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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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女生除了胖和失恋外,应该还会怕各种各样相貌丑陋的动物,诸如蟑螂和虫子。
  不幸进入生物系的女生,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将到来的知识,或者是麻烦。
  导师用一个小笼子装着一只老鼠,不是漂亮可以当宠物的小白鼠,而是黑不溜秋,狡黠眼睛细眯着的地下道老鼠。
  偌大的教室响起了一阵女生的抽气声和男生火上添油的讨论声。
  导师笑眯眯的说,这一节课我们研究胎生动物的繁殖。有哪—位同学愿意上来当老师助手。意料之中的无人响应,导师也不生气,随手指着第一排穿白色T的女生,说这位同学你来吧。
  秸子很镇定,她走上讲台,循照导师的吩咐,戴上白棉手套,一只手便熟练地捏住了老鼠的尾巴。
  这种女生太不可爱了,完全没办法激发出男生们潜意识里那无耻的英雄保护欲。兰排那个曾觉得秸子“还不错可以试着追求一下”的男生在这一刻断了念想。
  而此时,大三的辰阳恰好经过教室走廊。
  夏日光芒在讲台上的秸子身上渡出一层金色的光芒。辰阳不经意一看,那女生提着一只老鼠,神情淡然,一双眼睛乌黑得像葡萄,正和他目光撞上。辰阳怔在原地,那女生淡淡地收回视线,听小老鼠叽叽地尖叫,不笑,有—种清冷的感觉。
  那淡定的姿态,倒叫辰阳想起小时候有一次,他那充满浪漫气息的画家父亲曾带他到故乡的原野,架起炉子将毛都没长齐的小老鼠扔进里面煮了吃。他那时候好害怕,觉得残忍又脏,现在想起来,却不失为美好而温馨的回忆。
  不知怎地,秸子那种微微冷神情与记忆中父亲的雀跃如孩子的神情重叠了起来。
  
  二
  
  辰阳住在本市的林荫大道。
  一幢幢的花园洋房,宽面蜿蜒的街道偶尔才听见一辆私家车低调而有力地发动机声传来。林萌路2123号的小花园种满了柠檬和玫瑰。辰阳从山地车下来了,用电控钥匙打开门,停了一下,才静悄悄地将车拖入车库里。
  父亲的那辆丰田霸道沉默地闪着亮光,可辰阳还是皱了皱眉,拿起掸子,把车厢上莫须有的尘埃轻轻地拂了一拂。
  他慢慢地从车库侧门走入一楼客厅,阳光正好,优雅的母亲坐在藤条上闭着眼睛,旁边的小圆桌放着一杯冷掉的咖啡。
  爸今天怎样了?
  老样子。母亲疲倦地应了一声。
  静谧的客厅流动着压抑的空气。辰阳竭力笑了一笑,慢慢地走上三楼,朝南的光线充足的房间,四十六岁的知名画家在二年前因突发脑溢血而陷入无止境的昏迷中。
  辰阳走过去,坐在床沿,将父亲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中,语调充满了惆怅,他说,爸,今天我在学校见到一个女生,就是你说的那种不矫情不做作的女生,一派天然,毫无尘埃之气。她跟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一样有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
  任凭辰阳如何饱含深情诉说,床上的中年男人却只是陷入了睡眠中,无一丝回应。但辰阳不气馁,他不住校,每天坐四十分钟公车,再在103站旁超市停车场取山地车,骑八分钟到家,如此循环反复的路程,他不觉得累,只觉得心一点一点地变灰。
  
  三
  
  秸子的头发很蓬松,是天然卷发,舍友曾经问她,为什么不改变一下风格,现在拉直很方便啊。秸子只是笑,不解释也不反驳。
  她在大学里是异类,皮肤黑,瘦,娇小,也不打扮,夏天穿一件白T一件牛仔裤。台友斯智和男一个班的芸欣打赌,赌秸子的衣柜里有没有三件牛仔裤。结果是斯智赢了,秸子只有两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冬天的时候她倒有四件棉的运动裤,幸好南方的冬天并不冷,足以御寒。
  因为斯智赢了,所以芸欣请两个宿舍的女生一起去吃海鲜火锅。秸子也去,不是不知道她们拿她打赌,但却有一种本事,眉眼里沉淀了经历岁月的沧桑,无端地比同龄小女生多了一些经历,倒叫斯智和芸欣讪讪的,不好意思起来。
  火锅城热闹非凡,即使是夏天,也不能让这个沿海城市的人少了火锅的兴致。
  一丛人吃得正酣,忽然大厅里呼朋唤友叉来了一桌人。
  芸欣眼尖,一下子便看见了展阳,一双涂着魅影的小手便掩住樱唇,眼神嫣然,说,是辰阳师兄哦,我喜欢他。
  斯智本是捞了—个蟹壳上来,此时杏眼一睁,将蟹壳扔回锅里,冷冷地说,你凭什么喜欢辰阳师兄?
  两个女生瞬间大眼瞪小服。
  一众姐妹还未意识到空气劈啪作响的闪电雷鸣,只是哄笑,轮得到你俩喜欢辰阳师兄吗?这个学校大概有—半女生都认为辰阳师兄是王子吧?
  斯智变了脸色,气咻咻地坐下。
  芸欣一脸骄傲,你这小蹄子可别打什么馊主意,辰阳师兄是我的。
  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帮经过的人都听见了,这其中也包括了辰阳。辰阳皱了皱眉,望向说话的女生,巴掌大的五宫精致如同艺术品,项上戴一条JM的天鹅湖项链,看得出家境不错,模样也漂亮,必是被捧在手心的明珠。
  那边斯智也见到了辰阳,看辰阳凝目看芸欣,心底酸溜溜,不由地冷笑,说,李芸欣,你认为只有你是公主吗?
  一众姐妹这才觉得气氛不对,正不知要如何收场。只听见秸子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说,我不知道谁是辰阳,但为了—个男生在这儿动怒发脾气让人看笑话值得吗?
  如一盒冰水浇在斯智和芸欣头上。两个人理智被拉回,这是才觉得大厅里人的眼睛都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瞅,脸上渐渐涨得通红。
  宴席不欢而散。人和东西一样,都是要得到的。
  正当芸欣和斯智互相较劲,想出各种各样方式“邂逅”辰阳,找辰阳帮一些小忙,嗲声向辰阳请教问题的时候,发出似有若无的电波时,辰阳却出现在宿舍楼下,夏日树萌在辰阳身上染出墨绿,苍绿,灰绿,暗绿的光影,甚是好看。秸子背着大书包,自辰阳身边经过。
  辰阳喊住了秸子,说,今日有外校学友做友好访问,学生会临时决定请你做助理招待。
  秸子扬起脸,黑眼珠似琉璃,也不问为什么找我,只是点点头,跟着辰阳便一起去了。
  辰阳并非生物系,只是学生会会主席,因来的学友有生物系的,想游览校园,欣赏百年名校里的珍贵植物,辰阳第一时间想到了秸子,这个奖学金拿第一名的平常女生。
  秸子果然不负众望,笑容清澈,说话声音如金秋落叶般清脆,不故作娇羞不懂装懂。
  辰阳一路跟着,听秸子解说,不由诧异学校里竟有……这么多的植物,原来每吕经过的那一株不起眼灌木竟是书本里常提到的银杏,瞧见外校学友流露出羡慕,辰阳竟觉得骄傲起来。
  唯一令辰阳不快的是,在一棵繁盛的枫树下,一个戴着眼睛的男生竟向秸子要电话。
  秸子说,我没有手机。
  戴眼镜男生有些讪讪,直觉认为是秸子委婉的拒绝,现在连小学生都有ESM,手机,开心网账号,一个大学生怎会没手机。
  辰阳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送走了外校学友,辰阳送秸子回宿舍。
  经过艺术楼前,辰阳假装不在意地问,秸子,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秸子侧着头,那眼珠子一片澄明看着辰阳。
  辰阳不觉得脸红,无端解释起来,我是想以后还有这样的活动再找你。
  秸子笑了一笑,说,好的。停了一会,叉说,我 是真的没有手机。
  辰阳有些奇怪,
  秸子叉解释说,我没钱买手机,也供不起手机费。
  她说的很坦然,浑不觉得“没钱”二字对某些人来说是要藏着掖着的秘密。
  
  五
  
  辰阳自此经常去找秸子,在宿舍楼下等她,两个人一起去图书馆,有时候也绕着校园散步,也一起到学校小放映厅看电影。
  有些像情侣,但叉好像是比较聊得起来的朋友而已。
  斯智这时已然是学校BBS上排名飙地最快的校花,长袖善舞,终于顶替了忙于实习的文艺部部长,成了晚会舞会不二的焦点人物。
  有一日,她对秸子说,你和辰阳都聊些什么。
  秸子说,什么都聊。
  斯智笑得开心,有聊到我吧,我见过太多像辰阳一般骄傲的男生,拉不下面子,所以先拉拢了我身边的人,其实只不过是男生狡猾的恋爱伎俩罢了,啊,我偏不先低头向他表白,让他煎熬才会更爱我。
  秸子诧异,抬头望斯智趾高气扬地离开。
  也是,辰阳如此优秀,而秸子渺小如芥茉,也难怪大家会这样看。但秸子浑不在意,她有自己的原则,也从不认为自己比别人羞多少,况且,对辰阳只是一个聊得来会照顾人的师兄,并没有太多的其它念想。
  秸子从不喜欢看童话,她不相信灰姑娘会打赢现实。
  没料到的是,斯智会跟辰阳表白,而且是挑了秸子在场的时间,
  那—天夕阳很美,天空是漂亮的浅黄色,
  斯智拿着一个Apple ipod touch,说,辰阳师兄,你听听里面的歌。
  辰阳接过来,却说,秸子,我们—起听。
  秸子听到Apple ipod里斯智说,辰阳学长,你做我的男朋友吧。
  斯智的脸色从秸子的耳蜗里塞入—条耳线便变得非常难看,她没等辰阳回答,便抢过Appie ipod哭着走了。秸子一动不动地看藿辰阳,她很想责问辰阳为什么拿她当挡箭牌,拖她进这趟浑水。但不知怎么她觉得自己生气不起来,只是默默地看着辰阳,静了好—会,默默地转身走掉。
  辰阳在这一瞬间,无端地害怕起来,他说,秸子,你一定认为我很衰,把别人的真心当儿戏。可是爱情是很奇怪的,我只喜欢—个女生,别的人谁也不行。
  辰阳喜欢的那—个女生是谁,秸子不想问。
  
  六
  
  斯智一直觉得秸子很有心机,她记得那天秸子低着头,听着她的表白,盾边露出笑意。没错,那是—个灰姑娘奸计得逞的可恶之处。
  她憎恨起秸子,其实—开始也看不惯秸子那么穷那么不漂亮却能那样无欲求地生活,或者说斯智是在妒嫉秸子不懂得红尘虚荣的苦。
  十月十一日,学生会组织志愿者到曦照山捡垃圾,当环保先锋。
  秸子戴着红色的统一帽子,一手提着一个勾爪,从石梯的山崖树枝间隙,将红色的白色的塑料袋勾起来放茌回收口袋里,将游人扔掉的果皮纸屑矿泉水瓶收到垃圾箱中。
  熙攘的人群中,辰阳看着秸子认真工作的样子,很满足。
  在半山腰一处岩石后,藏着大堆的污垢,秸子探下身,用勾爪一点一点地把塑料袋成团成团地勾起来,这时,斯智和—个男生凑过来,斯智冷冷地看着她,骂了一句“不要脸”。而后事故就发生了,突然涌上来的一拨游客互相挤在一起,有些游客从石梯处走出到岩石上闪避,边沿的斯智忽然没站稳,撞到了刚刚直起身的秸子。
  秸子记忆里只剩下了一幕,不断地变换的天空和泥土,她从岩石滚下,最先额头撞到了一处凸出的石块,粘稠的血流了下来,重而热,打湿了眼睛。
  她睁不开眼,但却能感觉到关键时刻,有—个人抱住了她,将她护在啕前,—起滚下了山。
  陡而长的下坡,一直滚下去,什么时候,才到尽头。
  恍惚间,秸子听见有人模糊地,用最后一声力气说了一句话。
  秸子被送到了医院,受伤了,但不算太重,只是还是会时常觉得大脑突然一阵眩晕。
  斯智倒是常来看她,经历7恐慌与内疚,斯智长大了一些。大部分时候她从图书馆借秸子爱的书念给她听,少部分时间则在沉默。
  入院一个星期后一天,秸子忍不住,望着窗外的玉兰树,轻轻地说,辰阳呢?
  斯智拧过头不看那秸子,欲言又止。
  秸子的眼泪一下子涌7上来,她想到了那一段陡而长的山林,嶙峋凸起的岩石,那将他紧紧围在胸前的有力怀抱,她说,哦,我明白了。
  
  七
  
  秸子住院—个月,回到了学校,她的学习更刻苦了,三更半夜还有人看见她就着宿舍走廊昏暗的壁灯看书。
  秸子本来就与这繁华校园格格不入,现在更陷入一种自我幽闭当中,这时候,她大概觉得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忙碌上,便没有机会想辰阳了。可是那些关于辰阳的一切还是一直敲打着她的记忆,如漫长的夜雨滴打在芭蕉上一样,啪嗒啪嗒地声音就似钉子锲入脑海里,她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畏阳的笑,温润如玉,她记得辰阳和她逛校园时试图牵她最终却没有勇气而落下的手,她记得辰阳在滚下山时说的“秸子,我爱你”。
  临近期末考试的一天,她偶然经过花坛,听见两个女生兴奋地说,辰阳师兄要回来了。
  秸子有些失态,冲上去,你们说哪—个辰阳呢?
  闲聊的女生不屑地看她,还有哪一个辰阳,学校的学生会会长呗。
  秸子失魂落魄起来,她冲到斯智的面前,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出来,辰阳呢?都怪秸子是那么的沉默寡言,不合群,居然就这样让斯智蒙骗7—个多月。要不拉任何一个女生问一问都可以知道,辰阳抱着她滚下来,用身体护住她,只受了一些皮外伤,可是他父亲的病出现了转机,所以匆忙跟学校请假,和母亲一起带着父亲到了美国治疗。
  斯智也傻,以为藏住了一切都可以令自己快乐,其实她一点也没有报复的快感,辰阳临走前留了—封信给秸子,斯智恰好去看她,自告奋勇地要当信使,但却又忍不住拆了信看,那些甜言蜜语烧掉了她的理智,她觉得痛苦,想折磨一下秸子。
  秸子要回了那封信,她并没有像自己想像中那般抽斯智一巴掌,要找辰阳的手机号码并不难,她只是转身,立即去买了一张电话卡。
  而与此同时,辰阳带着好消息,自远方风尘仆仆地赶至,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昕到了秸子淡淡的却有些哽咽的说,辰阳,我爱你。
  辰阳停下来,转身看到了他的女孩抱着一封淡蓝色的信,在很冷的风里,站在离他不到—米处的电话亭处。
  那—封信,秸子准备要看一辈子。
  而辰阳,则准备爱秸子一辈子。
  辰阳亲耳听见秸子说我爱你,他满心欢喜,准备踏上人生另一段旅程,然而,秸子在那一天之后,叉恢复到之前的奇怪状态中。她不排斥和他在—起,但却不再言爱,也丝毫没有关系再进一步的征兆,仿佛那—天电话亭的遇见只是一场幻觉。
  寒假已至,秸子不声不响地回家去了。
  辰阳站在人去楼空的宿舍楼,一颗心灰而冷。
  他借用学生会会长的权限,查到了秸子的地址。那是一片贫瘠而遥远的土地,学籍上还有—个电话,辰阳打过去,来接电话的人操着方言味严重的普通话,说,你找谁?
  那是电话时一家小小的只有—个邮递员的邮政所所有。秸子在三天后收到口信。邮递大叔说,那个男生留下了这个手机号码,让你打回去,说有要紧事。
  秸子猜是辰阳留的手机号码,她把这一串号码捂在发烫的胸口,但却没有勇气去拨打。十个小时后,秸子又为自己找借口,这个电话时留在学籍上的,说不定并非是辰阳找她,而是学校真有要紧事,耽误了不好。
  在八十—个小时之后,秸子出现在小邮政所,站在三乡六里唯一的一台电话机前,深呼一口气,把早已背熟的号码拨回去。
  第一遍,第二遍……第三遍时电话传来信号不稳定地声音。
  秸子,我迷路了。
  秸子没听出是谁,怔了—会,才反应过来,辰阳,你在哪?
  我在到你家的路上,可是……不知道方向了。
  如此苍莽的大山中,迷路可不是一种好玩的事,秸子急急地问辰阳所处的地理位置,周围的景致,山路的延伸去向。听了好一会儿,才安定了心。辰阳说描绘的景致应该是入村口的狮子坳。她叮咛着辰阳就站在原地,可千万别乱跑。挂断了电话,飞一般地沿着山路跑出去。
  天空飞过成排的鸟儿,山路上开着并蒂的花儿,秸子一路飞奔一路想,怕什么呢。什么都不怕的秸子陷入爱后,也开始有了害怕的东西,她怕好不容易喜欢上的男生会嫌弃她的父母,会瞧不起她的出身,会不愿意接受某种不可预知的未来。
  但现在,她不想再害怕了。
  而与此同时,辰阳仰头望向了与秸子一同望着的天空,他在三天前看秸子的学籍时,也看到了秸子的贫困生助学金申请表格。
  在申请理由那一栏,他看到了—个医学用词,和旁边对这个医学用词的描绘,终于知道了秸子的犹豫,忐忑。
  那是一种恶性遗传病,若生了男孩是养不活的,生了女孩身上会带着隐性遗传基因,这种遗传病不可治愈,不会消失。而很不幸,秸子的母亲便有这种遗传病。
  辰阳对着那刺眼的黑字,说他不曾想过退却时不可能的,让,此刻,他还是站在这个分岔口,充满虔诚地等待着他的女孩。
  他想,真正的爱果然是没有理由,不被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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