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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洛德·品特(Harold Pinter)是荒诞派戏剧在英国的重要作家,受卡夫卡、贝克特等人影响较大。作品中常常出现人自身的双重性,即:理智的社会人与本性冲动的自然人,并尽力表现这两方面的冲突。剧中的许多环境也是既存在又仿佛不存在,事件既发生又仿佛未发生,影影绰绰,似是而非,似非而是。《情人》是品特的一个独幕剧。先是以电视剧的形式出现,后又搬上舞台,获很大成功。本剧大致从两个方面表现作者的意图:一是人自身的双重性,二是环境的双重性。剧中的理查德和萨拉是一对结婚十年的夫妻,他们住在一所远离城区的住宅里。丈夫理查德每天乘车上班,晚上回家,妻子萨拉理家。品特正是从这样一对“幸福”的夫妻着手。描绘出在一个人身上双重性的同在。理查德在剧中以丈夫/情人的身份交替出现;萨拉也是以妻子/情人的身份交替出现。他们有时放纵,有时或同时又受到理智的约束。原始的、不道德的、本能冲动的自然人与理智的、受社会道德约束的社会人之间的矛盾在丈夫/情人与妻子/情人的矛盾状态中得到了充分的表现。同时也反映了人在圣洁与放纵这两者之间的摇摆不定。剧中还有意暗示了两种可能:萨拉或是一个妓女,只是由于社会的约束才装成一个正派女人;或者本来就是个正派女人,但同时又有强烈的潜在欲望,因而幻想与情人的幽会。理查德也是如此,他或是一个正经男人,由于在妻子身上得不到满足,就用金钱去别处买满足;或者本身就是个流氓,也是由于社会,才使他装扮成一个头戴礼帽手提公文包的正人君子。《情人》的另一个方面就是环境的双重性,即:现实与幻觉的同在。剧中人物麦克斯和妓女可能只是理查德和萨拉幻觉中的意象,而他们之间的活动则是理查德和萨拉两人的活动。因此,这也暗示了两种可能:理查德和萨拉是真实的,情夫和妓女只是幻觉中的人物;或者,情夫和妓女分别是理查德和萨拉的深层自我,而丈夫和妻子只是他们的面具。由此可见,理查德和萨拉是幻觉世界的人物又是现实世界中的人物,是面具与深层自我的混合体,而剧本身也就成了现实与幻觉的结合产物。在艺术手法上,品特也颇具特色。他善用象征的手法,衣饰、摆设、小玩意都有很深的象征意义,品特的对话简洁、逼真,常用“停顿”来表达感情转变、创造悬念、烘托气氛等,有些手法不仅仅是对传统话剧的突破,而且还有借鉴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