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梦想,乘风远航

来源 :故事家·花开不败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brin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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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两年,这算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回忆起那些时光,拂去那硝烟四起的时光上面的尘埃时,竟然像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一样。
  在此之前,我根本没有跟任何人提及我的高中,也许是觉得还没做好以旁观者的身份去回忆,但最真实的还是生怕回忆起那段岁月,再次被它无情地淹没,陷入一场身临其境的体验之中。该从哪里说起呢?用主角的身份体验了千万张试卷从教学楼顶洒下的一幕?刷题时情不自禁落下的眼泪?不知不觉长在脸上的青春痘?寒冬天气,顶着鹅毛大雪去学校上晚自习?
  在高一的时候,我成绩很好,在班里也排在最前面,唯一的缺点就是慢吞吞,甚至感觉不到高考的存在,这虽然是一个好心态,但是却把我整个人困在一个台阶上久久不能提升。那时就单纯地觉得,只不过是高考,又不是如同上刑场一样。我对于曾经的这种想法视为年少无知,因为在我走出高考的考场时,我和父母说的话已经深深地“打脸”,我清楚地记得,我当时说:“妈呀,真的吓死了,跟上刑场一样。”
  要说第一次直观地感受高考,应该是在高二时一个午后,那时正逢5月份,头顶上的太阳甚至可以把人烤化,在家吃完饭的我去学校午休,路过学校的小亭时,我看到一个女孩在湖边小声地背诵着英语单词,凭直觉她一定是高三。然后当我把车子停在她后面的车棚时,我惊讶地看见那个女孩突然沉默下来,在烈日下失声痛哭,我连忙掏出纸巾递给了她,她揉著通红的眼睛看了我一会儿,说道:“谢谢,赶紧上楼学习去吧,要不然,你也会像我这样的。”那一次,她的哭泣声所蕴含的痛楚在我的脑海里萦绕了一天。
  那是我第一次有危机意识,知道高考这场战役中的酸甜苦辣并不是一件可以一笔带过的事情。那时候整个学校都围着高三转,学校的作息规律也因他们而改变。每天教学楼下面都有匆忙吃完家长带来的饭,然后跑着上楼继续复习功课的学生。整个学校都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播音员每天都在广播里朗诵一些励志的文章,语气有时满腔热血,有时小心翼翼,生怕影响考生的情绪。我虽然不是当事人,但是危机感不是空穴来风,从那个目睹他人失声痛哭的午后,在即将到来的高三都被放大。
  高考结束,学校如履薄冰的状态也消失了。短暂的休息后,我们就回到学校开始了我们的高三生活,望着窗外的炎炎夏日,第一天我就开始写起高考真题集。
  和很多同学不同的是,我从一开学就进入了备战模式,因为我真的不想成为在小亭里失声痛哭的那一个。高三的确很苦,在此之前,说过的所有大话,都硬生生地拍在脸上。而且我是在重点班,里面高手如云,要想站稳脚跟,唯有努力。
  刚到高三时,我也是很不适应,不适应漫天飞舞的试卷,不适应每天一轮儿又一轮儿的考试。当时很多同学都陷入了一种焦虑的情绪中,我也不例外,一边不断地呐喊催促自己往前走,一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困在死胡同里。我开始学着像其他人那样调整自己的作息,延长自己早自习和晚自习的时间。刚开始我还能勉强接受,可是坚持一阵子精神就开始恍惚,每天总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刚开学的那段时间,真的如同炼狱一样,老师的隐形否定,没有效果的努力,还有自己的弱势短板,这些负面情绪时时刻刻萦绕着我,导致高考的备战才刚开始,我就几乎溃不成军了。
  我是走读生,所以每晚都回家,那天父母似乎察觉到我的异常,心血来潮要跟我长谈。父母也是很开明的人,问我有没有其他的打算,这些我觉得就是明知故问,摆在我面前的只有高考。深思熟虑后,我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赌一把,赢了金榜题名,输了名落孙山从头再来。不过,那一次,我发现,我所有的颓废都是想要倾诉,当跟他们长谈过后,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有时,我也特别感谢父母那一次的长谈,因为从那一次后,我再也没有不自觉地自责和否定自己,高考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要做就做到完美。在其他学生依旧郁郁寡欢的时候,我去了无数次办公室,让老师仔细地分析我的学习状况,而且他们还提出了很多关于我系统复习的建议,并且叮嘱我随时都可以去办公室找他们辅导。
  没有哪一个老师不喜欢努力的学生。老师的建议我都照单全收,的确那些都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的所有不足,我必须一步一步地去完善。词汇量不足,那我就去背;题做得少,那我就去刷;解题速度慢,我就去提高。我不再闭门造车,而是学会了求助。
  无数个日日夜夜伏案苦读,无数个清晨以冷水洗面,无数个笔芯在纸上被消耗殆尽,这些在分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在高三,没有人乐意去听你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因为都看实际。一模考试,我的成绩是整个上学时期最高的一次,在年级排14名。要是放在高二,我肯定会仰天大笑,马上跟父母要奖励,可是在高三,我连丝毫的欣喜都不敢有,生怕稍微一开心,上天就会给我开一个玩笑,退步,生病,发烧等等。
  在剩下的300多天,虽然每一步如履薄冰,可我还是不断地提高自己,没有太具体的目标,就是想做一件未来不会后悔的事情。也有极其迷茫的时候,成绩进入瓶颈期,一直下滑也曾经想过放弃,在无数个满天繁星的夜晚,哭着给妈妈打电话,就像曾经看到那个女孩一样,虽然每次都是满脸的泪,但绝对不是绝望,而是抛弃,和昨天懦弱的自己说再见,是希望,和明天的自己说你好。
  我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总是忍不住地去翻开那些旧时光,它是全部的青春,静默到极致,轰烈到无悔,最后以义无反顾的姿态在我们青春里留下烙印,那样深刻,那样鲜明。像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那样走在花开正好,鲜花簇拥的大学校园的小路上,在春风柔情的吹拂下,不仅仅有着怀念,当然还有对未来的憧憬。
  也许此时的你们正在经历着和我相似而又不同的时光,也许你们正在伏案苦读,也许你们在嬉笑打闹,也许在揉着眼泪憧憬着未来。但不久之后,你们一定会变得更加自信,更加成熟,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在某座陌生的城市里,带着最温柔的笑意,认真地怀念起曾经那一段心有梦想乘风远航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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