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一树树紫叶李的繁花下 她們铺着棉袄,头巾遮脸睡着 睡在等待铺草坪的黄土上 那些她们乡下最低卑的草 即将在公园里安家 让人们拍照,放牧宠物和孩童 此刻是中午,太阳很暖 不远处还有几个吃午饭的人 她们睡着,在城市的黄土地上 把自己睡成一块泥巴 我把手机中激进的歌曲关掉 脚步也变得轻了 怕吵醒她们花树下的梦 多年之前,我的母亲也曾随人去打工 带着支离破碎的病体 一整天耗在野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一树树紫叶李的繁花下
她們铺着棉袄,头巾遮脸睡着
睡在等待铺草坪的黄土上
那些她们乡下最低卑的草
即将在公园里安家
让人们拍照,放牧宠物和孩童
此刻是中午,太阳很暖
不远处还有几个吃午饭的人
她们睡着,在城市的黄土地上
把自己睡成一块泥巴
我把手机中激进的歌曲关掉
脚步也变得轻了
怕吵醒她们花树下的梦
多年之前,我的母亲也曾随人去打工
带着支离破碎的病体
一整天耗在野外
午后
远处风镐在答答地捣毁大地
此刻,午后一点半,阳光慈祥
我的小院鲜花盛开
郁金香,比我的拳头还大
背阴角落里的油菜已开花
那些碎金子,够我布衣一生的享用
薹菜嘛,真争气,前天劈了许多叶子
它们就像得了秃病的苦人
可一转眼,就愈合了伤口
那些韭菜蓬勃着,我回味水饺的鲜美
今晨犁地的时候
捉到五只肉滚滚的地蚕
它们不劳而获也就罢了
不该咬断韭菜的根
善恶有报,它变成鸡的一顿美餐
刚刚我去车棚放电动车的时候
看见楼前向阳地谁种的豌豆已经开花
天地自有秩序,兴衰各有因果
我在倒春寒的缝隙里
背靠石墙晒太阳
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其他文献
群山围起的胸怀 收留许多声音—— 叫声,哭声,风声和雷鸣 那些无处可去的声音 在这里叽叽喳喳 我委屈的喉咙,胸腔里的鸽子 体内变形的绳结,纷纷涌出 它們令我惊愕:黑的白的,甜的苦的 有毒的…… 它们抱着孤独,黄连,真理,爱 仿佛早夭的胎儿,埋于无名的墓穴 万物的语言多么生动! 在人间,羔羊成群,万木葱茏 我混迹人群,日日练习母语 匍匐于地的影子,羞赧而惊慌 当山谷掀开
我天生就是一只狗 在我眼里 所有的人都是矮子 我天生就是一只狗 出身卑微 却体会到了居高临下的快感 所有被我小看的人 都咬牙切齿地恨我 但他们除了骂我一声狗东西 或者狗娘养的 再也没有什么高招 我天生就是一只狗 一出生就学会了狗仗人势 我已经习惯了狗眼看人 你要是看不惯我 最好你自己也变成一只狗 要不你就千方百计长个子 如果你是一个巨人 就算狗眼看人低 你也不
水是最好的 从来没有人抱住我的肩膀表达 悲伤,而这应该就是我们的双臂 最好的环绕方式———爱的方式 也不再有人说起你。像一次赠予 被轻易索回。但爱只能是神的 赠予。始于米利都的泰勒斯*看到的 尼罗河退潮后留下的淤泥中 有惊奇的胚芽和幼虫。今早 当我用水龙头冲洗刚买来的螺蛳 想起你,同样最坚硬的壳,裹绕 最柔软的内部,几乎用尽了 自闭的方法。但是诸神之水 化解了一切。水在所
有冰河的山,夜空,数一百万个眼眸,瞪大眼睛注视着,默默注视着我的星星,和向我发射的流星,于是在星星的高度上,我也是目光敏锐的星,星与星碰撞的环佩之音,在一百万年后抵达我的耳,镂刻星的脚印之声,叫作寂静的悸动。星理解星,于是含我在内一切星星皆为一家。 像诗※一样,像鼓一样 红叶烂漫时也默无声息的鼓。红的鼓,轻易不出声響。不得不发时,变得满面红光,抖掉全部叶片,依旧,无法发声的鼓。若细长地叩动,鼓
韦廷信,1990年出生,福建霞浦人,壮族,鲁迅文学院学员。作品见于《诗刊》《民族文学》《福建文学》等。 土方法 我最容易忘事,打小如此 会忘记先刷牙还是先吃饭,忘记 昨夜灶里的柴火熄了没有,如果没有 它会继续噼里啪啦地喊我么 可是它喊了么,为什么一点儿也不记得 爷爷教我土方法 要记一件事,就在绳子上打一个结 记两件事,打两个结,记三件事 就打三个结…… 清明那天,我喝掉了爷爷
每一次风起 都有些故事飞向我的天际 诱惑无可阻挡 想象一座王宫 无数的黄昏 聆听远方 聆听熟悉的足音 石崖内外野草丛生依旧 花的美丽成为神话 我还在擦拭鏡子 等待您现身 您是贫困之王 您是艰辛的岁月 若从东方升起 我聆听您 倘与光明相伴 我聆听您 在心的原野 播种理想的种子是我另一只翅膀 春天毅然到来 洗涤天空蔚蓝的脸庞 风疾驰 她换下大地之褴褛 您只身留
梦见一条鱼 昨夜,梦见一条鱼 在水里朝我走来 说着鱼话 可是我怎么也听不清 鱼从哪个方向来 又要往哪个方向去 我问它 鱼不吱声 都说鱼有鱼路 虾有虾道 鱼在水中走路的样子 像人在大地 摆动腰身 鱼和鱼说着梦话 黎明在窗外喊它 鱼听不见 但我听到了 黄河壶口 也许是你吃苦太多。也许是你沉默太久 到了一个叫壶口的地方 你实在憋不住了 由宽变窄的隐忍 使你不
青海湖(外二首) 殷红 青海湖的湟鱼,长势缓慢 青海湖养的雪山和天空 长势更慢,去年这么大,今年还这么大 有一样东西长势很快 青海湖的孤独和寂寞 一个夜晚,就漫过了天际,这化不开的蓝 回到内地已经很久,我的灵魂 还在青海湖边跪着,头顶太阳的香烛 卓玛的歌声一直在耳边回响 灌木林藏下了一个世界 这片小小的灌木林 藏下了一个世界 那些小山鸡,红嘴鸟 把蛋下在松软的树叶里
在银川黄沙古渡 必定是一样坚硬的黄沙,一样浑黄的 黄河水,昭君西去出塞和亲,蒙恬西去 北击匈奴,康熙西去亲征噶尔丹 他们必定不乘难以驾驭的羊皮筏子,他们是 黄沙古渡黄沙一样命硬的过客 我是去对岸的一个过客,身无一长 把命运交给简陋的羊皮筏子,像附近两岸劳作的村民 他们每天往返于,一个接着一个的黄色漩涡 那些血盆大口,好像要把我和羊皮筏子一起 一口吞噬,黄肤色的船工迅猛地挥舞桨片
诗人缪克构近年来的写作路径越来越开阔,呈现出一种多文本齐头并进的发展态势。在坚持诗歌写作的同时,缪克构在长篇小说、短篇小说和散文的写作等方面也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得到不少读者的认可。不过,相形之下,缪克构的诗歌写作更具有一种连续性,探索也更为丰富而深入,因而更能体现他写作实践的坚守与文学观念的变化,尤其是他新近的诗歌作品,既反映了文本实践层面的推进力,也显示了诗学思考层面的成熟度。 与其早期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