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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葡萄牙足球,“黄金一代”是一个无法绕过的名词。“黄金一代”最初扬名立万是在1989年世青赛上,当时他们先后击败巴西和尼日利亚捧杯成功。两年后,他们在世青赛上继续着神奇的表演,并在决赛中点球击败强大的巴西队,成功卫冕冠军。鲁伊·科斯塔和路易斯·费戈作为黄金一代中成就最大的双子星,堪称黄金一代中的双核,引领着费尔南多·库托、保罗·索萨、维克托·巴亚、若奥·平托、若热·科斯塔、塞尔吉奥·孔塞桑等黄金一代球员开辟了葡萄牙足球复兴的道路。
联赛缘薄
科斯塔在葡萄牙传统豪强本菲卡发迹,1991/1992赛季,19岁的科斯塔开始在一线队得到出场机会。21场联赛四个进球的成绩,对于一个初入职业联赛的年轻球员而言,已属难能可贵。费戈的表现亦不逊色,那个赛季,他在里斯本竞技也获得了稳定的出场机会,只是一个进球的成绩较之科斯塔而言略显单薄。在本菲卡度过了三个赛季后,科斯塔得到了当时意甲七姐妹之一的佛罗伦萨的青睐,并于1994年以600万英镑的身价登陆“小世界杯”。此时的意甲联赛正处在历史的巅峰期,已拥有巴蒂斯图塔的佛罗伦萨队也正大肆招兵买马,以期在联赛中有所作为。科斯塔加盟佛罗伦萨后,很快便进入角色,成为该队进攻体系中的绝对核心,并在其意甲生涯的第一年为球队攻入了九粒进球。鲁伊·科斯塔这位冷峻的艺术大师开始在极富艺术色彩的佛罗伦萨城里绽放出光彩,并补意甲各路豪强所觊觎。
此时,与科斯塔同年的费戈还在里斯本竞技锤炼,两个赛季后,凭借着在联盟杯上的优异表现,费戈得到了尤文图斯的关注。并在一系列的转会风波过后,最终弃意投西,投奔顶级豪巴塞罗那帐下。因为这次的错过,费戈和科斯塔再度效力同一联赛的情缘被推迟了十年。
因缘际会,在俱乐部层面上,黄金一代的双核并无更多交集,1997年欧洲优胜者杯半决赛算是一次,可惜球迷只是记住了战神巴蒂炮弹式的凌空抽射,却忘记了两位葡萄牙兄弟赛场上的惺惺相惜。2005年夏天,费戈转会国际米兰,并继续被委以核心重任。而此时的科斯塔在AC米兰已经逐步沦为边缘人物,在和西多夫,皮尔洛的10号争夺战中处于下风,而巴西小将卡卡的迅速上位更是蚕食了科斯塔原本不多的生存空间。不过,在2006年4月的第263次米兰德比中,科斯塔和费戈两人都获得了首发,AC米兰最终凭借卡拉泽的进球以1∶0小胜对手。2005/2006赛季结束后,科斯塔与米兰提前解除了合同,倦鸟思归,回到了梦想开始的地方——本菲卡。
英雄盖世
比起黄金一代之中的很多球员,科斯塔的国家队处子秀可谓是姗姗来迟。1993年3月,葡萄牙队在美国世界杯预选赛中鏖战瑞士队,虽然双方最终平分秋色,但无缘美利坚的现实却让科斯塔亮相世界大赛的时间又推迟了两年。1995年11月15日,葡萄牙主场遭遇爱尔兰,在这场英格兰欧洲杯预选赛的关键战役中,葡萄牙队以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向世人展现了他们的实力。那是个大雨之夜,在鲁伊·科斯塔的率领下,主队的表演几乎贯穿全场。科斯塔独进三球,上演了帽子戏法,以黄金一代为班底的葡萄牙队度过了青黄不接的阵痛期,重新回到欧洲顶级球队行列。在1996年欧洲杯上,葡萄牙队虽然闯入了淘汰赛,但大赛经验不足的他们最终在四分之一决赛中不敌捷克抱憾出局。两年后,羽翼渐丰的葡萄牙队最终还是没能奔赴法兰西,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众志成城的他们在2000年欧洲杯上合力谱写了一首壮丽的诗篇。
在2000年欧洲杯赛上,葡萄牙与罗马尼亚、英格兰和德国同分在一组。小组赛首战,葡萄牙队便给了英格兰队一个下马威,在两球落后的情况下,费戈、若奥·平托和努诺·戈麦斯连下三城完成逆转,费戈打入的那记惊世骇俗的远射,吹响了葡萄牙队全面反击的号角。小组赛次战,葡萄牙凭借科斯蒂尼亚在第90分钟的进球以1∶0绝杀罗马尼亚,两战全胜积六分提前晋级淘汰赛。但他们的精彩表现并未到此为止,小组赛末战,葡萄牙以3∶0完胜德国,孔塞桑大演帽子戏法。葡萄牙队以三战全胜的成绩昂首晋级,给对手留下的不仅仅是他们的性感足球,还有对欧洲足坛旧势力挑战的勇气,要知道,从死亡之组全胜出线绝非易事。费戈无疑是这届杯赛上葡萄牙队的首席功臣,正是凭借着在这届大赛中获得的声名和此后转会皇马所引发的眼球效应,费戈成功超越科斯塔一个身位,成为葡萄牙队黄金一代最好的代言人。科斯塔则继续他的优雅盘带和诗意传球,写意地在绿茵场上舞蹈,功名利禄、浮华喧嚣之于淡薄的科斯塔,并非那么重要。
2002年世界杯,“黄金一代”在世界杯赛场举行了他们的处女演出。或许是连续缺席两届世界杯的他们太渴望证明自己的缘故,以致于急功近利在小组赛首轮便以2∶3不敌美国队,等到好不容易在次战找回感觉战胜波兰队,却又在小组末轮迷失在韩国队的跑阵之中,最终夺冠呼声响亮的他们和夺标热门阿根廷、法国一道提前买了返程机票。在这届世界杯中,费戈和科斯塔的表现均不突出,连续征战影响了费戈的体能,至于科斯塔,佛罗伦萨的困境也大大影响了他的竞技状态。不过,两年之后的本土欧洲杯,给了黄金一代最好的救赎机会。
巨星暮年
2004年欧洲杯前夕,费戈在皇马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科斯塔在米兰的时光也不算美妙,这甚至影响到了科斯塔在国家队的前景。在斯科拉里帐下,来自波尔图的“外来人”德科受到了重用。首战东道主葡萄牙迎来希腊,“黄金一代”继续获得信任,第28分钟,科斯塔大范围转移,费戈巧妙卸球,“踩单车”摆脱防守队员传中,只是皮球被对方门将得到。不过,科斯塔随后的表现趋于低迷,无力帮助球队组织起像样的进攻。下半场开场后,斯科拉里用德科换下科斯塔,葡萄牙的表现略有起色,只可惜锋将无力的他们最终以1∶2败北。
次战对阵俄罗斯葡萄牙必须获胜,德科替代了科斯塔的首发位置。开场后,葡萄牙的进攻围绕场上队长费戈展开,三名攻击前卫频繁换位。第六分钟,西芒右路突破赢得任意球,费戈开出的任意球被俄罗斯后卫顶出,瓦伦特停球转移给德科,德科得球后沿右肋突破右脚大力低传中路,马尼切在禁区中央倚住后卫半转身凌空抽射,将球打进右下角,葡萄牙队先下一城。如果说德科和费戈策划的这个进球为葡萄牙打开了胜利之门,那么替补西芒上场的鲁伊·科斯塔的进球则帮助球队锁定胜利果实。第88分钟,瓦伦特在后场左侧从克尔扎科夫脚下断球,得球后的科斯塔拿球中路狂奔60米,然后将球分到禁区左侧,C罗停球右脚外脚背搓到门前,科斯塔在门前三米处伸出右脚将球挡进门内。科斯塔以其罕见的进球方式,向斯科拉里无声地示威:我还没老,我还依然很棒!
进入四分之一决赛,葡萄牙遭遇英格兰,四年前,两队为全世界球迷联手奉献了一顿精美的视觉大餐,四年后,他们的表现依旧值得称道。科斯塔依然替补出场,但他却几乎创造了奇迹。比赛第74分钟,费戈在门前26米处右脚低射,詹姆斯扑球脱手,球滚出底线。正当费戈准备开战术角球时,斯科拉里却用波斯蒂加将其换下,费只好戈面色凝重地直接从底线出场。四分钟后,科斯塔换下米格尔,斯科拉里完成了阵型的最后修补。第82分钟,西芒左路低传被贝克汉姆挡出,西芒再拿球右脚起球,波斯蒂加抢在特里身前,门前六米处头球顶进远角,葡萄牙队依靠两位替补的合作神奇地扳平了比分。
精彩远没有结束,第90分钟,哈格里夫斯左路断球被马尼切放倒,贝克汉姆开出任意球,坎贝尔在小禁区边缘甩头攻门,球顶在横梁上弹出,葡萄牙后卫没有及时解围,坎贝尔在门前两米处头球补射入网。当英格兰球迷正要庆贺时,却发现裁判示意特里干扰门将里卡多摘球,进球无效。逃过一劫的葡萄牙在随后的加时赛中还以颜色,比赛第110分钟,葡萄牙后场断球反击,科斯塔中场得球沿左肋突破,在趟过菲尔·内维尔之后,于门前17米处右脚大力抽射,球击中横梁下沿弹进门内,葡萄牙以2∶1反超,这个进球也是科斯塔在这届杯赛上第二次以替补身份破门。当葡萄牙人已准备庆祝胜利时,英格兰却顽强地将比分扳平——加里·内维尔传中赢得角球,贝克汉姆右侧开出,特里后点头球顶回门前,兰帕德左脚停球,门前转身右脚扫射打进右下角,英格兰人创造了一个奇迹,此后双方进入残酷的点球决胜。贝克汉姆罚丢了,科斯塔也罚失了,但神奇的里卡多成就了葡萄牙,他们最终以8∶7战胜英格兰进入四强。科斯塔在加时赛中的绝妙进球并没有让固执的斯科拉里改变阵容安排,在对阵荷兰的淘汰赛上,科斯塔依然没能获得表现机会,决定比赛胜负的是C罗,费戈依然作为队长出场,在比赛中还曾有一脚弧线球击中门柱。在和希腊的决赛中,科斯塔在球队一球落后的情况下替补出场,但这一次,他没能拯救球队,葡萄牙最终一球小负希腊,无缘德劳内杯。
2004年,费戈和科斯塔的国家队之路泾渭分明,队长费戈依然是斯科拉里帐下的重要棋子,但昔日的中场指挥官鲁伊·科斯塔,却已经在和德科的竞争中落于下风。费戈作为黄金一代的最后的舞者,见证着黄金一代走向苍凉和落幕。2004年欧洲杯后,科斯塔宣布退出葡萄牙国家队,费戈在随后也曾发表了类似的声明。11个月后,费戈再度回归葡萄牙队,帮助球队征战世界杯预选赛,同时刷新着自己的国家队出场纪录。2006年世界杯,34岁的费戈甚至有望夺得大力神杯,只可惜,葡萄牙在半决赛中遇到了齐达内率领的法国队,齐达内领衔的法国队终究技高一筹晋级决赛。费戈在季军争夺战中替补出场,这也是他在国家队的最后演出。第88分钟,他在右侧传出线路极佳的半高弧线球,助攻戈麦斯在门前四米处冲顶入网,打入本队挽回颜面的一球。世界杯后,费戈宣布从国家队退役,葡萄牙主帅斯科拉里动情地表示:“费戈是那种永远可以提升球队水准的队员,葡萄牙队需要他。一想到费戈渐渐老去,我就很痛苦,我还想看他继续踢7年、8年,甚至15年。”只是,逝去的年华终究无以挽回,科斯塔早已离去,费戈也将离去,黄金一代给足坛留下了一个唏嘘的背影,而后消逝在遥远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