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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近年来，随着美国政府用于选择性教师教育财政拨款的大幅增加，美国选择性教师的数量呈现出不断上升的趋势，在某些领域，教师甚至达到了“饱和”状态。为此，有关选择性教师教育的系列问题被重新提上议事日程。文章从生态学的视角，以教师候选人为研究起点，采用以个人为导向的研究方法，力图从另一个侧面来剖析教师候选人的状况；并在教师候选人六种类型图谱构建的基础上，对选择性教师教育现有问题的解决及教师候选人进一步研究的方向做了相关的探讨。
[关键词] 选择性教师 生态学 类型 候选人
一、问题的提出
选择性教师教育是美国非传统教师教育的统称。它自20世纪80年代产生以来，为缓解美国教师数量的短缺和满足教师队伍的多样化需求做出了一定的贡献。目前多数州都以立法的形式确立了选择性教师认证的合法地位，随着政府财政拨款的逐步增加，越来越多的社会人士加入到了选择性教师队伍当中。在加利福尼亚州，政府为学校培养一位准教师的拨款达到了2 500美元，每年通过选择性教师教育认证的教师已占传统教师培养数量的20%。由此，有关选择性教师教育的系列问题被重新提上议事日程，如什么样的候选人最适合当老师；教师队伍中最需要哪种类型的候选人；候选人需具备哪些条件和阅历等。
传统对教师候选人的研究主要从教师劳动力市场和选择性教师教育本身两方面着手，其焦点主要集中在对教师候选人人口统计学特征的研究。然而，这一传统的研究方法只是对候选人肤浅的描述，并不能真正对教师候选人进行深入、全面的了解。其主要原因是：第一，对候选人只进行单变量研究，如从种族、民族、性别、学科成绩等方面的研究，忽视了单组特征的组合未能将个体视为整体研究的事实；第二，将教师候选人自身的专业努力看作是其专业化发展的唯一动因，忽视了发展总是个体在与其实践中的特定环境交互的结果。
鉴于上述研究中的不足，我们采用生态学的观点，从另一视角来剖析教师候选人的状况，进而提出解决教师领域相关问题的方法。由生态学理论所揭示出的以个人为导向的研究方法，它将教师候选人与其生命中的历程及周遭环境紧密结合起来，从侧面反映了教师候选人的入职动机、意愿和态度，为教师候选人类型图谱的构建奠定了基础，也为对选择性教师的进一步研究指明了方向。
二、生态学发展模式
1. 布朗芬布伦纳（Bronfenbrenner）的生态学理论
布朗芬布伦纳的生态学理论强调生态观的探讨重点在于多重环境对人类行为与发展的影响，而将环境依人的空间与社会距离分成一层套一层的数种系统。个体被置于最中间层，而环绕他的是一层层愈来愈大的体系，从内到外分别为微系统、中间系统、外系统与宏观系统。微观系统（microsystem）是指对个体经验有直接影响的系统；中间系统（ecosystems）是指各微系统之间的互动关系，当两个或数个微系统在价值观念产生冲突时，通常会造成个体适应问题；外系统（exosystem）是指个体没有直接参与的系统；宏观系统（macrosystem）是指背后隐含着社会或个人的意识形态的系统。系统间的关系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
2. 教师候选人生态系统
根据布朗芬布伦纳的生态学理论，教师候选人的生态系统可描述如下。
微系统：是指围绕着选择性教师教育项目本身所制定的各种政策及与候选人直接相关的各种人员、物质和资源，如项目的招生政策、实习政策、评价体系、实习学校等。中间系统：是指选择性教师教育计划与实习学校及与培训相关的其它环境之间的交互作用。如实习场所、教师办公室、家庭、导师等与实习相关因素间的交互作用。外系统：是指联邦或州所制定的各种有关选择性教师教育的政策、文件、报告、法律条文以及支持或监控计划顺利实施的各种组织机构等。宏观系统：是指社会、文化、次文化、价值观等，它对其下的外系统、中间系统与微系统都会产生影响。例如，社会价值观对公立学校、对选择性教师教育的看法等。
教师候选人处于系统的最中间层，其行为发生后首先影响到的是其自身的发展，随着影响力的增加，中间系统和外系统将受其影响。最终，外系统引发的变化反过来影响着教师的发展，塑造着候选人的思维方式及其将来的发展方向。
三、研究方法与调查设计
1. 以个人为导向的研究方法
以个人为导向的研究方法，将教师候选人作为研究的基本单位，充分考虑到教师候选人的人生历程及其周遭环境。对候选人人生历程的考察主要在于对其“人生转折点”的把握，如其参与选择性教师教育的年龄、获得学士学位的时间、工作年限等。对候选人周遭环境的研究，主要是将其所处的微型系统和外系统结合起来，一方面考察候选人在选择选择性教师教育时与其直接的周遭环境间的关系；另一方面，从宏观上探讨外系统和宏观系统对候选人职业选择的影响，从而能够较全面地刻画出教师候选人的整体面貌。
2. 问卷设计与分析
伊莱恩·陈（Elaine Chin）教授选择了加利福尼亚州2001~2004年实施的84个选择性教师教育项目中的30个作为研究对象。对候选人的数据收集主要采用网上调查的方式，共分为四次。它们分别是培训初期的首次调查、入学后5~6个月内的第二、三次调查以及在实习结束前1个月的最后调查。量表的问题设计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为何要选择选择性教师教育。调查要素包括：可以从做中学；对项目充满信心；认为这是一种便捷、有效的认证方式；为了生活。第二，为何选择一项特殊的选择性教师教育。问题组的要素是：项目与候选人意愿是否兼容；项目与其先前工作的关联；项目开展与其居住地的远近；项目拥有的特殊政策等。第三，为何选择教师职业。其要素是：为了服务于教育；为了物质的利益；项目具有挑战性和创造性；对教师角色的认同等。
参与网上调查的候选人共有4 239位，其中的1 862份有效问卷用于对候选人的研究。数据分析认为，候选人选择教师教育时，教师职业的公益性价值得到了充分体现。首先，为每一个孩子服务，维护教育公平，确保所有学生获得优质教育，成为大多数候选人选择教师教育的主要原因，占各项要素变量的30.3%。其次，项目内容及项目开展所在社区的文化是否与教师候选人的目标和意愿相融占28%，成为候选人选择某一特殊教师教育的重要原因。再次，认为教学技能是能够在教学实践中习得的占27%，成为候选人选择选择性教师教育认证的首要原因。
四、教师候选人类型图谱的构建
根据已有调查数据，对教师候选人类型图谱的构建，采用的是聚类分析（cluster analysis）的方法，将具有相似生命历程、家庭背景和入职动机的候选人归类分析。现将归纳出的六种教师候选人类型图谱按所占比例大小呈现如下。
1. 谐调生活者（Compatible Lifestylists）23%
该类候选人的入职驱动在于，坚信教师职业与其习惯的生活方式较为一致。他们认为，教师职业为教师提供了更多与孩子和家人团聚的机会、工作场所较为安全且收入稳定，正是他们理想中的生活方式。候选人最愿意从事的是既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又能充分展现自我价值的工作。其家庭成员大多未有过从教的历史，在进入教师教育前候选人也大多未曾有过和青少年相处的经验，他们对教学现实性的感知似乎更多的是基于对教师生活方式的理解，而不是以教学本身的意义为考量。
2. 工作型积极分子（Working-class Activists）18%
该类教师候选人的平均年龄在34岁，大多数是家庭中的首位大学生，父母至多只有高中学历。在进入选择性教师教育前，候选人大多获得了五年制大学的学士学位。与他组候选人的最大区别是，他们具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服务意识，把改革学校教育和为社区教育服务作为自己入职的最大愿望。他们对传统的教师角色充分认同，但在学科知识及与青少年相处的能力上缺少自信。候选人以拉丁美洲籍居多，寻求的是通过小学教师资格认证和从事双语教学。
3. 浪漫的理想主义者（Romantic Idealists）17%
该组候选人年龄最小，平均年龄为30.5岁，平均毕业时间仅3.5年。在进入选择性教师教育前未从事过任何教育工作，曾有的工作薪水也是六组中最少的。他们身为父母的不多，但55%的人表示有过从事青少年工作的经验。他们的入职驱动在于所拥有的一种改革学校教育和为每一个孩子服务的信念。候选人很少考虑到教学与其生活方式的兼容，对传统的教学观也无太多的关注。由于年龄较小和女性居多，其特征与传统教师较为相似。
4. 家庭传统继承者（Followers in the Family Tradition）16%
该类候选人的一个区别性标志在于，他们都是来自教师家庭，父母大多具有大学学历。他们大多数拥有自己的家庭，有着和青少年工作的相关经验。由于家庭环境的影响，多数候选人从小就拥有较强的从教愿望和献身于教育事业的志向，对传统教师的角色有着较强的认同感，对自己与青少年相处的能力充满信心。他们大多数具有扎实的学科基础知识，并始终坚信能从“做中学”的实习中获得更多的知识和技能。在所有族群中，美籍非裔人数最多。
5. 第二职业探求者（Second-Career Seekers）14%
一般认为，多数选择性教师候选人会将教师职业作为第二职业。然而研究表明，在加利福尼亚州，第二职业探求者所占比例不足选择性教师候选人总数的1/5。候选人的平均年龄在47.5岁，大多具有硕士或博士学位，在进入选择性教师教育前，有着较高的薪水，且对自己的学科领域知识和与青少年相处的能力充满信心。他们选择教师职业的原因是，为了更好地实现自身的价值。候选人中白人最多，而女性候选人则更多倾向于选择特殊教师教育认证。
6. 职业开拓者（Career Explorers）12%
该组候选人的入职动机与工作型积极分子恰好相反，既不是为了服务于学校，也不是为了寻找一种实现自我价值的职业，而是声称选择性教师教育计划是获得教师资格认证的一种有效、便捷的途径。69%的候选人表示，他们曾有过学校工作的经验，在学校主要从事些“临时性许可”工作，但与青少年相处的工作经验仍然不足。在进入选择性教师教育前，候选人大多有自己的事业，且薪水较高，但在工作中仍尝试着其它职业的发展。
五、教师候选人类型图谱构建的意义
1. 验证了最初的假设
对教师候选人的研究验证了两个最初的假设：其一，候选人选择选择性教师教育是以服务为驱动的，但对服务一词的界定各有不同。进入选择性教师教育的候选人多数具有服务于教育事业的意愿，但他们对服务范围、服务程度和服务志向的理解是不同的。有的教师候选人有着较强的献身于教育事业的信念如工作型积极分子、家庭传统继承者；有的候选人的服务意识则较为淡薄如职业开拓者；而第二职业探求者则更愿意服务于特殊教育；谐调生活者考虑的更多是离家的远近。其二，多数候选人将选择性教师教育作为自己的第二职业。从第二职业探求者所占比例仅有14%，不足教师候选人总数的1/5可以看出，这一假设是不正确的，将教师作为第一职业的候选人还是占大多数的。
2. 为教师候选人的有效吸收提供了依据
教师候选人类型图谱的构建，澄清了两个关键性的问题：其一，什么样的教师候选人最适合从事教师职业；其二，教师队伍中最需要补充哪种类型的教师。毋庸置疑，责任心强、具有较强奉献精神的教师候选人，最宜从事教师职业，如工作型积极分子、家庭传统继承者以及安于现状的谐调生活者等。而在教师队伍中，最需补充的教师则应该是，在学校中“未被充分代表群体”的教师候选人。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学校改革中充分代表不同阶层、不同种族或民族的利益，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实现教育的平等。
3.为对教师候选人进一步研究指明了方向
实习学校是教师候选人生态微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直接影响到教师候选人知识和技能的习得。对教师候选人的进一步研究，将以候选人的六种类型图谱为基础，以候选人的特定实习环境为研究背景，重点探讨候选人与实习学校间的关系，如什么样的实习模式才是最有效的；不同类型的教师候选人适合什么样的实习方式；更高层次的特殊教育需要什么样的学校环境和政策支持等。此外，如何确保有色教师候选人进入学校、平等的获得教学的知识与技能以及帮助他们在进入教学领域后的专业发展等，也是今后从生态学视角对教师候选人做进一步研究的重要领域。
参考资料
1 Elaine Chin, John W. Young. A Person-Oriented Approach to Characterizing Beg-inning Teachers in Alternative Certification Programs. Educational Researcher，2007（３）：74-83
2 蘇森永.「失落」之後難教養——從生態觀點初探「繼親家庭」親子關係[J]. 网络社会学通讯期刊，2005（４４）
3 DeLong, T. J.（1987）. Teachers and Their Careers：Why Do They Choose Teaching？. Journal of Career Development, 14（２）：118-125
4 Bronfenbrenner，U.（１９７９）. The Ecology of Human Development. Cambridge，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教育科学与技术学院）
责任编辑 谢建华
[关键词] 选择性教师 生态学 类型 候选人
一、问题的提出
选择性教师教育是美国非传统教师教育的统称。它自20世纪80年代产生以来，为缓解美国教师数量的短缺和满足教师队伍的多样化需求做出了一定的贡献。目前多数州都以立法的形式确立了选择性教师认证的合法地位，随着政府财政拨款的逐步增加，越来越多的社会人士加入到了选择性教师队伍当中。在加利福尼亚州，政府为学校培养一位准教师的拨款达到了2 500美元，每年通过选择性教师教育认证的教师已占传统教师培养数量的20%。由此，有关选择性教师教育的系列问题被重新提上议事日程，如什么样的候选人最适合当老师；教师队伍中最需要哪种类型的候选人；候选人需具备哪些条件和阅历等。
传统对教师候选人的研究主要从教师劳动力市场和选择性教师教育本身两方面着手，其焦点主要集中在对教师候选人人口统计学特征的研究。然而，这一传统的研究方法只是对候选人肤浅的描述，并不能真正对教师候选人进行深入、全面的了解。其主要原因是：第一，对候选人只进行单变量研究，如从种族、民族、性别、学科成绩等方面的研究，忽视了单组特征的组合未能将个体视为整体研究的事实；第二，将教师候选人自身的专业努力看作是其专业化发展的唯一动因，忽视了发展总是个体在与其实践中的特定环境交互的结果。
鉴于上述研究中的不足，我们采用生态学的观点，从另一视角来剖析教师候选人的状况，进而提出解决教师领域相关问题的方法。由生态学理论所揭示出的以个人为导向的研究方法，它将教师候选人与其生命中的历程及周遭环境紧密结合起来，从侧面反映了教师候选人的入职动机、意愿和态度，为教师候选人类型图谱的构建奠定了基础，也为对选择性教师的进一步研究指明了方向。
二、生态学发展模式
1. 布朗芬布伦纳（Bronfenbrenner）的生态学理论
布朗芬布伦纳的生态学理论强调生态观的探讨重点在于多重环境对人类行为与发展的影响，而将环境依人的空间与社会距离分成一层套一层的数种系统。个体被置于最中间层，而环绕他的是一层层愈来愈大的体系，从内到外分别为微系统、中间系统、外系统与宏观系统。微观系统（microsystem）是指对个体经验有直接影响的系统；中间系统（ecosystems）是指各微系统之间的互动关系，当两个或数个微系统在价值观念产生冲突时，通常会造成个体适应问题；外系统（exosystem）是指个体没有直接参与的系统；宏观系统（macrosystem）是指背后隐含着社会或个人的意识形态的系统。系统间的关系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
2. 教师候选人生态系统
根据布朗芬布伦纳的生态学理论，教师候选人的生态系统可描述如下。
微系统：是指围绕着选择性教师教育项目本身所制定的各种政策及与候选人直接相关的各种人员、物质和资源，如项目的招生政策、实习政策、评价体系、实习学校等。中间系统：是指选择性教师教育计划与实习学校及与培训相关的其它环境之间的交互作用。如实习场所、教师办公室、家庭、导师等与实习相关因素间的交互作用。外系统：是指联邦或州所制定的各种有关选择性教师教育的政策、文件、报告、法律条文以及支持或监控计划顺利实施的各种组织机构等。宏观系统：是指社会、文化、次文化、价值观等，它对其下的外系统、中间系统与微系统都会产生影响。例如，社会价值观对公立学校、对选择性教师教育的看法等。
教师候选人处于系统的最中间层，其行为发生后首先影响到的是其自身的发展，随着影响力的增加，中间系统和外系统将受其影响。最终，外系统引发的变化反过来影响着教师的发展，塑造着候选人的思维方式及其将来的发展方向。
三、研究方法与调查设计
1. 以个人为导向的研究方法
以个人为导向的研究方法，将教师候选人作为研究的基本单位，充分考虑到教师候选人的人生历程及其周遭环境。对候选人人生历程的考察主要在于对其“人生转折点”的把握，如其参与选择性教师教育的年龄、获得学士学位的时间、工作年限等。对候选人周遭环境的研究，主要是将其所处的微型系统和外系统结合起来，一方面考察候选人在选择选择性教师教育时与其直接的周遭环境间的关系；另一方面，从宏观上探讨外系统和宏观系统对候选人职业选择的影响，从而能够较全面地刻画出教师候选人的整体面貌。
2. 问卷设计与分析
伊莱恩·陈（Elaine Chin）教授选择了加利福尼亚州2001~2004年实施的84个选择性教师教育项目中的30个作为研究对象。对候选人的数据收集主要采用网上调查的方式，共分为四次。它们分别是培训初期的首次调查、入学后5~6个月内的第二、三次调查以及在实习结束前1个月的最后调查。量表的问题设计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为何要选择选择性教师教育。调查要素包括：可以从做中学；对项目充满信心；认为这是一种便捷、有效的认证方式；为了生活。第二，为何选择一项特殊的选择性教师教育。问题组的要素是：项目与候选人意愿是否兼容；项目与其先前工作的关联；项目开展与其居住地的远近；项目拥有的特殊政策等。第三，为何选择教师职业。其要素是：为了服务于教育；为了物质的利益；项目具有挑战性和创造性；对教师角色的认同等。
参与网上调查的候选人共有4 239位，其中的1 862份有效问卷用于对候选人的研究。数据分析认为，候选人选择教师教育时，教师职业的公益性价值得到了充分体现。首先，为每一个孩子服务，维护教育公平，确保所有学生获得优质教育，成为大多数候选人选择教师教育的主要原因，占各项要素变量的30.3%。其次，项目内容及项目开展所在社区的文化是否与教师候选人的目标和意愿相融占28%，成为候选人选择某一特殊教师教育的重要原因。再次，认为教学技能是能够在教学实践中习得的占27%，成为候选人选择选择性教师教育认证的首要原因。
四、教师候选人类型图谱的构建
根据已有调查数据，对教师候选人类型图谱的构建，采用的是聚类分析（cluster analysis）的方法，将具有相似生命历程、家庭背景和入职动机的候选人归类分析。现将归纳出的六种教师候选人类型图谱按所占比例大小呈现如下。
1. 谐调生活者（Compatible Lifestylists）23%
该类候选人的入职驱动在于，坚信教师职业与其习惯的生活方式较为一致。他们认为，教师职业为教师提供了更多与孩子和家人团聚的机会、工作场所较为安全且收入稳定，正是他们理想中的生活方式。候选人最愿意从事的是既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又能充分展现自我价值的工作。其家庭成员大多未有过从教的历史，在进入教师教育前候选人也大多未曾有过和青少年相处的经验，他们对教学现实性的感知似乎更多的是基于对教师生活方式的理解，而不是以教学本身的意义为考量。
2. 工作型积极分子（Working-class Activists）18%
该类教师候选人的平均年龄在34岁，大多数是家庭中的首位大学生，父母至多只有高中学历。在进入选择性教师教育前，候选人大多获得了五年制大学的学士学位。与他组候选人的最大区别是，他们具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服务意识，把改革学校教育和为社区教育服务作为自己入职的最大愿望。他们对传统的教师角色充分认同，但在学科知识及与青少年相处的能力上缺少自信。候选人以拉丁美洲籍居多，寻求的是通过小学教师资格认证和从事双语教学。
3. 浪漫的理想主义者（Romantic Idealists）17%
该组候选人年龄最小，平均年龄为30.5岁，平均毕业时间仅3.5年。在进入选择性教师教育前未从事过任何教育工作，曾有的工作薪水也是六组中最少的。他们身为父母的不多，但55%的人表示有过从事青少年工作的经验。他们的入职驱动在于所拥有的一种改革学校教育和为每一个孩子服务的信念。候选人很少考虑到教学与其生活方式的兼容，对传统的教学观也无太多的关注。由于年龄较小和女性居多，其特征与传统教师较为相似。
4. 家庭传统继承者（Followers in the Family Tradition）16%
该类候选人的一个区别性标志在于，他们都是来自教师家庭，父母大多具有大学学历。他们大多数拥有自己的家庭，有着和青少年工作的相关经验。由于家庭环境的影响，多数候选人从小就拥有较强的从教愿望和献身于教育事业的志向，对传统教师的角色有着较强的认同感，对自己与青少年相处的能力充满信心。他们大多数具有扎实的学科基础知识，并始终坚信能从“做中学”的实习中获得更多的知识和技能。在所有族群中，美籍非裔人数最多。
5. 第二职业探求者（Second-Career Seekers）14%
一般认为，多数选择性教师候选人会将教师职业作为第二职业。然而研究表明，在加利福尼亚州，第二职业探求者所占比例不足选择性教师候选人总数的1/5。候选人的平均年龄在47.5岁，大多具有硕士或博士学位，在进入选择性教师教育前，有着较高的薪水，且对自己的学科领域知识和与青少年相处的能力充满信心。他们选择教师职业的原因是，为了更好地实现自身的价值。候选人中白人最多，而女性候选人则更多倾向于选择特殊教师教育认证。
6. 职业开拓者（Career Explorers）12%
该组候选人的入职动机与工作型积极分子恰好相反，既不是为了服务于学校，也不是为了寻找一种实现自我价值的职业，而是声称选择性教师教育计划是获得教师资格认证的一种有效、便捷的途径。69%的候选人表示，他们曾有过学校工作的经验，在学校主要从事些“临时性许可”工作，但与青少年相处的工作经验仍然不足。在进入选择性教师教育前，候选人大多有自己的事业，且薪水较高，但在工作中仍尝试着其它职业的发展。
五、教师候选人类型图谱构建的意义
1. 验证了最初的假设
对教师候选人的研究验证了两个最初的假设：其一，候选人选择选择性教师教育是以服务为驱动的，但对服务一词的界定各有不同。进入选择性教师教育的候选人多数具有服务于教育事业的意愿，但他们对服务范围、服务程度和服务志向的理解是不同的。有的教师候选人有着较强的献身于教育事业的信念如工作型积极分子、家庭传统继承者；有的候选人的服务意识则较为淡薄如职业开拓者；而第二职业探求者则更愿意服务于特殊教育；谐调生活者考虑的更多是离家的远近。其二，多数候选人将选择性教师教育作为自己的第二职业。从第二职业探求者所占比例仅有14%，不足教师候选人总数的1/5可以看出，这一假设是不正确的，将教师作为第一职业的候选人还是占大多数的。
2. 为教师候选人的有效吸收提供了依据
教师候选人类型图谱的构建，澄清了两个关键性的问题：其一，什么样的教师候选人最适合从事教师职业；其二，教师队伍中最需要补充哪种类型的教师。毋庸置疑，责任心强、具有较强奉献精神的教师候选人，最宜从事教师职业，如工作型积极分子、家庭传统继承者以及安于现状的谐调生活者等。而在教师队伍中，最需补充的教师则应该是，在学校中“未被充分代表群体”的教师候选人。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学校改革中充分代表不同阶层、不同种族或民族的利益，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实现教育的平等。
3.为对教师候选人进一步研究指明了方向
实习学校是教师候选人生态微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直接影响到教师候选人知识和技能的习得。对教师候选人的进一步研究，将以候选人的六种类型图谱为基础，以候选人的特定实习环境为研究背景，重点探讨候选人与实习学校间的关系，如什么样的实习模式才是最有效的；不同类型的教师候选人适合什么样的实习方式；更高层次的特殊教育需要什么样的学校环境和政策支持等。此外，如何确保有色教师候选人进入学校、平等的获得教学的知识与技能以及帮助他们在进入教学领域后的专业发展等，也是今后从生态学视角对教师候选人做进一步研究的重要领域。
参考资料
1 Elaine Chin, John W. Young. A Person-Oriented Approach to Characterizing Beg-inning Teachers in Alternative Certification Programs. Educational Researcher，2007（３）：74-83
2 蘇森永.「失落」之後難教養——從生態觀點初探「繼親家庭」親子關係[J]. 网络社会学通讯期刊，2005（４４）
3 DeLong, T. J.（1987）. Teachers and Their Careers：Why Do They Choose Teaching？. Journal of Career Development, 14（２）：118-125
4 Bronfenbrenner，U.（１９７９）. The Ecology of Human Development. Cambridge，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教育科学与技术学院）
责任编辑 谢建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