舍得不见儿子呢?我先不劝小玫,只是云淡风轻地分享了一段亲身经历。
多年前的某个夜晚,我突然接到儿子从洛杉矶打来的越洋电话,他劈头第一句话就说:“妈,我念完数学博士后,下定决心要去开旅行社。”
上班累了一天的我听到这句“告白”,生了一肚子气。儿子当时除了在加州大学念数学博士,还难得地在激烈的競争下谋得一份校园内的高阶工作——安排全校各科系助教的所有在职进修与训练。这对他将来留校教书或从事行政工作有很大的帮助,他曾经很开心地接下这份工作。
为什么今天他突然丢出这样一句话?从不早起的他,为什么在加州的清晨特地打电话告诉我要开旅行社?中间定有蹊跷。他是来考验我的耐性与情商的吗?我不能上当,先深呼吸,一派轻松地说:“开旅行社没什么不好呀,只要你能运用花了六年时间学习的数学理论。反正人生是你自己的。”
他沉默了一下,好像在咀嚼“人生”这两个字,然后闷闷地说:“我觉得人生没有哪种工作值得我努力付出。当助教教了三年的书,虽然评分永远是A+,可我还是厌了;现在管理助教,算是行政阶层,也不好玩。”我猜他快要抛出问题的核心了。
“妈,明天要举办为期两天的全校助教训练,我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精力来筹备,结果学校教职员工会为了一个案子和学校大起冲突,竟然要利用我的师训场合展开全面示威抗议。这样,我所有的心血不就都泡汤了吗?”
啊哈!这才是他清晨打电话来的真正目的啊。他是遇到困难、挫折了,来求救了,但莫名其妙地不直说,而是先抛出一个烟幕弹,害我差点儿上当。
我问他助教训练在室内还是户外,示威的人要用扩音器喊口号吗?他说:“训练在室内,示威者只在门口及场外举牌游行,但从室内的窗口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说:“恭喜,你大出风头的机会来啦。有这么多工会的人来吸引人群注意,简直是在替你的师训做免费宣传嘛。好好把握机会,让全校师生看到你。”
涉世未深的儿子懂得了危机变转机的道理,终于放下紧张、害怕的心情,准备接受明天的挑战。至于要不要开旅行社,那根本不是重点。
我劝小玫千万不可输给刺青,或许它也只是一颗烟幕弹,去挖掘事情的真相吧。
(一米阳光摘自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忘了我是谁》一书,小黑孩图)
其他文献
彭二挣买了一头黄牛。牛挺健壮,彭二挣越看越喜欢。夜里,彭二挣做了个梦,梦见牛长翅膀飞了。他觉得这梦不好,要找人详解这个梦。 村里有仨老头,有学问,有经验,凡事无所不知,人称“三老”。彭二挣找到三老,三老正在丝瓜架底下抽烟说古。三老是:甲、乙、丙。 彭二挣说他做了这样一个梦。 甲说:“牛怎么会飞呢?这是不可能的事!” 乙说:“这也难说。比如,你那牛要是得了癀病,死了,或者它跑了,被人偷了,你
傍晚回家之时,我累得要死,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路面和人行道,满脑子尽是郁闷和愤慨,诸如别人对我的伤害啦,冒犯啦。偶尔我的脑海里也有美丽的情形闪现,尽管它们都像放电影一样一闪即过。时光流逝。什么都没有。到晚上了。毁灭与挫败。晚上吃什么? 桌上的台灯亮着,旁边摆着一盘沙拉和些许面包,都在一个篮子内。桌布是花格纹的。还有什么?……一个碟子和一些豆子。我看了看豆子,这点显然不够。桌上,还是那盏灯,它依然亮着
马克·吐温 马克·吐温曾经深思熟虑过“预留遗言”这个想法。他觉得临终遗言应当是“在一息尚存之时,用充满睿智的话语华丽地把自己送达永恒的彼岸”。他同时也警告人们:“人在弥留之际,油尽灯枯,身体和大脑都变得不可靠了。”基于此,他建议遗言应该是事先筹谋、白纸黑字、亲友传阅、开诚谈论。 不幸的是,马克·吐温并没有践行自己的倡议。事实上,他给自己女儿的临终遗言不完整得令人泄气。这或许正应了那句“凡事预则
陈佩斯在《戏台》现场 阔别22年后,陈佩斯重回央视。这条归来的消息,由央视春晚微博发布。 我们写过他的作别,而他的归来,让人们更怀念和期待纯朴的笑声。22年前,他不知梦里身是客;22年后,他是风雪夜归人。 君问归期忽有期。一 1985年,那场失误连连的春晚,现场设在北京工人体育馆,万人围观的场面显然超出预计。 演出当日,灯光失控,音响失灵,镜头切换得支离破碎,连道具牛都脾气发作不愿出场。
我们打开门,寒气 从院子滚进厨房, 在那一瞬,一切变得苍老, 如同儿时的晚上。 天气,干燥而静谧。 大街上,五步之外, 冬天羞涩地站在门口, 迟迟不敢进来。 冬天,再一次来临。 一棵棵白柳 如没有拐杖和向导的盲人, 走向十一月的灰寂。 冻僵的水柳俯向冰河, 而赤裸的冰面 如妆台前的镜子, 照映黑暗的苍穹。 冬天,站在十字街口, 白雪与迷雾半掩著路, 白桦梳好头发
星期二的下午,天快黑了,我提著琴盒从雷老师家走出来。那是我年少时记忆中最甜美的时光。 离下一次琴课,还有整整一个星期。我快步走着,离雷老师家愈远,肩上刚刚被打的地方,痛楚就愈来愈模糊,然而奇怪的是,雷老师说的话,反而愈来愈清楚。 通常我不会走对的路、直的路回家。我绕过吉林路,穿越民权东路,再转德惠街,从那边过桥,远远看到统一大饭店的白色建筑外表,在林森北路路口的庙前看一阵水池里的鱼,尽量延长这
我在商学院讲课时,常常讲这样一个故事。 王妈妈生了3个女儿,大女儿初中刚毕业,王妈妈就让她外出打工挣钱。大女儿到了富士康,每个月能挣2000多元。女孩很孝顺,工资除了自己花,还寄给王妈妈一些。王妈妈觉得不错,等二女儿读完初中就让她辍学,也到深圳给老板郭台铭打工去了,当然王妈妈又有了一份收入。每送出去一个女儿,她就多一份收入。但是即便如此,她的日子依旧过得紧巴巴的,看不到前途。 王妈妈孩子的老板
千尺丝纶直下垂,一波才动万波随。 夜静水寒鱼不食,满船空载明月归。 这是唐代德诚禅师的一首诗,题名《船居》,是以钓鱼为象征说禅法。“千尺丝纶直下垂”,一个很深的欲望引导着人的行动,名也好,利也好,总之人心焦渴,定要从外界获得什么才满足。可是“一波才动万波随”,就像水面的波纹,一浪推着一浪,你走了一步,随着就有第二步、第三步乃至无穷。而因果的变化不是人能够控制的,你会越来越多地感叹:“唉,形势比
他的大学梦 1977年,教育部决定恢复高校招生统一考试制度。那一年,我父亲22岁,已经当了4年搬运工,因工作勤奋、表现良好,被提拔为司机。这份工作比搬运工轻松很多,出车结束后大家还会结伴去游泳。 有一回游泳的时候,另一个司机告诉父亲,他们工厂有个女工的哥哥参加了当年的高考,并被复旦大学录取了。 30年以后,在我的选课书上,父亲指着“复旦大学名师×××”这行字说:“也许就是从听说他考进复旦的那
算起来,有20多年了,为了车的定期保养和车检,我常去一家只有一个人的车行——老板不愿人家说他有公司什么的,而更愿意称这里是车间。老板叫岩前,岁数比我小,所以他让我叫他岩前君。 有一天晚上,也不知为何,我停车后总也拔不出钥匙。一般来说,开车踩住制动踏板,一打就着,但熄火后钥匙拔不出来,只能维持现状,用另外一把备用钥匙把车锁住。我打电话给岩前君,他说:“钥匙拔不出来会耗电,但过一夜没关系,明天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