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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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开始捉迷藏,那个后来没有被找见 而在粮柜里被闷死了的孩子,现在才 刚躲进柜中。大人都不在家。伙伴们跑向了 远处 院中晾衣绳上衣服在随风飘动,快要掉下来了 非常危险,但还在飘动 最危险的,是一件薄薄的红色的上衣 [索河赏评] 酷似短篇小说的手法。有叙述、场景、细节、象征。此诗妙在不动声色。从孩子在游戏中的意外身亡,移位到晾衣架上的衣服,筆调的转换扩展了想象空间和诗的张力,也折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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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开始捉迷藏,那个后来没有被找见
而在粮柜里被闷死了的孩子,现在才
刚躲进柜中。大人都不在家。伙伴们跑向了
远处
院中晾衣绳上衣服在随风飘动,快要掉下来了
非常危险,但还在飘动
最危险的,是一件薄薄的红色的上衣
[索河赏评] 酷似短篇小说的手法。有叙述、场景、细节、象征。此诗妙在不动声色。从孩子在游戏中的意外身亡,移位到晾衣架上的衣服,筆调的转换扩展了想象空间和诗的张力,也折射出语言背后作者的心态——情感的适度控制。跌宕起伏的诗写是“危险”的,更不必阐释“死亡”的主客观因素,只需冷静、客观地呈现,可能比有意渲染死亡的惨烈更能打动人。甚至可以去掉现实经验,还原现场,进而还原一种常态关系——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而贯穿其中的常常仍是诗人的隐痛和进而生成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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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最绝妙的反讽,它有互悖的两个镜面 美丑同体,对立,正反间有奇妙的 沆瀣一气。最重要的仍是她的身体,肉与骨 生和死,诱人与可怖,逗引和拒斥 都是如此的紧密,紧致。囚禁于一块 细脆的玻璃,或是一片薄薄的青铜 与有毒的水银之中,哦——瞧—— 她出来了:带着妖娆的鬼魅与烟气 招摇着细如凝脂的手势,随风撒着迷魂散 不经意,还要掩饰着她叮当作响的白骨 声音里带着让人魂飞魄散的娇颤
山河破碎,天王寺从雨水里浮出来 石头里沁出烟火 沁出血,沁出长安 月亮被切成碎片 风被蛙声吹散 没有道悟,没有伽蓝 那时候,三藏师尚未出川 人间尚未有大恶 我们坐在时光里喝茶 把池中睡蓮,树上鸟鸣 折成栏杆 折成栏杆
每一条幽深都扑向 自己本性的身影 却无法把耀眼带到空中 坡上的玉米叶,沟里的火棘叶 人生苦旅蹉跎而过 在墙壁上交出龙鳞凤爪 这是严峻的时刻 一切攀爬还没有放手 一个男人把火辣辣的九曲情肠 献给了他最爱的蔓儿 用突然的陡峭 系住三千里云路 牵住心底稀有的绝处逢生 把那件斑驳袈裟,披在 缀满音符的秋之南墙 下一个轮回,更加柔韧和纠缠 睡 莲 我不会再为大地的奔走而叹息
太阳落山,如一块石头落地 我暗自庆幸:一天过去 我依然活着,而且悠然自得 在呼倫贝尔大草原,在黑山头 见证昼与夜,白与黑,阴与阳的交替 与轮回。此处应该有掌声 有鲜花,有赞美和祝福 虽然过着平常的日子 忙着琐碎的事务 但有些必要的仪式,不可或缺
又做梦了。在梦中 我用一碗造句 一碗血,或许是白雪 但是,你们见过 白血吗?血,是鲜红的 当然也有蓝色的 就是前几天,下了好多 流了整整一院子 如愛情,露出的一点痕迹 [林忠成赏评] 杨黎脱离非非后,成立废话写作。废话写作把语言的常规发挥到极致,消灭隐喻,捣毁象征,取消意义。本首诗具有废话写作的主要特征。《道德经》里说“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这种写作没有留下修辞痕迹,去甚,
撮一点茶叶在透明的容器里 加水,最好是沸点的水 加至瓶颈。茶叶开始极致地表演 它们全都向往高处的生活,为了提前抵达 它们在瓶子里竞相献媚、互相排挤,甚至作 困兽状挣扎 它们努力抵达水的高度 并且一个个都以胜利者的姿态自居 它们狂妄,悠然自得 每一片茶葉都是一个王国 这些无知的生命悲摧的命运已在不远的地方 悄然地等待 它们在空气中冷却、凝滞以致痴呆、僵化 是时候了。最先喝掉
芳竹 芳竹(Carissa Meng),新西兰当代艺术家、诗人。她不仅是一位风格独特的艺术家和优秀的诗人,还是广受听众喜爱的电台节目主持人。她曾有过一段时间的写实学习经验,后游历欧洲各国,在一次意外的身体创伤之后开始转向抽象绘画。她以诗人敏锐的直觉,较为直接地找到了自己的绘画实践之路,并逐渐形成了成熟而独特的表现形式。 芳竹抽象绘画的所有灵感都是来自于她的天性直觉以及对于人生的感悟。同时,作为
雨田 半明半暗的天空里有一群迁徙的乌鸦 在焚烧自己 乌鸦的声音压弯了河流 也压弯一座 皇城的躯体 但我并没有因此而虚脱 和在心里产 生恐惧 我在乡村与城市看见有一种人 他们 走着走着 身体就变成乌鸦的颜色 他们说话的 姿态 也像迁徙的乌鸦 没有什么新的花招 我熟悉身边的黑暗 麻雀的啼哭无法 破灭平坦的秋光 钢铁可以弯曲 人的骨气与灵魂不能 弯曲 只有灵魂的声音坚韧而
林忠成,生于20世纪70年代,长于福建永定。作品 刊发于美国、法国、加拿大、澳大利亚、菲律宾等国家及中国内地与台湾、澳门地区的报刊,部分诗歌译成英 语、德语。 傍晚走过涅瓦河, 河水那么黑,那么深沉,那么活跃 (像是在做“跳背游戏”) 让所有走过的人都压低了嗓音。 这是2016年7月初的一个黄昏, 一代又一代诗人相继离去; 彼得堡罗教堂高耸的镀金尖顶 留不住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
牧羊人将羊群赶到了山坡上时 太阳已经照亮了整个地平线 延伸在脚底下的石砾、山路、盆地 构成了地平线的一隅 构成了用血液祭祀时间的一席之地 牧羊人占据了一座山坡上的风水 就像冥思者占据了不眠之夜的黑暗 牧羊人占据了丰茂的草场 就像忧伤占据了神秘旅路中光秃秃的一片丘陵 牧羊人占据了从山下上山的一条黄色的土路 就像迷惑者的一瞥占据了山冈上盛开的向日葵 这是正午的时间,牧羊人从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