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隨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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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聯士多是一家位於啤利喇街馬路邊的士多,正對著馬路的紅綠燈。剛進去的時候,正巧亮紅燈,有位騎電單車的人,停了車,跑進來買了罐飲料。
  坐在店裡面的是一對公公婆婆,公公兩手放在桌上,把頭埋得很低。婆婆坐在旁邊,像是在對公公說著什麼。店舖裡面還有幾隻貓陪伴著老人的畫面盡顯溫馨。店內面積不大,貨品一覽無遺。面對記者的訪問,公公並不願意說什麼,婆婆倒是很健談,從她口中得知,這家店從七九年開到現在,生意和以前大有不同。以前沒有超級市場的時候,這裡什麼都賣。但如今超級市場、便利店滿街遍佈,所以現在賣的品種特別少。婆婆還描繪了以前這一區的場景:“這裡以前很靜的,沒有什麼舖頭,也沒有多少住宅,更沒有超級市場和便利店。我們這裡什麼都賣,生活用品,雜貨都有。但是現在左鄰右舍都是超級市場便利店了,我們就沒得做了,如今只賣一些飲料。還好我們店舖是自己的,要不然早就做不了啦!”雖然生意大不如以前,但老太的語氣卻並沒有絲毫淒涼,反而讓人覺得輕鬆閒逸。公公時不時也插著話,“哎,現在都沒有什麼做的啦,以前我們還要請夥計。因為有人要買十斤,幾十斤,上百斤的米,夥計就幫我拖上去。但是現在別說我們士多啦,連米舖都不見了。自從有了超級市場,大家就買那種包包的米,不怎麼散買米了。”記者瞥見了堆放在進門處的一袋袋大米,婆婆說,這些米現在都只有一些勞工來買,因為超市得一包一包買,但是勞工想買點散米,想吃多少就可以買多少。當筆者問道這裡的米價會比超市便宜嗎?婆婆誠懇地答道:“不會。以前會好些。以前批發行,不管批發數目大小,都是一樣的價錢。但是現在不同。因為超級市場拿的貨多,就給超級市場低些。所以成本上我們就要貴。”
  談到行業的沒落,老太很看得開:“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每個行業都有沒落嘛,是不是。沒可能永遠讓你一枝獨秀。我們也做了大半輩子啦,很滿足。”點頭的瞬間,窺見了擺在門口那只年代久遠的電話,而這家店,亦如這個老電話一樣,靜靜而又安逸躺著這裡,享受著舊時光。過往的人們也許會駐足歎息,也許還會引發年輕一代的好奇,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在該綻放的時代綻放過,便已知足。時間洗刷掉的是看得見的收益,但是讓他們獲得了淡然、堅韌、達觀的生活態度。
  結 語
  澳門士多,正在成為澳門人的集體回憶。城市發展的進程勢必會有所犧牲,留不住的東西只能收起來當做回憶。而士多就是這個城市中慢慢變成回憶的一個行業。滿街遍地的便利店和超市讓其生存空間越來越小。好不容易找到的士多,都忍不住想再多看幾眼,生怕再過一段時間過來,它就不在了。
  當下的士多不論做得如何都有種堅守的情懷在其中,士多不僅僅是經營者不捨,更是澳門長一輩人的集體回憶。公主士多的矢志不渝讓筆者感動,友聯士多的淡然堅韌讓人豁然開朗,而逆生長的永利士多則讓人開懷。
  行業如人,不可能長盛不衰。士多告訴我們的是在綻放的時候盡情綻放,哪怕日落西山,也都值得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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