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寒冬里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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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右翼分子不等同于日本人,普通日本人和政府也不是一回事
  中日关系在本周走人更深的寒冬。出于对小泉和日本右翼“参拜靖国神社”言论的不满,中国副总理吴仪取消了与日本首相小泉的会谈提前结束对日访问。
  国内媒体对此较为普遍的解读和预期是,中日之间一冷再冷,“政冷”的状态可能会持续较长时间。
  记者在日本工作采访数年,与日本同行和普通百姓有很多交流。由此产生的一个很深的感触是,过去中日两国邦交正常化,民间友好曾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政冷经热的今天,一些日本人仍在致力于民间友好,以达到“以民促官”的目的。这是我在日本感受到的最大的暖意。
  
  自掏腰包编书的大森
  
  大森和夫,原是《朝日新闻》的记者在日本是一份难得的好工作。但17年前,在工作中遇到的中国留学生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大森发现很多中国留学生由于初来乍到,语言不好,对日本缺乏了解,生活有诸多不便,学习也受到很大影响,于是,他毅然辞掉了记者的工作,把照顾中国留学生当成了自己的使命。他和夫人大森弘子一起在自己家里成立了国际交流研究所,为留学生编杂志和教材,免费赠送给留学生和中国大学日本专业的中国学生。此外,他还主办中国学生日语作文竞赛,帮助中国学生提高日语水平。
  在中日邦交正常化之际,大森夫妇就中日关系等有关问题调查了12967名中国学生,编成一本厚厚的名为《日中邦交正常化30周年纪念》的书。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大森夫妇又在编辑一本关于历史问题的调查集。
  大森和夫告诉记者,中国在过去对日本有过很大的恩惠,而日本在二战中却对有恩子日本的中国犯下了侵略罪行,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之际,日本应该对发动侵略战争的罪行进行认真的反省。对于中日关系,大森和夫的看法并不悲观,他认为中日关系的现状是不错的,各个领域的交流越来越频繁,至于摩擦,他认为不可避免,一家人尚且有不同意见,何况是两个国家。今后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大森夫妇表示都要致力于中日友好。
  据大森和夫介绍,所有的活动花费都是自掏腰包,迄今为止已经投入几亿日元,现在由于靠养老保险生活,经费困难,杂志已经停办,日语作文竞赛从第10届起就宣告停止,且难以为继。现在,大森夫妇决心集中精力编写日语教材,寄给中国各个大学,2005年计划寄出6000册。
  
  为中日友好演出20年的合唱团
  
  横滨黎明女声合唱团今年迎来了20岁生日,团长是日本女人日置宏江。
  20多年前,日置宏江探望被横滨市派驻姊妹城市上海工作的丈夫日置正时,觉得应该为中日友好做些事情。于是,她利用自己的艺术专长在1985年成立了黎明女声合唱团。
  从那时起,黎明合唱团共到上海、昆明、大连、长春、哈尔滨等地进行了六次演出,邀请40多位中国音乐家到日本同台献艺,今年7月28日至8月5日要到上海和昆明等地,这是黎明合唱团第七次赴中国演出。
  黎明合唱团正在加紧排练着。4月上旬的一个下午,在横滨市天王町一个不起眼的区民中心,记者看到40名合唱团员在团长日置宏江的指挥下在进行认真地练习;黎明合唱团每到一地都要唱当地流行的歌曲,在上海有《茉莉花》、《祖国,慈祥的母亲》、《大海啊,故乡》等,到云南演唱《小河淌水》、《康定情歌》等。此外还有中国观众熟悉的日本歌曲,如《今夜星光灿烂》
  记者看到的排练歌曲是《海啸》内容是借海啸这一自然现象表达人的感情,演员时而用低沉的声音合唱,象征着海啸前大海的平静,时而多声部轮唱,像是海啸的波浪,最后全体演员大声齐唱,走向观众,把手伸向不同的方向后声音戛然而止,象征着海啸的高潮,用以表现爱情的巨大力量。
  当天下午一共排练4个小时,中间都没有休息。黎明女声合唱团的顾问日置正告诉我,用这里的区民中心要花钱,所以要抓紧每分钟。演员年龄最大的是70岁, 4个小时不休息的确很累。日置正说,在演出前一个月更累,每星期要增加一次,每次要练8个小时。演员们都是业余的,有自己的工作,有的住得很远,从几百公里以外的仙台乘新干线而来,一个月要花很多钱。年轻演员家里没人看孩子,参加排练时把小孩带来,需花钱请人照看。到中国演出的制装费和路费演员自己出。演出经费今年至少要花1800万日元,日置正在为筹款做最后冲刺。据悉,在过去的演出中日置正已经投入1亿多日元。
  团长日置宏扛对记者说,在日本演出一般都为了钱,而“黎明”不是,“黎明”只为了中日友好。
  
  智障孩子的“老林”
  
  林千惠子是日本非营利组织“爱爱”的负责人,该组织主要是为智障者献爱心,让智障者自立,智障者一般都会发出“啊”和“咿”等最简单的声音。这家组织的名字把两个音节合起来,同时有献爱心的意思,让人一看便知是非营利智障者志愿组织。 在日本,身体残疾者在政府部门可领取较高的生活补助,每月大约6万日元左右。而智障者表面上看去四肢没有毛病,生活补助低,有的每月只有1万多日元,远远不够生活。“爱爱”的教师们教他们绘画,是为了开发智障者的能力,最终让他们达到自立的目的。
  林千惠子特别牵挂中国的智障孩子,每月自费到北京宣武区培智学校教中国智障孩子绘画。中国人都亲切地称她为“老林”,她还打算把日本智障儿童绘画带到北京展览。
  5月24日晚,林千惠子告诉记者说,日本智障儿童的绘画已准备就绪,28日在一家中国餐馆展出,从中挑出观众满意的作品带到中国。
  
  日本并非千人一面
  
  其实,很多日本人的历史观主要来自报纸。
  最近一个多月来,中日政治关系更加冷淡,日本报纸强词夺理,不反省自己,一味指责中国,据一位在超级商场打工的留学生说,一天一位年龄较大的客人突然问她:“中国最近反日情绪高涨是怎么回事?”留学生回答说:“你知道日本教科书的事情吗?”这位老者马上自言自语地说:“是的,日本做了不好的事。”
  在和日本人聚会时,有日本朋友问;“其实我们也不知道钓鱼岛是不是日本的领土,你认为是哪国的领土?”当记者说出历史根据说明是中国领土时,日本朋友也不表示反对。在诸如此类问题上的争论,日本朋友大多能够对事不对人,并不影响个人之间的交流。
  大多数日本人都认识到,虽然中日两国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实际上谁也离不了谁,中国对于日本很重要,很多人在努力通过民间交流推动中日关系。日本右翼分子只是一少部分,日本右翼分子不等同于日本人,普通日本人和政府也不是一回事。和日本人加强交流,增加他们对中国的了解,其实有利于遏制右翼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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