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联手狙击老少恋,那疯狂的“9点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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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女孩张溪家里出了一桩“家丑”:40岁的离异母亲和一个28岁男生恋爱了!这岂能是真爱?认定母亲上当受骗的张溪在劝阻无果的情况下,幸遇另一个最得力的援兵——已离家15年,却刚与后妻离婚、破产的父亲。父女俩一起狙击这段老少恋。孰料,精心策划的一场“9点计划”,最终却变成了女儿的失身夜,而更为疯狂的杀戮随即上演……
  如此“家丑”:
  母亲交了小男友
  2013年12月的一个周末晚上,上海海事大学的大一女生张溪,回到了家。一推开门,客厅里灯光幽暗,轻柔的音乐中,母亲戴季正和一个年轻男子在曼舞。
  见突然闯入的女儿,戴季赶紧介绍:“这是你陈叔……”张溪一声不吭地进了自己的房间。见女儿不高兴,戴季只好送走了男子。
  戴季生于1974年,上海人。1996年,她与张辰放结婚。次年生下女儿张溪,不久两人离婚,女儿由她抚养。十多年来,戴季努力发展事业,养育女儿。直到2013年,张溪进了大学,她才开始考虑感情。
  此时,40岁的戴季风韵犹存,是一家韩国体育用品公司的上海总代理,并在奉贤区买了栋别墅。这样的条件,却没找到一个符合她心意的人。
  为此,戴季在相亲网站上注了册。这时,她发现年龄与她相仿、事业成功的男人,都嫌她年纪大了。就在她心灰意冷时,一个比她小12岁,名叫陈海的男子出现了。
  陈海生于1985年,是上海一家建材公司的测绘员。他坦言,自己一直想找位成熟、有气质的女性。戴季与他交往后发现,28岁的陈海很阳光,没中年男人的世故,两人确立了恋人关系。可她不知怎么跟女儿提及此事,直到女儿撞了个正着。
  母亲的坦言,并没缓解张溪的羞愤:“他比你小那么多,分明是看中咱家的钱。”戴季不悦:“妈也曾这样想过,但你要相信在商场打拼的妈妈。”见母亲“执迷不悟”,张溪生气地回了学校。其实,张溪并不反对母亲再婚。但她却不想母亲找个“小男友”。一想到要面对母亲的“小男友”,张溪就从骨子里排斥陈海。
  为了“唤醒”母亲,张溪给母亲看网文《小白脸傍富婆秘籍》。上面对“小白脸”的伎俩做了详尽的剖析:每隔三个月,家里就会有至亲突患重病,继而向富婆女友要钱;常抱怨怀才不遇,希望得到富婆女友的提携……戴季大笑:“这些,你张叔都不符合。他虽说收入不高,对我却很大方,前几天还送了条铂金项链给我。”
  张溪决心暗中盯梢,收集到证据后,母亲就无话可说了。
  2014年春节后,得知母亲出差一周,张溪便买了个监视器,安在家里隐蔽处,监控画面则呈现在她随身携带的掌式显示器上。果然,母亲出差第二天,陈海就带了几个男人到家里打麻将,输钱如流水。
  母亲回来后,张溪把视频给她看:“你单纯的男人在你一转身就赌钱。凭他那工资,输得起吗?”母亲却很平静:“是我让他帮我招待客户的,钱是我出的。张叔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监视他太过分了!”
  张溪很受伤害,“就算是你安排的,你能保证他不会和客户联合起来骗你的钱?你是存心要找小白脸。这事张扬出去,我哪有脸见人?”
  女儿的话,同样伤了母亲的自尊:“难道妈就如此不堪,不值得优秀的男人爱吗?你也是大学生,相信不久也有爱情归属,为什么不能给妈选择权呢?”
  张溪委屈极了。这么多年,母女俩相依为伴,从无争吵,现在却为了“小男友”大吼大叫,她气得洒泪而去。
  统一部署,
  “援兵”父亲意欲何图
  此后,张溪又利用周末跟踪陈海,果然又发现他背着母亲逛夜店。她希望母亲来“捉现行”,不想却触怒了戴季:“去那些地方能代表什么?我信任他,以后我的事你别管。”
  3月1日,张溪在网上碰到了张辰放。父亲问她最近情况,于是她和盘托出母亲和小男友的事。得知前妻的情况,张辰放的内心有些不平静了。
  原来,和戴季离婚后次年,张辰放再婚。但半年前,他的广告公司破产,第二段婚姻也瓦解,并欠下50多万的贷款。
  如今得知富裕的前妻找到小男友,他不可抑制地失衡了。他想起了和戴季结婚初期,与她一起创业的艰难岁月。这温暖的回忆,让他的内心起了微妙变化:既然女儿也反对前妻找的这个小男友,不妨和女儿站在同一战线上,将其赶走;然后再在女儿的撮合下破镜重圆。只要和前妻复合了,事业也就复活了。
  在感情和利益的共同驱使下,张辰放向女儿表达了“拯救”戴季的决心:“爸爸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妈被这小男友骗,我愿意为你挺身而出。”听父亲这么一说,张溪高兴极了。
  3月17日,张溪过生日,张辰放特意定了个生日蛋糕,请母女俩到上海四季酒店庆贺。席间,他拿出了两个礼盒,一个是送给女儿的铂金项链,一个是送给戴季的绿戒指。他解释道,送女儿项链是因为女儿已是大姑娘,该打扮了。而戒指是感谢戴季这么多年悉心培养,并为自己的失职感到惭愧。合情合理的一番表达让戴季也有些动容。这顿生日宴,进行得和谐而温情。
  宴后,张溪试探:“爸是好男人,你们复婚吧!”戴季变了脸色:“你安排的?我们分开十多年,不可能了。而且我的感情都在你陈叔那,别动歪脑筋了!”
  又是陈海!母亲的死心塌地,让张溪觉得母亲中毒太深。她将母亲的反应告诉了父亲。张辰放失望之余,越发不平衡,狙击前妻老少恋的决心反而更强烈了。他给女儿打气:“你妈陷得太深了,没确切的证据很难让她死心。不过没关系,那个陈海再会伪装,也必有软肋。我们不妨设个圈套让他钻,他的原形就会毕露。”
  一月后,戴季宣布,她和陈海决定国庆节结婚。张溪对父亲哭诉:“我不想要这样的继父!”女儿的话让张辰放心疼,绝不能让个小男人得逞。他说出了那个难以启齿的方案:“爸倒是有个办法,不知你是否愿意。”张溪连称只要能赶走陈海她做什么都愿意。
  张辰放说:“你得配合爸演出戏。你负责引诱陈海,我负责带你妈抓现行。我相信,只要你引诱,那家伙一定中计。世上没有哪个母亲能容忍自己的男友糟践亲生女儿,他一旦中招就断然会被赶走!你不用担心,爸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只要他留下证据,就大功告成。这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他们结了婚,就根本没办法了。”   尽管只是“演戏”,尽管有父亲“保护”,张溪还是觉得难堪。可想到母亲一旦和陈海结婚,自己就会成为别人的笑柄,父母复合的希望也将彻底破灭,她咬牙应允下来。
  为了实施计划,张辰放让女儿首先改善和陈海的关系。她买了电影票,邀请母亲和陈海一起看电影。
  女儿态度的转变,戴季很高兴,陈海同样受宠若惊。几次主动示好后,张溪和陈海的关系看上去融洽而自然。半个月后,她又加了陈海的微信,两人没事就聊天。张溪会主动谈些敏感的话题,她说,她的性格和喜好都和母亲有很大的反差,比如找恋人,她就喜欢找成熟的,像他这么大年龄的……此话一出,她就感觉陈海明显乱了方寸,“我这样的真这么吃香?”
  张溪在张辰放的指导下,一面为计划做着铺垫,一面又因陈海与母亲的关系迅猛进展而焦急。7月15日,陈海已正式与戴季同居。张辰放不禁妒火中烧,他决定实施计划了。
  百密一疏,
  “9点计划”血腥落幕
  戴季的工作很有规律,周三和周四晚会在公司开会,晚上10点才到家。张辰放便让张溪在戴季开会的晚上,9点前引诱陈海,制造出他“欲行不轨”的场景。他则会设法在9点准时带戴季回家目睹陈海的“真面目”。
  张辰放把时间定在了2014年8月1日,这天正好是周三。为了确保女儿的安全,张辰放买了根防身电棍,让女儿以备不时之需。他还亲自开车测算路程,确定20到25分钟即可从戴季单位赶到家。
  一切准备就绪。张辰放仍叮嘱女儿:“机灵点,看着不对先电晕他,千万不要让那小子占了便宜。”张溪举举电棍,让父亲放心。
  8月1日晚,张辰放早早在戴季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坐定。而此时,家里的张溪则穿了件蓬蓬裙,陈海夸赞:“小溪越来越漂亮了,有很多男孩追你吧?”张溪说:“他们不行,我喜欢像陈叔这样成熟的男人。”
  陈海的脸红了,张溪装出心事重重拿出红酒,让陈海陪喝。陈海开瓶时,张溪瞟了眼钟:8点15分。
  不一会,张溪说客厅冷气不足,到她房间喝。陈海嗅出了暧昧却无力抗拒,进房前,张溪再次看时间:8点30分。她偷偷给父亲发短信:“进房间了。”然后关掉手机,并把陈海放在餐桌上的手机也关了。
  另一边,张辰放看到短信,冲进前妻的公司,故作焦急找到戴季:“快陪我回家,小溪电话我时哭得厉害。她说在家,又不说原因挂了电话,打也打不通。”
  戴季拨打了女儿的手机,果然不通,又忙给在家的陈海电话,也打不通。她急着开车和张辰放往家赶,张看了时间是8点38分,一切尽在掌控中。
  此时,陈海已有醉意。他开始语无伦次:“你和你妈长得好像,但你更漂亮。”手伸向了张溪的裙子。张溪看时间8点55分,心想再坚持5分钟就大功告成了,于是左右躲闪拖延速度,却没想,这样躲闪更激起陈海的欲火。
  张溪忍受着分分秒秒的煎熬,却不曾想,父母的车在离家不到3公里的海滨风景区路口发生了意外。8点50分许,一辆大卡车因突然熄火,造成了12辆小车连环追尾,整个海滨风景区的唯一入口被堵。张辰放心急如焚,他想提议弃车先赶回家,可步行至少20分钟,肯定来不及了……
  当时针指向9点时,张溪彻底放松了戒备,任凭陈海将她压倒,等待父亲带母亲冲进来,结束这场狙击战。可9点01分,9点02分……当陈海已快扯掉她内裤时,她才恍然发现父亲没如约赶到!
  张溪急了,开始奋力挣扎,可陈海却像头猛兽压住了她。她想拿床褥下的电棍,可陈海反手压到了她身体背后,动弹不得。此时她才意识到,事先准备的防范措施在失控男人面前形同虚设……
  待陈海在她身上宣泄完后,张溪含泪问:“几点?”陈海转头看钟:“9点05分,你妈十点才回。”这一刻,张溪的泪水决堤而出。
  9点20分,张辰放终于带着戴季赶到家。当他们冲进卧室,只见张溪蜷缩在床角哭泣,陈海正在穿裤子。张辰放发疯似的扑过去就是一拳,戴季已明白了一切,“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陈海被打得头破血流。为求自保,他冲进厨房找到把水果刀,转身对着追来的张辰放就是一刀,刀插进了张辰放的胸腔。戴季赶过来帮忙,丧失理智的陈海立刻又把刀对向了戴季的心脏……这是致命的一刀,戴季倒在了地上。张辰放捂着胸口往门口跑,可陈海追上来,又连捅了5刀。
  此时,报完警的张溪也追了过来,看到父母满身是血,她发疯似的抢陈海手里的刀,陈海欲朝张溪砍时,小区保安赶到将其制服。
  几分钟后,奉贤区派出所的警察赶到,将陈海拘捕。然而,戴季因心脏破裂失血过多于当日12点28分身亡。张辰放重伤,醒来后他向警察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张溪手部轻伤,却因刺激强烈而失语,见到父亲,就会歇斯底里地尖叫发作,转入精神科治疗。
  2014年8月6日,陈海以故意杀人罪,被上海市奉贤区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
  2015年5月,此案移交到上海市奉贤区人民法院,目前尚在进一步审理当中。
  编后:离异的父母再婚,是每个单亲孩子都要勇于面临的现实。作为本案的当事人张溪来说,在她单纯的世界里,显然没认识到亲情也是迁移性的,对父母亲的分离,缺乏理解,尤其对母亲再婚一事缺乏理性认识。而作为成年人的张辰放,则是悲剧的直接导演者,在女儿无助时,不仅没有以成熟的心态来劝阻女儿,反而还在感情和利益的驱使下,乱出昏招,酿成悲剧。
  编辑/杨晓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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