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念 视点 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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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电影《勾引陌生人》件为一部悬疑片,讲述了谋杀案发生后的缉凶过程,编导通过客观视点展示寻找杀人真凶的种种“事实”,以貌似“最客观”的面貌来讲述极其“主观”的故事,本片最大的噱头是悬念的制造,影片的叙事策略是编导对客观视点方式的选择和对信息的有意扣发及不均衡分配,从而达到引起误会,制造悬念的叙事效果。
  [关键词]叙事策略 悬念 视点 信息
  
  好莱坞电影《勾引陌生人》是美国索尼电影娱乐公司在2007年4月推出的一部悬疑片。该片由奥斯卡历史上第一位获得金奖的黑人女星哈莉·贝瑞担纲主演,搭戏的男主角布鲁斯·威利斯也名声赫赫,曾获得过美国电影金球奖、电视艾美奖,两人在片中的合作增加了这部片子的明星效应。而剧中扑朔迷离,悬疑迭起的情节更是吊足了观众的胃口。电影讲述了谋杀案发生后的缉凶过程,导演通过镜头不断地引导观众去追寻杀人凶手,当观众以为凶手已经被绳之以法,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真正的凶手才浮出水面……本片结局的出人意料,使得观众的期待心理彻底地被涮了一把。纵观全片,悬念的效果是由影片客观视点的选择以及信息的扣发和不均衡分配造成的。
  
  悬念
  
  在这部耗时109分钟的电影里,融桃色陷阱、心理惊悚、投毒杀人、侦探推理、错综复杂的心理、性变态等形式元素于一体,观众自始至终关注着故事的发展和人物的命运。悬疑片作为电影的一种类型,它首先强调的是制造悬念,目的是要牢牢抓住观众的感官,随着情节的推移,悬念一直紧紧攫住观众的心,使观众紧张的心情一直保持到影片的结局,直至凶手被找到,秘密被揭开。本片最大的噱头是悬念的制造,而在这部影片中的糅合了两种不同类型的悬念,即“有结局的悬念和没有结局的悬念”。
  根据悬念的类型可将整部影片的结构分为两个部分,前面部分属于“有结局的悬念”,影片一直在试图揭示真相,最后在真凶现出“庐山真面目”的时候,这部分结构里“悬念因有了结局而使有一个或多个秘密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但故事仍没有真正结束,凶手面对知情人的要挟再次实施谋杀,《勾引陌生人》以悬念的方式再次把观众带入最后的结局中。
  第二部分的悬念属于“没有结局的悬念”,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是以在凶杀现场的公寓楼对面的楼房窗子后边,一个陌生男子目睹谋杀案发生的错愕表情为终结的。真凶的最后命运是什么?这位目睹谋杀的中年男子将采取什么行动?是否会报警?亦或是找机会接近凶手并要挟其以达私欲?这位目睹者是否会被凶手再次以完美谋杀置于死地?究竟鹿死谁手?一切都很难说……观众的疑惑和结局的不确定性使得影片成为“开放的文本”(open texts)(艾柯,1979)。开放式的结局带给观众惊悚后的无限担忧和联想,并因此设下了新的悬念……可以说,整部影片是一个充满悬念的场域,是一个悬念在此不能被终止和结束的场域。
  影片的前九十分钟叙事属于“有结局的悬念”。悬念的效果与叙事策略有密切的关系,因为编导在电影叙事中对客观视点的选取以及缉凶过程中对凶手的相关信息进行有意扣发和误导,最终将观众引入一个又一个的圈套中,从而达到对悬念的有意设置。影片如何安排一个叙述平稳、开端平淡的故事,突然又急转直下进入到惊险、刺激、危机四伏的情景中?这个猛烈的转变如何又在逻辑上让观众觉得合情合理?观众的心理如何被导向亦真亦幻、虚实不定并融入银幕中的谜局世界?
  
  视点
  
  在叙事性作品中,最受关注的研究范畴是视点问题。因为叙事即“讲故事”。既然是“讲故事”,必然涉及到“谁在讲述故事?”和“从哪个角度来讲?”视点(又称为“视角”)是指叙事性作品中对故事内容进行观察和讲述的角度。电影叙事深受文学叙事学的影响,它借鉴了小说叙事理论中的相关术语,但电影和小说毕竟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电影讲述故事的物质载体是使用特殊的光学工具——摄影机来再现一个现实世界。和作为语言艺术的文学相比,电影是一门视觉艺术,它是凭借摄影机拍摄影像和画面来讲述故事的。与小说叙事的多人称“视点”相比,电影的视点相对简单,“一般而言,影视作品只有两种视点:主观视点和客观视点。主观视点是指通过剧中人物的眼睛来叙述,这一视点使观众接受剧中人物的位置,这是造成观众心理自居作用和想象性认同的重要手段;客观视点是指模拟摄影机镜头或观众眼睛的叙述,这是电影叙事最常用的视点。”
  电影讲述故事,观众是通过接受镜头画面提供的信息在“听故事”《勾引陌生人》中穿插交替使用两种视点,但是更多采用了客观视点,影片一开始即采用客观视点以线性叙事的方式告诉观众:女记者萝温娜经过六个月的追踪调查,掌握了某参议员原来是同性恋者的内幕。在她的调查即将成为轰动一时的爆炸新闻要在第二天的头版发表时,她和同事迈尔斯在酒吧里畅饮庆祝,却被老板告知,由于权力的干预,她的稿子被撤销。萝温娜闻言倍感失望,愤而辞职。她愤然离开酒吧后,在地铁里邂逅了好友葛蕾丝,葛告诉萝自己正在与纽约广告业巨头哈里森·希尔交往,但希尔突然不再理会葛,葛决定报复希尔,威胁希尔要把两人的秘密告诉希尔的妻子,意图敲诈一笔。然而一周后,萝温娜获知好友离奇死亡,目睹好友溺毙的尸体,萝温娜呕吐不止。极度震惊的萝温娜决定调查好友神秘死亡之谜,她在迈尔斯的协助下进入希尔的广告公司,寻找希尔谋杀葛蕾丝的证据。
  客观视点叙述是模拟摄像机镜头的视点,对发生的事件进行纯影像记录,有些理论家将这种没有限定叙述人的叙述也称为“非人称叙事”。“所谓非人称叙事,指影片叙事本文中没有一种明晰可辨的‘叙述人声音’作为叙事源出现”。虽然没有可确定的叙述人,并不意味着电影叙事就真的是“无主体介入”的“客观”陈述,因为选取什么画面、场景和细节来讲述,编导的选择是有主观性的,编导可以通过摄像机拍摄的画面交代“事实”,从而达到制约和引导叙事进程,提供、组织、甚至传递某些信息给观众。因此客观视点叙事是以貌似“最客观”的面貌来讲述极其“主观”的故事。编导可以通过摄像机镜头的不同定位来控制故事的含义和取向,选取故事信息的范围与深度进行“报道”,故事的悬念取决于编导所采取的叙事策略与手段上的预谋与控制。精心选择的信息在编导的主观操纵下“强加”给观众,观众看到许多假象,被引入一个又一个陷阱,镜头展示给观众无数似是而非的线索,让观众跟随剧中人物去认证凶手,但所有铺垫的线索都是烟雾弹,在混淆观众视听。有意的信息误导使得观众在镜头展示的一个又一个画面中越走越远,逐渐偏离了接近真相的正确方向,不能在第一时间里判断出谁是真凶,悬念由此产生。那么,《勾引陌生人》是如何向观众讲述故事的呢?
  在客观视点的镜头交代下,观众看到的 是萝温娜身为一个正气凛然、刚正不阿的女记者,勇于报道事实、揭露真相。惨死的葛蕾丝怀有身孕,死前被下了颠茄素毒。萝温娜为替好友申冤而乔装改扮,只身进入希尔的广告公司,决定调查个水落石出。她利用自己的美色,施展浑身解数,千方百计接近希尔,四处寻找证据。在她追查真凶过程中,萝温娜还意外发现搭档迈尔斯曾与好友葛蕾丝有染,她在迈尔斯的电脑里发现了他与葛蕾丝亲热的合影及性爱录像,并在迈尔斯的居室密间看到了墙壁上贴满了自己的照片,发现迈尔斯秘密的萝温娜听不进迈尔斯的任何解释,愤而离去……
  萝温娜在希尔的广告公司充当临时雇员,化名凯瑟琳波格,从擅长八卦的女同事嘴里获知,希尔喜欢美色,四处拈花惹草,他虽为老板管理着庞大的广告公司,但有的只是表面的风光,因为他妻子才是广告公司的最大股东。希尔的一切,包括金钱、地位、名誉都源于妻子。妻子为了防止他偷腥,安插了一个美艳强悍的女同性恋当他的助理,所有女人要与他接触必须先经其女助理安排。除此之外,妻子还跟踪丈夫、四处设下眼线,一旦发现丈夫与谁勾搭,便授意女助理去摆平跟丈夫有染的女人,而颠茄素正是希尔夫人投资研发的一种用于放大瞳孔的药品,这种药品如果使用剂量过大便有剧毒……所有一切,向观众提供了几个涉嫌谋杀案的可能性:头号嫌疑人——希尔,他为了维护自己地位和名誉急于摆脱葛蕾丝的纠缠、要挟而杀人灭口;其次是对丈夫的出轨心怀不满饱含杀机的希尔夫人雇凶杀人:再有是专事处理老板情色事件的美艳女助手的杰作:甚至还可能是迈尔斯因为嫉妒葛蕾丝与别的男人交往而将她置于死地……总之,电影里所展示的一切可能性使得案情变得扑朔迷离头绪众多。观众在这一个个迷阵中徘徊游移、举棋不定,无法辨明真凶。
  正当萝温娜趁下班时间潜入希尔办公室,试图把迈尔斯的电脑软件“新间谍程序”安装到希尔电脑上,以方便远端提取其与葛蕾丝的聊天记录作为谋杀证据的时候,希尔推门而入并质问其目的,萝温娜楚楚可怜地表白自己迷上了老板,为防止被人发现而选择下班时间进入老板办公室,目的是要把爱意写在希尔的电脑上。面对着性感动人的萝温娜,希尔似乎接受了萝温娜的解释和告白,他邀请萝温娜共进晚餐。
  第二天的晚餐温馨浪漫,摇曳的烛光中,两人激情相吻,萝温娜挣脱开希尔的怀抱上洗手间,而此时的希尔听到不断传来的手机铃声,希尔从萝温娜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读到迈尔斯发给萝温娜的短信“小萝,别担心,改天再进希尔的电脑”。此时的希尔感到了被欺骗的愤怒,等萝温娜回来后,两人离开,细心的萝温娜感觉到了希尔的变化,意识到危险正一步步逼近。在车上,被激怒的希尔一改绅士风度,暴怒地质问萝温娜,但是希尔仍误以为萝温娜是同行公司派来窃取商业秘密的间谍。自此,萝温娜潜入希尔公司缉凶的计划宣告失败。
  不甘失败的萝温娜在网络聊天中化名薇若妮卡再次把希尔引入温柔陷阱,希尔在女网友薇若妮卡订好的房间里等待跟其见面幽会时,推门而入的不是性感美女而是荷枪警察……很快,希尔便以谋杀罪被起诉,种种证据都表明是希尔谋杀了葛蕾丝。证据确凿,希尔谋杀罪名成立,铛锒入狱。杀人凶手被绳之以法,尘埃落定。这就是影片的结局吗?故事还没有结束一一这时候映入观众眼中的是一双戴着胶皮手套的手把藏在化妆喷罐里的颠茄素取出来倾倒在洗手池里,迈尔斯出现,他看着萝温娜正在销毁证据,说道:葛蕾丝是你杀的……接下来影片借迈尔斯的讲述一步步地揭穿萝温娜的阴谋,重现了萝温娜对葛蕾丝实施的完美谋杀。原来杀人真凶不是希尔,是萝温娜!
  
  信息
  
  How faw will you go to keep a secret?萝温娜一直在跟观众玩着“贼喊捉贼”的游戏,她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好友葛蕾丝?其中究竟隐含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故事情节的急转直下,突兀得几乎不近情理,观众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真相,编导设置的悬念如何让观众接受这样的故事结局?结局令观众大吃一惊,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观众一直在误会中“听故事”?
  “‘误会’作为影视叙事中惯用的一种修辞手段,是由于信息的扣发和不均衡分配造成的。”编导有意扣发了萝温娜行凶的内因等信息,让观众一直在误会中追寻真凶,一会儿以为凶手是希尔,一会以为凶手是希尔夫人,一会儿又以为是希尔的女助理,唯独没有想到的人就是萝温娜!虽然在萝温娜的真凶面目显露出来之前,编导曾经有三次以镜头闪回的方式把萝温娜内心的秘密传达给观众。现实中的萝温娜把秘密隐藏得滴水不漏,但是梦境和幻觉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每当她洗澡的时候,镜头便闪出少女时代的萝温娜蜷缩在卫生间的角落。画外音响起,是父亲对她说,宝贝女儿,洗澡时间到了,我最喜欢洗澡时间……无助的萝温娜瑟瑟发抖地拼命往后躲,惊恐地看着推门进来的父亲。再有就是在梦境中,不管萝温娜躲在哪里,少女时代的葛蕾丝总能找到她,总是意味深长地对萝温娜说:来吧,萝温娜,我们去后院玩,我家住在那儿……在迈尔斯把萝温娜的秘密揭开之前,这三次闪出的梦境和幻觉并没有把足够的信息提供给观众,包括葛蕾丝的母亲在认领女儿尸体后,泪流满面,对萝温娜说到:你们以前很要好,尤其是在你爸过世以后……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萝温娜打断,萝温娜立刻说出感谢她们母女对自己和母亲的照顾的话。
  在迈尔斯发现萝温娜杀人的真相前,编导向观众透露的只是局部的信息。例如,萝温娜与希尔共进晚餐,希尔趁萝温娜上洗手间时偷看了她的手机短信,之后希尔对萝温娜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两人离开饭店上车的时候,在这里有些细节被编导扣发了部分信息:先上车的萝温娜趁希尔关上车门转身的瞬间,把手伸进自己大衣又迅速掏出来,镜头并没有展示出萝温娜掏的是什么,在摄像机的观照视角中观众看到萝温娜有弯下身体的动作,她在干嘛呢?在希尔拉开车门的时候,观众看见的是萝温娜脸上难受的表情,她告诉希尔,自己很不舒服……萝温娜在车里的一系列动作被部分遮挡了,在后来的结局中,观众才获知,萝温娜从身上掏出来的是装着从葛蕾丝身上采下的血液和毛发的小瓶,她俯身的时候把这些东西倒在希尔的车里。这些后来都成为希尔谋杀葛蕾丝的证据,但是萝温娜从身上拿出东西然后洒在希尔车上的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没有在镜头中显示,这些信息是编导的有意扣发。在电影叙事中,这些叙述或多或少受到摄像机视点的制约,但更主要是编导对真相的有意隐藏,从而达到悬念的效果,我们假设,如果观众一开始就知道了萝温娜杀人的真相,那么本片的叙事靠什么来制造一个又一个疑团呢?
  而当迈尔斯揭开萝温娜的秘密时,被编导有意扣发的另一部分信息才逐一被宣布,萝温娜的秘密被和盘托出:少女时代的萝温娜经常被变态的父亲性骚扰,母亲忍无可忍,护 犊心切,情急之下杀死丈夫。惊慌失措的母女趁着夜色在后院里掩埋尸体,雪地上的血迹在月光下分外醒目。这一幕,被邻家女孩葛蕾丝亲眼目睹,此后葛蕾丝便以此时时要挟萝温娜,那个常常出现在萝温娜噩梦中的金发小女孩和酒鬼父亲一样,成为萝温娜十多年来一直挥之不去的梦魇,葛蕾丝对萝温娜的欺负到了为所欲为的地步,甚至抢走萝温娜深爱的男友阿坎,她如同一只绿头苍蝇一般,嗡嗡地盘旋在萝温娜的生活中阴魂不散。
  影片开始,当萝温娜从酒吧出来,葛蕾丝就一直跟在后边喊着萝温娜,如同童年时无数次对萝温娜的纠缠,萝温娜匆匆的脚步一刻不停赶往地铁站,她没有赶上地铁,恼火地捶打已经关上的车门。此时葛蕾丝赶上她,萝温娜面对葛蕾丝很冷淡,这些让观众误以为是因为萝温娜刚刚听说自己采访的新闻被撤而余怒未消没有心情搭理葛蕾丝。这个情节的设置因为前因(参议员性丑闻报道被撤)误导观众,其实是萝温娜一直来都在躲避着如同瘟神的葛蕾丝,只要她一出现就会再次揭开自己童年时代可怕的回忆,葛蕾丝成为萝温娜多年的心头大患。在酒吧出来的拐角,葛蕾丝还没有出现,画外音就一直响起“萝温娜……萝温娜……”在萝温娜的噩梦里,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萝温娜急于摆脱掉这个噩梦疾速赶往地铁,但是错过了列车,被葛蕾丝追上。葛蕾丝把自己跟希尔的聊天记录交给萝温娜之后,透过玻璃车门,葛蕾丝再一次意味深长地对萝温娜笑着说:代我问候你妈妈。萝温娜闻言沉默不语,一丝恼怒和仇恨瞬间掠过,谋杀计划也瞬间闪过脑海……
  萝温娜找到了结束自己噩梦的最好理由,在等待多年后终于可以在适当的时机和环境实施她的完美计划。她设计了葛蕾丝的死亡方式,她把杀人计划考虑周密得近乎天衣无缝。如果不是迈尔斯的发现,观众依然被蒙在鼓里,还在相信是希尔杀死了葛蕾丝。编导掌握着萝温娜杀人的全部信息,但是在真相暴露之前,有关的信息并没有被全部传达给观众,不同的信息总是适时地被分配给观众,故事信息在提供给剧中人和观众之间的多寡选择和不均衡分配决定了电影的叙事。“当信息分配实现平均化状态,一切秘底都已揭开,特别是已为观众掌握,叙事就宣告结束。”
  迈尔斯掌握了萝温娜的全部秘密,萝温娜因为被识破而痛哭流涕。迈尔斯看着这个一直令自己着迷却从未得到过的女人说到:“要我保守秘密,你能为我做些什么?”话音未落,萝温娜已经将尖刀捅进了迈尔斯的心脏!萝温娜因为紧张而颤抖着,她把现场布置得一片混乱,似乎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打斗。萝温娜戴着胶皮手套用布擦拭装着颠茄素的小玻璃瓶,掰开迈尔斯的手紧握了一下瓶子然后塞进迈尔斯的口袋,惊恐万状的萝温娜拿起电话报警,她惊慌失措地告诉警察自己被真正的凶手迈尔斯威胁。挂了电话的萝温娜拿起迈尔斯的一只手使劲往自己脖子上往下划,几道红红的血印留在了萝温娜的脖子上。影片最后一个镜头是对窗里一张男人的脸……
  这个结局在好莱坞电影中并不少见,悬念没有结束,观众紧张的心情没有因为秘密被揭开、真相大白而变得轻松,反而是再次进入到对人物命运的担忧和对故事情节的猜想中,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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