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扒师徒:漳州抓贼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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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许,漳州巷口派出所协警,2012年抓获60余名小偷。
  大刘,漳州某商场保安,十年间抓获不低于500名小偷。
  一般人走路都是直线,而小偷在选择目标时走曲线,不停转换地点左右观察,看有没有人跟踪和周围的安全情况,找好逃跑路线,然后伺机下手。
  在漳州人群活动频繁的闹市区,有这样一对“好管闲事”的反扒师徒,他们可以在噪杂混乱的人群中识别出谁是小偷,他们曾经抓获数百名小偷,也曾经因此而付出血的代价。
  2013年2月19日下午,小许和他的师父大刘在漳州闹市区反扒中,小许被两名持刀男子刺伤。小偷后来被抓住了,小许却因为受伤住进了医院。
  在漳州市公安局芗城分局的一间办公室,我们见到了伤口还未痊愈的小许,他右腿无法弯曲,只能一瘸一拐地走着,旁边是他所在中队的赵队长和同事。听说我们要来采访,赵队长特意从医院把小许接了出来。
  徒弟小许
  小许是一名退伍军人,留着精短的头发,虽然离开了军营,那股军人的精气神还保留着。他说抓小偷就像钓鱼,抓到时很有成就感和自豪感。在过去的10个月中,小许抓了60余名小偷,却记不清受过多少次伤,尽管都是皮外伤。
  不喜欢玩游戏的小许,经常会利用业余时间上街巡逻抓小偷,凭着自己磨练出来的敏锐眼光,一抓一个准。有趣的是,一个美女小偷曾经被他抓过两次,被他师父大刘抓过三次,后来大家都成了“老熟人”。最难忘的是,一个嫌疑人曾经将小许的右胳膊上咬了四口,如今还留着三个清晰可见的牙痕。
  2011年10月,一个未满18岁的男孩在某商场门口偷自行车,小许上前询问,男孩把钥匙递给小许,推开车撒腿就跑。小许马上控制住男孩,左手打电话报警。男孩张嘴狠咬手臂试图挣脱。一名路人此时也上来帮忙制止男孩,男孩紧咬不放。小许强忍疼痛没有放走男孩,直到110赶到男孩才松口。
  “我右手疼得都没感觉了,流了很多血。追赶的时候眼镜也碰掉踩碎了。”小许对那天的情形记忆犹新。“这个小孩子是我第一次自己抓到的,后来一有空就上街‘兜风’,抓的越来越多。今年已经抓5个了,这次受伤最严重。”
  从部队退役之后,小许一直希望可以实现自己小时候的梦想,成为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然而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来到漳州以后,他多次协助公安机关进行反扒,并顺利通过漳州市芗城公安分局的考试被聘为协警,分配到巷口派出所工作。
  生来就急躁、冲动的个性,让他的上级很有“意见”。中队的赵队长说,“刚来的时候脾气比较倔,但他认准一件事干到底,不会轻易放弃,后来经过学习锻炼,改变了很多,知道对待嫌疑人需要耐心。”
  当初小许自己丢过电动车,所以经济条件不好的他痛恨小偷。小许退伍后的日子很不好过,摆过地摊,当夜场保安的同时兼职银行保安。小许说抓小偷已经成了他工作之外的另一份“职业”,虽然现在有稳定的工作,但他根本没想过要停下来,他说自己看见小偷还是会再去抓他们。
  今年元宵节那天,一向给家里报喜不报忧的小许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问小许元宵节怎么过,小许说他在菜市场买红萝卜,电话那头的母亲哪里想到儿子正在医院换药。因为家里人很少看新闻报道,不知道小许因为抓小偷受伤住院,更不知道他双腿大大小小的伤疤都是抓小偷留下的。“当时心里非常难受。平时就很少回去,等腿好了,再回家看他们。”小许低着头说。
  2013年2月19号下午两点多,小许和老刘“兜风”时发现两名盗窃男子。时机成熟动手抓人的时候,小许右腿被匕首刺中。师徒俩将嫌疑人控制后,小许则忍痛拿出电话给110报警,嫌疑人被带走以后,小许也被120送到了漳州市中医院治疗。
  经漳州市中医院医生诊断,小许的右大腿软组织受伤,伤口长达3公分左右,深度也是3公分,这一次的刀伤是他抓小偷以来最严重的,伤口缝合三层。“今天是第七天了,有点不敢相信怎么熬过来的,之前从没这么无聊过。是个‘奇迹’啊。”说话时小许嘴角漾着笑意,说完自己哈哈笑起来。
  小许对赵队长说第二天要办出院手续,赵队长高兴地两手比划着抓捕动作,以小许的口吻说:“又可以抓贼了,再多的小偷也逃不出我的魔掌”。虽然是个玩笑,也是赵队长对小许的肯定和希望。
  采访的第二天,记者再次来到小许的病房,护士开始对他的伤口做电磁疗和红外线治疗。感觉无聊的小许让同事帮他带去一对迷你音响,播放的都是与军旅生活有关的歌曲。
  师傅大刘
  在小许师傅大刘家里,他正在收看一档法制节目。大刘来自华安县,他说自己读书少,只是懂得一点小道理,但他有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本事,就是对人群中的小偷特别敏感,见过的嫌疑人也可以过眼不忘。
  大刘的房间干净整洁,壁橱上摆放着一排“见义勇为”、“感动漳州”获奖证书。老刘从抽屉里拿出一厚沓发黄的信纸,这是他抓小偷的部分记录,时间、地点、事件、处理结果,每一个都很详细。记者发现,有意思的是小偷会守着一个地方重复作案,越是热闹的地方越容易下手。
  过了而立之年的老刘至今还是单身一人,父母过世后,他15岁就独自出来外面闯荡。老刘说现在感到最庆幸的是,自己在少年叛逆期没有走上迷途。如今十年坚持抓小偷,自己扛着生活的苦与乐,依然乐观、坦然。对于“找对象”这个问题,他的脸上也写满了期待。
  2011年,小许在商场当保安的时候偶然认识了大刘。听说大刘抓小偷“有一套”,便萌生了拜大刘为师的想法。他经常有事没事就约大刘出去逛街、吃饭,渐渐的大刘发现小许确实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和正义感的人,就收了他为徒弟。
  收徒弟之前,大刘只要有时间就会独自一人上街抓小偷,站在人多的地方观察,反复琢磨小偷的眼神、举动。
  2003年到2013年,十年间老刘就抓了500个小偷,自己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还独创一套“擒拿格斗”的攻防功夫。就像喜欢自己的职业一样,他从未想过放弃,用他的话说,抓小偷就像打游戏一样会“上瘾”,抓的越多“升级越高”。
  在大刘看来,“一般人走路都是直线,而小偷在选择目标时走曲线,不停转换地点左右观察,看有没有人跟踪和周围的安全情况,找好逃跑路线,然后伺机下手。我们通常在小偷下手后以最快的速度扑上去,然后向110报警。”
  有一次,大刘抓了一个小偷,移交给派出所民警时,小偷无意间听到了大刘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不久,大刘就接到了小偷的威胁电话,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他说这样的事情后来又发生很多次,他们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对喜欢打抱不平的反扒志愿者,尽管曾经为此付出血汗,成了一些不良窃贼眼中的好事者,但老刘打趣地形容他们只是“抓贼达人”,只想为老百姓做一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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