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闻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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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降横祸


  丁一宇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尸:手脚不正常地支楞着,断裂处伸出一截骨碴儿,灰白的牛仔裤和淡蓝色的衬衫上有刮破的口子,脑后有鲜血缓缓渗出,脖颈上横着一道青紫色的勒痕。
  一只银色的铃铛从男尸身上滚到他脚边,“叮叮当当”地打着转儿。
  丁一宇强忍着晕眩和恶心,想要鼓起勇气多看两眼,不料一股大力猛然拽住他的胳膊,把他连人带行李箱硬生生拉偏两步,大嗓门炸裂似的响起:“小伙子,没事吧?”
  两句话震得丁一宇的耳朵嗡嗡作响,血腥味顺着鼻端直冲脑际,他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等丁一宇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熟悉的房间,旁边坐着一脸怒火的亲叔叔。
  丁一宇刚进警校一年,趁着假期投奔当警察的叔叔,准备直观体验警察的工作和生活,谁能想到落地第一天,离预租房只差几百米,就先被砸了个下马威。
  昏迷前的场景涌入脑海,丁一宇顿时一凛:“那个……那个从楼上摔下来的人怎么样了?”
  “初步认定是跳楼自杀或者意外失足,不然你现在已经在局里了。”丁叔一转头,发现侄儿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怎么?”
  “自杀?”丁一宇问道,“叔叔,一个被勒死的人有可能去跳楼吗?”
  丁一宇清晰地记得男尸脖颈上的勒痕,青紫色,触目惊心,只有上吊或被勒杀才能形成这种致命的效果。
  但他说完后,丁叔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说:“你该不会是晕血晕傻了吧?”他掏出一沓现场照片,无论是案发现场还是法医室, 照片上的男尸都永远定格成表情惊恐、头发散乱的样子,但脖颈上却什么痕迹都没有。

2.自首的凶手


  死者名叫闻陶,30岁,住在公寓的23楼,父母双亡,没有工作,目前靠着大笔遗产和房屋租金度日。他内向斯文,很少出门,有个漂亮的女朋友,最近分手了。
  刑警队经过调查,发现闻陶的女友接受不了失恋的打击,留下遗书上吊自杀。谁能想到,仅仅过了三天,女孩的案卷还没送交档案室,男孩就已经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现在的小年轻啊……”敲打结案报告的丁叔发出一声叹息。
  至于丁一宇说的勒痕,他更倾向于是侄儿在大太阳底下走久了眼花,毕竟除了他之外,从照片到证词全无相关佐证,闻陶的房间里也不存在第二个人的痕迹。
  他们在现场仔细调查过,闻陶是从阳台上直接跳下去的,虽然没有直接的遗书铁证,但闻陶的日记本里隐约表达出追随女友的轻生念头。
  和叔叔分别后,丁一宇就独自去了自己租的公寓。连续两起自杀事件对管理员来说晦气到了极点,这会儿看到有个租客愿意履行合同,忙不迭把他送上了19楼的房间——恰好是闻陶的房间往下四层楼。
  房间小户简装,南北通透,一个人住着刚刚好。刚布置完,丁一宇累得瘫在床上还没缓过来,就听见楼上突然一阵乱响,挪桌子、砸墙等各种声音纷至沓来,砸得天花板都在震颤。
  这不是扰民吗!丁一宇愤怒地抓起外套准备上楼说理,结果电梯半天不动,倒是旁边的下行电梯,先在20楼停了一会儿,再下来时,三个彪形大汉,个个凶神恶煞,把电梯间挤得满满当当。
  丁一宇心里有点打退堂鼓,如果20楼的邻居长成这样,暴躁点也能理解。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再观望一下,回房后果然风平浪静,再无异响。
  另一边,丁叔夜班执勤到天明,还在打着哈欠琢磨自己的升职空间和招待侄儿的事儿,同时暗暗祈祷新的一天万事平安。
  但事与愿违,电话刺耳地响了起来,听筒里报案人的声音又低又哑,语速飞快:“我,我要自首!我是杀害闻陶的凶手!”

3.凌晨的铃声


  丁一宇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外,手机显示现在是凌晨2:30。
  在这个狗都不叫的静谧时刻,一阵阵铃声就显得格外清晰。与此同时,对面公寓楼的一扇窗子“啪”地亮起灯光。
  两栋公寓楼之间的间距非常近,丁一宇能清楚地看到一道窈窕的身影映在光里,是个身材很好的长发女孩。她在屋里走来走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夜深人静,丁一宇心里猛然冒出一种窥视的快感,点着手指往上数对方的楼层,1、2、3、4……万一以后能遇见真人呢?
  女孩在房顶固定了一条很长的绳子,又在上面挂了一串挂坠,然后像是在观察装饰效果,最后双手挽住绳圈,整个人几乎贴在上面。
  丁一宇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甚至隐约感觉对方抬头朝他笑了一下。有铃声响起来,女孩却还是在那里站着,动也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一宇忽地反应过来,他看对面视角是仰视的,只能看到空间上半部分的影子,女孩的头离天花板不远,这恐怕不是在挂什么装饰品,根本就是在上吊!
  对面楼,24层!
  丁一宇猛地坐起来,这才发现窗外天光大亮,已近正午,对面的24楼悄无声息,既没有什么铃响,也没有上吊的女人。
  是一场梦吗?这栋公寓楼大概真的风水不好,做梦都能梦到自杀事件。
  丁一宇摸出手机,发现早上就应该下夜班的叔叔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
  丁一宇决定去23楼找下一线索。

4.自首


  将手机放在一边的丁叔已经抽完了第三支烟,端详着眼前主动自首的凶手。
  对方叫方研,住在20楼,正好在闻陶房间往下三层楼。他戴着黑框眼镜,相貌普通,一副宅男模样。
  方研的行踪已经被调查清楚,他被派往外地出差3天,从火车站回家的当晚就报案称自己是杀人凶手,但闻陶死亡的时候他正在开会,期间没有离席——丁叔当了数十年警察,脱罪的看过不少,可硬说自己是凶手的还是头一次见。
  “你杀了闻陶?”
  “是的。”这个异常镇定的凶手回答。
  “犯罪过程?”
  “聞陶平时会吃褪黑素助眠,我出差之前送了他一瓶新的,里面是大剂量的安眠药,吃了会暂时产生幻觉……至于闻陶是怎么死的,抱歉,我不清楚他的幻觉是什么。”   丁叔皱眉,虽然听起来很扯,但尸检报告里确实有提到安眠药成分,不过只是正常入眠剂量,但这起码证明他和死者有关。
  “你为什么要杀闻陶?”
  方研想了想,说:“因为越铃。”
  “越铃?”闻陶的前女友。
  “越铃三天前上吊自杀了。”方研的脸上流露出真实的悲伤,“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儿,但闻陶无论如何都不肯和她结婚。”
  又是情情爱爱引起的纠葛,丁叔上下打量方研一番,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不管她是不是因为失恋选择结束生命,这总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不能把过错归结到闻陶……”
  “您说越铃是因为上吊才死?”方研轻蔑地笑了笑,“越铃经常上吊,她知道分寸,只是想吓吓闻陶而已……越铃每次跟闻陶吵架,都说要上吊自杀,做鬼也会缠着他。
  “如果你们去过我们楼的话,应该能看见这两栋楼的间距很窄,对面做什么能看得一清二楚。越铃有根弹力绳,是上吊专用的,每次只要一摆好姿势,再用摇铃声通知闻陶,马上就能听到电梯停在23层的声音。之后,闻陶总是会答应越铃的要求……除了结婚。”
  方研叹了口气:“狼来了喊了太多次,闻陶已经不那么好糊弄了,他甚至开始认为越铃是故意逼他。越铃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掐着闻陶会来的时间换上了真的绳子,但她从没想过闻陶会不去……是他害了她。”
  “等等,你怎么知道越铃从假自杀变成真自杀?”看着方研认真的神情,丁叔心里发寒,“你那时在做什么?”
  “我吗?我一直都在看着她,既然来不及去救人,就只能为她报仇。”方研的声音有一点颤抖,“对了,我还看过他们的电脑聊天记录——我会一点点黑客技术。”
  他捂住眼睛,继续说道:“有一次我帮她修电脑的时候,在上面植入了木马和监控软件。她和闻陶在电脑上的聊天记录我都有备份。小铃铛……越铃一定想不到,她和闻陶吵架的时候我全程都在围观,就为了等到他们分手的那天,我就去和她表白。但是,我永远都等不到这一天了。”
  做完笔录后,丁叔带着一帮人从头梳理越铃的案件。
  在方研的电脑里,他们竟真的找到了越铃上吊的佐证——越铃笑嘻嘻地拿着上吊绳圈的自拍。除此之外,他们还从一个非常隐蔽的文件夹里找到了5张结婚证。诡异的是,里面的女方都是越铃,男方却是5个不同的人。
  “这几张照片你应该见过吧?”丁叔拿出那5张结婚照,“技术人员在你的聊天记录备份加密文件里发现了这个,你知道越铃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吗?”
  这次方研沉默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接下来无论怎么询问,他都不肯再开口。
  丁叔就在这时接到丁一宇的电话。
  电话里,丁一宇大喊的声音传进审讯室中:“叔叔,跳楼的那个男生可能不是自杀!”
  丁一宇将从23楼拿下来的报告单在床上排成一排,说道:“这个男生得了一种大概率遗传给后代的疾病,几个月以来一直非常积极地治疗,医院给他邮寄了很多份报告单据。从报告单的日期来看,他的求生欲非常强烈,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跳楼呢?”
  那真是巧了,丁叔在心里说,如果照片是真的,一个男女关系混乱且没有疾病的女孩子,怎么会突然想不开上吊呢?
  丁叔有心培养这个侄子,在电话里几句话给他更新了一下现在的案件进程,尤其强调让他自己小心,却听到电话那头丁一宇说:“如果您说的24楼是我对面的那栋楼的话……越铃的房间现在有人。”
  而方研同时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着幽幽的光:“越铃……在骗婚。”

5.窥视者的谎言


  越铃死亡至今不过一周,房间不可能立刻租出去,作为男朋友的闻陶同樣身亡,自首的方研还在警局,那里面的人会是谁呢?
  丁一宇琢磨着,撕开封条,独自进入了闻陶的房间。
  房间格局跟他的屋子一样,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楼的窗户,丁一宇眯起眼睛瞄了一眼,发现对面24楼的窗帘是拉起来的。
  丁一宇沉住气守株待兔,从闻陶的书桌上随便摸出一本书来看,心慌意乱地翻了几页,忽然感觉背后有人走近。
  他猛地一回头,当下就是一愣,他进来的时候明明关好了门,此刻房间中央却站着一个女孩。
  女孩半垂着头看不清脸,打扮也是很普通的家常服装。丁一宇觉得眼熟,叫了她好几声,对方却完全不理,自顾自一抬头,丁一宇猛然想起,这不就是越铃吗?她身上的衣服也正是在照片里看过的,上吊时穿的那件!
  这个认知让丁一宇当场腿一软,再仔细看去,女孩的脖颈上牢牢套着一根凭空悬挂的绳子,下巴上缀了一串铃铛,铃铛左摇右摆,好在没发出声音。她向左右飘了两下,紧接着就直勾勾地奔着他来了。
  丁一宇反应很快,立刻往阳台跑,一把将阳台门关上,但越铃的身影穿墙而过,而且缓缓地向他伸出了手!
  丁一宇心中大骇,眼见着越铃的手就要伸过来,他拼命地往后躲,脊背紧紧贴着身后的栏杆,慌乱中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忽然感觉背后一空!
  突然,对面楼破门声巨响,越铃同时停止了动作,丁一宇稳住身体,不敢动弹,僵持了一分多钟,眼前的越铃突然消失了。
  丁一宇抹了把汗,扒着栏杆探头看下面铺设好的充气垫,快步走回屋内关掉摄像机。虽然安全有保证,但跳楼这种人生体验,能省则省。
  在丁一宇进入闻陶房间的同时,公寓楼下已经拉好了警戒线,而且在闻陶身亡的地方放了一个仿真人偶,姿势和位置和闻陶死亡时一模一样,是还原案发现场的常用道具。



  丁一宇被越铃追得来回乱窜,一条细长的紫色光影也在人偶身上不断抖动,两个警察在旁边实时记录拍照,直到紫色光线不再动弹,在人偶的脖子上形成一条青紫色的痕迹。又过了不多时,这道光与越铃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丁叔亲自领着人,在越铃的房间抓获了三个彪形大汉,正是与丁一宇在电梯间有一面之缘的三位。同时缴获的,还有一个特制的投影机和正播放的3D特效视频,里面正是越铃的图像——关机的瞬间,也正是丁一宇面前的越铃消失的时刻。
  但令人意外的是,三位犯罪嫌疑人却是聋哑人,还是黑户,系统里完全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信息。他们拿着伪造的身份证,出门只用现金交易,到晚上就随便找个黑网吧一窝,完全不跟别人交流——难以想象他们会借助投影和特效做出惟妙惟肖的效果,而且还会利用它杀人。
  丁叔再次坐到方研面前,问道:“越铃自杀的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
  方研不吭声。
  “别害怕,有什么就说出来,你认识这三个人吗?”
  方研用力捏住一角照片,小心翼翼地反问:“他们被抓住了吗?”收到肯定答复之后,他长出一口气,低声说,“对不起。”
  “他们应该是越铃的同伙,他们用聊天工具联系过的,越铃负责谈恋爱,他们负责收尾……越铃离开的那天晚上,他们三个也在场,但是我不敢……”
  方研解释,越铃“自杀”的那天,由于视角关系,方研并不确定越铃是自杀还是被伪装成自杀,只知道她上吊的时候,其他几个人也在那间屋子。
  他躲在窗帘后面用DV录下了几个人借助她的尸体摆姿势拍照的全过程。也正是因为知道越铃死于不可说的内讧,方研才毫不犹豫地将仇恨扣在了闻陶身上,转手送出了大剂量安眠药。
  不料,他只出差3天,回来就发现闻陶命丧黄泉。更糟糕的是,他发现家里被暴力翻找过,所有东西都一团乱麻。
  “那些凶手一定是发现了我,我必须给自己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要我自首一天,你们就会保证我一天的安全,对吗?”
  另一边,经过长时间与手语翻译的沟通,三个彪形大汉交代出的也差不多。他们与越铃是老乡,由于残疾,越铃一直是他们和这个世界唯一的接口,后来又组成了一个“团伙”。
  也不知道越铃哪来的那么多点子,带着他们四处游走,寻找个性单纯容易下手的人。一旦碰上了,越铃就会与他半真半假地谈几个月恋爱,然后迅速结婚,再在他们的帮助下及时脱身,卷走对方的财物。
  这件事他们已经做了几单,越铃甚至很享受这个过程,还用她从小带着的铃铛做起了“统计”,用来记录那些被她耍得团团转的傻瓜们。
  但这次偏偏遇上了久攻不下的闻陶,越铃失手拿了真的绳子去上吊,他们发现的时候,越铃已经全无呼吸。他们茫然无处可去,只得把怒火发泄到闻陶身上,用越铃从前教过他们的方法,利用特效投影葬送了闻陶的性命,又照本宣科地套在丁一宇身上——但没能成功。
  丁叔把摆脱嫌疑的方研带出去,正碰见押送中的三个凶手。在看到方研时,三个人突然剧烈挣扎,冲着方研不断“啊啊”大叫,甚至想扑上来打他。
  丁叔下意识地挡在方研面前隔开他们,三人突然发狂,众人花了好大的劲儿才制服他们,直到被押离上百米,人都看不见了,还能听见他们嘶哑的怒吼声。
  丁叔拍着方研的肩膀安慰:“小伙子,感情的事儿看开点,你这波避难玩得就挺溜。万一再有下次可别这样了,这还好是我们查出了真凶,没冤枉你,这案子我们但凡办得糙一点儿,说不定你都得直接被当成凶手定罪。”
  “法庭审判时我会翻供。”方研再次说了一句,“对不起。”
  两起自杀案,最后却证明是团伙谋杀。丁叔的手僵在半空,瞪着眼前这个最无辜又最不无辜的人,心里发寒。
  他是整件事情的旁观者,他口口声声说和闻陶越铃是朋友,却能够亲眼目睹第一场谋杀发生,又猜到第二场谋杀的真相,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能选择保全自己,甚至不惜编造一段行凶过程——丁叔翻看材料时,简直无法想象,这段行凶过程只是他的臆想呢,还是真的打算过这么做?

6.战利品


  丁一宇再看到方研是在数年后的电视上,那时他有妻有子,跟随叔叔的步伐当了一名警察。
  而电视里的方研俨然已经成为成功人士,妻子在旁边感慨:“方先生可真是个深情的人,可惜没有夫妻缘分。据说他的两任妻子先后丧命,他继承了数额庞大的财产,之后非但没据为己有,反而兢兢业业,以妻子的名义做了不少善事呢。”
  丁一宇感慨着同人不同命,出于职业病随口问了一句:“她们是怎么死的?”
  “知名女富豪出事,当时网上都传遍了,也就你这种不看八卦的人才不知道。”妻子不屑地说, “好像一个是上吊,一个是……意外失足坠楼吧?”
  丁一宇心下一凛,视线不受控制地追随着电视里的方研,恨不得自己一头撞进去,或者把对方拉出来问个究竟。慢慢地,他的目光集中在了一个地方。
  镜头中,方研笑容温和,儀态完美,身上的西装看起来价值不菲。而西装的袖扣,是两个精致可爱的银色铃铛,与丁一宇曾经在闻陶身上见到的铃铛,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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