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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清王朝在雍正年间分别设立了张家口厅、多伦诺尔厅和独石口厅，即所谓“口北三厅”，口北三厅的设立符合清政府加强边疆管理的需要，有利于加强对口北地区的职权管理，本文拟从口北三厅设立的角度，对其设立加以考证，进一步丰富地方史志研究。
关键词：口北三厅；相关问题；张家口厅
提到口北三厅的设立，我们须对“口北”一词加以界定，“口北”起源于设立于清康熙三年（1644）的口北道。清王朝在雍正年间分别设立了张家口厅、多伦诺尔厅和独石口厅，即所谓“口北三厅”，对口北及周边地区进行系统管理。下边我们从口北三厅设立的历史背景及张家口厅、独石口厅的设立等三个方面探讨口北三厅相关史事，进而推动地方历史文化研究。
一、口北三厅设立的历史背景
清初，清代口北地区局势复杂。康熙平定布尔尼叛乱之后，多伦诺尔地区的宗教和商业民众、各大牧厂及其相关机构也陆续进入口北地区。为进一步加强对口北地区（依照《皇朝经世文编》，大致地界指今河北省张家口市北部、内蒙古锡林郭勒盟南部和内蒙古乌兰察布市东部少部分地区，即今张家口的沽源县、张北县、康保县、尚义县，内蒙古之多伦县、正蓝旗、太仆寺旗、正镶白旗、镶黄旗，商都县、化德县）的职权管理。由口北地区旗县地理分布情况可见，口北三厅的范围主要是今坝上高原地区，与口北三厅毗邻的宣化府，包括今张家口各市辖区（桥西区、桥东区、下花园区、宣化区、万全区、崇礼区）、坝下六县（怀安县、阳原县、涿鹿县、蔚县、赤城县、怀来县）和北京市延庆县。彼时的口北三厅与宣化府互为表里，囊括并超过了现在张家口地区的行政区域。
在清代以前，并无口北三厅的建制，成书于乾隆年间的《口北三厅志》这样记述：“三厅古无志也，三厅古未始有厅也。”关于口北三厅设立一事，《清史稿》记载：“口北三厅，直宣化府，张、独二口北。康熙十四年，徙义州察哈尔部宣、大边外，坝内农田，坝外牧厂。及察哈尔东翼四旗、西翼半旗。雍正中，先后置三理事同知厅。光绪七年，并改抚民同知。”这条史料言明，口北三厅的性质为理事同知厅，“厅”是清代的地方行政机构，多设置在边疆民族地区，其长官为同知或通判，厅并非是固定的行政单位，因初期知府常把自己的左贰官（即副手）同知、通判派出分防，专管某些事务，其派出之办事机构名为“厅”，以后就逐渐形成为固定的行政单位。一般的散厅多属知府统辖，与县同级。直属布政司管辖的称为直隶厅，直隶厅与府、直隶州为同级单位。“口北三厅，直宣化府”，说明口北三厅的性质为“散厅”，与县同级；“理事同知”是官名，清代直隶厅及各散厅的主官称为同知，有些同知前加“理事”或“抚民”之衔。据相关研究，理事同知是清代八旗驻防制度和旗民双重体制结合的官职，专门负责处理旗人、民人之间的诉讼事件。理事同知的办事机构为理事厅，是地方上的一个衙署。地方上的理事同知主要行使司法职能，审理涉及旗人的户婚田土和命盗案件，负责缉捕逃人、羁押犯人和参与尸检。此外还承担如编查户口、管理粮务、管理军械等部分行政职能。口北三厅（张家口厅、独石口厅、多伦诺尔厅）各厅的理事同知就承担着这样的职能，在《清实录》就有张家口厅理事同知发放察哈尔都统驻兵钱粮的线索。其中记载：“直隸总督李鸿章奏，条议张独多三厅改设员缺营制事宜，下部速议；寻奏张独多三厅理事同知改为抚民同知……依议。”三厅的长官的名称就变成抚民同知了。笔者重点考察察哈尔-张家口历史上有关口北三厅的史事，即张家口厅和独石口厅的设立情况。
二、张家口厅设立诸问题考论
张家口作为北京出塞的重要交通节点、军防屏障，在明清时期就成为口外用兵及互市朝贡的重要孔道。明代，张家口为张家口堡所在，属明定九边重镇之一宣府镇万全右卫所辖。清初顺治年间，承袭明制，张家口堡仍隶属万全右卫。康熙三十二年（1693），宣府镇撤镇改府，张家口堡则隶属新设立的万全县，其作为军事据点，仍驻有一定数量的军队；张家口作为军事及交通意义上的政权建制，由此可见一斑。
清廷缘何在具有军事重镇性质的张家口设置理事同知厅（即张家口厅）这样一个行政机构，正如前文所述，是与清初的口外垦殖分不开的，张家口为清代俄、汉蒙贸易的重要通道，康熙前期口外局势已较平稳，再加上大量垦殖民众在口外的聚集，清廷亟待加强对垦殖民众的管理。雍正年间，曾任镶白旗满洲都统的皇室宗亲爱新觉罗·弘昇，于雍正二年七月甲寅日所上奏折记载：
怡亲王允祥等遵旨议覆、都统世子弘昇疏奏。丈量察哈尔右翼四旗地亩、共二万九千七百余顷。每年应徵银十九万余两。请设满洲理事同知一员。驻和扎北新庄地方，督管农民事务。并设满洲千总二员，催粮稽察。再，察哈尔西界，穷山僻谷，易于藏匪。请再设满洲理事同知一员，驻扎张家口，管理词讼，稽查边口出入之人。均应如所请。从之。
依奏折所见，清廷应是较早考虑在察哈尔右翼四旗（在今乌兰察布市中部及南部）设立满洲理事同知一名，驻扎在北新庄（今乌兰察布右翼中旗北新庄村一带）；与察哈尔右翼四旗同宗同源的察哈尔左翼四旗，幅员广袤、远离“北新庄”，且“察哈尔西界，穷山僻谷，易于藏匪”，北新庄理事同知难以兼顾管理。因此，同一奏折批准在相近地区设立两个理事同知，亦在情理之中。该奏折也证明了北新庄、张家口理事同知的设立时间为雍正二年（1724）七月甲寅日（根据历法推算为七月十三日）。
全面阐述口北三厅地区政治、经济、人文、地理、古迹、风俗、物产等内容的书籍当属清乾隆年间由金志节著、黄可润增修的地方志——《口北三厅志》，张家口厅首任同知为白石，白石为满洲人，理藩院评价白石“办事好人，去得且识汉字，着以员外廊衔办理同知事务，仍较俸阶升转”，“办事好人”，意为白石办事时优点多令人满意，加上又识汉字，得以以理藩员员外郎衔办理同知事务。
《口北三厅志》详细记载了张家口理事同知的职能：“管理张家口外西翼正黄半旗、东翼镶黄旗分入官地亩、经征钱粮、旗民、户婚、田土、斗殴争讼，西翼察哈尔旗分蒙古汉人交涉、逃匪命盗等案，并口内蔚州、怀安、万全、宣化、保安、西宁、蔚县等七州县旗民互讼人命之事”。大体归纳为：户籍造册、征收钱粮、办理口外刑名命盗、办理口内旗民互讼四大类，主要涉及经济和司法。为便于行使上述职能，张家口厅在同知下又设一系列职官：“分汛千总一员，雍正二年设，驻扎张家口西乌里雅苏台，负责巡查张家口以西村庄逃盗奸匪，以有催征旗民地亩钱粮；分汛把总各一员，雍正三年设，驻扎张家口东太平庄，负责巡查张家口以东村庄逃盗奸匪及催征旗民地亩钱粮”。另外从《钦定大清会典事例》雍正二年“又拨张家口右营千总把（下转第页）（上接第页）总各一人。属张家口厅理事同知兼辖”表明张家口厅根据实际管理需要增设属官的情形。 简言之，张家口厅在行政上隶属口北道管辖，在职能方面主要为管理口外察哈尔蒙民事务及旗民互讼事务，在司法方面，同知独立办理汉人案件，会同察哈尔八旗总管办理蒙汉互讼案件。
三、独石口厅设立诸问题考论
独石口在赤城县西北近一百里处，地势险要，有“上谷之咽喉，京师之右臂”之称，是沟通外蒙及西北交通的孔道，成为与喜峰口、古北口、张家口、杀虎口齐名的京师诸口之一。康熙三十二年（1693），宣府镇撤镇设府，以赤城堡置赤城县，属宣化府，清廷设参将驻防。雍正十年，将独石口参将改为副将；雍正十二年（1734），独石口副将任怀德加总兵衔，根据清代兵制，总兵已达“镇”一级兵衔，仅低于“省”一级的主管军政的提督（或未设提督的巡抚），独石口的守将级别在雍正中期得到快速提升，体现了统治者对独石口地方建制的逐步加强趋势。同年（1734），清政府设立独石口厅，分驻独石口城，具体职能为：“管理独石口外东翼正白、镶白、镶黄、正蓝四旗逃匪命盗等案，并口内延庆、怀来、龙门、赤城四州县旗民互讼人命之事、其余并同张家口。”独石口厅的首任同知是关宁，为蒙古人。与张家口厅相似，对垦殖人口和土地的管理亦是独石口设厅最要的理由和职能行使，《清文献通考》提到当时“独石口外地亩开垦加广，生聚日繁”而设理事同知厅。时任总督李卫在考察了当地各种情况之后，提出了独石口设厅的一些理由：
张家口理事同知管理口外东西两翼八旗地方，经征西四旗入官地租银两，承审口内宣属十一州县旗民互讼命盗等案，职掌綦重，但口外八旗东自千家店西至土默特边界一千六百余里，该同知耳难周，鞭长莫及，虽所辖有千把总一员，现准移驻口外并新设有笔帖式一员协帮，而地远村零，犹恐未能遍查；且口内多系旗民雜处，讼案滋繁，同知又兼办理军需，顾此失彼，每至稽延未结，查东西四旗。独石口设有管站员外郎一员，监管多伦诺尔命盗等案，由张家口同知审转，官职相等，未免不便。
正如李卫所指，张家口厅当时兼管独石口厅的一些事务，确实鞭长莫及、顾此失彼，设立独石口的理由和时机就比较顺理成章了。
四、结语
清代口北三厅的设立，对于清政府加强边疆控制，推动蒙汉政治、经济和文化交流具有重要作用，是符合清政府政治统治需要的有力举措。
作者简介：段宏广（1979—），男，河北蔚县人，硕士，历史专业教师，主要研究方向：边疆民族史、历史文献学研究。
李吉敏（1965—），男，河北石家庄人，硕士，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晚清史研究。
课题信息：本文系“2016年度河北省社会科学发展研究课题”（课题编号：201603060208）的研究成果。
关键词：口北三厅；相关问题；张家口厅
提到口北三厅的设立，我们须对“口北”一词加以界定，“口北”起源于设立于清康熙三年（1644）的口北道。清王朝在雍正年间分别设立了张家口厅、多伦诺尔厅和独石口厅，即所谓“口北三厅”，对口北及周边地区进行系统管理。下边我们从口北三厅设立的历史背景及张家口厅、独石口厅的设立等三个方面探讨口北三厅相关史事，进而推动地方历史文化研究。
一、口北三厅设立的历史背景
清初，清代口北地区局势复杂。康熙平定布尔尼叛乱之后，多伦诺尔地区的宗教和商业民众、各大牧厂及其相关机构也陆续进入口北地区。为进一步加强对口北地区（依照《皇朝经世文编》，大致地界指今河北省张家口市北部、内蒙古锡林郭勒盟南部和内蒙古乌兰察布市东部少部分地区，即今张家口的沽源县、张北县、康保县、尚义县，内蒙古之多伦县、正蓝旗、太仆寺旗、正镶白旗、镶黄旗，商都县、化德县）的职权管理。由口北地区旗县地理分布情况可见，口北三厅的范围主要是今坝上高原地区，与口北三厅毗邻的宣化府，包括今张家口各市辖区（桥西区、桥东区、下花园区、宣化区、万全区、崇礼区）、坝下六县（怀安县、阳原县、涿鹿县、蔚县、赤城县、怀来县）和北京市延庆县。彼时的口北三厅与宣化府互为表里，囊括并超过了现在张家口地区的行政区域。
在清代以前，并无口北三厅的建制，成书于乾隆年间的《口北三厅志》这样记述：“三厅古无志也，三厅古未始有厅也。”关于口北三厅设立一事，《清史稿》记载：“口北三厅，直宣化府，张、独二口北。康熙十四年，徙义州察哈尔部宣、大边外，坝内农田，坝外牧厂。及察哈尔东翼四旗、西翼半旗。雍正中，先后置三理事同知厅。光绪七年，并改抚民同知。”这条史料言明，口北三厅的性质为理事同知厅，“厅”是清代的地方行政机构，多设置在边疆民族地区，其长官为同知或通判，厅并非是固定的行政单位，因初期知府常把自己的左贰官（即副手）同知、通判派出分防，专管某些事务，其派出之办事机构名为“厅”，以后就逐渐形成为固定的行政单位。一般的散厅多属知府统辖，与县同级。直属布政司管辖的称为直隶厅，直隶厅与府、直隶州为同级单位。“口北三厅，直宣化府”，说明口北三厅的性质为“散厅”，与县同级；“理事同知”是官名，清代直隶厅及各散厅的主官称为同知，有些同知前加“理事”或“抚民”之衔。据相关研究，理事同知是清代八旗驻防制度和旗民双重体制结合的官职，专门负责处理旗人、民人之间的诉讼事件。理事同知的办事机构为理事厅，是地方上的一个衙署。地方上的理事同知主要行使司法职能，审理涉及旗人的户婚田土和命盗案件，负责缉捕逃人、羁押犯人和参与尸检。此外还承担如编查户口、管理粮务、管理军械等部分行政职能。口北三厅（张家口厅、独石口厅、多伦诺尔厅）各厅的理事同知就承担着这样的职能，在《清实录》就有张家口厅理事同知发放察哈尔都统驻兵钱粮的线索。其中记载：“直隸总督李鸿章奏，条议张独多三厅改设员缺营制事宜，下部速议；寻奏张独多三厅理事同知改为抚民同知……依议。”三厅的长官的名称就变成抚民同知了。笔者重点考察察哈尔-张家口历史上有关口北三厅的史事，即张家口厅和独石口厅的设立情况。
二、张家口厅设立诸问题考论
张家口作为北京出塞的重要交通节点、军防屏障，在明清时期就成为口外用兵及互市朝贡的重要孔道。明代，张家口为张家口堡所在，属明定九边重镇之一宣府镇万全右卫所辖。清初顺治年间，承袭明制，张家口堡仍隶属万全右卫。康熙三十二年（1693），宣府镇撤镇改府，张家口堡则隶属新设立的万全县，其作为军事据点，仍驻有一定数量的军队；张家口作为军事及交通意义上的政权建制，由此可见一斑。
清廷缘何在具有军事重镇性质的张家口设置理事同知厅（即张家口厅）这样一个行政机构，正如前文所述，是与清初的口外垦殖分不开的，张家口为清代俄、汉蒙贸易的重要通道，康熙前期口外局势已较平稳，再加上大量垦殖民众在口外的聚集，清廷亟待加强对垦殖民众的管理。雍正年间，曾任镶白旗满洲都统的皇室宗亲爱新觉罗·弘昇，于雍正二年七月甲寅日所上奏折记载：
怡亲王允祥等遵旨议覆、都统世子弘昇疏奏。丈量察哈尔右翼四旗地亩、共二万九千七百余顷。每年应徵银十九万余两。请设满洲理事同知一员。驻和扎北新庄地方，督管农民事务。并设满洲千总二员，催粮稽察。再，察哈尔西界，穷山僻谷，易于藏匪。请再设满洲理事同知一员，驻扎张家口，管理词讼，稽查边口出入之人。均应如所请。从之。
依奏折所见，清廷应是较早考虑在察哈尔右翼四旗（在今乌兰察布市中部及南部）设立满洲理事同知一名，驻扎在北新庄（今乌兰察布右翼中旗北新庄村一带）；与察哈尔右翼四旗同宗同源的察哈尔左翼四旗，幅员广袤、远离“北新庄”，且“察哈尔西界，穷山僻谷，易于藏匪”，北新庄理事同知难以兼顾管理。因此，同一奏折批准在相近地区设立两个理事同知，亦在情理之中。该奏折也证明了北新庄、张家口理事同知的设立时间为雍正二年（1724）七月甲寅日（根据历法推算为七月十三日）。
全面阐述口北三厅地区政治、经济、人文、地理、古迹、风俗、物产等内容的书籍当属清乾隆年间由金志节著、黄可润增修的地方志——《口北三厅志》，张家口厅首任同知为白石，白石为满洲人，理藩院评价白石“办事好人，去得且识汉字，着以员外廊衔办理同知事务，仍较俸阶升转”，“办事好人”，意为白石办事时优点多令人满意，加上又识汉字，得以以理藩员员外郎衔办理同知事务。
《口北三厅志》详细记载了张家口理事同知的职能：“管理张家口外西翼正黄半旗、东翼镶黄旗分入官地亩、经征钱粮、旗民、户婚、田土、斗殴争讼，西翼察哈尔旗分蒙古汉人交涉、逃匪命盗等案，并口内蔚州、怀安、万全、宣化、保安、西宁、蔚县等七州县旗民互讼人命之事”。大体归纳为：户籍造册、征收钱粮、办理口外刑名命盗、办理口内旗民互讼四大类，主要涉及经济和司法。为便于行使上述职能，张家口厅在同知下又设一系列职官：“分汛千总一员，雍正二年设，驻扎张家口西乌里雅苏台，负责巡查张家口以西村庄逃盗奸匪，以有催征旗民地亩钱粮；分汛把总各一员，雍正三年设，驻扎张家口东太平庄，负责巡查张家口以东村庄逃盗奸匪及催征旗民地亩钱粮”。另外从《钦定大清会典事例》雍正二年“又拨张家口右营千总把（下转第页）（上接第页）总各一人。属张家口厅理事同知兼辖”表明张家口厅根据实际管理需要增设属官的情形。 简言之，张家口厅在行政上隶属口北道管辖，在职能方面主要为管理口外察哈尔蒙民事务及旗民互讼事务，在司法方面，同知独立办理汉人案件，会同察哈尔八旗总管办理蒙汉互讼案件。
三、独石口厅设立诸问题考论
独石口在赤城县西北近一百里处，地势险要，有“上谷之咽喉，京师之右臂”之称，是沟通外蒙及西北交通的孔道，成为与喜峰口、古北口、张家口、杀虎口齐名的京师诸口之一。康熙三十二年（1693），宣府镇撤镇设府，以赤城堡置赤城县，属宣化府，清廷设参将驻防。雍正十年，将独石口参将改为副将；雍正十二年（1734），独石口副将任怀德加总兵衔，根据清代兵制，总兵已达“镇”一级兵衔，仅低于“省”一级的主管军政的提督（或未设提督的巡抚），独石口的守将级别在雍正中期得到快速提升，体现了统治者对独石口地方建制的逐步加强趋势。同年（1734），清政府设立独石口厅，分驻独石口城，具体职能为：“管理独石口外东翼正白、镶白、镶黄、正蓝四旗逃匪命盗等案，并口内延庆、怀来、龙门、赤城四州县旗民互讼人命之事、其余并同张家口。”独石口厅的首任同知是关宁，为蒙古人。与张家口厅相似，对垦殖人口和土地的管理亦是独石口设厅最要的理由和职能行使，《清文献通考》提到当时“独石口外地亩开垦加广，生聚日繁”而设理事同知厅。时任总督李卫在考察了当地各种情况之后，提出了独石口设厅的一些理由：
张家口理事同知管理口外东西两翼八旗地方，经征西四旗入官地租银两，承审口内宣属十一州县旗民互讼命盗等案，职掌綦重，但口外八旗东自千家店西至土默特边界一千六百余里，该同知耳难周，鞭长莫及，虽所辖有千把总一员，现准移驻口外并新设有笔帖式一员协帮，而地远村零，犹恐未能遍查；且口内多系旗民雜处，讼案滋繁，同知又兼办理军需，顾此失彼，每至稽延未结，查东西四旗。独石口设有管站员外郎一员，监管多伦诺尔命盗等案，由张家口同知审转，官职相等，未免不便。
正如李卫所指，张家口厅当时兼管独石口厅的一些事务，确实鞭长莫及、顾此失彼，设立独石口的理由和时机就比较顺理成章了。
四、结语
清代口北三厅的设立，对于清政府加强边疆控制，推动蒙汉政治、经济和文化交流具有重要作用，是符合清政府政治统治需要的有力举措。
作者简介：段宏广（1979—），男，河北蔚县人，硕士，历史专业教师，主要研究方向：边疆民族史、历史文献学研究。
李吉敏（1965—），男，河北石家庄人，硕士，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晚清史研究。
课题信息：本文系“2016年度河北省社会科学发展研究课题”（课题编号：201603060208）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