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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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写下:父亲。笔尖突然变得迟缓,沉重——漫长的里程。 一个人老了,什么都在抽离。蓝天的深邃,满口烟气,像几道掠过心脏的闪电,还有那些震颤。它们弯弯绕绕,短小,在远处的老树下微笑,像一杯清水被阳光慢慢浪费掉。 月光如此美好,不动声色地坐卧着,音乐不停种在耳朵里,我就在窗前枯坐,被折断成一节一节。 哦,父亲。此时当我写到,胡须,云层,神谕。沟壑,枯槁的身軀——一条皱纹就扮成你的模样,开到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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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写下:父亲。笔尖突然变得迟缓,沉重——漫长的里程。
一个人老了,什么都在抽离。蓝天的深邃,满口烟气,像几道掠过心脏的闪电,还有那些震颤。它们弯弯绕绕,短小,在远处的老树下微笑,像一杯清水被阳光慢慢浪费掉。
月光如此美好,不动声色地坐卧着,音乐不停种在耳朵里,我就在窗前枯坐,被折断成一节一节。
哦,父亲。此时当我写到,胡须,云层,神谕。沟壑,枯槁的身軀——一条皱纹就扮成你的模样,开到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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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萼印满水印,稠花乱蕊。 雨落湖上,水漫上来,快够到脚踝。 ——“湖深情开阔而不动心”。 山谷逢雨,湍流急,海螺沟高高的松树与我一样,顶着冷雨,顶着雨中的冷太阳。 远水兼天净,孤山隐雾深。 雨细腻动人,中年女子乞讨已久。没人喝她的酥油茶,我问她哭什么,继而与她抱头大哭—— 有一天,我会越过未知的边界,布施雨水,守护深渊般的心灵,以人们无法相信的在场。多鱼之水,多雨之云 雪山以冰做的骨
一封久藏的信 好像是一个低头,我深爱的就老了。 好像还来不及表达,语言就赫然锈迹斑斑。 是的,它突然跳出来,拨弄我尘封的琴弦,弦音一飞就是好远。 故事模糊,昨天太近。一个少年,一棵树 那一年植树,少年兴奋。 挖坑,浇水,做记号,大呼小叫。 那一年坡上充满晶莹的号召,一个人一棵树。可以带走记忆,但不能带走地理。 四十年了,树木一片,鸟声密集。 少年在找少年,哪里都像,哪里也不像。
月光把柔软洁白的被子,盖在万籁俱寂的村庄。远山,影子朦胧投过来,陡然增加不少神秘。稻子,在月光下簇拥,随风荡起层层金波。村口的老松树,像威武的士兵,默默护卫着村庄的安宁。 牛羊入圈,鸡鸭进笼,猫狗成眠。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响声,那些鼾声和梦呓,是村庄唯一的音乐,单调却又动听。 月光下,夜空深邃邈遠,星星闪烁,像一双双睁着的眼睛。老汉坐在门口,吧嗒吧嗒抽着烟斗,一明一灭的烟火,辉映一闪一闪的星星。看
废 墟 每年春节,回家看母親,顺便去村西,看一眼废墟。 废墟,废于我出生之前。曾是一座寺庙。放羊割草的年纪,我还捡到过好看的碎瓦片。 送走最后一个僧者,它便把门前的石狮子,放逐到南面的池塘。 房屋倒塌,藏于房椽缝隙的众生纷纷逃匿。大者麻雀和蛇,小者蜘蛛、壁虎、苍蝇、蚊子…… 还有紫燕,彼时正在南方呢喃。老屋没有等它回来,搬走檐下精装数年的家。 其实,世上的废墟并无二致,待尘埃落定,很多
刘三娘家有电视机了,奏响村寨。傍晚,酸菜洋芋苞谷面面饭灌下肚,好奇热闹的心逮着路旁新鲜的草往刘三娘家赶。 电视机在檐坎上舞蹈,庭院、树上、小平房上全堆满人,与新奇幸福的眼。 夜半三更星星有些醉,月困沉沉的。夜归的人还是新奇,村民们一路吹嘘往家赶,掀起小路两旁虫蛙好奇的耳朵。 第二天为了白天能在刘三娘家解电视醉的心,我给她家剥了一天豆。傍晚回家草草割了一篓猪草向母亲忽悠交差,扒口饭后就抬着小凳
秦直道 有时摸出一堆白骨,有时,咀嚼一把月光,有时含化一片雪 不长草的直道上,走过背插草的流民 他从咸阳一路寻亲,亲人在北方修直道 蒙恬的战车长驱直入,像一张张戟,刺向匈奴 而巡视的皇家马车,给直道添了色彩,像飘过阴山的云 覆盖着大秦王朝 像他的影子,越來越小,小成了一个小小路标平沙落雁 一声带情,两声带怨,三声诉尽离别路 先是转轴拨弦,接着轻拢慢捻,阴山下的马蹄声让琵琶更静
走进遵义 古老的播州,早就走进苍茫的历史。而苍茫的历史,在一个阴冷的日子,一个不经意的转身,翻开新的一页。 从此,这个西南边陲的小城,像闪闪的红星,照亮着华夏夜空。就算是大笔如椽,也不能写尽所有的欣喜和沸腾。那群叫做红军的人,从此开始展现扬眉吐气的容颜。 赤水河,依旧流淌着动人的歌。在这初冬时节,也有几分温暖的惬意,氤氲在群山的眉头——绿色,不仅仅属于春天,而鲜红呢,一直都在心间。 今天,
一 胡杨林静得出奇,我听见阳光轻挪脚步的声音。 没有一丝儿风,没有别的人。 一片叶子翩然而下,如同一只饱经风霜的手掌在空中挥舞,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与空气摩擦出细微的“唰唰”声。又像时光久远而泛黄的信笺,写满了思慕和离愁,一幕幕风雨兼程的过往,此刻竟然散落一地。 穿过胡杨林的额济纳河,以河的模样躺在那里,河床上满是泛起的白碱,细如柔丝的水,若有若无地闪现,竟然有一只白鹤悠闲徘徊在草丛中,旁
镰刀与秸秆 因为父亲,镰刀一直都没有挂上锈色。 因为秸秆,人世的潮水一直都未浸染到镰刀。 总要有人先放手。 我仍旧没有准备好,父亲一天天在抵达,丘陵中的田野。 秸秆一直都想活下去。 让人绝望的是失耕的家园。 野草企图拯救世界,兵临田野,兵临墙头,枯草爬在父亲头顶上。 时光的镰刀失了锋,任由秸秆在风雨中腐烂。粮食的姿态 雀鸟在它们的环境里习惯了,粮食也一样。 村子最后的灯火,父亲
马铃薯的蓝色火焰,瞬间点燃我的乡愁 童年从柴火里扒拉出来的煨土豆,香喷喷,甜滋滋; 从冒着热气的锅里拎出来的马铃薯,小小的,圆溜溜烫手,蘸着夜色吃。 还有做菜吃的,更甚—— 切成丝,煮成湯,拌点线粉吃,炖成粉蒸肉状,酸熘土豆丝…… 马铃薯,营养着我灰不溜秋的童年。 三月,在岭南小村,见到久违的马铃薯呵,就像见到我久别的亲人,分外亲切—— 那成片成片的马铃薯基地一簇簇,一棵棵,缠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