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欣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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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 湾
   说不清多少个世纪了,苍天为我的人民洒下了多少动情的泪水,它在我们看来是永恒不变的,但却可能要变了。
  ——西雅图酋长
  多元文化的汇集之地,生与死的相互交融
  道路扬起阵阵尘土,远远传来马达的轰鸣
  没错,在这个充满原始欲望的地方,所谓的
   隔绝
  只不过是个无法实现的梦想
  当我站在这充满原始欲望的河湾
  那古老的寓言便重现在我的脑海里面:
  奔腾而过的秋水,混淆了两岸与沙洲的界限
  而你站在上面,自诩这就是这最伟大的奇观
  从前,当直射点把夏日交还给河湾之后
  蜻蜓的点水、呱呱的蛙鸣、萤火虫的灯
  就像那美妙的旋律,当河湾演奏它们时
  心中不由地感觉到喜悦、自豪与满足
  可是现在,我所能看到的只有绝望的死灰——
  死灰的天空、死灰的流云、死灰的土地
  死灰的河水、死灰的岩石、死灰的芦苇
  甚至那风,也充斥着一股死灰的气味
  成群的苍蝇嗡嗡地盘旋在一个腐败的中心
  绿油油的腹部嘲弄着环保的无能。诗人说
  这是奇异的美,但我却幻想着一个人的重临
  用他的力量再一次将黑暗驱逐出阿尔戈斯城
  而象征着这个中心的是一只老鼠,这位时代
   的见证者
  正拖着黏稠的肚皮缓缓穿过草丛:悠然、镇定、
  丝毫不畏惧天敌的降临,也许它的内心
  正欣喜于天敌的覆灭与种族的兴盛
  我想起那个对你发出无限感慨的人
  以及他身上所体现的矛盾:既然明知
  嫉妒的可怕,又为何不能相互体谅
  用包容来避免悲剧的再次发生?
  再也不要痛惜自己结局的悲惨:佐统六国、
  政基千秋难道就能弥补性格的缺陷?
  对人刻薄少义,对己屈身求全;不懂得坚守
  再强大的树木也会被暴风摧毁
  我想起那个在洛水边行吟的诗人
  怀着无尽的苦闷,在恍惚之中
  尽情表达着思慕的朦胧,可铅一般的现实
  唤醒了梦幻的虚无:他最终被压抑所吞
   没……
  我还想起那个在质疑声中挣扎着的神之子
  反抗嘲讽却被嘲讽所吞并。当他从天空掉落
   时
  是河湾接纳了这个矛盾的人,而他的亲人
  却在变形中哀悼着这一切的发生……
  现实无情,可为何记忆也没有给予我欢欣?
  难道在此刻,我真的无法摆脱这无边的晦
   暗?
  我不相信。可出路又在何处?长久的沉
   默……
  突然,一道闪电劈裂了这无边的晦暗——
  我又一次想起了你,当你漂游到北海
  望着汪洋的无垠,你欣然承认了自我的鄙陋
  “若”的言谈固然精妙,但你的行为更值得
   我尊重:
  相比于永恒,有时转变更能显示出高贵的品
   行
  我感悟到历史并不会就此终结,倘若转变
  现在就是充满希望的起点:六十年代的莱茵
   河、
  九十年代的多瑙河、世纪初的秦淮河
  而在未来,我也会听到祖先的呢喃……
  于是,这种转变洗刷了我心中的晦暗
  像潮水为我贫瘠的心灵带来美妙的幻觉:
  河湾静静地躺在云间,就像那圣洁的天女
  将希望撒向人间,轻柔得就像婴儿的肌肤
   一般
  诗 人
  我已經深深地厌倦了这一切,现在是冬天。
  刚刚拿起笔,我就已经失去了写诗的动力。
  但愿我能成为一块没有正极的磁铁
  失去平衡,一头扎进冰冷的海水之中
  忽略溺死的事实,和鲨鱼一起享受
  猎杀的乐趣,或者躲在珊瑚丛中
  诱拐几只螃蟹当作自己的宠物
  我错过了所有出现在我面前的机会
  但我并不后悔,只要我能在
  夕阳中阅读那些珍藏多年的书籍
  (假如她们稍稍不合我的心意
  我就会把她们丢出窗外)
  你也许会嘲笑我的天真,但请相信
  真正能阻挡坦克的是孩子的眼睛。强权
  只不过是一个走在钢丝上的小丑
  当他掉下来时,人们并不同情
  反而用笑声来迎接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石 碑
  一块名叫遗忘的石碑
  由记忆构成。
  时间在这里静静流逝
  就像凝固的水银
  苍老的文字紧挨在一起
  只为驱散内心的孤寂。
  干枯的裂缝呼唤着彼此
  就像呼唤着惨白的往昔。
  我走进石碑内部
  石碑开始与我交谈——
  沉默。一双冰冷的眼睛
  似乎穿透了时间的迷雾
  在永恒的静止中
  努力探寻那细微的运动。
  ——从不哭泣的我
  此刻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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