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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中,有这样两组数据:
《中国儿童福利政策报告2011》披露,目前我国18岁以下的人口数量为2.78亿,其中全国农村留守儿童就有5800万,约占全国儿童总数的20%。
最高人民法院研究室主任邵文虹指出,近年来,我国各级法院判决生效的未成年人犯罪平均每年上升13%左右,其中留守儿童犯罪率约占未成年人犯罪的70%,而且还有逐年上升的趋势。
其中,最发人深省、并令人震惊的有两个数字:一是留守儿童5800万;二是留守儿童占比未成年人70%的高犯罪率。当然,“留守儿童”早已不是什么新问题,“救救孩子”的呐喊也曾不止一次地在我们的耳边回响过……但时至今日,问题不仅依然存在,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留守儿童,是我国近些年来随着大批农民进城务工而衍生出的一个新问题,同时也是一个关乎一代人健康成长、乃至整个社会和谐稳定的大问题。如果不能及时解决,可导致后患无穷。
留守儿童问题让人揪心
一、犯罪问题
偷盗抢劫较为多见
——今年2月,广西合浦县乾江边防派出所经过半年多的努力,侦破了一起连环劫案。据公安部门调查,3名主要嫌疑人都是未成年人,其中最小的才14岁。干警介绍,3名嫌疑人的父母均常年在外打工,他们辍学后沉溺于网上游戏,抢劫只是为了凑够上网费。
——年初,广西北流市连续破获了两个抢劫团伙案件,涉案嫌疑人近20人,全部为“90”后。其中一个11人抢劫团伙部分成员还沾染上吸食毒品等恶习。为购买毒品,先后抢劫11次,甚至致人死亡。办案民警得知,嫌疑人父母都长期在外打工,有的从一两岁起就没在父母身边生活过。
——自2011年5月以来,佛山市南海丹灶镇辖区内连续发生多起持刀抢劫案件,事主均遭不同程度砍伤。6月26日晚23时,市民李小姐和朋友走到丹灶镇西二环下三洲路口时,一辆载着3名男子的摩托车突然停在李小姐身旁,其中一个矮小男子趁机抢夺李小姐的手机。由于李小姐受惊躲闪,该男子第一次出手未能成功,随即拿出一把刀砍向李小姐的右手,之后驾车而逃。6月29日晚22时,佛山市三水区南岸又有两名男子被人拿刀威胁,抢去了一部黑色手机和200多元现金。经警方蹲堵,该团伙7名成员落网,主犯小伟(化名),贵州人,出生于1996年10月,年仅13岁。据了解,7名犯罪嫌疑人多为留守儿童。
——2008年10月,湖北省竹山县宝丰镇派出所联合县刑警大队,成功破获一起涉案数万元的手机被盗案,抓获了一个由13名未成年人组成的盗窃团伙。调查得知,9月29日晚,以周某为首的13人在竹山县宝丰镇位于施洋大道的联通手机店,撬门入室,盗窃手机17部,涉案金额2万余元。这13名未成年人中,8名是留守儿童。
图财害命令人扼腕
——在河南省南阳市郊区,几名留守儿童因缺钱上网吧,合伙杀死了一个72岁拾废品的老头,用竹席遮掩藏尸,盗取老人的现金后吃喝玩乐,毫无悔意。
——河北邯郸市邱县镇边村,两个11~12岁的留守儿童,夜间从镇内的黑网吧出来,看到村里一户独居老太的窗灯还亮着,便好奇地从房侧夹道潜入院内,想偷点东西,被老人发现,两人残忍地将其杀死。
二、伤害问题
在留守儿童及留守家庭中,各种伤害也时有发生。
压力过大酿成惨剧
——2012年3月27日早7时,四川大竹县月华镇一村三社27岁农妇唐成芳,竟给自己的三个亲生孩子灌下剧毒农药“百草枯”,随后自己也喝了两大口,被人发现后紧急送往重庆市某医院救治。结果,唐成芳走了,3个小孩获救。这是个让人惊愕痛心的新闻,是什么让年轻的妈妈毅然决然地把农药灌进3个孩子的嘴里,是什么让她对人生如此绝望——是不能承受的生活之重?还是留守妇女心中难耐的酸楚?抑或是精神的压力与抑郁?……丈夫在外打工,一人带着三个孩子,其中的艰辛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不外出打工没有出路,拖家带口城市生活的成本又太大,于是她只能选择留守。
意外事故接连不断
——广东惠州博罗的林就万夫妇长年在深圳打工,由80多岁的奶奶照顾三个女儿。7年之内,姐姐林文婷因蜡烛引燃大火烧成双脚残疾;小妹林文思在帮奶奶提开水时被严重烫伤;二妹林文容在家用柴火烧水时引发大火伤及自身,脸跟胸连在一起,眼睛因拉扯而闭合不上,双手双脚畸形程度严重,被别人称为“鬼孩”,她4年没有出过家门一步,更没有上过一天学堂。
——在与留守儿童相关的新闻中,有太多让人无法承受的伤痛:2011年全国数十起重大校车事故,其中大多数发生在外出打工人群密集的县乡,而受害者多为留守儿童。
——2012年5月8日,距江西宜春市区80余公里的一个偏远小山村,在年已72岁的老农王久寿的家门前,摆着五口临时制作的简易棺木,里面静静地躺着他五个年幼留守的孙子和孙女。“我真没想到,五个孙子孙女一走就没了……”王久寿老人和他的老伴坐在棺木前痛不欲生。昨日还是活蹦乱跳的五个孩子,瞬间就溺亡于村后的一口水塘里。
易被犯罪分子加害
——全国妇联召开全国未成年人家庭教育状况抽样调查和全国农村留守儿童状况调查发布会。全国妇联政策法规室主任蒋永萍就《农村留守儿童状况调查报告》作了介绍,当前,在被拐卖儿童中,流动儿童居第一位,留守儿童居第二位。
——2011年3月,甘肃省临颍县皇帝庙乡大袁村马某在外闯荡几年后,衣着光鲜地回村了。马某对村里人说,他在外边组织了一个歌舞团,平时带着团里的演员四处演出,收入不菲。这次回村,他想挑选几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进歌舞团当小演员。
父母均在外打工,而由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照看的7岁可可、9岁木木和8岁女孩怜怜被选中了。马某承诺每年每个孩子“演出”工资5000元钱。之后,马某向每家支付了2000元钱,就把三个孩子带走了,而三个孩子噩梦般的生活也由此拉开了序幕。
马某带着他们来到郑州,但三个孩子并未见到马某所说的歌舞团,反倒被马某囚禁起来苦学苦练扒窃功夫。不到一个月时间,在马某的威吓毒打下,三个孩子便被马某训练成了“盗窃高手”。 随后,马某又找来帮手张某等三人,让他们每人带一个孩子为一组,并规定每组每天要偷到4部手机、1000元钱、两个皮包。完成任务的晚上回去后可以吃饭并奖100元钱,完不成任务,则不能吃饭,还要挨打。
2011年7月,可可在许昌行窃时被扭送至派出所,于是,这起带领教唆留守儿童盗窃案开始浮出水面。可可、怜怜、木木三个孩子在案发后均被送回甘肃老家。
得知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当成了盗窃工具,每天过着担惊受怕、盗窃挨打的日子,三个孩子的父母痛不欲生。可可母亲哭着说:“我们外出打工就是为了让孩子生活得更好点,可哪里知道孩子过的是这样的生活,想想我都后悔死了。”
——有报道说,13岁女孩在网吧产下一婴儿。一个孩子又生下一个孩子,这是怎样荒谬的事实!留守儿童由于缺乏监护,面临太多的安全隐患和外界滋扰。留守儿童大多胆小孤僻,社会上的“混混”常把他们作为猎物,有的伺机敲诈钱物,有的教唆甚至逼迫他们寻衅滋事,还有的社会青年对留守女童实施性骚扰。
心理疾患伤及自身
资料显示,80%的农村留守儿童或重或轻地存在心理问题,且父母打工年限越长,孩子的心理问题就越严重。
——12岁的菲菲是广东百万留守儿童中的一员。3年前,菲菲的父母到广州做小生意,将独生女留在肇庆老家与奶奶同住。对她而言,父母已变为一年才露个脸的符号和概念,而3年前的乖乖女如今却成了经常逃学、动不动对母亲拳脚相向的“问题女孩”。常年的留守最终让菲菲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精神分裂。
——四川威远县石碑村13岁的小敏和9岁的表妹小玉也是由奶奶照顾,由于村里小卖部老板娘诬陷她俩偷钱,在试图给父母打电话诉说未果后,留下遗书投河自尽。她们在遗书中流露出对父母不在身边保护自己的绝望。
三、失教问题
据调查,留守儿童中,因疏于管理和教育而致性格扭曲或染上恶习、沉溺网吧、厌学辍学的孩子大有人在。
学习成绩普遍较差
——贵州省农调队的一项调查发现,该省多数农村学校的留守儿童均占学生总数的三分之一以上,甚至成为生源主体。如道真县桃源乡一村小共有173名小学生,而其中留守儿童就有113名,比例高达65.3%。调查还显示,有74%的留守学生在父母外出务工后成绩下降,超过四成的留守学生成绩较差,甚至不少留守学生有说谎、旷课等不良行为。
——海南省妇联对全省18个市县调查发现,农村留守儿童学习成绩普遍不好,厌学、辍学现象严重。留守儿童比较集中的龙华区龙泉镇新联小学,留守儿童约占学生总数的25%。学校每年虽有不少学生考上重点中学,但至今没有一个是留守儿童。
容易染上各种恶习
——湖南省涟源市斗笠山镇一名姓肖的学生家长告诉记者,这些年,他在外面打拼,票子没少赚,但落下了一块心病:原本学习名列前茅的女儿沉迷网络游戏,不能自拔,成绩一落千丈。有关专家指出,小学是孩子习惯形成及学习打基础的“起步阶段”,初中是孩子成长过程中承上启下“最危险的年龄段”。
——国家禁毒委员会办公室、公安部禁毒局禁吸禁种处处长王刚披露,截至2011年11月7日,我国经公安机关查获并登记在册的青少年吸毒人数已逾178余万。王刚还透露,近年来,农村留守少年吸毒成为其中的一个新动向。“在吸毒网络化、社交化的背景下,毒品常识较少、又相对缺乏监管的留守少年,往往在网上寻求交流、寻找刺激的过程中,染上毒瘾。虽然还没有具体的统计数字,但这个新动向值得关注。”
罪错根源不在留守儿童
现实生活中,留守儿童成长中暴露出来的问题,不可谓不严重,也不可谓不触目惊心。不过,我们认为:尽管罪错发生在留守儿童身上,但板子不能全打在他们身上,因为根源不在孩子。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也是受害者。
分析起来,导致“留守儿童”成为“问题儿童”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
一是家庭方面:良好的家庭教育是儿童健康成长的重要基础。留守儿童家庭的教育肯定是不完整,甚至是缺失的。在这些留守儿童的家庭里,年轻的父母为了多挣点钱,补贴家用,不得不双方或一方外出打工。孩子的实际监护责任往往落到了隔辈老人或亲友身上,而他们又常常因为农活多、精力不够或者溺爱、文化太低等原因,难以担当起全部的监护责任,从而导致大部分留守儿童处于重“养”轻“教”状态。另一方面也是由于部分家庭教育意识淡薄,或新“读书无用论”思想作怪,如今,相当一些贫困地区的家庭认为,即使孩子上了大学也未必能找到好工作,不如早一点挣钱更实惠。于是在这些家庭中,孩子的学习也便成了无所谓的事情。
二是学校方面:留守儿童集中的地区,大多也是经济相对贫困地区,教育资源比较薄弱,因而学校本应发挥的教育主渠道、学校主阵地、教师主力军的作用根本谈不上。另外,当前许多农村学校对教师和儿童的评价机制存在一定的偏差,无论是对教师的考核还是对儿童的评价,均还停留在传统的应试教育的理念上。一些老师在这种评价机制的影响下,认为,“教好几个差生不如带好一个优生”,从而放松了对学习成绩差和品行差儿童的管理和教育,这其中就包括大量的留守儿童。再者,即便一视同仁,但由于留守学生中难免发生种种问题,老师却很难在第一时间很快与家长取得联系,所以也就常常不了了之。多次管教无效后,干脆放任不管,听之任之,甚至推向社会。
三是社会方面:目前,农村留守儿童问题尚未引起全社会的足够重视,关爱较少。反之,不利因素却广泛存在。1、由于监管不力,导致一些不法商贩为了牟取暴利,在电子游戏、书刊、光碟中渗入庸俗、暴力、色情等内容,对缺少亲情关爱、性格孤僻、苦闷无聊的留守儿童具有相当的腐蚀性与诱惑力。2、进城务工潮风起云涌之后,社会对留守儿童问题缺乏未雨绸缪的预测性研究,也没有在苗头初现之时,即刻采取有效措施,加以制止并疏导。而当问题大面积泛滥、且已形成积弊之后,再去研究治理,难度就比较大了。3、一些社会上的不良风气也在时时影响着留守儿童的成长,金钱至上、奢侈诱惑、哥们义气、色情乱性等,均可导致留守儿童伤害他人或被他人伤害的安全事件。 四是政策方面:一直以来,农民进城务工都处于一个无序的混乱状态。几亿农民一股脑地涌入城市,城市是否吃得消,农民进城以后生活是否有保障,完全处于一种随波逐流的自然状态,因而出现的问题也就比较多。留守儿童即是其一。年轻的父母们都被各种力量忽悠到城里淘金去了,家里的娃谁来管?家里的地谁去种?年迈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顾得过来吗?一系列的问题井喷出来,有点让人措手不及。乃至由于流动人口过多过滥所带来的社会治安事件频发,流入地市民失业严重、下岗严重等。因此我们说,农民进城务工是一个系统工程,关乎全社会。如何解决,还是要依靠各级政府起主导作用,要出台完善的政策,要实现农民进城务工的有序流动。同时还要大力发展区域经济,尽量鼓励农民向本地城镇转移,积极引导外出务工人员回乡创业,并为他们提供创业优惠政策和条件,或设法尽快改变城乡“二元化”体制的壁垒,以减少留守儿童的数量。
社会问题当由社会解决
留守儿童问题是一个社会问题,社会问题当由社会解决。同时,留守儿童问题涉及面广,数量巨大,关乎家庭、学校、社会、政府等方方面面,也是一项系统工程与综合工程。
政府牵头统领,加强政策引导
据人民网报道,目前,国务院支持全国妇联联合中央14个部门,已成立了一个农村留守儿童工作小组,专门来抓农村的留守儿童问题,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振奋的消息。
农民大规模进城务工开始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至今已有20余年,但如此汹涌、如此持久的城乡大流动,竟一直以来基本处于一种无序状态。农民谁想走谁就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们不管目的地有没有就业岗位,也不清楚自己会干啥能干啥,一切都非常盲目。结果,带来的自身与社会问题也很多,留守儿童便是其中之一。
农民进城务工是消除城乡差别、让贫困地区农民脱贫的重要途径之一,也是从广义上求得社会政治稳定的重要举措之一,所以,长期以来尽管曾带来了诸多负面问题,但国家还是在力推并默许了这一流动,没有作出任何限制,由于是新事物,实践中亦或多或少存在某些偏颇。为了使这一工作尽量趋利避害,适当规范不可或缺。总不能让全村的青壮年都倾巢而出吧,总不能让村里都剩下老人小孩,好好的地没人去种吧。这样会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至于怎么规范,怎么有序流动,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各级政府的相关部门应好好研究,然后拿出一套积极可行的办法,绝不可旷日持久,如此随波逐流下去。当然在这套办法里,一定要把留守儿童问题作为一个重要课题,认真考虑进去。
完善乡村教育,学校义不容辞
要充分发挥学校这一留守儿童学习生活主阵地的作用。对此政府必须加大投入,尽可能多建一些留守儿童寄宿制学校,让留守儿童全天候有人监护。父母外出务工多挣了些钱,在自己孩子身上适当多投入一点,也是应该的。同时,对于留守儿童管理教育的落实问题,也可作为输出地农民外出务工的一个先决条件,列入相关协议。
我认为,建立留守儿童档案制度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留守儿童是个特殊群体,除了对他们进行知识的传授和学业的管理之外,还要给他们更多的心灵关怀,更多地了解他们的家庭情况、心理状况,关注他们的成长变化,并及时向监护人和外出务工家长通报。留守儿童占比较多的学校,要多开展一些有益留守儿童学习及身心健康的活动,以丰富他们的业余文化生活。此外,还要在课程设置上增加一些有针对性的内容,比如生存教育、安全教育和法制教育等,以强化留守儿童的自尊、自立与自强。
端正教育观念,家长不能糊涂
父母外出打工,孩子怎么办?对许多进城务工农村家庭来说,都是一道难题。父母与孩子分离,特别是长期分离,孩子的成长教育肯定大受影响。但是在金钱与孩子教育的利弊权衡上,许多家长都不得不无奈地选择了前者。
在这方面,反映出一些家长的教育观和价值观还存在误区。
相当一部分留守儿童家长认为,钱财之急比前途之急来的更实惠、更紧迫。他们往往会在物质上多给孩子一些补偿,甚至给家里盖了新楼房,大大改善了生活条件。在他们看来,只有这样才算真正对得起孩子,对得起家庭。至于孩子的教育,只能暂时做出一些牺牲,或者一般般也就罢了。
也有些家长认为,把孩子送进学校接受教育就等于送进了“保险箱”,能不能成才是学校和老师应尽的责任,他们把孩子送进学校以后就不闻不问了。
也有些家长由于自身受教育程度较低,对孩子的期望值不高,甚至存在“读书无用论”的错误思想。他们认为,农民的孩子能有多大出息,自己没什么文化不是照样可以挣钱养家吗。现在那么多大学生毕业后都找不到工作,孩子读书好坏无所谓,在这一思想的代际传递下,必然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到孩子思想的形成及健康成长。
当前,在农民工群体中,持有以上思想及怪论的糊涂家长并非少数。因此我们说,留守儿童问题实际上也是他们父母的问题。正是由于第一任“老师”的不负责任,才使他们的孩子输在了起跑线上。当下,要解决留守儿童的问题,设法端正孩子家长的教育观与价值观,至关重要。
发展区域经济,鼓励就近务工
目前农务工流向,大多由内地农村涌向沿海城市,由经济落后地区涌向经济发达地区。流出地主要有四川、云南、贵州、安徽、河南、甘肃等地;流入地主要有北京、上海、天津、广东、浙江、江苏等地。他们中,有的甚至跨度很大,每年春运汹涌澎湃的民工潮,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这恐怕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景观了。
为了改变这种现状,许多专家提议,要努力发展区域经济(或称县域经济),鼓励农民就近务工,同时也鼓励农民工,在他们有了一定的资金与技术积累之后,能够积极回乡创业,这样既可以照顾家人,也可以为家乡的发展做一份贡献。由此,不再与家人长期分居、聚少离多,不再将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大把大把地花在路上了……。
发展区域经济,主要还是应该靠中央和地方政府给力。要加大投资力度,要出台扶持政策,要争取发达地区的支持,同时也要推出鼓励农民工回乡就近务工的激励机制。进而让农民工都能自愿回归。在这方面,一些地区成功的经验也有很多。
总之,留守儿童问题,是个系统工程和综合工程,是全社会的事情。因为,其关乎的不仅仅是千千万万个家庭,也关乎国家与民族的未来,关乎整个社会的和谐与发展。
(责编:山林)
《中国儿童福利政策报告2011》披露,目前我国18岁以下的人口数量为2.78亿,其中全国农村留守儿童就有5800万,约占全国儿童总数的20%。
最高人民法院研究室主任邵文虹指出,近年来,我国各级法院判决生效的未成年人犯罪平均每年上升13%左右,其中留守儿童犯罪率约占未成年人犯罪的70%,而且还有逐年上升的趋势。
其中,最发人深省、并令人震惊的有两个数字:一是留守儿童5800万;二是留守儿童占比未成年人70%的高犯罪率。当然,“留守儿童”早已不是什么新问题,“救救孩子”的呐喊也曾不止一次地在我们的耳边回响过……但时至今日,问题不仅依然存在,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留守儿童,是我国近些年来随着大批农民进城务工而衍生出的一个新问题,同时也是一个关乎一代人健康成长、乃至整个社会和谐稳定的大问题。如果不能及时解决,可导致后患无穷。
留守儿童问题让人揪心
一、犯罪问题
偷盗抢劫较为多见
——今年2月,广西合浦县乾江边防派出所经过半年多的努力,侦破了一起连环劫案。据公安部门调查,3名主要嫌疑人都是未成年人,其中最小的才14岁。干警介绍,3名嫌疑人的父母均常年在外打工,他们辍学后沉溺于网上游戏,抢劫只是为了凑够上网费。
——年初,广西北流市连续破获了两个抢劫团伙案件,涉案嫌疑人近20人,全部为“90”后。其中一个11人抢劫团伙部分成员还沾染上吸食毒品等恶习。为购买毒品,先后抢劫11次,甚至致人死亡。办案民警得知,嫌疑人父母都长期在外打工,有的从一两岁起就没在父母身边生活过。
——自2011年5月以来,佛山市南海丹灶镇辖区内连续发生多起持刀抢劫案件,事主均遭不同程度砍伤。6月26日晚23时,市民李小姐和朋友走到丹灶镇西二环下三洲路口时,一辆载着3名男子的摩托车突然停在李小姐身旁,其中一个矮小男子趁机抢夺李小姐的手机。由于李小姐受惊躲闪,该男子第一次出手未能成功,随即拿出一把刀砍向李小姐的右手,之后驾车而逃。6月29日晚22时,佛山市三水区南岸又有两名男子被人拿刀威胁,抢去了一部黑色手机和200多元现金。经警方蹲堵,该团伙7名成员落网,主犯小伟(化名),贵州人,出生于1996年10月,年仅13岁。据了解,7名犯罪嫌疑人多为留守儿童。
——2008年10月,湖北省竹山县宝丰镇派出所联合县刑警大队,成功破获一起涉案数万元的手机被盗案,抓获了一个由13名未成年人组成的盗窃团伙。调查得知,9月29日晚,以周某为首的13人在竹山县宝丰镇位于施洋大道的联通手机店,撬门入室,盗窃手机17部,涉案金额2万余元。这13名未成年人中,8名是留守儿童。
图财害命令人扼腕
——在河南省南阳市郊区,几名留守儿童因缺钱上网吧,合伙杀死了一个72岁拾废品的老头,用竹席遮掩藏尸,盗取老人的现金后吃喝玩乐,毫无悔意。
——河北邯郸市邱县镇边村,两个11~12岁的留守儿童,夜间从镇内的黑网吧出来,看到村里一户独居老太的窗灯还亮着,便好奇地从房侧夹道潜入院内,想偷点东西,被老人发现,两人残忍地将其杀死。
二、伤害问题
在留守儿童及留守家庭中,各种伤害也时有发生。
压力过大酿成惨剧
——2012年3月27日早7时,四川大竹县月华镇一村三社27岁农妇唐成芳,竟给自己的三个亲生孩子灌下剧毒农药“百草枯”,随后自己也喝了两大口,被人发现后紧急送往重庆市某医院救治。结果,唐成芳走了,3个小孩获救。这是个让人惊愕痛心的新闻,是什么让年轻的妈妈毅然决然地把农药灌进3个孩子的嘴里,是什么让她对人生如此绝望——是不能承受的生活之重?还是留守妇女心中难耐的酸楚?抑或是精神的压力与抑郁?……丈夫在外打工,一人带着三个孩子,其中的艰辛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不外出打工没有出路,拖家带口城市生活的成本又太大,于是她只能选择留守。
意外事故接连不断
——广东惠州博罗的林就万夫妇长年在深圳打工,由80多岁的奶奶照顾三个女儿。7年之内,姐姐林文婷因蜡烛引燃大火烧成双脚残疾;小妹林文思在帮奶奶提开水时被严重烫伤;二妹林文容在家用柴火烧水时引发大火伤及自身,脸跟胸连在一起,眼睛因拉扯而闭合不上,双手双脚畸形程度严重,被别人称为“鬼孩”,她4年没有出过家门一步,更没有上过一天学堂。
——在与留守儿童相关的新闻中,有太多让人无法承受的伤痛:2011年全国数十起重大校车事故,其中大多数发生在外出打工人群密集的县乡,而受害者多为留守儿童。
——2012年5月8日,距江西宜春市区80余公里的一个偏远小山村,在年已72岁的老农王久寿的家门前,摆着五口临时制作的简易棺木,里面静静地躺着他五个年幼留守的孙子和孙女。“我真没想到,五个孙子孙女一走就没了……”王久寿老人和他的老伴坐在棺木前痛不欲生。昨日还是活蹦乱跳的五个孩子,瞬间就溺亡于村后的一口水塘里。
易被犯罪分子加害
——全国妇联召开全国未成年人家庭教育状况抽样调查和全国农村留守儿童状况调查发布会。全国妇联政策法规室主任蒋永萍就《农村留守儿童状况调查报告》作了介绍,当前,在被拐卖儿童中,流动儿童居第一位,留守儿童居第二位。
——2011年3月,甘肃省临颍县皇帝庙乡大袁村马某在外闯荡几年后,衣着光鲜地回村了。马某对村里人说,他在外边组织了一个歌舞团,平时带着团里的演员四处演出,收入不菲。这次回村,他想挑选几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进歌舞团当小演员。
父母均在外打工,而由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照看的7岁可可、9岁木木和8岁女孩怜怜被选中了。马某承诺每年每个孩子“演出”工资5000元钱。之后,马某向每家支付了2000元钱,就把三个孩子带走了,而三个孩子噩梦般的生活也由此拉开了序幕。
马某带着他们来到郑州,但三个孩子并未见到马某所说的歌舞团,反倒被马某囚禁起来苦学苦练扒窃功夫。不到一个月时间,在马某的威吓毒打下,三个孩子便被马某训练成了“盗窃高手”。 随后,马某又找来帮手张某等三人,让他们每人带一个孩子为一组,并规定每组每天要偷到4部手机、1000元钱、两个皮包。完成任务的晚上回去后可以吃饭并奖100元钱,完不成任务,则不能吃饭,还要挨打。
2011年7月,可可在许昌行窃时被扭送至派出所,于是,这起带领教唆留守儿童盗窃案开始浮出水面。可可、怜怜、木木三个孩子在案发后均被送回甘肃老家。
得知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当成了盗窃工具,每天过着担惊受怕、盗窃挨打的日子,三个孩子的父母痛不欲生。可可母亲哭着说:“我们外出打工就是为了让孩子生活得更好点,可哪里知道孩子过的是这样的生活,想想我都后悔死了。”
——有报道说,13岁女孩在网吧产下一婴儿。一个孩子又生下一个孩子,这是怎样荒谬的事实!留守儿童由于缺乏监护,面临太多的安全隐患和外界滋扰。留守儿童大多胆小孤僻,社会上的“混混”常把他们作为猎物,有的伺机敲诈钱物,有的教唆甚至逼迫他们寻衅滋事,还有的社会青年对留守女童实施性骚扰。
心理疾患伤及自身
资料显示,80%的农村留守儿童或重或轻地存在心理问题,且父母打工年限越长,孩子的心理问题就越严重。
——12岁的菲菲是广东百万留守儿童中的一员。3年前,菲菲的父母到广州做小生意,将独生女留在肇庆老家与奶奶同住。对她而言,父母已变为一年才露个脸的符号和概念,而3年前的乖乖女如今却成了经常逃学、动不动对母亲拳脚相向的“问题女孩”。常年的留守最终让菲菲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精神分裂。
——四川威远县石碑村13岁的小敏和9岁的表妹小玉也是由奶奶照顾,由于村里小卖部老板娘诬陷她俩偷钱,在试图给父母打电话诉说未果后,留下遗书投河自尽。她们在遗书中流露出对父母不在身边保护自己的绝望。
三、失教问题
据调查,留守儿童中,因疏于管理和教育而致性格扭曲或染上恶习、沉溺网吧、厌学辍学的孩子大有人在。
学习成绩普遍较差
——贵州省农调队的一项调查发现,该省多数农村学校的留守儿童均占学生总数的三分之一以上,甚至成为生源主体。如道真县桃源乡一村小共有173名小学生,而其中留守儿童就有113名,比例高达65.3%。调查还显示,有74%的留守学生在父母外出务工后成绩下降,超过四成的留守学生成绩较差,甚至不少留守学生有说谎、旷课等不良行为。
——海南省妇联对全省18个市县调查发现,农村留守儿童学习成绩普遍不好,厌学、辍学现象严重。留守儿童比较集中的龙华区龙泉镇新联小学,留守儿童约占学生总数的25%。学校每年虽有不少学生考上重点中学,但至今没有一个是留守儿童。
容易染上各种恶习
——湖南省涟源市斗笠山镇一名姓肖的学生家长告诉记者,这些年,他在外面打拼,票子没少赚,但落下了一块心病:原本学习名列前茅的女儿沉迷网络游戏,不能自拔,成绩一落千丈。有关专家指出,小学是孩子习惯形成及学习打基础的“起步阶段”,初中是孩子成长过程中承上启下“最危险的年龄段”。
——国家禁毒委员会办公室、公安部禁毒局禁吸禁种处处长王刚披露,截至2011年11月7日,我国经公安机关查获并登记在册的青少年吸毒人数已逾178余万。王刚还透露,近年来,农村留守少年吸毒成为其中的一个新动向。“在吸毒网络化、社交化的背景下,毒品常识较少、又相对缺乏监管的留守少年,往往在网上寻求交流、寻找刺激的过程中,染上毒瘾。虽然还没有具体的统计数字,但这个新动向值得关注。”
罪错根源不在留守儿童
现实生活中,留守儿童成长中暴露出来的问题,不可谓不严重,也不可谓不触目惊心。不过,我们认为:尽管罪错发生在留守儿童身上,但板子不能全打在他们身上,因为根源不在孩子。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也是受害者。
分析起来,导致“留守儿童”成为“问题儿童”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
一是家庭方面:良好的家庭教育是儿童健康成长的重要基础。留守儿童家庭的教育肯定是不完整,甚至是缺失的。在这些留守儿童的家庭里,年轻的父母为了多挣点钱,补贴家用,不得不双方或一方外出打工。孩子的实际监护责任往往落到了隔辈老人或亲友身上,而他们又常常因为农活多、精力不够或者溺爱、文化太低等原因,难以担当起全部的监护责任,从而导致大部分留守儿童处于重“养”轻“教”状态。另一方面也是由于部分家庭教育意识淡薄,或新“读书无用论”思想作怪,如今,相当一些贫困地区的家庭认为,即使孩子上了大学也未必能找到好工作,不如早一点挣钱更实惠。于是在这些家庭中,孩子的学习也便成了无所谓的事情。
二是学校方面:留守儿童集中的地区,大多也是经济相对贫困地区,教育资源比较薄弱,因而学校本应发挥的教育主渠道、学校主阵地、教师主力军的作用根本谈不上。另外,当前许多农村学校对教师和儿童的评价机制存在一定的偏差,无论是对教师的考核还是对儿童的评价,均还停留在传统的应试教育的理念上。一些老师在这种评价机制的影响下,认为,“教好几个差生不如带好一个优生”,从而放松了对学习成绩差和品行差儿童的管理和教育,这其中就包括大量的留守儿童。再者,即便一视同仁,但由于留守学生中难免发生种种问题,老师却很难在第一时间很快与家长取得联系,所以也就常常不了了之。多次管教无效后,干脆放任不管,听之任之,甚至推向社会。
三是社会方面:目前,农村留守儿童问题尚未引起全社会的足够重视,关爱较少。反之,不利因素却广泛存在。1、由于监管不力,导致一些不法商贩为了牟取暴利,在电子游戏、书刊、光碟中渗入庸俗、暴力、色情等内容,对缺少亲情关爱、性格孤僻、苦闷无聊的留守儿童具有相当的腐蚀性与诱惑力。2、进城务工潮风起云涌之后,社会对留守儿童问题缺乏未雨绸缪的预测性研究,也没有在苗头初现之时,即刻采取有效措施,加以制止并疏导。而当问题大面积泛滥、且已形成积弊之后,再去研究治理,难度就比较大了。3、一些社会上的不良风气也在时时影响着留守儿童的成长,金钱至上、奢侈诱惑、哥们义气、色情乱性等,均可导致留守儿童伤害他人或被他人伤害的安全事件。 四是政策方面:一直以来,农民进城务工都处于一个无序的混乱状态。几亿农民一股脑地涌入城市,城市是否吃得消,农民进城以后生活是否有保障,完全处于一种随波逐流的自然状态,因而出现的问题也就比较多。留守儿童即是其一。年轻的父母们都被各种力量忽悠到城里淘金去了,家里的娃谁来管?家里的地谁去种?年迈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顾得过来吗?一系列的问题井喷出来,有点让人措手不及。乃至由于流动人口过多过滥所带来的社会治安事件频发,流入地市民失业严重、下岗严重等。因此我们说,农民进城务工是一个系统工程,关乎全社会。如何解决,还是要依靠各级政府起主导作用,要出台完善的政策,要实现农民进城务工的有序流动。同时还要大力发展区域经济,尽量鼓励农民向本地城镇转移,积极引导外出务工人员回乡创业,并为他们提供创业优惠政策和条件,或设法尽快改变城乡“二元化”体制的壁垒,以减少留守儿童的数量。
社会问题当由社会解决
留守儿童问题是一个社会问题,社会问题当由社会解决。同时,留守儿童问题涉及面广,数量巨大,关乎家庭、学校、社会、政府等方方面面,也是一项系统工程与综合工程。
政府牵头统领,加强政策引导
据人民网报道,目前,国务院支持全国妇联联合中央14个部门,已成立了一个农村留守儿童工作小组,专门来抓农村的留守儿童问题,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振奋的消息。
农民大规模进城务工开始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至今已有20余年,但如此汹涌、如此持久的城乡大流动,竟一直以来基本处于一种无序状态。农民谁想走谁就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们不管目的地有没有就业岗位,也不清楚自己会干啥能干啥,一切都非常盲目。结果,带来的自身与社会问题也很多,留守儿童便是其中之一。
农民进城务工是消除城乡差别、让贫困地区农民脱贫的重要途径之一,也是从广义上求得社会政治稳定的重要举措之一,所以,长期以来尽管曾带来了诸多负面问题,但国家还是在力推并默许了这一流动,没有作出任何限制,由于是新事物,实践中亦或多或少存在某些偏颇。为了使这一工作尽量趋利避害,适当规范不可或缺。总不能让全村的青壮年都倾巢而出吧,总不能让村里都剩下老人小孩,好好的地没人去种吧。这样会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至于怎么规范,怎么有序流动,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各级政府的相关部门应好好研究,然后拿出一套积极可行的办法,绝不可旷日持久,如此随波逐流下去。当然在这套办法里,一定要把留守儿童问题作为一个重要课题,认真考虑进去。
完善乡村教育,学校义不容辞
要充分发挥学校这一留守儿童学习生活主阵地的作用。对此政府必须加大投入,尽可能多建一些留守儿童寄宿制学校,让留守儿童全天候有人监护。父母外出务工多挣了些钱,在自己孩子身上适当多投入一点,也是应该的。同时,对于留守儿童管理教育的落实问题,也可作为输出地农民外出务工的一个先决条件,列入相关协议。
我认为,建立留守儿童档案制度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留守儿童是个特殊群体,除了对他们进行知识的传授和学业的管理之外,还要给他们更多的心灵关怀,更多地了解他们的家庭情况、心理状况,关注他们的成长变化,并及时向监护人和外出务工家长通报。留守儿童占比较多的学校,要多开展一些有益留守儿童学习及身心健康的活动,以丰富他们的业余文化生活。此外,还要在课程设置上增加一些有针对性的内容,比如生存教育、安全教育和法制教育等,以强化留守儿童的自尊、自立与自强。
端正教育观念,家长不能糊涂
父母外出打工,孩子怎么办?对许多进城务工农村家庭来说,都是一道难题。父母与孩子分离,特别是长期分离,孩子的成长教育肯定大受影响。但是在金钱与孩子教育的利弊权衡上,许多家长都不得不无奈地选择了前者。
在这方面,反映出一些家长的教育观和价值观还存在误区。
相当一部分留守儿童家长认为,钱财之急比前途之急来的更实惠、更紧迫。他们往往会在物质上多给孩子一些补偿,甚至给家里盖了新楼房,大大改善了生活条件。在他们看来,只有这样才算真正对得起孩子,对得起家庭。至于孩子的教育,只能暂时做出一些牺牲,或者一般般也就罢了。
也有些家长认为,把孩子送进学校接受教育就等于送进了“保险箱”,能不能成才是学校和老师应尽的责任,他们把孩子送进学校以后就不闻不问了。
也有些家长由于自身受教育程度较低,对孩子的期望值不高,甚至存在“读书无用论”的错误思想。他们认为,农民的孩子能有多大出息,自己没什么文化不是照样可以挣钱养家吗。现在那么多大学生毕业后都找不到工作,孩子读书好坏无所谓,在这一思想的代际传递下,必然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到孩子思想的形成及健康成长。
当前,在农民工群体中,持有以上思想及怪论的糊涂家长并非少数。因此我们说,留守儿童问题实际上也是他们父母的问题。正是由于第一任“老师”的不负责任,才使他们的孩子输在了起跑线上。当下,要解决留守儿童的问题,设法端正孩子家长的教育观与价值观,至关重要。
发展区域经济,鼓励就近务工
目前农务工流向,大多由内地农村涌向沿海城市,由经济落后地区涌向经济发达地区。流出地主要有四川、云南、贵州、安徽、河南、甘肃等地;流入地主要有北京、上海、天津、广东、浙江、江苏等地。他们中,有的甚至跨度很大,每年春运汹涌澎湃的民工潮,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这恐怕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景观了。
为了改变这种现状,许多专家提议,要努力发展区域经济(或称县域经济),鼓励农民就近务工,同时也鼓励农民工,在他们有了一定的资金与技术积累之后,能够积极回乡创业,这样既可以照顾家人,也可以为家乡的发展做一份贡献。由此,不再与家人长期分居、聚少离多,不再将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大把大把地花在路上了……。
发展区域经济,主要还是应该靠中央和地方政府给力。要加大投资力度,要出台扶持政策,要争取发达地区的支持,同时也要推出鼓励农民工回乡就近务工的激励机制。进而让农民工都能自愿回归。在这方面,一些地区成功的经验也有很多。
总之,留守儿童问题,是个系统工程和综合工程,是全社会的事情。因为,其关乎的不仅仅是千千万万个家庭,也关乎国家与民族的未来,关乎整个社会的和谐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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