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笔下“强势”女性探寻:以弗朗西丝和玛格丽特为例

来源 :名作欣赏·评论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tcwf2009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摘 要: 本文从《太阳照常升起》入手,以分析弗朗西丝的人物形象为引子,结合另一部小说《弗朗西斯·麦康伯短促的幸福生活》中的另一人物玛格丽特的形象分析,探究在时代背景和作者个人经历下作者对于强势型女性的思考,并分析对比二者,从而探寻此类女性人物形象出现的必然性,最终落脚于海明威对于女性的思考,寻找《太阳照常升起》的新价值和当下启示。
  关键词:海明威 《太阳照常升起》 玛格丽特 弗朗西丝 女性
  一、暗流涌动的美利坚
  1926年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并不是惊涛骇浪的一年,如果说一战二战算是两场海啸,那么1926年大概也就是处于涨潮期的大海的日常,“从1922—1929年美国进入了它的经济繁荣的‘黄金时代’。……有人称作‘自由放任’的十年”a。在这十年的经济膨胀中,在表面繁华的背后,正潜藏着一系列的危机,这种泡沫般的经济在自由放任的发展导向之下,股票投机和贷款行业膨胀,实体经济和第一产业表现萎靡,消费主义盛行一时,美国建国初形成的清教主义精神正在慢慢倾塌,老一辈清简的生活观念正在被挤压,渐渐被搁置在过去,被搁置在少数仍具有计划和节俭精神的人中,多数人已经淹没在消费主义的洪流之中。然而正如福克纳在《美国经济史》中所说的一样,“把美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所发生的事件描述成是‘复兴’,便是对这个名词的曲解”b。盛名之下,实际难副。
  《海明威评传》 中说:“这部小说(《太阳照常升起》)的写作起念于1925年夏天。当年他与哈德莱(海明威当时的妻子)同一批侨居巴黎的英美籍朋友们去西班牙看斗牛。在这期间友人之间因争风吃醋发生了争吵甚至斗殴。海明威深有感触,他把这些无谓的争吵升华为战后一代青年不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冲突与碰撞,用长篇小说的形式呈现出来。”c同时,海明威的感情生活也并不顺利,他和妻子哈德莱的矛盾深化,发展到分居甚至离婚的地步,同时海明威这个时期还有另一位情人——保琳,海明威本想保持着丈夫、妻子、情人这种平衡之中,“哈德莱了解他的弱点:有人向他表示爱意,他是会接受的,即使他不爱此人。保琳崇拜他,作用则更大”d。最终,这样三角关系以海明威和保琳在一起,哈德莱远走而告终。美国经济的浮华、朋友之间的分歧、个人婚姻生活的波折,在海明威面前仿佛就像一片混乱的垃圾场,混乱而热烘烘的表面让人不得不去思考自身所在位置。而正如《太阳照常升起》 的两个序言一样,对于生活在其中的青年男女来说,他们是迷惘的一代;对于这个浮华的时代,言语的空虚和生活的空虚并存,让人无法脱身其中。也正像是第二段序言说的一样,“一代过去,一代又来地却永远长存”e。时代社会的浮华和混乱总会过去,紧接着是下一代的出场,然而无论时代如何变化,太阳依旧升起,海明威虽然处于迷茫的时代中,却有着一种先觉的意识,一眼望尽浮华,看到太阳依旧升起。
  在这样的总体背景下,海明威的《太阳照常升起》 便有了其相对应的时代意义和精神指向,笔者在此并不打算从揭示主题的角度去考量这部书的价值,而是通过在主客体的背景和影響状况下,选取海明威的小说《太阳照常升起》中的弗朗西丝和《弗朗西斯·麦康伯短促的幸福生活》 中的玛格丽特两位女性形象作为主要分析对象,在时代背景和个体成长背景下,根据作者的描写和情感倾向,一探海明威对于这一类女性的思考。
  二、弗朗西丝的变动与离开
  自女权运动以来,女性这个词的含义渐渐沉重起来。“现实中的女性可以从人格的角度,以本能指向为根据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女性型的,即具有自恋、被动和受虐特点的女性,这一类女性被认为是正常的,因为她们按本能的指向在发展。另一类是男性型的,她们表现为主动、竞争和攻击”f。抛去分类者的个人色彩不说,女性型人格的女性占大多数,并具有更多传统女性的色彩,而男性型人格的女性在古代社会并不常见,更多出现在自现代社会的进步和妇女经济趋于独立的时期,这种人格在主动的倾向下侧重于控制、强势,以及占有等方面。譬如在《太阳照常升起》 中出现次数远低于女主人公(勃莱特) 的弗朗西丝。
  弗朗西丝这个名字在《太阳照常升起》 中一共出现了三十一次,主要是在故事的前半部分,在第十八章又出现了一次。根据作者的初始描述,弗朗西丝被这样书写道:“指望跟这家杂志一起飞黄腾达的女士。”g很明显,作者对于弗朗西丝的认识是贬义的,然而他又能以特有的冰山风格不着边际地在文本中多个地方,悄无声息地塑造了一个不同于勃莱特的女性形象。这位女士不同于勃莱特在各色男人中游移的状态,而是在年老色衰后紧紧抓住了科恩。文中开篇就有这样一个相当耐人寻味的地方,当杰克提到斯特拉斯堡有一个可爱的姑娘时,弗朗西丝板着脸,而科恩紧接着表明了自己不可能去的态度。在后文中,舞会之后,科恩也是跟着弗朗西丝回家,科恩之所以去不了南美也是因为弗朗西丝,先前慷慨相助后来索要路费的也是弗朗西丝。
  科恩,默默忍受着刻薄话语的发出者——弗朗西丝。弗朗西丝,这一人物对于科恩的性格有着重要的影响,也像一面镜子,折射出科恩在女性面前的懦弱。杰克也一语道破了科恩在弗朗西丝的控制下很不好过的事实。随后,当科恩从纽约回到巴黎,意识到自己对于女人来说是一个有魅力的人时,情况大大地转变了。说话“滔滔不绝”,“个子很高并且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的弗朗西丝再也无法掌握他。她跟杰克倾诉,告诉杰克自己为了和科恩结婚而离婚,并且想为他生孩子,做一个好妻子。然而当科恩出现的时候,她的数落又一次开始了,那种命令式的词汇如“是不是,罗伯特”,“听着,罗伯特”的话语像子弹一样一颗颗发射出来,终于使得杰克听不下去而选择离开,而科恩只是脸色惨白。随着二者主导位置的变动,弗朗西丝去了美国,在接下来的描写中,弗朗西丝仅仅出现了一次,在第十八章中,当比尔问起杰克“他过去的情人是谁?”回答仅仅是“一个叫弗朗西丝的”h。至此,弗朗西丝在整部小说中的出镜到此为止,严格地说,在第八章就结束了。
  从这些断断续续的情节中,我们可以看出一个立体而复杂的女性形象。我们看见了弗朗西丝的强势、控制欲、占有欲、富有攻击性的话语指向,以及年老色衰之后的不自信所产生的对于科恩救命稻草一样的依赖感等个性上的瑕疵。海明威以其一贯的冰山风格,把弗朗西斯外在行为的八分之一写了出来,剩下八分之七的情感与价值取向隐匿在文本之中。在这部小说中,我们已经可以看出一些端倪,那就是海明威对于女性的性格与行为在内心已经有了自己的衡量倾向。带有“妖妇”魔鬼色彩的弗朗西丝,对于自己外貌的不自信(她曾提过自己年轻时可以获得很多有结婚冲动男子的欢心,这恰恰是对自己当下容颜不再的不满和不甘心)和性格上的强势已经构成了其主要的特征。   四、从警示到枪声,两位女性的对比探寻
  在《太阳照常升起》中,女主人公勃莱特的形象可谓深入人心,她留短发,戴男式帽子,辗转于男人之间的一系列行为却没有引起读者的过分反感。虽然当海明威写完《太阳照常升起》并拿给母亲看时,母亲对其的评价并不高,“她‘不能再保持沉默’,说她的儿子‘写了本年度最下流的一部书’,她认为她的儿子‘除了他妈的和婊子之外,一定还有其他的词语——你写的每一页都叫我恶心’”o。但是勃莱特作为一個敢于追求独立与自由的人物毕竟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肯定,与玛格丽特相比,算是温和得多。
  盛年时期的海明威,给我们的印象常常是“硬汉形象”,“大男子主义”“,没有女人的男人”,然而,海明威一生中都没有和女性分离过,从母亲、妹妹到几任妻子和情人,可以说这些女性时时刻刻影响着他的生活,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海明威的创作。他在追求强大的同时也在探寻着自己作为男人的最大极限,即使有时会有心理负担,有时会产生敏感的情绪,然而我们却总是能看到一个立体的海明威。在他的小说中,展示了男性力量的强大,体现了父权传统下雄性的力量,然而海明威无论如何高大,他毕竟也是凡世一人,在女性地位上升的过程中他能敏感地抓住不同女性的表现并塑造出一系列的人物形象,在父权分崩离析的初始阶段依旧寻找着一个作为男性的尊严和选择,这使得他在面对不同类型的男性与女性时有着复杂的想法,这便引起后世读者和评论家的各种判断和猜想。笔者在阅读海明威的有关资料时发现了这样的一段话:“他最后一次谈受伤的情形,是在1951年1月1日写给评论家哈维·布雷特的信中。当时他已因多次事故又多次负伤。此信的笔调颇像他写的短篇《死者的自然史》 (1933),超然物外,欣然而谈:将手放在膝盖上,觉得膝盖已经没了,手不由自主地去摸伤口,惊恐不已;发现阴囊受伤,惊恐不已;手榴弹爆炸担心会把眼睛炸瞎,惊恐不已。”p在伤痛之外,他最为恐怖的是灵魂上的残缺(包括自身意志或者由于生理缺陷带来的男性气质的转变等),海明威最终选择了开枪自杀。
  海明威对于女性的态度很难从单向度去思考,至少包含着两种以上的矛盾认知。他既欣赏女性的美貌又忌惮女性美貌下过于简单的大脑,譬如凯瑟琳与玛格丽特;他既依赖着女性的崇拜和支持,又畏惧着女性的强势,譬如弗朗西斯与勃莱特;他既肯定女性对于自我价值的和追寻,又对女性带有控制倾向的行为表现出厌恶与反感,譬如勃莱特与弗朗西丝。
  玛格丽特性格的强韧度是高于弗朗西丝的,而弗朗西丝向现实的妥协也是玛格丽特所做不到的;玛格丽特没有弗朗西丝的啰唆和自卑,她对与自己的容颜呈现出一种绝对的自信,而弗朗西丝则开始对于自己的外貌产生不自信的倾向。然而她们对于男性的依赖并不体现在传统的爱情和安全感上,她们更需要的是一种外在的、物质上的安全感,而在个性独立上的选择已经呈现出自足的现象。弗朗西丝最后的悻悻离去和玛格丽特的枪声似乎震醒了我们脑海中某些模糊不明的区域。单向度地去评判分析海明威的人物选择似乎总是显得很苍白,强势的女性形象给我们以黑色的美的感受,带着几分美狄亚的反叛和绝情,同时又折射出现代女性的生存困境。性格的个性化使得每个人都带有各种各样的锋芒和触角,在女性强势主导的两性关系中,男性的个性化发展会受到一定的抑制,而反过来也是如此,过犹不及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可以看出海明威对于两性关系的重视,爱情、婚姻、女人在海明威小说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种不停的思考展现出海明威一系列的矛盾心理,而对于性格的尺度的探寻,永远都在路上,趋于而无止境,能从其中得到一些启示,亦是一种收获。
  a 黄安年:《二十世纪美国史》,河北人民出版社1989年7月第1版,第39页。
  b 〔美〕福克纳:《美国经济史下卷》,王锟译,商务印书馆1964年4月第1版,第314页。
  co董衡巽:《海明威评传》,浙江文艺出版社1999年12月第1版,第54页,第64页。
  dp 张禹九:《总有女人的男人》天津人民出版社2004年1月第1版,第80页,第9页。
  egh〔美〕海明威:《太阳照常升起》,赵静男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95年12月第1版,第1页,第6页,第242页。
  fi张海钟主编:《现代女性心理学导论》,中国档案出版社2007年3月版,第57页,第38页。
  j 〔美〕库·辛格:《海明威传》,浙江文艺出版社1983年11月第1版,第5页。
  kl〔美〕海明威:《海明威短篇小说集》,陈延良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年8月版,第6页,第20页。
  m 董衡巽编选:《文化生活译丛海明威谈创作》,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5年5月第1版,第3页。
  n 于冬云:《谁杀死了弗朗西斯·麦康伯———从男人、女人与菲勒斯文明转向说起》,山东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1997年第4期。
  作 者: 刘烁,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2017级本科生。
  编 辑:赵红玉 E-mail: [email protected]
其他文献
摘 要:商晚筠是马来西亚华文文坛的一位重要女作家,她创作于留台时期的短篇小说《痴女阿莲》刻画了一位重要的女性形象——阿莲。她笔下的阿莲具有痴傻善良、倔强自卑、向往自由和找寻自我四个方面的特征。阿莲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与三个因素息息相关,即作者自身的经历、小说的时代因素和作者对女性命运的再认识。  关键词:商晚筠 《痴女阿莲》 阿莲  在马来西亚华文文坛上有一位重要的女作家——商晚筠,她是最早获得台湾
摘要:2005年豫剧版《红旗渠》与2011年话剧版《红旗渠》在戏剧矛盾特性、结构特征、艺术蕴藉等方面具有比较研究的价值。  关键词:《红旗渠》戏剧研究  豫剧版《红旗渠》与话剧版《红旗渠》是在河南省林县引漳河水造渠的真实事件上所进行的艺术改编。近年来,对红旗渠的研究常见于宣传红旗渠精神,而对红旗渠文学价值挖掘较少。笔者将基于文学价值的角度,从不同层面,对以上两个剧作做比较研究。戏剧与戏曲的界限一直
摘要:《诗经》中的“何”有本用和借用两种用法:“背负;承担”义是本用;“什么;怎么;为什么”等疑问代词,是假借。  关键词:诗经 何 动词 疑问代词  现代汉语中的“何”是疑问代词,没有“承担;背负”义,表示“承担;背负”这个意思用“荷”,如“负荷”“持枪荷弹”“电荷”,读作“he”。文言文中,读者更习惯于“荷”是“承担;背负”义,如“子路从而后,遇丈人,以杖荷蓧。”(《论语·微子第十八》),在这
摘 要: 阿城的小说《棋王》作为“寻根文学”的先声,一方面代表着对传统文化的再发现,另一方面却又隐藏着一种“文化失落”的轨迹。从小说人物倪斌的形象切入,这种轨迹表现为“高雅文化”与“生存文化”在斗争中迈入命运的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高雅文化”对自身特性的苦苦坚守;第二阶段是“高雅文化”对“生存文化”的妥协与融合;第三阶段是“高雅文化”被异化而遗弃。通过这三个阶段,斗争最终以“高雅文化”走向“文化失
摘 要:《台湾通史》是我国一部地区性的通史。著名爱国人士连横沿袭《史记》的体例,以纪传体的笔法,记载台湾自隋大业元年,到清光绪二十一年割台止。他以《台湾通史》保存中华民族的文化和精神,“略仿龙门之法”,承继祖国正史之通用体例,书写中国大陆、中国台湾一脉相承的华夏文化,将强烈的家国情怀浓缩在1290年史实的书写之中,因而被誉为“台湾的司马迁”。  关键词:连横 《台湾通史》 家国书写 正史 华夏文化
摘要:《试论蘑菇痴儿》是彼得·汉德克在2013年出版的新作。本文尝试通过分析《试论蘑菇痴儿》中“寻找”母题,认为寻找蘑菇这一过程,体现着自我的构建以及对自我与世界关系的反思。这种从理性地寻找蘑菇,到自我封闭与完美世界的建立,再到自我感知的不断加深,最后由“我”出发去感知世界的过程,正是自我渐进性成长的体现。  关键词:蘑菇 寻找 自我 感知  一、引言  “寻找”是汉德克作品中一个永恒的母题。从《
许多人对中国诗歌和诗人的记忆还停留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似乎到北岛、顾城、舒婷、海子那里就结束了。从80年代末到90年代,在普通大众的心目中,中国诗坛复归沉寂,诗人和诗歌好像从视野中消失了,失忆一般,成了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碎片化、商品化和多元文化的气息,在影响人们生活和认识世界方式的同时,也导致了诗歌主流形态的松弛与崩塌。正是在那个诗歌秩序遭受冲击、毁坏与重建的时代,李尚朝开始了他的诗歌创作,并
摘 要: 范小青的小说《灭籍记》为我们展现了一段特殊历史时期下小人物的人生际遇。本文以小说中两位主要女性人物的人生轨迹和人格之变为研究对象,探讨了生存困境和个人选择对人性和命运的影响,从而引发更多关于人性与命运相互关系与影响的反思。  关键词:范小青 《灭籍记》 生存困境 人性展现  《灭籍记》是苏州作家范小青近年出版的作品。这部作品采用现实与虚幻、真实与虚假相结合的叙事风格,用诙谐、戏谑、简练又
摘 要:扬·马特尔在其畅销小说《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一书中,进行了大量人与动物、人与自然环境的描写,体现了少年派通过远离现代文明的生存体验而逐步形成的人与自然是一个生态整体的生态观。在人与自然矛盾不断升级、生态平衡遭到严重破坏的今天,从生态批评理论角度解读扬·马特尔《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这部作品中所蕴含的生态思想,可以提醒人们保护生态环境、维持生态平衡的重要性。  关键词:人与动物 人与自然 生态批评
摘 要:世界各国学者之所以为俄罗斯文学标上深沉厚重的符号,大部分原因在于亚细亚文化与拜占庭帝国文化、基督教文化在这片广袤北国土地上相遇,造就了俄罗斯的东西方文化色彩,俄罗斯人既保留了东方专制主义的顺从和奴性,又追求西方文化中的自由与浪漫。俄罗斯在很多方面都充满了矛盾,这一特点在文学领域体现得更为明显。圣彼得堡作为俄罗斯文化与艺术的中心之都,这个年轻城市从建立之初便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历经三百年的洗礼