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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一个寒冷而略带阴霾的日子里见到崔岫闻的，当我背对着门，坐在咖啡馆里努力地摆脱裹在身上的寒气的时候，崔岫闻一袭黑色长衣，几乎无声地飘了进来，她的到来延长了驱寒的过程。来之前看过她的诸多作品，也不停地听圈里朋友用极其复杂的语气提起她的名字和她所获得的成绩，她是艺术界的得奖专业户，一个试图忽略自己却无法被忽略的女性艺术家。在被提起，被讨论和被解读的时候，她总希望人们忘记她的女性身份而观注作品本身，现实却总是拧着来。
崔岫闻不喝茶也不喝咖啡，只要了一杯白水。她说她也不抽烟不喝酒，生活地简单清楚，也非常健康有规律。在我的印象中，艺术家都反常规，要么放浪形骸，要么鄙视世俗生活，作超然物外明察秋毫状，要么精致高贵，把自己打扮成晚会焦点，总之要与众不同，要不然人们怎么相信你是艺术家呢?就这点而言，崔岫闻无法从芸芸众生中被一眼认出。杜尚给蒙娜丽莎加上了两撇胡子，弄一个小便池放在博物馆里，却变成了现代行为艺术的鼻祖，因为他改变了艺术的创作方法。他影响了人们思维的转变，有了观念传播的价值。这也正是崔岫闻艺术道路上的一盏明灯，照着她时而艺术、时而生活。崔岫闻被圈中人定位为“美女艺术家”，这点倒没像她的作品那样引起什么争议。我们的交谈就是从这种带有视觉与性别意味的命名开始的。
以两个角度存在
TIDE：我觉得一个女人是不是被宠爱，对她一生影响也很大。
崔：这个我倒不清楚。昨天跟那些人聊天的时候有人说女人就得被养着，我说我自己养我自己，自己宠我自己，自己爱我自己，不也挺好的啊。
TIDE：在感情的过程中，两性2闫主动与被动的地位，您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崔：在工作的时候是以工作的角度，日常生活中接触男人就是以一个性别的角度。我的题材是有关这个两性的，就会两个角度都有。我个人需要的时候，就是性别角度，工作需要的时候，就是工作的角度。工作上的性别角度和私人的性别角度还是不一样的。
TIDE：以一个艺术家的身份，您怎样看待女性主义?
崔：西方的女性主义和中国的女性主义差别是很大的。中国实际上是没有一个女性主义的理论基础的，我们被冠以“女性主义者”，是很难担当的起的，因为阅历有限，年龄有限，理论支撑的背景有限，工作的范围有限，我只是一个艺术家。这个东西像大帽子一样就给我扣上了。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形式的支撑，并没有一个很实际的东西去把女性主义阐释得淋漓尽致。
有一定的思想能力，工作能力、生活能力，当你用一生完成了这个过程以后，我觉得那可能才是中国女性主义真正的开始。我觉得我自己，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女性主义的实践者而已。我拼尽了全力，甚至我牺牲掉了，也只不过是一个实践者而已。
消解与和谐
TIDE：我观察过西方的女性主义，他们在用一种两性对抗的方式倡导女性主义，把男人当成敌人。前段时间接触一个台湾的女性主义者，她是用关怀男性的方式来实现女性主义，
崔：其实我觉得这都是一个角度的问题。我觉得，在社会领域里，人有很多角色要扮演。我工作的时候我是一个艺术家，有时候也许是个演员，或者政治家，但是还原到家庭的时候，把门关起来，他们两个就是纯男人女人的关系。如果两个人互动得很好，天然的性别契合度很高，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达到极致以后，这里面女性主义就消解掉了，也就没有女性主义这个词汇的存在了；只要一开门，离开这个家，这两个人就有了社会性别的身份，他们把各自的社会性别身份带回家，再关门，问题就出来了。这个矛盾怎么处理，我觉得就是关门和开门的问题，就是在家里和在外面要分别怎样处理自己的角色。女性对男性的姿态是对抗也好，关怀也好，以及其他策略性的手段也好，都是在公共空间里一种人和人的关系，而不只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这些关系也适用于男人和男人之间，女人和女人之间。所以要说真正的女性主义是什么，如果这个社会的体制够健全，有生存的空间，有工作的空间，同时有自我修养和自我能力培养的精神层面的东西，其实女性主义这个东西就会慢慢消解了。
TIDE：它最终的目的是把自a给消解7，它就成功了，
崔：对，就是这样。但是这个消解不光是指个人消解，这个社会里的很多结构都有一定的责任，当这些结构全部平衡以后，这个东西就不存在了。就像在家里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极致协调的时候，它也不存在。
TIDE：就是把自己的社会身份都忘掉?
崔：对。如果社会以家庭为单位的话，而家庭协调到极致了以后，其实女性主义就不存在了。之所以有问题，就是因为以家庭为单位的男女之间的关系没有解决好。如果一开门，你的关怀。你的缺点都出来，那问题也就出来了。
TIDE：女性主义的产生，跟20世纪初女性被迫进入工作领域有关系吗?
崔：我觉得就是公众领域里女性的角色感和深度的危机感，和社会定位都没有很清晰。只是这个社会需要了，女性就出来工作了，但是对工作的范围、身份都没有很好的规划。
TIDE：社会R是吸收7她的劳动力，而没有给她一个应有的身份，
崔：对，所以才会出现女性主义。
TIDE：您刚才说的那种极致，我们可能永远处在到达这种极致的路上。
崔：其实这是一个人类共存的问题。不光是我们，整个世界都是处在一个到达的过程中，所以才会出现各种说辞，现在有女性主义，可能以后还会有男性主义。人们为之而奋斗，就是要求得一个和谐嘛。《洗手间》里的价值判断
TIDE：我看过您的三部作品，拿《洗手间》来说，您认为这是女权主义的一种叙事吗?
崔：我工作的时候就是零角度，其实这跟女性主义没什么关系，我只是从一个艺术的角度观察她，在思想深处挖掘女人在当下社会的处境和她的生存状态，甚至她的心理和思想状态是什么样的。她们毕竟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不是一个普通的公众群体。但社会是存在这样一个群体的，可能还有比她们更极致的生存方式我不知道。我所能涉及到的，这个就是对我触动很深的女人的一个状态，所以我想用艺术的形式把它呈现出来。
TIDE：为此当年在广州还打了一场官司?
崔：对，2003年。那个人起诉的是广东美术馆，她认为看了这个作品让她精神上受刺激，她起诉广东美术馆为什么要展这样的作品，当时起诉的还有我跟张莞我们两个人的作品。一审败诉了，结果二审还是输了。这是中国当代艺术的第一场官司，之前是法律空白，讨论这个对以后是有指导意义的。这个展览是经过国家文化部批准过的，展品的审核都是有工作人员做了前期的工作的。
TIDE：当时对你心理有什么影响吗'
崔：当时羊城晚报、新浪网都是头条。很多人打电话问。馆长打电话说让我把简历发给他，说是有个事要调查。我心里想什么事啊，还挺紧张的。
TIDE：其实列您作品的推广也很有好处， 崔：恩，还有人问我，是不是你找的托儿啊？我说，我要有这个脑子，我早去干别的去了。我别的朋友说，你太幸运了，居然有人这样托你!这事真挺荒诞的。我可能天生就是要做艺术这+q-作，我每做一个作品，都不是那么顺利，挺奇怪的。我一开始做性别题材的油画，也是展出的时候不让展，媒体问这个那个的，反正没有一天是顺利的时候。
TIDE：您当年在寻找自己的艺术理念和表现形式的时候，为什么会选择VIDEO呢？
崔：很多人都问我这个问题，其实我对形式没有要求。画油画、照片、影像对我来说都一样。1999年我就做图片，2000年我做vlDEO，到了2003年我又开始做图片。画油画的过程当中，一直在探讨性别关系的问题，就觉得图片承载空间可能不够，要表达的东西可能不太适合用平面来表达。比如说，《洗手问》如果我不做VlDEO的话，我可以用截图画成油画，但是用这种方式的话，作品的时间和空间感就没有了，而影像就是空间和时间的感觉，还有现场的信息，就跟油画呈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TIDE：您只是把它展示出来，没有做任何的价值判断吗?
崔：说到价值的判断，其实我尽量不带道德观去判断。因为做艺术不能太主观。但是呈现出来的东西是有你的生长背景的，有你的价值观的，这些东西哪怕你尽量做到零，还是会有的。同样的场景，另外一个人拍，肯定跟你拍的完全不一样，这就是你所负载给它的一些东西。
TIDE：您的作品中往往会出现女性身体，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个来表达呢？
崔：身体是语言的一种信息符号，不是全部。更重要的是身体能给大脑提供什么东西，你看人的时候，人的心理状态、精神状态，是从头到脚整个传递出来的。有的人善于把细节做到极致，可能只用一个眼睛就能传递出他想要表达的东西，而我就属于那种需要通过整体来表达再通过细节表达的人。艺术家的特点在于能观察到常人观察不到的地方，并且把它放大，甚至是用他自己的意志力和角度把一个整体变形，变到了一个常人很难看到的角度。
崔岫闻常去法国，因为那里有蓬皮杜，有杜尚。他的精神气质、思想意识以及在观念领域对艺术的贡献，都深刻地影响了崔岫闻，有一次，崔岫闻在那里拍照的时候心里还在想我的作品什么时候能在这里展出啊7然后她到另外一个厅，突然眼睛一晃：咦，这不是我的作品吗？她说：“那种感觉太荒诞了，我用语言已经形容不出来了，像做梦一样。死人的作品都在周围，而我还活着。”
崔岫闻不喝茶也不喝咖啡，只要了一杯白水。她说她也不抽烟不喝酒，生活地简单清楚，也非常健康有规律。在我的印象中，艺术家都反常规，要么放浪形骸，要么鄙视世俗生活，作超然物外明察秋毫状，要么精致高贵，把自己打扮成晚会焦点，总之要与众不同，要不然人们怎么相信你是艺术家呢?就这点而言，崔岫闻无法从芸芸众生中被一眼认出。杜尚给蒙娜丽莎加上了两撇胡子，弄一个小便池放在博物馆里，却变成了现代行为艺术的鼻祖，因为他改变了艺术的创作方法。他影响了人们思维的转变，有了观念传播的价值。这也正是崔岫闻艺术道路上的一盏明灯，照着她时而艺术、时而生活。崔岫闻被圈中人定位为“美女艺术家”，这点倒没像她的作品那样引起什么争议。我们的交谈就是从这种带有视觉与性别意味的命名开始的。
以两个角度存在
TIDE：我觉得一个女人是不是被宠爱，对她一生影响也很大。
崔：这个我倒不清楚。昨天跟那些人聊天的时候有人说女人就得被养着，我说我自己养我自己，自己宠我自己，自己爱我自己，不也挺好的啊。
TIDE：在感情的过程中，两性2闫主动与被动的地位，您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崔：在工作的时候是以工作的角度，日常生活中接触男人就是以一个性别的角度。我的题材是有关这个两性的，就会两个角度都有。我个人需要的时候，就是性别角度，工作需要的时候，就是工作的角度。工作上的性别角度和私人的性别角度还是不一样的。
TIDE：以一个艺术家的身份，您怎样看待女性主义?
崔：西方的女性主义和中国的女性主义差别是很大的。中国实际上是没有一个女性主义的理论基础的，我们被冠以“女性主义者”，是很难担当的起的，因为阅历有限，年龄有限，理论支撑的背景有限，工作的范围有限，我只是一个艺术家。这个东西像大帽子一样就给我扣上了。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形式的支撑，并没有一个很实际的东西去把女性主义阐释得淋漓尽致。
有一定的思想能力，工作能力、生活能力，当你用一生完成了这个过程以后，我觉得那可能才是中国女性主义真正的开始。我觉得我自己，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女性主义的实践者而已。我拼尽了全力，甚至我牺牲掉了，也只不过是一个实践者而已。
消解与和谐
TIDE：我观察过西方的女性主义，他们在用一种两性对抗的方式倡导女性主义，把男人当成敌人。前段时间接触一个台湾的女性主义者，她是用关怀男性的方式来实现女性主义，
崔：其实我觉得这都是一个角度的问题。我觉得，在社会领域里，人有很多角色要扮演。我工作的时候我是一个艺术家，有时候也许是个演员，或者政治家，但是还原到家庭的时候，把门关起来，他们两个就是纯男人女人的关系。如果两个人互动得很好，天然的性别契合度很高，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达到极致以后，这里面女性主义就消解掉了，也就没有女性主义这个词汇的存在了；只要一开门，离开这个家，这两个人就有了社会性别的身份，他们把各自的社会性别身份带回家，再关门，问题就出来了。这个矛盾怎么处理，我觉得就是关门和开门的问题，就是在家里和在外面要分别怎样处理自己的角色。女性对男性的姿态是对抗也好，关怀也好，以及其他策略性的手段也好，都是在公共空间里一种人和人的关系，而不只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这些关系也适用于男人和男人之间，女人和女人之间。所以要说真正的女性主义是什么，如果这个社会的体制够健全，有生存的空间，有工作的空间，同时有自我修养和自我能力培养的精神层面的东西，其实女性主义这个东西就会慢慢消解了。
TIDE：它最终的目的是把自a给消解7，它就成功了，
崔：对，就是这样。但是这个消解不光是指个人消解，这个社会里的很多结构都有一定的责任，当这些结构全部平衡以后，这个东西就不存在了。就像在家里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极致协调的时候，它也不存在。
TIDE：就是把自己的社会身份都忘掉?
崔：对。如果社会以家庭为单位的话，而家庭协调到极致了以后，其实女性主义就不存在了。之所以有问题，就是因为以家庭为单位的男女之间的关系没有解决好。如果一开门，你的关怀。你的缺点都出来，那问题也就出来了。
TIDE：女性主义的产生，跟20世纪初女性被迫进入工作领域有关系吗?
崔：我觉得就是公众领域里女性的角色感和深度的危机感，和社会定位都没有很清晰。只是这个社会需要了，女性就出来工作了，但是对工作的范围、身份都没有很好的规划。
TIDE：社会R是吸收7她的劳动力，而没有给她一个应有的身份，
崔：对，所以才会出现女性主义。
TIDE：您刚才说的那种极致，我们可能永远处在到达这种极致的路上。
崔：其实这是一个人类共存的问题。不光是我们，整个世界都是处在一个到达的过程中，所以才会出现各种说辞，现在有女性主义，可能以后还会有男性主义。人们为之而奋斗，就是要求得一个和谐嘛。《洗手间》里的价值判断
TIDE：我看过您的三部作品，拿《洗手间》来说，您认为这是女权主义的一种叙事吗?
崔：我工作的时候就是零角度，其实这跟女性主义没什么关系，我只是从一个艺术的角度观察她，在思想深处挖掘女人在当下社会的处境和她的生存状态，甚至她的心理和思想状态是什么样的。她们毕竟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不是一个普通的公众群体。但社会是存在这样一个群体的，可能还有比她们更极致的生存方式我不知道。我所能涉及到的，这个就是对我触动很深的女人的一个状态，所以我想用艺术的形式把它呈现出来。
TIDE：为此当年在广州还打了一场官司?
崔：对，2003年。那个人起诉的是广东美术馆，她认为看了这个作品让她精神上受刺激，她起诉广东美术馆为什么要展这样的作品，当时起诉的还有我跟张莞我们两个人的作品。一审败诉了，结果二审还是输了。这是中国当代艺术的第一场官司，之前是法律空白，讨论这个对以后是有指导意义的。这个展览是经过国家文化部批准过的，展品的审核都是有工作人员做了前期的工作的。
TIDE：当时对你心理有什么影响吗'
崔：当时羊城晚报、新浪网都是头条。很多人打电话问。馆长打电话说让我把简历发给他，说是有个事要调查。我心里想什么事啊，还挺紧张的。
TIDE：其实列您作品的推广也很有好处， 崔：恩，还有人问我，是不是你找的托儿啊？我说，我要有这个脑子，我早去干别的去了。我别的朋友说，你太幸运了，居然有人这样托你!这事真挺荒诞的。我可能天生就是要做艺术这+q-作，我每做一个作品，都不是那么顺利，挺奇怪的。我一开始做性别题材的油画，也是展出的时候不让展，媒体问这个那个的，反正没有一天是顺利的时候。
TIDE：您当年在寻找自己的艺术理念和表现形式的时候，为什么会选择VIDEO呢？
崔：很多人都问我这个问题，其实我对形式没有要求。画油画、照片、影像对我来说都一样。1999年我就做图片，2000年我做vlDEO，到了2003年我又开始做图片。画油画的过程当中，一直在探讨性别关系的问题，就觉得图片承载空间可能不够，要表达的东西可能不太适合用平面来表达。比如说，《洗手问》如果我不做VlDEO的话，我可以用截图画成油画，但是用这种方式的话，作品的时间和空间感就没有了，而影像就是空间和时间的感觉，还有现场的信息，就跟油画呈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TIDE：您只是把它展示出来，没有做任何的价值判断吗?
崔：说到价值的判断，其实我尽量不带道德观去判断。因为做艺术不能太主观。但是呈现出来的东西是有你的生长背景的，有你的价值观的，这些东西哪怕你尽量做到零，还是会有的。同样的场景，另外一个人拍，肯定跟你拍的完全不一样，这就是你所负载给它的一些东西。
TIDE：您的作品中往往会出现女性身体，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个来表达呢？
崔：身体是语言的一种信息符号，不是全部。更重要的是身体能给大脑提供什么东西，你看人的时候，人的心理状态、精神状态，是从头到脚整个传递出来的。有的人善于把细节做到极致，可能只用一个眼睛就能传递出他想要表达的东西，而我就属于那种需要通过整体来表达再通过细节表达的人。艺术家的特点在于能观察到常人观察不到的地方，并且把它放大，甚至是用他自己的意志力和角度把一个整体变形，变到了一个常人很难看到的角度。
崔岫闻常去法国，因为那里有蓬皮杜，有杜尚。他的精神气质、思想意识以及在观念领域对艺术的贡献，都深刻地影响了崔岫闻，有一次，崔岫闻在那里拍照的时候心里还在想我的作品什么时候能在这里展出啊7然后她到另外一个厅，突然眼睛一晃：咦，这不是我的作品吗？她说：“那种感觉太荒诞了，我用语言已经形容不出来了，像做梦一样。死人的作品都在周围，而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