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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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黄奇


  早晨上班,我刚进办公室,文书萨仁跟进来,对我说:“陈秘书,你今天跟着玛旗长下乡。”
  我愣了一下,下乡?我才从基层调来旗政府办公室三天,镇子、旗政府机关对于我来说,就是《红楼梦》里的大观园,我还处在诚惶诚恐之中,就要跟着领导下乡,这太突然了。
  我问:“啥时候走?”萨仁说:“马上就走,车在楼下等着你呢!”我说:“好的。”抓起桌子上的笔记本和圆珠笔装进衣服兜里,慌忙下楼。
  从乡村教师到旗级机关干部的身份转变,我难以适应,旗政府副旗长在我心目中是大官,跟着他下乡,我紧张。玛尼扎布副旗长原来工作在邻近的翁牛特旗,先于我一个月调来的,是水利工程师,我来旗政府办公室报到的时候,办公室主任分配我负责农业、林业、水利、牧业、气象的材料写作,而分管这方面工作的是玛尼扎布副旗长。我感到了肩上的担子沉重。
  尽管玛尼扎布很随和,跟着他下乡,我还是忐忑不安,终究是我第一次跟着这么大的官员出行,这一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到了院子,司机已经坐在车里了,玛尼扎布从楼门出来。
  司机满都拉是个蒙古族小伙子,刚从商业车队调来,和我年龄相仿,二十四五岁。
  出了镇子,我们三个人无话。四月天,路两旁的田野平展展地伸向远方连绵起伏山脚下,近处的农田有的浇上了水,个别的地块有农民种小麦,牛拉着犁,男人扶着犁杖驱赶着牛,跟在后面的女人端着点葫芦头,有节奏地敲打。
  我們阿鲁科尔沁旗是清朝末年放垦建立起来的,旗所在地北山镇周围的乡镇是汉族居住的农业区,外围的苏木是是蒙古族居住的牧区,苏木是蒙语,汉语就是乡。
  新民乡是离旗所在镇子最近的农业区,三十多公里。虽然不远,可是,路上车辆行人不断,都是乡下人进镇子或者镇子上的人到北部乡下干什么,车就跑不快。
  玛尼扎布望着车窗外说:“这儿的地势和我工作的翁牛特旗差不多,山坡子地多,小流域治理是个很大的工程。单一地修三米梯田不行,得栽树种草,生态搞上去了,小流域自然就治理好了。”
  我想表示点什么,可是,我在大学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当老师教的是语文,对农业、水利一窍不通,更不知道小流域怎么治理。司机问:“玛旗长,听说你的老家是咱们旗巴彦塔拉的?”巴彦塔拉在这个旗的最北边,翻译成汉语就是富裕的甸子。玛尼扎布说:“是,过了新民乡就是我们苏木,我家是巴彦塔拉乌兰哈达嘎查(村庄)的。”
  司机跟玛尼扎布说话,让我的心情松弛一些,有了说话的兴致,我说:“我小时候冬天套着驴车跟着父亲到你们那一带捡过粪,那时候咱们内蒙古的这条省际大通道还没修,黑龙江鸡西和山西大同的煤拉不进来,我们乡各个村庄的人家一年烧柴就是到牧区捡牛马粪。”玛尼扎布很有兴致地说:“我们嘎查周围的原野上年年冬天都有汉区的人套着驴车、马车去捡粪,我小时候年年冬天也捡粪。”
  有了共同的经历,我紧张的心情彻底放松了,说:“你们的嘎查东边有一条河,冬天结冰,水流不畅,在甸子上到处漫延,有几里地宽,有一次我和父亲赶着装满粪的车从冰上走,冰被压塌了,车陷进泥里,怎么赶驴也拉不上来。那天特别冷,冻得我和爸爸打哆嗦,要不是一个捡粪的蒙古族大爷和他儿子帮助我们推上来车,我和我父亲就得冻死在河上。”
  玛尼扎布说:“你说的是黑哈尔河,汉语就是山上的河,发源于北边的罕山,冬天结冰,水流不顺畅,就到处流;夏天也不消停,下雨天洪水下来,把草原冲得乱七八糟,泛滥成灾,牛羊马被冲走是经常的事。有一年夏天发大水,还冲掉过几个嘎查,淹死过人。为了整治这条河,十几年前旗里组织周围的乡镇帮助在河两岸修坝,新民乡出的民工最多,男女民工没地方住,就在坡地上挖地窨子,在草地上挖坑安锅做饭,雨天穿的盖的全浇湿了,就在地窨子前立上木杆,拴上绳,搭上被子衣服晾晒。那时候我还在念书,上学放学看着那些从农区来的农民在深坑里挖土,用背筐往大坝上背,猫着腰,伸着脖子,吃苦,受累,很感动。”玛尼扎布说着,热泪盈眶了。
  这件事我知道,我记事时,父亲和村里人就去过黑哈尔河出过民工,他们套着马车,拉着行李,说笑着离开了村庄,听妈妈说到很远的牧区干活儿,原来是治理黑哈尔河。
  玛尼扎布说:“在汉区农民兄弟的帮助下,用了几年,把黑哈尔河治理好了,它现在是一条灌溉我们那儿草原的河,成了造福当地牧民的河。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心考大学时报考水利专业。”
  他调研新民乡的小流域情况,进行治理,是不是对于汉族地区的人们对他家乡帮助给予回报?也许不是,就是一种职务行为。


  走到约摸二十多公里处,一直透过车窗观察外面的玛尼扎布对司机说:“满都拉,你把车停到公路边。”
  我疑惑,前不靠村后不靠店,停车干什么?玛尼扎布说:“路两边就是这个乡的地,咱们到地里看看。”玛尼扎布下了车,走进路旁的地里。我跟着。
  司机站在车旁等着我们。这片土地有几千亩,属于丘陵地带,西北地势高,和远处的群山山峦相连,地里有好些雨水冲刷成的浅沟,爪形从西北的群山延伸向东南。玛尼扎布边看这些沟,边对我说:“这些沟是雨天从西北山上下来的水冲成的,对庄稼毁坏很严重,怎么治理一直是个难题。得制定一个永久的方案,百年大计,从我们这代人做起。”
  玛尼扎布带着我朝西北山区方向走,仔细地观察田野上遍布的雨水沟,有时候还蹲下扒拉着土看看。
  太阳升高了,我们走了一二里地,大致看完了这片地的小流域情况,玛尼扎布带着我朝公路上返。
  快走到公路,从新民乡方向的公路上过来一辆毛驴车,朝旗所在地的镇子方向走,十几岁的小姑娘赶着车,她用细细的木棍敲打着驴屁股,催促驴快走,她跟着驴小跑;车上坐着一个妇女,照看着一床被子,被子下面好像盖着人;车旁跟着一个妇女,紧盯着被子。她们神色慌张,似乎遇到了危急的事情。走到我们车旁,驴车停下了,跟在驴车旁的妇女跟司机说什么,比比划划,表情急切。   我跟着玛尼扎布快走到公路,玛尼扎布边走边查看周围的土地,要上公路了,他发现了什么,返回田里,查看什么。
  我刚想随着玛尼扎布返回地里,听到司机对妇女说:“你跟他说吧,他是我们机关的陈秘书。”
  我转过身去看,妇女朝我走来,我只好上了公路。妇女眼含热泪,焦急地对我说:“领导你行行好,我们是新民乡王家窝铺村的,去旗医院给病人治病,病人快要坚持不住了,用你们的车帮助送到医院行吗?”
  驴车上的被子下面传来妇女呻吟声,我动了恻隐之心。可是,这么大的机关,这么大的领导,这么高级的车,我一个从乡下中学刚调上来的小秘书,不敢乱表态。
  我刚想说不行。玛尼扎布从地里走出来,问我:“陈秘书,她们跟你说啥?”我说:“她们拉着一个病人,要到旗医院治病,病人挺不住了,要用咱们的车帮助送去。”玛尼扎布对司机说:“满都拉,你把病人送到旗医院,安置妥当了再来接我和陈秘书!”
  小汽车顺着公路跑走了。
  剩下的妇女要赶着驴车返回,她问:“两位好心的领导要去哪里?中午到我们家吃饭吧!”玛尼扎布说:“我们去你们乡的乡政府,不去你家吃饭了,你走吧!”妇女说:“我回家正好路过乡政府的村,你们坐我的车走吧,我把你们捎到乡政府!”玛尼扎布说:“好好。”上了车。
  我也只能上车。
  妇女坐在前边的车耳朵上,用手指粗的树棍儿敲打着驴屁股,赶着驴走。
  柏油路,天气温暖,驴车走得平稳,周围是祥和的田野。
  路上偶尔有汽车、拖拉机、电动车驶过,也有毛驴车。妇女看看玛尼扎布和我,问:“你们是北边巴彦塔拉苏木的吧?”
  她可能从玛尼扎布的长相判定我们是蒙古族,从穿戴上猜测我们是那个苏木哪个嘎查的牧民。我在农村长大,又在乡下中学教学,穿戴不讲究,衣服都是“肥裆尿裤”,刚到旗政府机关那天,办公室主任看着我的穿戴,提示说:“以后是旗政府的干部了,衣服弄得利索些,这关系到机关的门面。”当时我很害臊,回家跟妻子说,她说:“休息日到商店给你选一身合体的衣服。”妻子在一家公司跑业务,很忙,一直没倒出工夫去商店给我选衣服。
  玛尼扎布可能习惯于蒙古族地区的穿戴,衣服很肥,不知道为什么,他还穿了一双黄胶鞋,这种鞋农牧民干活儿时才穿,他是专门为下乡穿的吗?
  玛尼扎布对妇女说:“我老家是巴彦塔拉乌兰哈达嘎查的。”妇女说:“我姥姥家就住在你们嘎查西边的扎格斯台。”玛尼扎布说:“离我们嘎查二里多地,那是个大嘎查,我小学就是在那个嘎查的学校念的。”妇女说:“我的两个舅舅也是在那个学校念的小学。”玛尼扎布问:“你的两个舅舅干什么呢?”妇女说:“都在那个嘎查当牧民。”
  两个人越说越近,说着说着,汉语加杂上了蒙语。我惊奇,这个妇女蒙语说得很溜,她是怎么学会的呢?我不懂蒙语,从两个的对话中,听出他们在说那一带的人和事,包括生活习俗什么的。
  玛尼扎布问妇女:“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妇女说:“成国庆。”玛尼扎布惊讶道:“是不是在你们村当主任?”妇女也惊讶道:“是呀,你咋知道?”玛尼扎布兴奋地说:“原来你是陈打拉嘎(官员)的丫头呀,你爸在我家住过呢!”妇女问:“那是啥时候的事?”
  玛尼扎布思量着说:“那时候可能你还没出生或者还不懂事,有快四十年了,我才刚记事。我们牧区的传统是经营牲畜,不种菜,吃菜都是靠远处来的小贩子运来,价格特别高,吃菜是奢侈的事,小贩子拿一棵白菜,就能在我们牧区换一头牛犊子,拿一根葱就能换一只羊。我们牧区不种菜,不知道哪种菜什么价格。你爸爸冬天到我们那里捡粪,知道了这件事,春天就带着一帮人到了我们嘎查,带着菜籽,分别住在几个牧民家,你爸爸住在了我们家的西屋,他们在我们嘎查的家家房前屋后开垦闲着的地,教我们嘎查的人种菜,我们嘎查的人都当高科技学习,学会了种茄子,种黄瓜,种西红柿,栽葱,畦小白菜,好多人学会了种好多菜,当年我们嘎查就解决了吃菜的难题,从那时候起我们牧区就再也不缺菜吃了。”
  妇女说:“听我爸爸说过这件事,他们回来的时候,你们嘎查的人还给他们带了不少奶豆腐、奶油什么的。”听到这些事,我心里热乎乎的。说着话,傍晌午,到了乡政府,我们在院子里下了驴车。
  妇女赶着驴车出了乡政府大门。


  我们站在院子里,东撒目西瞅瞅。我们俩都是第一次来这个乡,不知道乡政府办公室在哪屋。
  院子东边走过来一个妇女,三十多岁,看穿戴和神情,是这个院子里的工作人员,她路过我们时,玛尼扎布问她:“乡政府办公室在哪屋?”
  妇女打量我们一眼,往北边一溜平房一指,说:“平房中间那个门洞进去,走廊两边的屋子都是,左边第一个屋是秘书办公室。”
  透过玻璃,看见左边第一个屋子里有四五个人,站在靠窗户的办公桌旁打扑克。他们透过玻璃窗户打量我们,好像猜测我们的来意。
  玛尼扎布朝平房中间的门洞走去,我跟在后面。我想,是先于玛尼扎布进屋、向乡干部介绍他的身份?还是跟在他身后呢?接到调旗政府办公室工作的令后,我就想找个明白人请教,秘书怎么当?下乡到了基层,是跟在领导身后?还是抢上前向基层的人介绍领导?可是,我的家族都是庄稼人,沒有人能告诉我跟着领导下乡具体怎么做。
  我犹豫的工夫,玛尼扎布已经进了秘书办公室,我跟进了屋。
  四个打扑克的人随意地看看我们,无所用心,不在乎我们的到来。我断定他们是乡政府的工作人员,上班时间敢于光明正大地打扑克,我无法断定原因。
  一个高个子、有着官员气质的四十左右岁男子很冲地问我们:“你们有啥事?”他的意思是你们进乡政府办公室,怎么不客气些!估计他把我们当成来办事的农牧民了。我刚想解释,玛尼扎布问:“有开水吗?”那个人说:“找水呀,茶几上有暖壶,茶几下有茶碗,自己倒。”
  玛尼扎布倒了水,坐在沙发上喝。我也倒了一碗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喝。玛尼扎布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玛尼扎布为啥不说话?我不知道,我不说话,是不敢说,或者不知道该不该说,更不知道咋说。
  几个乡干部注意力在扑克上,不再搭理我们。
  喝了一碗水,可能玛尼扎布太渴了,又倒了一茶碗,接着喝。我喝完一茶碗不喝了,有点着急,都晌午了,这几个人得啥时候打完扑克?玛尼扎布等着他们打完扑克再说事吗?他是旗政府副旗长,不敢打扰他们打扑克?
  我一个乡下刚调上来的人,对上边的事一无所知。不管咋着急,也得耐心等待。几个人打着扑克,不停地望窗户外,似乎心思不在这扑克上,而是关注窗户外要发生的什么事。
  打了一会儿,一个人说:“快晌午了,咋还不到?”另一个说:“刚才从大门口过去的小汽车许不是呀?”又一个说:“不是,那是旗公安局的车,上派出所了。”大个子说一个男子:“赵秘书,你给旗政府办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车还没出来?”“赵秘书”刚想放下扑克,玛尼扎布插话问:“你们在等谁?”
  大个子说:“旗政府办公室早晨上班时来电话,说是新调来的玛尼扎布副旗长来调研小流域治理情况,让做好接待。几十公里的路,这个时候还不到。”
  我醒悟,发生了误会,忙站起来,指着坐着的玛尼扎布说:“这就是旗政府的玛尼扎布副旗长。”几个人拿着扑克的手全停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赵秘书”说:“你们坐着驴车进院,我们以为你们是来乡里办事或者路过找水喝的农牧民呢!北边农区和牧区的农牧民路过这里,偶尔进来找水喝。”
  大个子说:“我是乡长魏福臣,我们班子的成员大多是这次换届从别的乡调来的,或者是新任职的,不认识二位领导,对不起!我们平时不打扑克,今天为了等领导,呆着没啥事才打一会儿。”
  他们扔了扑克忙起来,有的在抽屉里翻找汇报材料,有的通知在别的屋等待的人来秘书室开会。
  玛尼扎布说:“你们不用忙乎,来的路上我已经看过你们乡的小流域情况了,坐下来咱们谈谈。”
  乡干部们纷纷坐下,屋子里安静下来。
  (原文载于《江河文学》(双月刊)2021年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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