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法国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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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喜欢更早前的明星。女演员里,我比较喜欢已逝的罗密·施奈德,老了但她自己很无所谓的让娜·莫罗,以及后来的文曼纽尔·贝阿。这么一算,都是看法国片看的,虽然罗密·施奈德生在奥地利,但我小时看了很多她的法国电影。
   罗密·施奈德是那种甜而不腻、岁月更添风华的女人。她在我心中很神秘,因为看她的片子的时候我还是个女孩,不知女人是什么意思。罗密·施奈德演了不少莫名其妙的法国电影,我根本记不住情节,却永远记住了她那张成熟的、眼角嘴角一动就有无限细腻丰富表情的脸。后来在纽约银幕再见她,是一部她和阿兰.德龙一起演的《游泳池》,那是他们的金童玉女时代之后的事情了,爱情已逝,却又还没老,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分手之后的他们同意来合演这部影片。这时他们在青春的顶峰,恰到好处,脱了甜蜜,却又还没有世故,不过是开始有了些感慨的样子。导演不知是否要尽情展露他们的完美的身体,因为一多半戏都是发生在游泳池边,阿兰·德龙在此尽展牧神午后般的俊美。起码这是跟我同去的女友对此片唯一的评价。他们在片中演一对恋人,但是那时他们在生活中已经不爱了,这也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一定要看这部电影,如果哪天你想记忆阿兰·德龙和罗密·施奈德的青春盛时之美。
   有一次在电视上遇到让娜·莫罗。这位女神已经变成一个极聪明极风趣的小老太太,把很有经验的谈话节目主持人查理·罗斯经常搞得不知何处下嘴。查理·罗斯少年的时候一定看过莫罗的《朱尔和吉姆》吧,新浪潮导演楚浮的名片,莫罗那戴男帽、斜叼香烟、在桥上与两个都爱慕她的男人赛跑的形象应该说是罗斯那一代小资男孩心中的不朽。那是上世纪60年代,美国的艺术男孩女孩熟知每一部欧洲大师的电影,从费里尼到伯格曼。莫罗的美貌清爽脱俗,她说英语和法语,有两种文化的血统,没有女演员更像她适合着男装演波西米亚男人心中的女神。很久不看她的电影,只听说她老年后拒绝整容,绝对的“杜拉斯”,而且还真的演了一回杜拉斯。等我终于在美国电视上见到她——她现在除了偶尔主持一回嘎纳奖很少露面——真的没有办法不佩服她。她真是一个聪明风趣的老太太,对于美貌消逝的潇洒态度很少见。她的言辞锐利,她仍然态度不羁,用现在的话说,她仍然揣着刀子。《朱尔和吉姆》或者《恋人》中那女神的形象已逝,但是她仍然锐利,吸引着我,直到节目播完,才关上了电视。
   文曼纽尔.贝阿最让人难忘的是那秋水寒瞳。水气袭人,不知昼暖,像颗寒星扫过,但是光芒不断。前一阵看她的《奈丽和阿诺德先生》,更早看她的《冬日之心》,她最适合演这种平淡之极的电影,因为有她已经足够了,再一花哨就没法看了。比如她曾经被弄到美国,做了一次汤姆.克鲁斯《不可完成任务》的女配角,真是各种不搭。法国女性演好莱坞电影也是不可完成的任务,没有一个成功的,只有一个朱丽叶·比诺什还算更知名些—她恰是最明朗最健康气息的一个法国女人。好莱坞不太知道怎么对付贝阿。她太难定位。身材可比尤物,可是眼睛却寒若秋水。按好莱坞的标准,演花瓶太硬,演女强人太性感,演天使不够纯,演坏女人又不够浪荡,总之好莱坞那几套路数怎么也对不上。其实她在蒙特利尔生活过,英文不错。贝阿只好演她的平淡的法国电影。最最平淡的一部,是著名的一部关于画画的电影。整部片子拍贝阿给一个隐居画家当模特,画来画去,镜头没有拍过画家的画布,所以最后你也不知道画家画出了一幅什么画。贝阿在电影里经常随便脱衣服,随便躺在垫子上。法国女星不像美国女性那么讲究锻炼,塑身,所以贝阿的身材之好,只能感叹上帝的功劳,所有的女观众在底下都倒吸冷气,男人却也难完全待之为尤物,因为贝阿是那种有尤物的底子,却又比此潇洒的女人。这部电影有两个版本,一个巨长,一个是为了正常发行而剪的本子。我忘记看的哪个版本,这是那种吃饱喝足之后再去电影院的电影。贝阿的身体,也应该有这样一部影片为之做见证,就像片中的画家试图将之不朽。
   张曼玉的导演前夫2001年拍了部平庸之作《命运》,贝阿在里面演女主角。能把贝阿拍得如此平庸,使我对此公的才气发生了深刻的怀疑,不过那是另外的话题了。
  
   编辑 赵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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