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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香港首轮秋拍,苏富比、嘉德、保利、翰海四家公司只有香港翰海首拍带来了些许精彩,其他公司的成绩与春拍、去年秋拍相比均呈降势。苏富比、嘉德、保利秋拍分别以26.69亿港币、1.97亿港币、9.14亿港币收官,相较春拍均有下滑。
苏富比今年舂拍成交额为26. 94亿港币,去年秋拍为29亿港币,去年春拍为34. 178亿港币,呈现出了持续的降势,唯一不同的是今年秋拍比舂拍降幅较小;
香港嘉德今年春拍成交额为2.534亿港币,去年秋拍为3.428亿港币,去年春拍为3.46亿港币;
香港保利今年春拍成交额为10.98亿港币,去年秋拍为8.25亿港币,去年春拍为11.06亿港币。
香港翰海首拍推出了师道、我佛慈悲、青铜时代三场,收获1.999亿港币,这也是今年香港秋季人气较旺的三场拍卖,平均成交率超过90%,赢得开门红。
整体而言,今年香港秋拍艺术品行情普遍呈降势,有的公司仅仅是靠少数几件高价拍品撑场面。当代艺术、近现代书画、瓷杂三大板块可谓重灾区,行情下降、成交率低的现象比较突出,家具、佛教艺术品板块的行情相对略好,但也失去了往年的风采。
家具成为秋拍最大的亮点
继纽约秋拍之后,香港秋拍最大的亮点也在家具、佛教艺术品方面。
家具板块在苏富比上拍的攻玉山房藏明式家具专拍的推动下,行情坚挺。攻玉山房38件/套家具拍得2.6亿港币,不少拍品超过最高估价数倍成交,可见品质可靠、收藏传承有绪的家具,在市场行情持续低迷的境况下,仍然能拍出理想的成绩。拍前,内地有行家认为,叶承耀先生这批家具藏品的来源多是中国市场,而且不少行家清楚当时叶先生的收藏情况甚至是购入价格,预计成交率会较高,但价格不会太高。显然,最终38件拍品单件平均超过684万港币的成交价,远超过内地行家的预测。
此专场7件拍品价超千万港币,明末黄花梨插肩榫绿纹石面酒桌(图一)以2528万港币拔得头筹,明末黄花梨独板围子罗汉床(图二)2348万港币,明末黄花梨裹腿高罗锅枨大画桌2288万港币,一对明末黄花梨高靠背南官帽椅(图三)2108万港币,一对明末黄花梨带座无柜膛圆角柜1568万港币。
其实,这批家具能卖出高价,与收藏者的收藏行为,以及家具经纪人伍嘉恩女士在艺术市场上的品牌价值有重要关系。叶承耀先生是香港著名的收藏家,曾两次出任敏求精舍会长,1985年他结识王世襄先生后开始收藏明式家具,大部分藏品由伍嘉恩女士经手。他的藏品很少流散到市场上,2003年秋季曾委托香港佳士得拍过68件明式家具,拍得2262万港币;2005年秋季曾委托中国嘉德在北京拍卖所藏古代、近现代书画92件,72件成交品拍得2900万元。今年的这场拍卖是其第三场藏品专拍,8月13日,这批拍品即由伍嘉恩女士策划了一场“攻玉山房藏明式家具”展览。因此,在看到拍场上表面的价格之后,我们更应该探究的是收藏者的收藏理念,收藏品从来不是可以短期获利的投资品,在当下的市场背景下,这一点呈现得更加清晰。
苏富比上拍的另场清官御制陈设珍品则没有那么幸运,9件仅成交了3件,最贵的一对清乾隆漆地剔彩嵌宝岁朝福寿图挂屏(图四),拍得848万港币。而估价超过千万港币的清康熙黑漆嵌螺钿皇家狩猎图十二扇围屏、一对清乾隆刺绣七夕晒衣图挂幅、清乾隆漆地剔彩嵌百宝岁朝庆寿图长方挂屏、一对清乾隆黄花梨框嵌象牙百宝端阳婴戏图挂屏、清乾隆御制掐丝珐琅苍松兰石图题诗扇式挂屏,全部流拍。可见,在市场低迷期,往年市场上的最受欢迎的“宫廷御制”这个品牌也大打折扣,不好使了。
香港嘉德秋拍明清古典家具专场上拍17件,拍出9件,刚过半数,成交额仅1115.1万港币,3件价超百万港币。清早期黄花梨拐子龙纹六柱架子床(图五)拍至354万港币,清乾隆紫檀高束腰古意云头纹带管脚枨方几拍至306.8万港币,清早期紫檀有束腰带屉八仙桌118万港币拍出。香港保利瓷杂专场上拍20件家具拍品,成交10件,4件价超百万港币,清早期的黄花梨榻、黄花梨有束腰霸王枨画桌拍至342.2万港币、236万港币。
显然,收藏家具主要还是看品质精良程度,以及藏品的清晰传承,生意货很难成交不说,价格上升也较难。
10月6日晚间,香港嘉德推出了一场日本竹艺精品拍卖,101件拍品仅拍出57件,成交额365.56万港币,香港影星刘嘉玲参与拍卖,以35.4万港币、33.04万港币拍得19世纪晚期至20世纪初的日本的湘江清影龟山古竹斋凤尾竹冰裂编提梁花笼(图六)、竹君子和一斋风尾竹编提梁花笼,使这场拍卖成为了内地媒体报道的焦点。可以预计,日本竹艺也由此将成为继日本铁壶之后,中国收藏者追逐的日本工艺品。其未来前景如何,也许日本铁壶当下的行情可资参照。
佛教艺术精品价格坚挺
纽约秋拍佛教艺术品行情坚挺,有行家预计之后的香港秋拍佛教艺术品的行情也比较乐观。香港秋拍这一板块的行情数香港翰海最好,苏富比、保利的成绩平平,成交率较低。
翰海登录香港的消息去年秋季传出后就受到业内人士的关注,随后的消息说香港翰海由一西平措主导,首拍重点拍卖青铜器及佛像,这两项都是近几年来国际市场上较热的门类,同时佛教艺术品经纪也是一西的强项。此次三场上拍88件拍品,成交84件,成交率达到95.45%,成交额近2亿港币,多件拍品开创业界纪录。其中“师道”专场48件全部成交,“我佛慈悲”和“青铜时代”的成交率分别达到83%和95%,这一成绩在秋季这个颇感寒意的经济大环境中极为难得。
是次拍品中有四件佛像、一件唐卡、两件青铜器精品值得一提。四件佛像是:16-17世纪西藏东部的噶玛拔希上师像(图七)拍至460万港币,此像以银铸造,铜鎏金,镶嵌绿松石,噶玛拔希是噶玛噶举派黑帽系第二世活佛,开创了西藏活佛转世制度的先例。上师像制作精良写实,平衡性和庄重感很强,主像为银,底座为铜。此像的成交价创下类似造像的拍卖纪录,过去噶玛巴系列上师的拍卖价格一般都在200万元以下。银造像成交价最高的是一尊16世纪西藏铜鎏金嵌银四臂观音坐像,今年9月在纽约佳士得拍至72.5万美元(约合461万人民币)。17世纪西藏东部红铜合金的却英多吉像(图八)拍至1400万港币的高价,却英多吉是噶玛噶举派黑帽系第十世活佛,一生际遇坎坷,但在艺术上颇有成就,被誉为“西藏地区艺术史上最具原创性的大师”。此尊造像是十世噶玛巴的自塑像,非常写实,据说十世噶玛巴的自塑像只制作过两件,这尊造像很有可能是独一无二的。17世纪晚期至18世纪早期蒙古扎纳巴扎尔风格的莲花生及其明妃(图九)拍至2400万港币,扎纳巴扎尔是成吉思汗的直系子孙,杰出的蒙古宗教家、艺术家和建筑师,他的造像存世不多。14世纪西藏尼泊尔风格红铜鎏金弥勒菩萨像(图十)拍至1300万港币,拍前估价仅300万至380万港币,此尊站像身姿优美,制作精良。17世纪出自却英多吉手绘的罗汉唐卡(图十一),拍至600万港币,却英多吉在唐卡绘制方面最钟爱的就是释迦牟尼和十六罗汉这一主题,但存留于世的相关作品很稀少。西周提梁卣(图十二)拍至2300万港币,卣为扁圆体罐形卣,装饰繁复,层次分明,其价格仅次于2013年香港佳士得春拍以3795万港币成交的商晚期青铜兽面纹耳丁卣。另件战国错金银衔环神兽(图十三)拍至1450万港币,神兽形象似虎,矫健有力,设计严谨,刻画细致。一西平措拍后表示,“这次拍卖开创了青铜器市场的新局面,也使我们能够继续引领佛教艺术市场的发展方向。师道专场为上师类金铜雕像树立了新的业界标杆。” 青铜器拍卖本季还有香港嘉德的一场奉文堂吉金,拍品来自香港收藏家陈淑贞女士,85件拍出67件,成交近八成,拍得3717万港币。汉代青铜烙银瑞兽纹杯(图十四)估100万港币,拍至624.5万港币,被刘益谦竞得。一对春秋时期的青铜辟邪席镇(图十五)拍至306万港币,超出估价15倍。
苏富比本季的汉藏佛教造像专场成交不尽如人意,18件仅拍出5件,成交额1131.75万港币。两件价超百万港币:7世纪克什米尔铜错银释迦牟尼佛坐像(图十六)拍至584万港币,此像铸造精美,达到收藏级别,这类造像铸造精者底座略大,且铸造有狮子、法轮、金刚等;明正统鎏金铜观世音菩萨坐像拍至464万港币。估价较高的13世纪大理国铜绘漆观世音菩萨坐像、元代鎏金铜吉祥喜金刚像、14世纪西藏鎏金铜释迦牟尼佛坐像纷纷流拍,可见佛教艺术品市场的行情也并不像表象那样好。
香港保利瓷杂专场中上拍了67件佛教艺术品,成交36件,6件价超百万港币。受关注的有两件:明宣德铜鎏金无量寿佛拍至826万港币,也是全场最贵的拍品,此像无款,但是具有宣德宫廷造像的特征,铸造精美;清乾隆妆花缎七佛像(一套7幅)拍前仅估31万至100万港币,最终却拍至672.6万港币。宫廷妆花缎佛像市场上出现的数量不多,这种工艺元代开始出现,流行于明清宫廷,这件作品7幅绘过去七佛:毗婆尸佛、尸弃佛、毗合浮佛、拘留孙佛、拘那含牟尼佛、迦叶佛及释迦牟尼佛。
中国市场佛教艺术品拍卖经过十余年的发展,已经度过了初级阶段,目前正处在一个整体稳定上升的阶段,专业的收藏者对佛教艺术品已经具备了一定的修养,对春秋大拍的艺术品要求较高,普通品乏人问津。以纽约、香港、北京为中心的三大市场已经成为全球佛教艺术品交易的中心,纽约主要面对西方收藏市场,香港则成为了亚洲区域的中心,而北京市场交易规模大、收藏者众。对于拍卖公司而言,再像往常那样简单的组织拍品上拍的行为,已经很难满足中高端收藏者的需要,只有那些深挖佛教艺术品内涵、组织各种独具特色的专题拍卖,才能赢得市场。
瓷杂板块市场规模缩小
翻阅拍卖图录可以直观地看到,与往年秋拍相比,今年的瓷杂图录有两方面变化:一是图录明显变薄了,二是低估价拍品数量增多了。
苏富比今年秋拍的图录明显变薄。2014年秋拍瓷杂专场7场,今年减至4场;去年秋拍7场上拍409件拍品,今年仅为261件。上拍品数量大幅减少,直接影响最终的成交额,去年秋拍7场成交额达69879.26万港币,而今年4场成交额仅为62694.88万港币,相差7100余万港币。不仅如此,中国瓷器及工艺品专场成交率大幅下滑,去年秋拍这一场上拍223件,成交率为66.82%;今年上拍196件,成交率仅为48.47%,下挫近18%。
如果没有数件价超千万的明清官窑彩瓷支撑,今年该公司的瓷杂拍卖,几乎只有攻玉山房的家具一枝独秀。今年瓷杂专场约8件超千万港币,清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图十七)以6348万港币成为专场最高价,清乾隆青花矾红彩海水腾龙纹如意耳扁壶(图十八)拍至2988万港币,明宣德青花鱼藻纹葵花式洗(图十九)及清乾隆御宝白玉坐龙方玺(图二十)均拍至2408万港币。成交价格较高的依然是明清彩瓷,该专场成交前30名中占到了28件。清乾隆青花缠枝番莲纹如意耳葫芦瓶(图二十一)拍至2168万港币,一对清雍正粉彩瓜瓞绵绵五蝠碗拍至1928万港币,清乾隆粉彩像生瑞芝壁瓶(图二十二)拍至1388万港币,明永乐青花折枝瑞果纹梅瓶拍至1028万港币。
低估价拍品数量增多的案例见于香港嘉德。2014年秋拍,该公司瓷杂仅一场,341件拍出146件,成交率仅42. 82%,但成交额高达9646.2万港币,平均每件的成交价高达66万港币。今年秋拍,瓷杂专场429件,较去年秋拍增加88件,成交181件,成交率仅42.O9%,成交额仅3860.13万港币,平均每件成交价约21.3万港币。两场相比,成交率差不多,单件的平均成交价差得太远了。即便加上日本竹艺、奉文堂吉金、家具三个专场,成交额也仅仅为9057.63万港币,仍差去年秋拍单场成交额580余万港币。而今年四场拍品的成交件数多达632件,较去年增加了290件。
与苏富比不同的是,香港嘉德的瓷杂专场此次充分体现了一个杂字,拍品门类丰富,几乎涵盖了大部分的杂项品类,收藏者的可参与性较大。香港保利瓷杂专场也具此特点,上拍251件成交41.83%,成交额9255.33万港币。成交价超百万港币的拍品中,包括前述的佛像、家具,以及青铜器、明清彩瓷等,颇具特色的拍品不少,如商晚期的告田鼎拍至767万港币,此鼎19世纪晚期至20世纪初著录于盛昱的《郁华阁金文》手稿,此后十余种铜器著作均收入。上世纪30年代流落日本的大理铜鎏金佛塔拍至236万港币,曾被收入日本昭和41年出版的松原三郎著《中国佛教雕刻史研究》。212.4万港币拍出的北魏石雕释迦牟尼佛立像,具有明显的山东地区造像风格。
青铜器、家具、佛像艺术品如果抽离瓷杂板块,支撑这一板块的主要是明清瓷器、玉器、漆器,以及文房珍玩等艺术品。近几年来,这一板块的行情并不佳,不仅是香港,纽约、北京市场亦然,尤其北京市场,随着新兴收藏、投资门类的新起,文玩、珠串等玩物之风骤起,这一常规板块甚至已经成为某些品牌公司的软肋,小型拍卖公司在这一板块上的表现更乏善可陈,市场规模的缩小也早在一些资深行内人士的预计中,不足为奇。
中国书画行情不容乐观
近几年市场行情的调整中,中国书画、当代艺术的凋整幅度最大,虽然香港市场中国书画规模远较内地小,每季上拍的量也少,但仍然受到影响,当前的行情亦不容乐观,即便苏富比,今年秋拍近现代书画较去年秋拍相比,成交额也有相当的下滑,其他公司下滑更为明显。
苏富比今秋重开古代书画专场,53件拍出42件,成交额6382万港币,只能说表现中规中矩。全场19件价超百万港币,蓝瑛、董其昌、王时敏、王铎、王鉴、梅清、沈铨、何绍基、罗聘、金农等人的作品受欢迎,古代书画市场也多见他们的作品。王铎草书节临王献之《安和帖》立轴(图二十三)以848万港币成为专场最贵的作品;王鉴的《董其昌遗意山水))立轴(图二十四)拍至608万港币;《崔敬邕墓志拓本》拍至548万港币;估价30万至50万港币的仇英(款)((四季山水》四屏,拍至368万港币;另件仇英(款)《春山行旅》立轴(图二十五)估20万至28万港币,亦拍至320万港币;梅清的《黄山册》(六开)估50万至70万港币,拍至344万港币;估20万至28万港币的董其昌《临宋四家帖册》(十六开)拍至206万港币。其他如王时敏、沈铨、何绍基、金农、普明、杨晋等人的作品,拍前估价多为20余万港币,成交价均超过百万,可见苏富比重开这一专场,对当前估价的把握较为保守,这也基本代表了当前古代书画市场的态势。 苏富比近现代书画专场一直以高成交率备受推崇,有行家认为主要是该公司选件严,严把质量关,控制上拍品数量所成就的,每季仅上拍300件左右。今年秋拍也较去年秋拍减了量,去年秋季上拍362件,成交90.63%,成交额46678.75万港币,今年秋拍量减少至311件,少了51件,即便如此,成交率还是降到了83.6%,34386.25万港币的成交额,比去秋少1.23亿港币之多。不过,今秋这一专场价格超千万港币的作品数量较去秋是有明显增加,去年是张大千、傅抱石的4件作品;今年则有傅抱石、张大千、黄宾虹、林风眠、吴冠中的7件作品。傅抱石1945年作《二湘图》立轴(图二十六)拍至3548万港币,张大干1973年作《风荷》镜框(图二十七)拍至2468万港币,黄宾虹1924年作《林泉高致图》立轴拍至1328万港币,林风眠《碧翠盈塘》镜框拍至1148万港币,吴冠中1986年作《雪岭奔流》镜框拍至1088万港币。
虽然没有出现去年张大千《惊才绝艳》拍至6620万港币的热点,但是今年苏富比上拍郎世宁等人所作清乾隆《纯惠皇贵妃朝服像》镜框(图二十八)拍到了13740万港币的高价,成为今秋香港最贵的艺术品。此场清代后妃肖像画专场上拍3件作品,另两件流拍。
当代水墨的成交率也正在下降,今秋95件拍出74.74%,成交额3106.88万港币,刘国松、刘丹浮云、李华式、曾小俊、朱伟、吕寿琨的精品之作往往价超百万港币,水松石山房旧藏的刘国松1969年作《寒山平远》(图二十九)拍至608万港币,也是今秋当代水墨板块最贵的作品。去年秋拍该公司的当代文人艺术专场,55件拍出52件,成交率94.55%,成交额2481.38万港币。
香港嘉德去年秋拍中国书画包括古代、近现代、当代水墨三个部分,其中近现代书画四海集珍两场上拍437件,拍出325件,成交额12703.13万港币,加上另两场拍卖,成交额18806.41万港币;今年秋拍则没有古代、当代水墨两个专场,以王济远书画、大风堂师友门生翰墨两场代之。63件王济远作品悉数拍出,拍得526. 16万港币;大风堂师友门生作品63件拍出45件,拍得375. 12万港币;四海集珍仅一场,412件拍出282件,成交率68.45%,成交额6855.62万港币,价超300万港币的作品仅一件,王翚《罗浮山樵图》立轴(图三十)拍至728万港币。今年秋拍三场成交额7746.9万港币,还不足去年秋拍的半数,降幅之大极为惊人。
香港保利去年秋拍古代书画专场178件拍出74.72%,拍得8591.46万港币。今年秋拍111件古代书画拍出仅38. 74%,成交额5680.99万港币,降幅不可谓小!近现代书画亦然:去年秋拍近现代书画310件拍出66.77%,成交额9827.63万港币;今年秋拍230件拍出54.35%,成交额6654.72万港币。另场陈文希作品专场37件拍出28件,拍得2211.32万港币。去年秋拍两场当代水墨,今年减为一场,133件成交63.91%,成交额2299.01万港币。
从这三家公司主营的近现代书画板块看,去年秋拍到今年秋拍,近现代书画的成交量、成交额呈现出了齐降的现象,苏富比也未能例外,且市场的降势仍未能止住,未来的行情不容乐观。
当代艺术仍是降幅最大的重灾区
瓷器杂项、近现代书画一片降势,往年炒声连天的当代艺术仍是行情降幅最大的重灾区。
三家公司中,仅香港保利现当代艺术专场今年秋拍的成交额比去年秋拍有所增长,去年秋拍该公司167件成交70.66%,成交额17896. 11万港币。今年151件成交65.56%,成交额25052.7万港币。常玉、朱德群、赵无极、张培力的5件作品价超千万港币,常玉1929年作《蔷薇花束》拍到了5900万港币的高价,朱德群1985年作《冬之微妙》拍至3422万港币,赵无极1954-1955年作《田野》拍至1770万港币,张培力1985年作《仲夏的泳者》拍至1663.8万港币。可以看出,增长的原因主要是增加了数件市场上数量较少的常玉、赵无极精品上拍。
香港嘉德去年秋拍当代艺术专场29件拍出25件,成交率86.21%,拍得5490.79万港币。今年秋拍专场上拍59件,拍出41件,成交率69.4g%,成交额仅2441.42万港币,成交额不足去年秋拍的半数。今秋仅吴冠中、朱德群、刘国松、洪凌、沙耆的四件作品价超百万港币,吴冠中1974年作《绿色的海》以330.4万港币居首。专场中曾梵志、朱铭、赵无极、丁雄泉、周春芽等人估价超百万港币的作品均流拍。
苏富比当代艺术板块的专场区分非常细,早期油画、当代艺术、亚洲当代、东南亚艺术专场众多。现当代亚洲艺术晚间拍卖专场精品云集,今秋98件拍出85.71%,成交额59562.63万港币。草间弥生、吴冠中、曾梵志和马云、赵无极、张晓刚、刘炜、勒迈耶、奈良美智、陈澄波、艾未未、白发一雄、朱德群、刘野的作品价超千万港币,吴冠中1973年作《小桃红》(图三十一)拍至4444万港币,曾梵志和马云2014年作《桃花源》拍至4220万港币,赵无极1966年作《08.03.66》(图三十二)拍至2408万港币,张晓刚1993年作<天安门3号》拍至2192万港币。日本艺术家作品表现强劲,草间弥生1960年作《No.Red B》(图三十三)拍至5452万港币,奈良美智1999年作《ln the Darkland》拍至1208万港币,白发一雄1961年作《T53》(图三十四)拍至1148万港币。去年该公司秋拍这一专场57件拍出87.72%,成交额61546万港币。
今年秋拍作为早期油画的替代场现代亚洲艺术1 12件成交66.96%,成交额4518.25万港币,12件作品价格在百万之上。赵无极、陈逸飞作品价格较高,赵无极1965年作《04.02.65》拍至584万港币,是专场最贵的作品。而去年秋拍,这一专场名为20世纪中国艺术,212件拍出80.l9%,成交额高达12641.63万港币。
当代亚洲艺术专场205件拍出82.44%,成交额8848.95万港币,比去年降了3000余万港币,白发一雄、奈良美智、丁乙、周春芽、草间弥生、田中敦子、张思利作品价格较高。去年秋拍这一专场216件拍出81. 48%,成交额12087.75万港币。
现代及当代东南亚艺术专场262件拍出62.21%,成交额6321.25万港币,去年秋拍193拍出70.47%,成交额6115.5万港币,虽然成交额相差不大,但成交品的含金量下降不少。
中国当代艺术作品行情下滑,日韩及东南亚当代艺术作品的行情则呈上升之势,大有后来者居上的势头,苏富比上拍的亚洲当代艺术作品都拍出了不错的价格。去年秋拍该公司推出的日本服装设计师、音乐制作人及创意企业家NIGO私人收藏的250件藏品,包括收藏纪念品、珠宝、钟表、奢侈品、设计家具及当代艺术品,108件标的仅流拍1件,拍得3521.63万港币。今年秋拍再推一场圆·学——吉原治良珍藏,22作品悉数成交,拍得2674.63万港币,平均每件价超百万,最高的两件(图三十五、图三十六)分别拍至488万港币。吉原治良与白发一雄同为日本前卫艺术运动“具体派”的巨匠,还是“具体派”的创始人,作品少见,一画难求。
苏富比今年舂拍成交额为26. 94亿港币,去年秋拍为29亿港币,去年春拍为34. 178亿港币,呈现出了持续的降势,唯一不同的是今年秋拍比舂拍降幅较小;
香港嘉德今年春拍成交额为2.534亿港币,去年秋拍为3.428亿港币,去年春拍为3.46亿港币;
香港保利今年春拍成交额为10.98亿港币,去年秋拍为8.25亿港币,去年春拍为11.06亿港币。
香港翰海首拍推出了师道、我佛慈悲、青铜时代三场,收获1.999亿港币,这也是今年香港秋季人气较旺的三场拍卖,平均成交率超过90%,赢得开门红。
整体而言,今年香港秋拍艺术品行情普遍呈降势,有的公司仅仅是靠少数几件高价拍品撑场面。当代艺术、近现代书画、瓷杂三大板块可谓重灾区,行情下降、成交率低的现象比较突出,家具、佛教艺术品板块的行情相对略好,但也失去了往年的风采。
家具成为秋拍最大的亮点
继纽约秋拍之后,香港秋拍最大的亮点也在家具、佛教艺术品方面。
家具板块在苏富比上拍的攻玉山房藏明式家具专拍的推动下,行情坚挺。攻玉山房38件/套家具拍得2.6亿港币,不少拍品超过最高估价数倍成交,可见品质可靠、收藏传承有绪的家具,在市场行情持续低迷的境况下,仍然能拍出理想的成绩。拍前,内地有行家认为,叶承耀先生这批家具藏品的来源多是中国市场,而且不少行家清楚当时叶先生的收藏情况甚至是购入价格,预计成交率会较高,但价格不会太高。显然,最终38件拍品单件平均超过684万港币的成交价,远超过内地行家的预测。
此专场7件拍品价超千万港币,明末黄花梨插肩榫绿纹石面酒桌(图一)以2528万港币拔得头筹,明末黄花梨独板围子罗汉床(图二)2348万港币,明末黄花梨裹腿高罗锅枨大画桌2288万港币,一对明末黄花梨高靠背南官帽椅(图三)2108万港币,一对明末黄花梨带座无柜膛圆角柜1568万港币。
其实,这批家具能卖出高价,与收藏者的收藏行为,以及家具经纪人伍嘉恩女士在艺术市场上的品牌价值有重要关系。叶承耀先生是香港著名的收藏家,曾两次出任敏求精舍会长,1985年他结识王世襄先生后开始收藏明式家具,大部分藏品由伍嘉恩女士经手。他的藏品很少流散到市场上,2003年秋季曾委托香港佳士得拍过68件明式家具,拍得2262万港币;2005年秋季曾委托中国嘉德在北京拍卖所藏古代、近现代书画92件,72件成交品拍得2900万元。今年的这场拍卖是其第三场藏品专拍,8月13日,这批拍品即由伍嘉恩女士策划了一场“攻玉山房藏明式家具”展览。因此,在看到拍场上表面的价格之后,我们更应该探究的是收藏者的收藏理念,收藏品从来不是可以短期获利的投资品,在当下的市场背景下,这一点呈现得更加清晰。
苏富比上拍的另场清官御制陈设珍品则没有那么幸运,9件仅成交了3件,最贵的一对清乾隆漆地剔彩嵌宝岁朝福寿图挂屏(图四),拍得848万港币。而估价超过千万港币的清康熙黑漆嵌螺钿皇家狩猎图十二扇围屏、一对清乾隆刺绣七夕晒衣图挂幅、清乾隆漆地剔彩嵌百宝岁朝庆寿图长方挂屏、一对清乾隆黄花梨框嵌象牙百宝端阳婴戏图挂屏、清乾隆御制掐丝珐琅苍松兰石图题诗扇式挂屏,全部流拍。可见,在市场低迷期,往年市场上的最受欢迎的“宫廷御制”这个品牌也大打折扣,不好使了。
香港嘉德秋拍明清古典家具专场上拍17件,拍出9件,刚过半数,成交额仅1115.1万港币,3件价超百万港币。清早期黄花梨拐子龙纹六柱架子床(图五)拍至354万港币,清乾隆紫檀高束腰古意云头纹带管脚枨方几拍至306.8万港币,清早期紫檀有束腰带屉八仙桌118万港币拍出。香港保利瓷杂专场上拍20件家具拍品,成交10件,4件价超百万港币,清早期的黄花梨榻、黄花梨有束腰霸王枨画桌拍至342.2万港币、236万港币。
显然,收藏家具主要还是看品质精良程度,以及藏品的清晰传承,生意货很难成交不说,价格上升也较难。
10月6日晚间,香港嘉德推出了一场日本竹艺精品拍卖,101件拍品仅拍出57件,成交额365.56万港币,香港影星刘嘉玲参与拍卖,以35.4万港币、33.04万港币拍得19世纪晚期至20世纪初的日本的湘江清影龟山古竹斋凤尾竹冰裂编提梁花笼(图六)、竹君子和一斋风尾竹编提梁花笼,使这场拍卖成为了内地媒体报道的焦点。可以预计,日本竹艺也由此将成为继日本铁壶之后,中国收藏者追逐的日本工艺品。其未来前景如何,也许日本铁壶当下的行情可资参照。
佛教艺术精品价格坚挺
纽约秋拍佛教艺术品行情坚挺,有行家预计之后的香港秋拍佛教艺术品的行情也比较乐观。香港秋拍这一板块的行情数香港翰海最好,苏富比、保利的成绩平平,成交率较低。
翰海登录香港的消息去年秋季传出后就受到业内人士的关注,随后的消息说香港翰海由一西平措主导,首拍重点拍卖青铜器及佛像,这两项都是近几年来国际市场上较热的门类,同时佛教艺术品经纪也是一西的强项。此次三场上拍88件拍品,成交84件,成交率达到95.45%,成交额近2亿港币,多件拍品开创业界纪录。其中“师道”专场48件全部成交,“我佛慈悲”和“青铜时代”的成交率分别达到83%和95%,这一成绩在秋季这个颇感寒意的经济大环境中极为难得。
是次拍品中有四件佛像、一件唐卡、两件青铜器精品值得一提。四件佛像是:16-17世纪西藏东部的噶玛拔希上师像(图七)拍至460万港币,此像以银铸造,铜鎏金,镶嵌绿松石,噶玛拔希是噶玛噶举派黑帽系第二世活佛,开创了西藏活佛转世制度的先例。上师像制作精良写实,平衡性和庄重感很强,主像为银,底座为铜。此像的成交价创下类似造像的拍卖纪录,过去噶玛巴系列上师的拍卖价格一般都在200万元以下。银造像成交价最高的是一尊16世纪西藏铜鎏金嵌银四臂观音坐像,今年9月在纽约佳士得拍至72.5万美元(约合461万人民币)。17世纪西藏东部红铜合金的却英多吉像(图八)拍至1400万港币的高价,却英多吉是噶玛噶举派黑帽系第十世活佛,一生际遇坎坷,但在艺术上颇有成就,被誉为“西藏地区艺术史上最具原创性的大师”。此尊造像是十世噶玛巴的自塑像,非常写实,据说十世噶玛巴的自塑像只制作过两件,这尊造像很有可能是独一无二的。17世纪晚期至18世纪早期蒙古扎纳巴扎尔风格的莲花生及其明妃(图九)拍至2400万港币,扎纳巴扎尔是成吉思汗的直系子孙,杰出的蒙古宗教家、艺术家和建筑师,他的造像存世不多。14世纪西藏尼泊尔风格红铜鎏金弥勒菩萨像(图十)拍至1300万港币,拍前估价仅300万至380万港币,此尊站像身姿优美,制作精良。17世纪出自却英多吉手绘的罗汉唐卡(图十一),拍至600万港币,却英多吉在唐卡绘制方面最钟爱的就是释迦牟尼和十六罗汉这一主题,但存留于世的相关作品很稀少。西周提梁卣(图十二)拍至2300万港币,卣为扁圆体罐形卣,装饰繁复,层次分明,其价格仅次于2013年香港佳士得春拍以3795万港币成交的商晚期青铜兽面纹耳丁卣。另件战国错金银衔环神兽(图十三)拍至1450万港币,神兽形象似虎,矫健有力,设计严谨,刻画细致。一西平措拍后表示,“这次拍卖开创了青铜器市场的新局面,也使我们能够继续引领佛教艺术市场的发展方向。师道专场为上师类金铜雕像树立了新的业界标杆。” 青铜器拍卖本季还有香港嘉德的一场奉文堂吉金,拍品来自香港收藏家陈淑贞女士,85件拍出67件,成交近八成,拍得3717万港币。汉代青铜烙银瑞兽纹杯(图十四)估100万港币,拍至624.5万港币,被刘益谦竞得。一对春秋时期的青铜辟邪席镇(图十五)拍至306万港币,超出估价15倍。
苏富比本季的汉藏佛教造像专场成交不尽如人意,18件仅拍出5件,成交额1131.75万港币。两件价超百万港币:7世纪克什米尔铜错银释迦牟尼佛坐像(图十六)拍至584万港币,此像铸造精美,达到收藏级别,这类造像铸造精者底座略大,且铸造有狮子、法轮、金刚等;明正统鎏金铜观世音菩萨坐像拍至464万港币。估价较高的13世纪大理国铜绘漆观世音菩萨坐像、元代鎏金铜吉祥喜金刚像、14世纪西藏鎏金铜释迦牟尼佛坐像纷纷流拍,可见佛教艺术品市场的行情也并不像表象那样好。
香港保利瓷杂专场中上拍了67件佛教艺术品,成交36件,6件价超百万港币。受关注的有两件:明宣德铜鎏金无量寿佛拍至826万港币,也是全场最贵的拍品,此像无款,但是具有宣德宫廷造像的特征,铸造精美;清乾隆妆花缎七佛像(一套7幅)拍前仅估31万至100万港币,最终却拍至672.6万港币。宫廷妆花缎佛像市场上出现的数量不多,这种工艺元代开始出现,流行于明清宫廷,这件作品7幅绘过去七佛:毗婆尸佛、尸弃佛、毗合浮佛、拘留孙佛、拘那含牟尼佛、迦叶佛及释迦牟尼佛。
中国市场佛教艺术品拍卖经过十余年的发展,已经度过了初级阶段,目前正处在一个整体稳定上升的阶段,专业的收藏者对佛教艺术品已经具备了一定的修养,对春秋大拍的艺术品要求较高,普通品乏人问津。以纽约、香港、北京为中心的三大市场已经成为全球佛教艺术品交易的中心,纽约主要面对西方收藏市场,香港则成为了亚洲区域的中心,而北京市场交易规模大、收藏者众。对于拍卖公司而言,再像往常那样简单的组织拍品上拍的行为,已经很难满足中高端收藏者的需要,只有那些深挖佛教艺术品内涵、组织各种独具特色的专题拍卖,才能赢得市场。
瓷杂板块市场规模缩小
翻阅拍卖图录可以直观地看到,与往年秋拍相比,今年的瓷杂图录有两方面变化:一是图录明显变薄了,二是低估价拍品数量增多了。
苏富比今年秋拍的图录明显变薄。2014年秋拍瓷杂专场7场,今年减至4场;去年秋拍7场上拍409件拍品,今年仅为261件。上拍品数量大幅减少,直接影响最终的成交额,去年秋拍7场成交额达69879.26万港币,而今年4场成交额仅为62694.88万港币,相差7100余万港币。不仅如此,中国瓷器及工艺品专场成交率大幅下滑,去年秋拍这一场上拍223件,成交率为66.82%;今年上拍196件,成交率仅为48.47%,下挫近18%。
如果没有数件价超千万的明清官窑彩瓷支撑,今年该公司的瓷杂拍卖,几乎只有攻玉山房的家具一枝独秀。今年瓷杂专场约8件超千万港币,清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图十七)以6348万港币成为专场最高价,清乾隆青花矾红彩海水腾龙纹如意耳扁壶(图十八)拍至2988万港币,明宣德青花鱼藻纹葵花式洗(图十九)及清乾隆御宝白玉坐龙方玺(图二十)均拍至2408万港币。成交价格较高的依然是明清彩瓷,该专场成交前30名中占到了28件。清乾隆青花缠枝番莲纹如意耳葫芦瓶(图二十一)拍至2168万港币,一对清雍正粉彩瓜瓞绵绵五蝠碗拍至1928万港币,清乾隆粉彩像生瑞芝壁瓶(图二十二)拍至1388万港币,明永乐青花折枝瑞果纹梅瓶拍至1028万港币。
低估价拍品数量增多的案例见于香港嘉德。2014年秋拍,该公司瓷杂仅一场,341件拍出146件,成交率仅42. 82%,但成交额高达9646.2万港币,平均每件的成交价高达66万港币。今年秋拍,瓷杂专场429件,较去年秋拍增加88件,成交181件,成交率仅42.O9%,成交额仅3860.13万港币,平均每件成交价约21.3万港币。两场相比,成交率差不多,单件的平均成交价差得太远了。即便加上日本竹艺、奉文堂吉金、家具三个专场,成交额也仅仅为9057.63万港币,仍差去年秋拍单场成交额580余万港币。而今年四场拍品的成交件数多达632件,较去年增加了290件。
与苏富比不同的是,香港嘉德的瓷杂专场此次充分体现了一个杂字,拍品门类丰富,几乎涵盖了大部分的杂项品类,收藏者的可参与性较大。香港保利瓷杂专场也具此特点,上拍251件成交41.83%,成交额9255.33万港币。成交价超百万港币的拍品中,包括前述的佛像、家具,以及青铜器、明清彩瓷等,颇具特色的拍品不少,如商晚期的告田鼎拍至767万港币,此鼎19世纪晚期至20世纪初著录于盛昱的《郁华阁金文》手稿,此后十余种铜器著作均收入。上世纪30年代流落日本的大理铜鎏金佛塔拍至236万港币,曾被收入日本昭和41年出版的松原三郎著《中国佛教雕刻史研究》。212.4万港币拍出的北魏石雕释迦牟尼佛立像,具有明显的山东地区造像风格。
青铜器、家具、佛像艺术品如果抽离瓷杂板块,支撑这一板块的主要是明清瓷器、玉器、漆器,以及文房珍玩等艺术品。近几年来,这一板块的行情并不佳,不仅是香港,纽约、北京市场亦然,尤其北京市场,随着新兴收藏、投资门类的新起,文玩、珠串等玩物之风骤起,这一常规板块甚至已经成为某些品牌公司的软肋,小型拍卖公司在这一板块上的表现更乏善可陈,市场规模的缩小也早在一些资深行内人士的预计中,不足为奇。
中国书画行情不容乐观
近几年市场行情的调整中,中国书画、当代艺术的凋整幅度最大,虽然香港市场中国书画规模远较内地小,每季上拍的量也少,但仍然受到影响,当前的行情亦不容乐观,即便苏富比,今年秋拍近现代书画较去年秋拍相比,成交额也有相当的下滑,其他公司下滑更为明显。
苏富比今秋重开古代书画专场,53件拍出42件,成交额6382万港币,只能说表现中规中矩。全场19件价超百万港币,蓝瑛、董其昌、王时敏、王铎、王鉴、梅清、沈铨、何绍基、罗聘、金农等人的作品受欢迎,古代书画市场也多见他们的作品。王铎草书节临王献之《安和帖》立轴(图二十三)以848万港币成为专场最贵的作品;王鉴的《董其昌遗意山水))立轴(图二十四)拍至608万港币;《崔敬邕墓志拓本》拍至548万港币;估价30万至50万港币的仇英(款)((四季山水》四屏,拍至368万港币;另件仇英(款)《春山行旅》立轴(图二十五)估20万至28万港币,亦拍至320万港币;梅清的《黄山册》(六开)估50万至70万港币,拍至344万港币;估20万至28万港币的董其昌《临宋四家帖册》(十六开)拍至206万港币。其他如王时敏、沈铨、何绍基、金农、普明、杨晋等人的作品,拍前估价多为20余万港币,成交价均超过百万,可见苏富比重开这一专场,对当前估价的把握较为保守,这也基本代表了当前古代书画市场的态势。 苏富比近现代书画专场一直以高成交率备受推崇,有行家认为主要是该公司选件严,严把质量关,控制上拍品数量所成就的,每季仅上拍300件左右。今年秋拍也较去年秋拍减了量,去年秋季上拍362件,成交90.63%,成交额46678.75万港币,今年秋拍量减少至311件,少了51件,即便如此,成交率还是降到了83.6%,34386.25万港币的成交额,比去秋少1.23亿港币之多。不过,今秋这一专场价格超千万港币的作品数量较去秋是有明显增加,去年是张大千、傅抱石的4件作品;今年则有傅抱石、张大千、黄宾虹、林风眠、吴冠中的7件作品。傅抱石1945年作《二湘图》立轴(图二十六)拍至3548万港币,张大干1973年作《风荷》镜框(图二十七)拍至2468万港币,黄宾虹1924年作《林泉高致图》立轴拍至1328万港币,林风眠《碧翠盈塘》镜框拍至1148万港币,吴冠中1986年作《雪岭奔流》镜框拍至1088万港币。
虽然没有出现去年张大千《惊才绝艳》拍至6620万港币的热点,但是今年苏富比上拍郎世宁等人所作清乾隆《纯惠皇贵妃朝服像》镜框(图二十八)拍到了13740万港币的高价,成为今秋香港最贵的艺术品。此场清代后妃肖像画专场上拍3件作品,另两件流拍。
当代水墨的成交率也正在下降,今秋95件拍出74.74%,成交额3106.88万港币,刘国松、刘丹浮云、李华式、曾小俊、朱伟、吕寿琨的精品之作往往价超百万港币,水松石山房旧藏的刘国松1969年作《寒山平远》(图二十九)拍至608万港币,也是今秋当代水墨板块最贵的作品。去年秋拍该公司的当代文人艺术专场,55件拍出52件,成交率94.55%,成交额2481.38万港币。
香港嘉德去年秋拍中国书画包括古代、近现代、当代水墨三个部分,其中近现代书画四海集珍两场上拍437件,拍出325件,成交额12703.13万港币,加上另两场拍卖,成交额18806.41万港币;今年秋拍则没有古代、当代水墨两个专场,以王济远书画、大风堂师友门生翰墨两场代之。63件王济远作品悉数拍出,拍得526. 16万港币;大风堂师友门生作品63件拍出45件,拍得375. 12万港币;四海集珍仅一场,412件拍出282件,成交率68.45%,成交额6855.62万港币,价超300万港币的作品仅一件,王翚《罗浮山樵图》立轴(图三十)拍至728万港币。今年秋拍三场成交额7746.9万港币,还不足去年秋拍的半数,降幅之大极为惊人。
香港保利去年秋拍古代书画专场178件拍出74.72%,拍得8591.46万港币。今年秋拍111件古代书画拍出仅38. 74%,成交额5680.99万港币,降幅不可谓小!近现代书画亦然:去年秋拍近现代书画310件拍出66.77%,成交额9827.63万港币;今年秋拍230件拍出54.35%,成交额6654.72万港币。另场陈文希作品专场37件拍出28件,拍得2211.32万港币。去年秋拍两场当代水墨,今年减为一场,133件成交63.91%,成交额2299.01万港币。
从这三家公司主营的近现代书画板块看,去年秋拍到今年秋拍,近现代书画的成交量、成交额呈现出了齐降的现象,苏富比也未能例外,且市场的降势仍未能止住,未来的行情不容乐观。
当代艺术仍是降幅最大的重灾区
瓷器杂项、近现代书画一片降势,往年炒声连天的当代艺术仍是行情降幅最大的重灾区。
三家公司中,仅香港保利现当代艺术专场今年秋拍的成交额比去年秋拍有所增长,去年秋拍该公司167件成交70.66%,成交额17896. 11万港币。今年151件成交65.56%,成交额25052.7万港币。常玉、朱德群、赵无极、张培力的5件作品价超千万港币,常玉1929年作《蔷薇花束》拍到了5900万港币的高价,朱德群1985年作《冬之微妙》拍至3422万港币,赵无极1954-1955年作《田野》拍至1770万港币,张培力1985年作《仲夏的泳者》拍至1663.8万港币。可以看出,增长的原因主要是增加了数件市场上数量较少的常玉、赵无极精品上拍。
香港嘉德去年秋拍当代艺术专场29件拍出25件,成交率86.21%,拍得5490.79万港币。今年秋拍专场上拍59件,拍出41件,成交率69.4g%,成交额仅2441.42万港币,成交额不足去年秋拍的半数。今秋仅吴冠中、朱德群、刘国松、洪凌、沙耆的四件作品价超百万港币,吴冠中1974年作《绿色的海》以330.4万港币居首。专场中曾梵志、朱铭、赵无极、丁雄泉、周春芽等人估价超百万港币的作品均流拍。
苏富比当代艺术板块的专场区分非常细,早期油画、当代艺术、亚洲当代、东南亚艺术专场众多。现当代亚洲艺术晚间拍卖专场精品云集,今秋98件拍出85.71%,成交额59562.63万港币。草间弥生、吴冠中、曾梵志和马云、赵无极、张晓刚、刘炜、勒迈耶、奈良美智、陈澄波、艾未未、白发一雄、朱德群、刘野的作品价超千万港币,吴冠中1973年作《小桃红》(图三十一)拍至4444万港币,曾梵志和马云2014年作《桃花源》拍至4220万港币,赵无极1966年作《08.03.66》(图三十二)拍至2408万港币,张晓刚1993年作<天安门3号》拍至2192万港币。日本艺术家作品表现强劲,草间弥生1960年作《No.Red B》(图三十三)拍至5452万港币,奈良美智1999年作《ln the Darkland》拍至1208万港币,白发一雄1961年作《T53》(图三十四)拍至1148万港币。去年该公司秋拍这一专场57件拍出87.72%,成交额61546万港币。
今年秋拍作为早期油画的替代场现代亚洲艺术1 12件成交66.96%,成交额4518.25万港币,12件作品价格在百万之上。赵无极、陈逸飞作品价格较高,赵无极1965年作《04.02.65》拍至584万港币,是专场最贵的作品。而去年秋拍,这一专场名为20世纪中国艺术,212件拍出80.l9%,成交额高达12641.63万港币。
当代亚洲艺术专场205件拍出82.44%,成交额8848.95万港币,比去年降了3000余万港币,白发一雄、奈良美智、丁乙、周春芽、草间弥生、田中敦子、张思利作品价格较高。去年秋拍这一专场216件拍出81. 48%,成交额12087.75万港币。
现代及当代东南亚艺术专场262件拍出62.21%,成交额6321.25万港币,去年秋拍193拍出70.47%,成交额6115.5万港币,虽然成交额相差不大,但成交品的含金量下降不少。
中国当代艺术作品行情下滑,日韩及东南亚当代艺术作品的行情则呈上升之势,大有后来者居上的势头,苏富比上拍的亚洲当代艺术作品都拍出了不错的价格。去年秋拍该公司推出的日本服装设计师、音乐制作人及创意企业家NIGO私人收藏的250件藏品,包括收藏纪念品、珠宝、钟表、奢侈品、设计家具及当代艺术品,108件标的仅流拍1件,拍得3521.63万港币。今年秋拍再推一场圆·学——吉原治良珍藏,22作品悉数成交,拍得2674.63万港币,平均每件价超百万,最高的两件(图三十五、图三十六)分别拍至488万港币。吉原治良与白发一雄同为日本前卫艺术运动“具体派”的巨匠,还是“具体派”的创始人,作品少见,一画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