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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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风云突变,他失去了一切。从烈火中死里逃生,他犹如恶鬼从地狱重回人间,发誓要让伤害过他的人血债血偿……

1.一夜破产


  元朝末年,春谷县有个富有的员外,名叫苏子国。这天,苏子国正在午睡,管家胡贵一路跌跌撞撞地跑来,连门都没敲就冲了进来,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皇上逃走了……”
  苏子国猛然惊醒,心里“咯噔”了一下,挥起手狠狠地扇了胡贵一个耳光:“胡说!”
  胡贵捂着腮,委屈地说:“外面都在说,新皇上姓朱,年号都改了。”
  听完胡贵的话,苏子国慌张地穿上衣服,匆匆赶到门外,连轿子都来不及坐,就向县衙跑去。他必须第一时间见到县令何方元。
  苏子国跑了一路,汗滴了一路,到了縣衙,看到门前还是以往那个熟悉的门倌,才安心了一点。他摸出几角碎银,扔给门倌,问道:“何大人在家吗?”
  门倌点点头,为苏子国打开大门。苏子国松了口气,既然县令还是何方元,那么事情就不大。
  苏子国和何方元的关系一直不错。年前,在一次密谈中,苏子国答应了何方元的怂恿,愿意给元军提供大量的军粮。连年战乱,军粮给出的差价让人咋舌,苏子国答应只要这笔生意做成,会给何方元两成的好处。这是苏子国这辈子做过的最大的买卖,他押上了所有的房屋和田地,还借了无数银两。他以为不久的将来,这笔钱将会成倍增长,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皇朝说没就没了。
  苏子国进入内院,何方元正在树下乘凉,他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苏子国,笑了笑说:“苏兄如此匆忙,是来看看我还在不在这个府上吧?”
  苏子国干笑了几声,说:“何大人德高望重,您这样的人才,不管什么朝廷都理当重用。”
  “我还能坐在这里,确属万幸。正准备让下人去通知你……”何方元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才说,“苏兄,你还是趁早逃吧。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没法帮你,只怕再迟些,等新朝廷的钦差大人巡视到此,助敌之罪你担待不起。”
  苏子国的心猛地一沉:一切都完了,大势已去!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县衙,踉踉跄跄地往回赶,他要赶在变故之前,收拾细软,带上妻儿逃路。可是刚到家门口,就发现他的家已经被债主包围了。
  这些债主,都曾是苏子国的“挚交”,他们是米店、布店、油店、茶店各色店铺的老板,如今他们都在门口嚷嚷着,咒骂着,什么难听骂什么。而庭院门前,守着的却是赵家当铺的几个打手,其中一个头目一脸蛮横:“都滚远点,这个屋现在不姓苏了!”
  消息比苏子国想象中还要传得快,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和债主们见面,却听见有人大喊:“他在那儿!”一眨眼,所有债主都围了过来,那些曾经和善的面孔,如今都已经扭曲,他们喝问苏子国,什么时候能还钱。
  苏子国强自镇定,朝大家拱了拱手应道:“诸位,请息怒,朝廷的款项还没有到,等银子一到,苏某定当连本带利,一并奉还。”
  苏子国的话还没有落音,突然耳根一疼,不知谁趁乱扇了他一巴掌,然后就有人叫道:“还在撒谎,你把爷儿们当傻子呢!”苏子国还没有反应过来,债主们的拳脚就砸了下来。他们借出的银两都化作了愤怒,苏子国被打倒在地,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拳脚……

.2.死里逃生


  苏子国像死了一样躺在地上,直到债主们觉得再打可能会出人命,才各自骂骂咧咧地散去。苏子国全身泥血,慢慢地爬到宅院门口,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只脚。对,没错,只有一只。
  那只独脚上穿着一只考究的靴子。这只靴子,至少要值五两银子,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穿得起的,苏子国认识它,它属于赵三典。苏子国慢慢地抬起了头,冲着赵三典笑了笑。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嘴里全是血,笑得比哭还难看。
  苏子国破产,赵家当铺的主人赵三典是唯一的受益人,因为当初苏子国将田地和房屋抵押给赵三典的时候,价钱低得离谱。苏子国当时踌躇满志,以为不久后就能赚大钱,赎回田地和房屋易如反掌,只是没料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赵三典看着满嘴是血的苏子国,皱了皱眉,同情中带着揶揄地说道:“你还是快走吧!”
  苏子国也知道自己应该走,可是他想回家带上妻儿,带上细软。
  赵三典叹惜地摇了摇头:“兄弟,你还是没经历过江湖啊,我失去的这条腿告诉我,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你的妻子已经在我来之前,裹着细软跟相好的跑了。这个屋,不过是个空屋,你还有进去的必要吗?”
  相好?苏子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妻子会有相好?他苏子国在春谷县怎么也算个人物,谁敢动他的女人?
  赵三典冷笑了一声:“你妻子和管家胡贵在你眼皮底下通奸,你却毫不知晓,真不知道你的那些钱是怎么赚来的。”
  胡贵?苏子国只觉得浑身发冷,他最信任的两个人有奸情,还一起带着细软逃走了。这对苏子国的打击,无疑是雪上加霜。
  赵三典的双拐发出“笃笃”的声响,他已转身进了门,临进门的那一刻,又回过头来说道:“兄弟,留着命才是最重要的,你再不走,你这条命就没了。那些债主得到的消息,都是何县令派人通知的。为了拿到你的田地和房屋,我可没少给他好处。”
  苏子国现在终于明白了,是何方元要逼走自己。自己如果留在此地,成为阶下囚,没准就会说出何方元和他一起资助元军军粮的事。新皇即位,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脾性,所以何方元这一招很谨慎,逼苏子国逃走,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何方元才能高枕无忧。
  苏子国已经没有一点退路了,他剩下的路,只有一个字:逃!
  苏子国尽量避开人群,找一些小村落乞讨为生。几个月风餐露宿,他的牙龈已经全部溃烂,啃不动树皮和草根了。终于,他决定去前面的芜城讨点饭菜,毕竟城中的人们生活富裕一点。
  进入芜城,苏子国奇怪地发现,这个县城的街角没有乞丐,他一个人蹲在那里有点突兀和可笑。路过的人们都能看见他,却没有人丢给他一个铜板或一个馒头。   刘二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一言不发地走了。当天晚上,赵三典的当铺就被人砸了,几百号人,全是居养所的人。他们把赵三典的当铺砸得稀巴烂,赵三典的另一条腿也被人打断了,成了一个瘫子。他一步一步地往县衙爬,可是还没到县衙,就被衙役们当作了流浪汉强行送到了居养所。
  赵三典寸步难移,被关在一个冰冷的房子里。半夜,刘二独自一人踱着方步走进来,指着赵三典的腿说:“你失去的那条腿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人可以相信;而你剩下的这条腿会告诉你,不要轻易小瞧一个落难的人。”
  赵三典瞪着血红的眼睛问刘二到底是什么人,要这样害他。刘二冷笑着并不回答,反而说道:“当年,如果不是你放走了胡贵,怎么会知道是胡贵背叛了我?”
  赵三典这才惊恐地意识到,刘二就是苏子国。刘二并不否认,只追问胡贵的下落。赵三典突然大笑起来:“现在,你的儿子恐怕已经改姓胡了吧?”
  赵三典当天晚上就死了,具体怎么死的,没有人知道。但每个人都知道,赵三典这样一个狠角色,死在了刘二的手里,而这件事,何方元竟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4.变本加厉


  刘二接手了赵三典的当铺,把他的财产全部变卖,换成银子,只留下了苏子国的宅院。刘二再一次站在苏家的院子里,无限感慨。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他想要回的,远远不止是这个宅院。
  刘二将一大半银子分给了何方元,剩下的钱用来把居养所修葺一新,还建了澡堂。这天,刘二特意买来了酒肉,让居养所的人都大快朵颐。喝完了酒,刘二双目含泪,说:“诸位,我们遇上了一个好皇帝,给我们吃,给我们喝,可大家想过没有,居养所不可能养大家一辈子,因为这里不是家,只有有了自己的家,才能算得上好日子。”
  流浪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刘二想说什么。
  刘二继续说道:“如今皇上再次开恩,要将大家安置到曾经被战争破坏的地方去。每人都会分到一块地,从此大家一律平等,都能做个有家有室的人了。只不过,在去之前,你们要改一个对应的名字,去了就能找到安置的地方。”
  流浪汉们一听,还有这等好事,不过就是改个名字,哪有不应承之理?刘二得到大家肯定的答复,牵动着嘴角,丑丑地笑了。
  洪武二年,朱元璋为解决宽乡劳力不足、狭乡缺少土地的矛盾,开始移民垦田,凡愿移民垦田者,都由朝廷拨发路费和补贴。而刘二提供的这些流浪汉,离宽乡很近,所以,他们不过是顶替了那些远在狭乡早早被害死的冤魂,这样一来,刘二和何县令不但省去了移民的全部路费,还贪没了其中的大部分补贴。这笔生意,无本万利。
  这一招,正是刘二从火场里逃出之后,悟出的一条发财捷径。每过几个月,从刘二的手中都会卖出一批搜集到的流浪汉。没有人追究刘二为什么在短短的一年间发了大财,反而到处传说刘二是春谷县最大的善人,只要走投无路,就可以投奔到居养所,然后开始新生活。那些被送去移民垦田的人到底命运如何,并没有人亲眼见到,但据刘二说,这些人无异于去了人间仙境。
  刘二成了春谷县最大的善人,不单体现在居养所这块儿,他开始涉足春谷县的各种生意,他在米店旁开了另一家米店,在茶店旁开了另一家茶店,在布店旁开了另一家布店……这些店主无一例外,都曾是苏子国的债主,是把苏子国踹倒在街头的人。
  刘二的店不赚钱,甚至亏本经营,他要的只是把对手挤垮,让他们的货物堆在仓库里发霉,让他们走投无路。刘二做的一切,降低了物价,让老百姓得到了好处。春谷县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刘二?老百姓供着他,何方元护着他,他成了春谷县的传奇。
  只有何方元清楚,刘二得到的一切,是拿项上的人头换来的。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何方元会第一时间拿刘二去顶罪。
  刘二现在手下有了人,就派人偷偷地出去寻找胡贵。这天,终于有手下来报,说找到胡贵了,他在邻县的居养所里偷东西,被逮住了。
  刘二不动声色地让人出高价将胡贵买到了自己的居养所。他看都不想看这个人,只让手下将胡贵绑在隐蔽的刑房之内,逼问胡贵的妻儿在哪里,可胡贵却死不承认自己有妻儿。手下按照刘二的吩咐,把胡贵往死里打,直打得他奄奄一息,仍然没有任何结果。再打,这个人就不是活口了。
  夜深人静,刘二走进了房间。看着满身是血的胡贵,刘二的心也在滴血。终于,他长叹一声,嘶哑着声音说道:“胡贵,我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何这样待我?”
  胡贵费力地睁开眼,虚弱地问道:“你是谁?你如此拷打我,怎么叫待我不薄?”
  刘二死死地盯着胡贵:“你为什么要拐走我的妻儿,他们现在在哪里?”
  胡贵看着刘二丑陋的脸,泪水流过了带血的脸颊:“你是老爷!”
  刘二无言地点了点头。胡贵痛苦的神情中有了一丝笑意,艰难地叙述起逃走那天的情形。
  那天苏子国离家后,赵三典的几个打手就凶神恶煞地冲进了屋子。胡贵见情形不对,情急之下,只好带着夫人和少爷从后门逃走。等胡贵再回来找苏子国,却听赵三典说苏子国已经独自逃走了,胡贵只好带着夫人和少爷去了邻县的亲戚家暂避。两年多来,他们一直寻找苏子国的消息,却毫无音信。
  刘二冷冷地看着胡贵,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这些胡说?那些细软呢?”
  胡贵苦笑:“老爷,细软我们一件也没带出去。现在夫人和少爷都在邻县的黄庙村,他们一直在等我讨食回去,你快去救救他们吧。”说罢,胡贵就昏厥了过去。
  刘二听罢,再也顾不上细究,立即让人备马,连夜去黄庙村。

5.幡然悔悟


  刘二赶到黄庙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见到妻儿的那一刹那,他只觉得恍如隔世。他的妻儿正有气无力地相拥着躺在床上,瘦弱得不成人形。刘二的眼泪下来了,看到妻儿遭的罪,他终于相信,胡贵确实没有带走细软,那些细软都被赵三典吞了,但他还是不太相信,胡贵和自己的妻子是清白的。
  刘二让下人买来饭菜,喂饱了妻儿。他的妻子这时才知道,这个面目已毁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苏子国。刘二让下人带着儿子去一边玩,然后才沉声问妻子:“你和胡贵没有奸情,为什么会死心踏地地跟着他?”
  妻子怔怔地看着刘二,泪如雨下:“两年来,我日日盼着团聚,不料你回来了,问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我把儿子交给你,也算对得起你苏家了,剩下的,我只能用死来证明清白了。”说罢,她转头就跳下了屋前的那口枯井,只留下一声沉闷的摔响。
  刘二猝不及防,慌忙叫手下捞起妻子,却已是阴阳两隔。
  临走的时候,还不是很懂事的儿子拉了拉刘二的衣服说:“你真的是我爹吗?你要带我走吗?走的时候,能不能去牛棚带上我家的管家胡贵?”
  刘二吃惊地问道:“胡贵一直都住在牛棚里?”
  儿子懵懂地点了点头:“他不住牛棚能住哪里呢?”
  刘二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这一次,他又错了。
  刘二带着妻子的尸体和儿子回到了苏家大院,儿子高兴地叫道:“这是我家,我记得,这是我家。”刘二听着儿子的笑声,心如刀绞,这个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他找到了爹,却已失去了娘。
  这一切,是怪这个乱世,还是怪自己?刘二也不知道。
  胡贵被救活了,成了居养所里刘二最得力的手下。
  居养所里的人越来越多,可何方元却没有再收到一丁点银两。何方元特地去了一趟居养所,冷冷地盯着刘二说道:“我信任你,你可别耍什么花招!”
  刘二淡淡一笑:“何大人,你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交代。”
  当夜,昏暗的灯下,刘二对胡贵说道:“我曾错怪过你一回,你可以恨我,但现在我必须把儿子再一次托付给你,你带着他连夜走吧。我作过的恶,已到了偿还的时候了。我不能给你钱,这些钱都是不干净的,我只希望,你能把我的儿子抚养成一个善良的普通人。”
  胡贵流着泪,点着头。
  洪武三年,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亲自审批了一个大案:一个面目全非、自称叫苏子国的助敌罪人自首,他在逃亡的过程中所经历的移民卖人案骇人听闻。朱元璋龙颜震怒,敕令严查,然后御笔亲批,斩杀了此类案件的所有涉案官员,共计319人。
  (發稿编辑:吕 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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