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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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村,麦子是任性的 它在每一个不受约束的夜晚 和野草比疯长,与风对话 今年,麦子的主人 不曾忘记的 是我—— 以及每月按时寄回的生活费 我知道,对于今年的麦子 父亲是失望的。 索性就说,割麦的成本大于收成 父亲却说,要尊重粮食 午后。地的曲铁 阿说理布、莫色阿合、吉则果果 我们五人,将一辆收割机 隆隆地引進麦地,旁边的稻菽就被吓醒 啊!麦子收割的季节 我也收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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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村,麦子是任性的
它在每一个不受约束的夜晚
和野草比疯长,与风对话
今年,麦子的主人
不曾忘记的
是我——
以及每月按时寄回的生活费
我知道,对于今年的麦子
父亲是失望的。
索性就说,割麦的成本大于收成
父亲却说,要尊重粮食
午后。地的曲铁
阿说理布、莫色阿合、吉则果果
我们五人,将一辆收割机
隆隆地引進麦地,旁边的稻菽就被吓醒
啊!麦子收割的季节
我也收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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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故 我总能透过武汉的窗口对接汉语新诗 可有些东西,我实在是写不下去 比如说:身患腰疼病多年的老母亲 比如说:成年后我所染上的这副好脾气 尽管,我将自己定义成一個孝子 但放眼潮流,察举制仅仅是在不断拷贝 体恤和悲悯。况现世奢靡,身附逆骨 根本无法韬养出好名声。而我也 无勇气去教授老母亲识字这门手艺 因为我知道:怀抱汉语,实际上 是在以明牌的打法,拿十年青春开赌
刚从地里干完活就下井 身上沾满的蚕豆花香 可以在呆板的矿车上打几个滚。才走上几步 就扰乱了地心的秩序。钢梁、铁柱、巷灯 采煤机等全都扭过头来。有的打听 花香的住址,有的索要它的手机号码 有的抓上一把和好的速效水泥 抹平自己额前皱纹里的天梯 惊异揉進眼里是闪电 春天沁入鼻孔会产卵 在八百米深处幽闭的巷道里 一个男人体表携带的花香像是 隔世的灯盏。拂过之处 煤壁松软如待宰的黑
【简介】章德益,男,1945年11月出生于浙江省湖州市荻港镇,3岁去上海。1964年9月由上海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参加建设,被分配至农一师五团四连务农,计16年;于1980年8月调至新疆作家协会。1983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95年提前退休返沪。阿勒泰记忆 夏秋之交 居住在低洼湿地里的林蛙 有时会到高山森林湖边 产卵 雪线虚构着 世袭的海拔 虚构着 人类的边界 静夜里 凝望 一只黑鷹
炊烟散尽的夜晚 我偶尔,沿着来时的路径 俯下身子,分拣时光的瓷片 远方的村子应该很静了 空下来的街道彻底失去了声音 月色清澈,树影失重 时断时续的犬吠 划破夜空 北方的冬天很冷,也很漫长 厚厚的雪压低了故乡 母亲的咳嗽声传来 父亲刻意把充满杂音的電匣子调大音量 而土坯的火炕是热乎的 夹杂着旱烟味儿的乡音是热乎的 种子回到梦里 农具挂满了风霜和锈迹 这就是我熟悉的,也
下一步,我将把自己藏起来 像小时候躲迷藏一样 我隐于大市,不许自己的声音 从身体里发出。 在一个房间里,发呆、幻想 找我的人,我们在梦里见面 只喝酒,不聊天 用眼神交流。我用文字打发时间 让自己,静得听见 血从身体里流过 想念朋友时,就想想他们的名字 在心里,一遍一遍 朗讀他们的诗歌 在需要我的人,找到我时 我会说,这场游戏 结束,亲爱的 我将一个新的名字 按在身
后 山 高人,在高处 更高处,是寻山的童子 那年我十二岁 比山顶的松树矮了三节 如果问我:挂铃寺在哪里 我也只能指指山顶 有没有房屋,我不知晓 有没有僧人,我不知晓 后来,我一直喜欢的后山女子 背着一袋米,上了山 我就再也不去与山顶的松树 较量高低一树野樱 三月,阳光温暖。午后 适合静下来,听一场盛大的虫鸣 万壑之上,风轻云淡,钟声悠远 草木,在旧事中吐新纳绿 众
低矮的老屋还停在脑海 古槐环绕,飞鸟停歇 猫蜷在柴垛晒太阳,人们端着饭碗蹲在门口 不时把目光投向圈养在路边的羊 在梦里,他们曾用缺水的方言 告诉我一个人如何长大,如何把根隐去鸟 市 不会一无所有 哪怕没有一只鸟 高过屋檐,哪怕没有一只鸟脚踩大地 哪怕沒有天空 我路过人声鼎沸的鸟市 路过它们—— 守着方寸领地,歌声婉转 看起来光艳明丽 它们还没有从神的宠物 变成人间俘虏
早起的鸟,像村口拉呱的女人 它們只在夜里隐遁 时光轻过芦花,轻过柳絮 轻过内心的雪 而立之年,我仍鸭子般 双脚蜷于水中。 还好风暖,雨烫。舒展羽毛,可在断崖上 虚构一架梯子冉·阿让 这一生,最大的收获 就是一无所获 穷其一生,我千斤顶一样活着 就想做一个像样的人 蒙特伊城,积聚了我一生的光辉 让我有勇气完成苦修。想起芳汀,尚马秋 还有许多苦修路上的人。我砍伤左手 亲自
南湾山顶的中秋诗会 在夕阳下进行 第一是领导致辞 第二是小学生们背诵唐诗 第三是女歌手唱了一首民歌 第四是当地企业家讲心酸历史 正當他讲到一半乌云和闪电来了 黑压压一片伴着暴雨下下来了 人们马上散了 致使后边的一系列表演也被迫取消
多年前母亲走在深秋里,身材瘦小 她在垄上捡拾零星散落的谷穗 村头扒光了皮的老榆树 裸着身子,在秋风中瑟缩着 多年后我知道,那时天灾人祸 人们食不果腹,饿殍遍野 怀有身孕的母亲拖着浮肿的身子 寻觅所有能够充饥的代食 只为了把十月深处的我,带到人间南瓜熟了 小院空寂,院墙里的南瓜藤 翻过墙头爬到墙外 结满了大大小小的南瓜 院子里的老人在屋檐下打盹 夕阳斜靠在墙头 像一个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