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幼旅伴,也逞英雄走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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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长假的第三天,皮先生邀我到鄂东闻名的佛教圣地仙人台游览。当然,其主要目的,是了却皮先生烧香拜佛,祈祷家和国兴,健康长寿的意愿。但是,我往皮兄车里一坐,见到他的娇妻小陈和爱女姗姗。我虽面带笑容相互问好并谈笑风生,然而,内心却为此行而担忧。因为,仙人台海拔1176米,未满六岁的姗姗和娇小纤细的小陈能上得去吗?如果她们母女俩没有坚韧不拔的耐性和拼搏上的恒心,怎能上得了这高的山,又怎么能爬上那陡的山峰啊!果然不出所料,车到乡间公路的尽头后,即是阡陌羊肠小道,虽然难走,一步一步往上攀登,但在气喘之中,却也能慢步而上,可是,这只是登仙人台下的小山,此时,小陈和姗姗同时问我:“仙人台快到了吧!”我哈哈一笑,抬头用手指向云霞中的峰巅时说:“你看,那才是仙人台呢!”小陈和姗姗同时“啊呀”地惊叫,脸上隐现出畏难之色。姗姗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小眼儿,望着那云雾缭绕中的仙人台的峰巅,顿时撒起娇来:“妈妈,我要你背,我要你背!”小陈见女儿拖着她的脚要背,就抚着姗姗的头说:“我的姗姗乖啊!不会要妈妈背的,妈妈也走不动啊!”然而,小陈的话姗姗却听不进,仍然缠着小陈要背。没有办法,皮先生只好背起女儿,一步一步迈向登山的艰难。我走在前面带路,我不时地回头,见皮先生背不动姗姗了,他将女儿放在小道上,要女儿自己走。可是小姗姗却怎么也不步走,她又扯着皮先生的衣服要爸爸背着她走。我见父女俩相持在尴尬的状态中,我忧心忡忡起来,我正为后代人着急,幼小的心灵中只有享乐,没有了吃苦拼搏的精神,怎么办啊。但是我见皮先生在与小姗姗说了些什么,姗姗终于被皮先生牵着走了。此时,我猛地想起诱导和鼓励的作用来,我忙奔到林荫的拐弯小道中,我喊:“姗姗,……你能追上我吗?”山下的林涛中传来姗姗果断的童稚声:“我能,我能赶上张伯伯!”接着,我听皮先生说:“快,快赶上张伯伯!”随着皮先生给女儿的鼓励,小姗姗喊:“张伯伯等等我!”就这样,我走一段就喊几声:“姗姗,张伯伯走不动了,你离我只有几十步了!”我就站在山道中等她们,见她们离我真的不远了,我就赶紧往前走,边走边喊,小姗姗在后面越赶越有兴趣,她一心一意要赶上我,我走走停停,停停喊喊。可是,小姗姗总想赶上我,然而却怎么也赶上不。这样,我在二祖庙前的石阶上坐等着她们,听见小姗姗的笑声逼近了,我忙起身捶着腰说:“唉哟,我真的走不动了,被小姗姗追上了!”小姗姗已是大汗淋漓,面若一朵鲜艳的小花站在我的面前。她昂着小脸笑道:“张伯伯,追上你了,你走不动了!”我笑着答:“是的,张伯伯走不动了。”皮先生见女儿累得汗流满面,心疼地嗔我道:“老兄,你怎么不早让姗姗赶上你?”我对皮先生一笑答:“不行啊,得让姗姗的目的不能达到,让她心中有一种欲望和向往,她才畏艰难地追,不然的话,她是不能走到海拔760多米高的二祖庙前来的!”皮先生顿有所悟,拍了一下脑门哈哈大笑起来,皮先生石灰鬼使神差的奖小姗姗推到我的面前说:“姗姗,现在离山顶不远了,你与张伯伯一道走吧!”皮先生的话音一落,小姗姗真的扯着我的手说:“张伯伯,我与你一起走。”我虽然笑着满口答应,但心中别是一番考虑。我们虽然到了二祖庙,但离仙人台大祖庙还有几百米的高度,而且山道窄小陡峭,比已走过的路更难走,小姗姗已让我诱导着走了那么远的路,五岁多点的稚童还能爬陡峭的山崖和阡陌吗?她如果再也爬不动了,我这五十多岁的人背不动她啊!但是碍在朋友的面子上,只好拉着小姗姗道:“好!我们走吧!”可是没走百步远,小姗姗却抱住我的脚不走了,她要我背着她走。我回头一望,皮先生和小陈却远远地掉在后面的林荫道中,怎么也不肯跟上我们。也许是她们有意将孩子交给我带,也许是他们真的走不动了。怎么办呢?要说背,我这年近六旬的人,要背一个近三十公斤重的儿童爬陡山阡陌,确实令我为难了。但是朋友的孩子这样乞求我,我又怎好拒绝!我心中不由自主地又萌发一种莫名的哀叹,唉,后代人啊,那么经不诠磨练!犹豫之余,我突然灵机一动,我问姗姗的属相是什么,她说是属老鼠的,我说我也是属鼠的,我问她是老老鼠还是小老鼠机灵。姗姗说是小老鼠机灵。我头号她是老老鼠会跑还是小老鼠会跑,她说是小老鼠会跑。我说既然小老鼠会跑,那你又为什么要人背呢?机灵的小姗姗也许是灵机一动,也许是我问的话激发了她的自尊心,她说:“我是逗伯伯的,我自己会走,我要走到山顶上去!”我乘机又激了她一回,我说:“你爸你妈没有姗姗有志气,更没有姗妯有耐力,好!我们上山,把他们甩在后面!”我的话音未落,小姗姗早已沿着爬山的小道而动,而且跑得一对小辫忽闪忽闪的,她那快捷的身影,如一只彩蝶在林荫的阡陌中穿飞。就这样,走走,跑跑,爬爬和攀登,我和小姗姗累得大汗如注了。这时,姗姗说:“张伯伯,歇会儿吧!”我笑笑:“姗姗了不起,比我会走多了,好,我听你的,你说走就走,你说歇就歇!”小姗姗的小脸儿笑成一朵花。这时我朝山下望时,皮先生和小陈真的掉得很远很远,我乘机对姗姗说:“对你爸你妈喊,要做英雄,别做狗熊。“她拍着手笑,对着山下大喊:“爸爸,妈妈快上来呀,你们走不动啦!”山下传来皮先生的声音:“姗姗,等等我,爸爸走不动了!”我即对姗姗说:“姗姗,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快走!”姗姗果然毫不迟疑,沿阒陡峭的山道吃力地奔去。拐了一弯又一弯,爬了一坎双一坎,离山顶不远了,眼着胜利真的属于我们了,突然,前面的姗姗在爬一个石坎时,脚踩滑了,往下一扑,“唉呀”地大叫一声,在地艰难的蠕动着。我急步奔上前去在地上扶起姗姗,姗姗的左手捂着右手掌,眼儿红红的,瘪着嘴要哭了。我忙说:“姗姗,快到山峰了,最后的胜利属于英难的,我晓得姗姗是不会哭得!”果然,眼里噙着泪的姗姗笑起来道:“我不哭,走,张伯伯!”我大叫一声:“上!最后的胜利就属于我们的!姗姗在前,我在后,哼哼地往山顶峰奔去……终于,千年古刹大祖寺巍巍地耸立在我们面前。这时,小姗姗拍着小手大喊:“胜利啦 !胜利啦……”我看着小山拥岚叠翠的群峰,仰望无垠而蔚蓝的天空,心想:“中华古大地多美呀!我再看看还有拍手笑的小姗姗,我心中不由自主地自责起来,我还能有什么忧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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