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美国不久的一个年轻人到朋友那里蹭饭，发现朋友的电器是全新的。年轻人对朋友心生敬意，朋友说没什么，都是免费的，常换常新。
　　一个月后，年轻人在朋友建议下从网上买了冰箱。几个月后，发现了更便宜的，朋友知道后，告诉他退货。年轻人说又没有质量问题，而且冰箱已经有划伤了，能退吗？朋友说这是在美国，顾客是上帝。结果是销售商自己开车去把冰箱拉回去，不仅没向年轻人询问任何退货理由，甚至还因为给他造成不便而向年轻人道歉。年轻人大感意外，朋友娓娓道来，他来美国电脑退了两次，电视退了三次，微波炉退了四次……对于聪明的中国人来说，这样愚笨的销售方式，或者说对于人的简单信任就是免费同义词。
　　一家商场搞促销，平时2.5美元一瓶的食用油，只要花5美元就能买4瓶，但每个人只能买4瓶。活动当天，不少当地的华人不仅自己赶来抢购，而且还把其他地方的亲朋好友都叫来了。这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杀”进商场，而且有些人买了4瓶后，再返回商场继续购买。活动刚开始半天，所有促销的食用油就被“浩劫一空”。不少晚来的美国人什么也买不到。
　　事后，美国人向有关部门反映中国人的行为，中国人反驳说，事先也没规定不能通知亲朋好友。
　　在一个复活节，一个小城举办了两项活动，一项是组织为慈善机构筹款，另一项是组织孩子在野地里寻找事先藏好的彩蛋。第一项活动是筹款，安排在早上6点，内容是制作早点，然后沿街出售，再把挣来的钱全部捐给慈善机构。活动当天，参加活动的是清一色的白人和他们的孩子，他们干到上午9点多才回家。寻找彩蛋的活动安排在当天上午10点，华人家长早早地把孩子带到现场，还没等刚干完活回家换衣服的白人孩子到齐，就投入“战斗”。华人家长一边观看，一边现场指挥，有的家长甚至亲自“披挂上阵”。在这些“聪明”的家长带领下，几乎所有的彩蛋都落入华人孩子的筐子里。那些“孤军奋战”且“反应迟钝”的白人孩子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华人孩子兴高采烈地离开。
　　对于美国人事后关于公平竞争的质问，华人家长不以为然地说，谁也没规定家长不能现场作指导或者亲自参与。
　　这几件小事都是在规则边缘，在价值观念方面的冲突，甚至很难算上是不同文化的冲突。这种中国式的聪明在国内应该司空见惯，可能因为别人也会这样。可是把同样的情况放在另外一种背景之下，稍事对比，这种对于规则的灵活性就显得令人汗颜。
　　其实，正是这种对比，给我们一个反思自己的角度。如果我们发现自己原来习以为常的东西并不合时宜的时候，我们应该想到的是，怎样去改变一下自己。
　　[文自《杂文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